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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传说》第二卷 龙鸣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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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龙鸣第十一章

尽管只是一顿饭的功夫,周文已与易水寒等人大叹相见恨晚。

在周文和他的朋友的坚持下,易水寒等三人入住了周文在这附近的据点。说是据点,实际上就是用树枝搭建的窝棚,极其简陋。但凡尔纳见这些窝棚虽好似三三两两散开安置的,却呈现出品字形的结构,每一个窝棚之间相距不过几丈远,若是遭到突袭,也能互相之间起到犄角相和的作用,不禁暗叹这周文虽不事生产,但对于如何规避风险却有着如同并发教科书一般的战争直觉。

而易水寒也是心有戚戚,心想这诛灭莱布尼茨既可解除人民头上的负担,也能让自己有能够领导人民向五大湖进军的资本,又能将这样具备相当素质的将领收归己用,实在是一举多得。

冈勃虽然是个粗人,但对于自己身为易水寒的近身侍卫一职,却有着相当的觉悟。他将周文安排给三人的窝棚打扫得干干净净,请易水寒与凡尔纳住在里面,而自己则睡在门口,以应不测。

易水寒与凡尔纳拉着周文聊了将近半夜,所获甚多,但当易水寒问到人类袭击精灵一事时,周文却道竟然不知此事。而在交谈过程之中,周文知悉凡尔纳和冈勃都是易水寒的家臣,不由得对他又高看了几分。

回到窝棚之后,那冈勃已然是鼾声如雷,使得窝棚随着它的呼噜而颤动不已。周文笑着说:“这位兄弟的力气已经够惊人的了,没想到连打呼噜都如此特别,易兄的家臣实在非常人啊。”

易水寒也笑道:“鼾声大,说明心中无事。我这位兄弟是个直性子,性子急了点,但是人却是极好的。”

周文点头称是,也回到自己窝棚中去了。

易水寒与凡尔纳此时听着冈勃那如龙鸣虎啸一般的呼噜声,却没有半点睡意,便策划起了如何取而代之莱布尼茨之位的方案来。

凡尔纳以地为纸,拿了支树枝作笔,在地上勾画起来:“主公,这莱布尼茨在子民当中竟然如此荒淫无道,实在是让为臣意想不到。不过这却减少了咱们取代他之后最难的那一步的难度,也就是如何来收买人心。”

“军师说的是,但他如此荒淫无道竟然至今仍然没有被推翻,看来一定有他的道理,绝不能等闲视之。”易水寒怕吵醒冈勃,低声道。

凡尔纳抚须笑道:“主公能这么想,实在是让为臣高兴得紧。我还唯恐主公见这个莱布尼茨行为不堪而起轻视之心呢,看来却是为臣多虑了。”

“军师年纪比我大,再加上家中世代从政,如何取得胜利,却要看军师的安排了。”

“上军伐谋。我们现在根本没有势力可言,从正面入手,实在是只有以卵击石的可能。即便主公与冈勃武力超群,终归会有力穷之时,若陷身于莱布尼茨的军队之手,又何谈复我种、驱异形之大业?”

易水寒点头称是,凡尔纳遂把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他,只把他听得踌躇满志、心花怒放。

清晨,冈勃打了个悠长的哈欠,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坐了起来,却见主公和二哥还在兴高采烈地聊着,浑然不觉都是熊猫眼了。吃过早饭,易水寒简要将自己的计划重点告诉了周文,并与他约好了会合的暗号,这才上路。

三人行了不到三四里,发觉周围的林木少了许多,道路也显得开阔多了,路面上也多了许多轮轴压过的痕迹,明显将要到达了人类的居住点。

易水寒等三人做的是寻常旅客的打扮,再加上在凡尔纳的关照之下,斩马刀也被用布匹抱好背在了背上,以免过于引人注目。

这个居住点看来也是搭建起来没多久,路旁便是居民的帐篷。说是帐篷,实际上也不过比周文他们的窝棚多了层油布而已,尚能防雨。这对于一年中大半时间都是雨季的亚马逊雨林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如今已经是大白天了,路面上的行人还是不是很多,身上所着多为兽皮,即便有几个穿着布衣服的,也多是破破烂烂的。

“大爷啊,求求你啊,我家里就这么一点值钱的东西了,求求你不要全拿走啊,给我们留条生路吧。”一个男子凄惨的哭喊声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易水寒脑袋一偏,凡尔纳和冈勃心领神会,便跟上去看个究竟。

只见一个衣着颇为华丽、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士兵抱着一个坛子从一个帐篷里走了出来,而那个正在苦苦哀求的男子则抱着他的大腿,请求他把那个坛子还给他。而另外两个正坐在一辆由河马拉着的马车上的两个士兵则在放声大笑,在车的上面却是各式各样的东西,明显就是他们从这一个个帐篷里面搜刮出来的。

“混账,若是没有莱布尼茨领主的英明领导,你们早就死在异形手上了。领主为了让你们生活得更好,每天都是通宵达旦地工作,你们只是贡献一点点微薄的财产就哭天抹泪的,实在是太不知道好歹了!”

“可是那是我家祖传的啊,求求你大爷,把它还给小的吧!”那人还在哀求着。

“这位大爷,请把这件东西给他吧,我愿意替他送大爷一点小东西。”那个士兵心想哪个小子竟然敢强自出头,正欲发火,却见易水寒三人虽不太起眼,但穿的竟是布衣服,明显有点油水。

他嘿嘿一笑,顺手将那坛子给了自己的两个同伴,晃悠到易水寒面前说:“小子,有什么好东西要孝敬本大爷我啊?”

易水寒从身上摸出一小块铁块来,说道:“这铁块别看小,但若是炼制得当,做一把匕首的刀刃却是没有问题的。相信这东西应该比那个不起眼的坛子对大爷你有用的多了吧?”

那人上下打量了易水寒一番,没想到这个貌不惊人的小子竟然随手就能拿出如此贵重的金属来送人,不禁对他刮目相看。“行,看阁下的面子,这个坛子就还给他了。不知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这个人是我家主人的远方亲戚。”凡尔纳怕说多了露出马脚,抢先说道。

易水寒队那名士兵微微一笑,从马车上拿下那个坛子,递给了那个适才还在哀号的男子。那人见易水寒用如此贵重的东西将自己的祖传之宝换了回来,喜不自胜,忙让三人钻进自己的帐篷。那帐篷内部被翻得乱七八糟,一想便知是那士兵的杰作。

“不知道你怎么称呼?怎么知道我是你的远方亲戚的呢?”那人将坛子塞到床下问道。

“呵呵,咱们素不相识。他刚才若不是这么说,只怕那士兵还要追查下去。我损失一块铁块事小,若是让阁下的祖传之宝被歹人得去恐怕就不妙了。”易水寒说道。

那人闻听易水寒口中的“歹人”,脸上不禁变色,噤声道:“你怎可如此大胆?莱布尼茨大人手眼通天,小心因为这么几句话就断送了性命。”

易水寒点头称是,心说:这我们早已经知道了。莱布尼茨自己是不可能有什么大作为的,仅靠他的那些近卫军也不可能将如此大的定居点完全掌握,只有有了那些与他狼狈为奸的官吏,他才能够如此毫无顾忌地为非作歹。

“多谢老兄好意,不知怎么称呼?”

“我叫山本秀吉。你们几个不是本地人吧?”

“是啊,我家主人是做生意的,今天刚到此地。”凡尔纳应道。

“那恐怕你们要失望了。我们这里的居民若想吃饱穿暖便只有进雨林去打猎,平时只够糊口,哪里有多余的东西来交换呢?”

“噢?我看这片土地也还算肥沃,难道竟然没有种植庄稼么?”

“庄稼自然是有种的,但那是莱布尼茨和他手下的官僚、近卫军才能吃上的。我们这些寻常老百姓只能是看着流口水啊。若是谁被发现偷了庄稼,那就是一家大小都要杀头的啊。我隔壁原先是老张家,就是因为他家的小儿子一时嘴馋,去官田里割了点庄稼回家吃,便被灭门了,唉,实在是太惨了。而且你也看到了,那些近卫军想去谁家拿东西就去谁家,根本就是无所顾忌。听说莱布尼茨每次只要求他们上贡搜刮到的东西的一半,另外一半就归他们自己了。你看,你在这里哪里还能有什么生意做吗?”山本秀吉虽然开始还警告他们不要议论时事,终因被压迫得久了,有了这样一个发泄的渠道,竟然也说了不少。“更不要提的就是莱布尼茨每晚都要和不同的女子睡觉,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个少女被他糟蹋了,幸好我家没有姊妹,唉。”

易水寒心下凛然,无怪乎这莱布尼茨如此暴虐竟然也安然无恙。他对自己的臣民实行重压,却让自己的暴力机构享有着多方面的特权,还用诛灭全家的方法来压制臣民偶现的杀机,让人民处在只能维持最低的生活保障和尚不会为了生存而造反的层面上。

在山本秀吉的指点下,他们远远地来到了官田一里外的高坡上。只见那水稻、小麦、玉米皆有种植,而以玉米最多,黄澄澄地让人心动不已。而在那田中,可以见到无数辛勤耕作的农民,而在他们边上,便是那些监工了。

凡尔纳沉吟道:“这莱布尼茨是一个很懂得心理学的暴君,他知道怎样让自己在尽量获取个人利益的同时而不至于让臣民造反。可是,暴政毕竟就是暴政,就好像这些庄稼一样,只要一把火便能让他的暴政彻底崩溃。”

易水寒仰天大笑:“不错,只是一个铁块便换来这样的信息,我们实在是赚到了。”

入夜,莱布尼茨刚刚在一个少女身上肆虐完自己的兽欲,听着她低声啜泣的声音,正欲入睡之时,忽听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莱布尼茨心道,这些人难道不知道自己正要入睡,竟然还敢做这样的动静,难道都不想要命了么?

他拉动了床边的摇铃,一个矮胖的侍卫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领主,苏拉为您效劳。”

“外面为什么这么喧闹?如果有人闹事的话,你就给我处理掉。”

“是!”苏拉虽然已经听下属说官田着火了,但若是自己来回禀这个消息的话,以莱布尼茨的性格绝对会把气撒在自己身上,平白做了一个冤枉鬼,故而压下不报,而只是指挥手下前去救火。

而易水寒和冈勃在放火之前,早就把值夜的士兵分别干掉,同时在几十处点起火来,又岂是这些平常养尊处优的士兵们所能够救得了的?

当阳光再一次普照大地的时候,那昨天还黄澄澄的官田已经被烧成了焦土。苏拉和手下的士兵呆若木鸡地站着,想到莱布尼茨的惩罚,不觉腿肚子飞快地抖了起来。

“主公,现在该你出面了。”易水寒等三人就躲在官田不远处。凡尔纳看着苏拉这将近一千人的表现,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便附在易水寒耳边说道。

易水寒点了点头,拔出斩马刀,走出了藏身之处。而当他一步入阳光之时,他便将满身的杀气鼓了起来,配合着斩马刀的戾气,一下子便将这一干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这火,是我放的。”不急不缓的语气,好像在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苏拉第一个醒悟过来,大叫道:“快把他拿下,领主重重有赏!”

“好啊,我的命就在这里,来拿吧。”易水寒长啸一声,杀气透刀体而出,横空一掠,已有七八个挤在一起的士兵顿时被砍成了两截。

士兵们最初还有些斗志,但见袍泽如此轻易便被取去性命,再加上一夜救火早就没了力气,故而推推攘攘,谁也不敢近前。

易水寒将一米多长的斩马刀随意地扛在肩膀上,脸上的刀疤发出诡异的红色,颇有种不怒自威的味道。

“你们想过没有,即便你们能拿住我,你们难道就能逃脱护田不力的罪责?你们的领主是什么样的人,你们想必比谁都清楚。没有了粮食,难道他能跟你们一起吃树叶、吃兽肉?不可能的。他只会把他的不满发泄在你们身上!”

“你们的领主有多么荒淫无道,你们想必都很了解了。这个居住点的女孩子毕竟有限,早晚有一天会轮到你们的姊妹、妻子、女友、女儿,你们甘心么?同样是人,为什么他就可以随意地蹂躏你们,而你们还要毕恭毕敬地接受他的蹂躏呢?莱布尼茨即便是一个曾经领导你们逃避异形的大英雄,此时也已经成为了民贼,人人得而诛之!”

“莱布尼茨不过就是一个人罢了,我们除了他,还能有谁取走你们的性命?跟着我易水寒,我将让你们的每一个人从此都能够有粮食吃,有布做的衣服穿,而且有足够的安全保障!”

“放下武器,否则我将认为你即将与这里的所有人为敌,到时候人人得而诛之!”

往昔这些近卫军在领地中作威作福,哪里真正经受过死亡的考验?如今见易水寒甫一出手便将自己的战友砍成两半,内脏散落在地上,恐不至极,早已没有了狠斗的勇气。再见他只是随便一战,霸气便灌溉全场,实在与平时那些唯唯诺诺的老百姓们不可同日而语。虽然他们都知道只要大家一拥而上则易水寒必死无疑,但见了他恐怖的杀伤力后也不敢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苏拉虽然在易水寒演讲之时便一直催着他们冲上前去拼杀,但却没有丝毫的效果。

听到后来,这些士兵想到了莱布尼茨的恐怖,对易水寒所说之事也产生了同感,再想到了莱布尼茨若知道官田被焚,盛怒之下肯定也要将这些士兵一律处死。而听闻易水寒说只要跟随他,便能过上自己梦一样的生活,心生畅想,杀意顿失。

易水寒在刀口浪尖上滚动了不知多少次,对于这开场立威的道理自是了然于胸。此时见这些士兵已经心生动摇,便眼睛一瞪,大放杀气,以言相逼。

苏拉作为莱布尼茨的贴身侍卫,自然非等闲之辈,知道易水寒不过是在利用心理战术瓦解自己的队伍,尽管在内心深处他也认为易水寒所言非虚。

“咣啷。”一把兵器落在了地上。

丢弃武器仿佛如瘟疫一般,这些刚才还要与易水寒拼死拼活的士兵此时大多数已经将兵器扔在了地上。

“喂,你怎么还不扔呢?难道你要跟我们为敌啊?”一个士兵对身边还没有扔掉武器的战友说道。

“唉,说得也是。我也扔了吧。”一些本来还有所犹豫的士兵在感受到周围的敌意和孤立之后,也只好把武器扔掉了。

苏拉见势不好,早就将武器扔下,跑到易水寒面前谄笑道:“小的名叫苏拉,知道莱布尼茨这个小人正在何处。我愿意为大王带路,将这个民贼绳之以法。”

易水寒见他的面相,便知道这是个卑鄙小人,本想直接将他杀掉,但忽然想到,若在敌人缴械之后还妄开杀戒,只能是让他们失去对自己的信任,后果将不堪设想,于是点头道:“你在前面带路。”

凡尔纳和冈勃见易水寒已经掌握了大局,便也走了出来。

“军师,我带两百个士兵去找莱布尼茨,而你把咱们要做的事情解释给这些士兵听吧,让他们知道,跟我易水寒打天下的好处。至于整束军纪倒不急在一时,待我拿下莱布尼茨再做打算不迟。冈勃,你在这里保护军师,若军师少了半根汗毛我都将拿你是问。”

那些降军离得尚远,没听到易水寒的说话。而就在易水寒身旁的苏拉却倒吸了一口冷气,心说:难怪此人如此厉害,还胸有成足,原来竟是某位不知名的领主。

本来这苏拉还想做些小动作,如今唯恐暗处还有这个易水寒的亲兵,自不敢造次,挑选了两百个士兵,领着易水寒便向莱布尼茨的宫殿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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