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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以天下》第一章 你真是个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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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喔--喔喔喔--“,一阵阵的打鸣声将张小鱼的美梦打破。吸了吸口啦啦,在地上摸了摸,顺手将一只拖鞋扔了出去。“咯-咯-咯-”,伴随着大公鸡呼扇翅膀的声音,新的一天开始了。

张小鱼,本是鲁市某高校的毕业生,学着自动控制专业,在学校也算是一名高材生。本来一毕业就顺顺利利的找到一份工作,可谁知道这么不走运,第一天上班就跟公司的领导怼了起来。那天刚去公司报道,结果人家领导就说要把他调到另一个岗位去工作,原因是他不适合这个岗位。他也没多想,领导怎么说咱就怎么做呗,先找份收入养活自己再说,就稀里糊涂的被调到了包装单位。

他是新人,对公司事情不清楚,但公司的老人可就知道的多了,一上午跟那些老工人也熟悉了不少。跟岗位的小班长说了说这事才知道,原来自己被调过来是因为以前那个岗位被老板的亲戚给要走了,他一气之下,火气冲冲的找到了老板,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炒了老板的鱿鱼带着行李回家了。但是那家公司在业界又是元老级的,张小鱼出事以后,各个公司都知道了他这件事,对他彻底的封杀,不得已他只能另找出路,这才有了如今的情景。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伸脚在地上摸索起来,穿着一只拖鞋,蹦跶着出了门。

“张小鱼!~“一声大吼,将迷迷糊糊的张小鱼顿时吓醒了,赶紧穿上另一只拖鞋,拿着自己的盆子去洗漱了。大声吼他的是一个胖女人,一头烫的卷的不能再卷的头发,穿着肥肥的裙子,一双大拖鞋,一看就是十足的包租婆样子。张小鱼边去洗漱,边听着胖女人叫着,“张小鱼,这都月底了心里别没有一点数,你那房租打算什么时候给老娘,看你穿的白白净净的,可别到时候拖着不交,到时候可别怪老娘不客气!”

张小鱼听了也是有点不耐烦,整天听着包租婆催着自己交房租,上个月刚交了,又开始说道这个月的。急忙收拾完,胡乱应付的回了包租婆几句,骑着一辆旧自行车,一路带着包租婆的骂声出了大院门。

“这老娘们,更年期又犯了,小爷我不跟她一般见识“,打了个哈欠,张小鱼加快了速度,朝着一家饭店骑去。

看着眼前的饭店,张小鱼不禁想起了妈妈。听妈妈说当初她和他爸爸两个人白手起家,从早点摊到大排档,之后再做大也有了自己的饭店。他们也有了爱情的结晶,也就是张小鱼。本来看着生意越来越好,日子也是越来越好。但是有一天他爸爸却丢下了他妈妈,自己走了。他妈妈因为这件事,心痛不已。就在妈妈生产那天,他父亲却递来了离婚协议,坚强的母亲为了张小鱼,忍受着身体与心理的折磨,好赖将张小鱼带到了这个世上。在这个社会既然家里没有背景,只能靠自己去努力,张小鱼从小就很努力,也许是老天愧疚,还是给了他眷顾,他从小就比别人聪明,强大的记忆能力让他从小就展现了出色的学习能力,甚至可以说就是过目不忘。可这些又有什么用,他最终还是丢了工作。想想母亲,又想想狠心的父亲,他发誓以后一定要给母亲出了这口气。攥紧了车把,深吸了一口气,张小鱼给自己为了口心灵鸡汤,进了饭店的后门。

说来也巧,那天炒了老板鱿鱼的张小鱼回家路上,就看到一家饭店招工,因为是小县城的小饭店,所以饭店找了一天了,也没人愿意来,看着冷冷清清的饭店,张小鱼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就进店找老板谈了谈。待遇还不错,算是学徒工,因为饭店规模有限,不给提供住的地方,饭包吃,每月一千五,以后出师了再给涨钱。张小鱼寻思了半天,再加上从小就喜欢做饭,就留了下来。

在这儿也呆了一个月,给他的感觉还不错,除了饭店的人少点,其他方面没话说。老板也人品好,工资不拖欠,张小鱼开始也就想在这儿凑活着做他的学徒工,简简单单的过个小日子,但偏偏想清闲还真就清闲不了,这不今天就出事了。

“小鱼,你可来了,赶紧收拾一下,去做早饭。“一进门,张小鱼就看到老板神色慌张的走了出来。

“怎么了乐叔,达叔他还没来吗?“张小鱼看了看后厨,带着疑惑问道。

“没,你达叔他昨天回家吃席,结果喝多了,没看路一不小心就栽沟子里了。“李老板皱着眉头说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不现在还才给我打电话过来,说他摔断一条腿,过不来了。你也知道咱店里的情况,咱店里后厨就你跟你达叔,你达叔来不了,你好歹跟着你达叔一个多月了,你就先凑活着做顿饭吧,咱们等会去医院看看你达叔,哎,真是愁人。”

李老板叹着气走了,只留下了呆住的张小鱼。他以前是经常做饭,可给客人做饭,他也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摸着脑袋瓜,他也是头疼。要是以前达叔在,每天早上必做的就是包子,别看白天饭店挺冷清,但来买早点的人却不少,每天都排着队来买。但他也只帮着达叔切切菜,调调料什么的,白案也是学过,毕竟只是学了一个多月,看着时间不短了,但真还没自己亲手做过一顿饭呢。

突然,他看到了达叔之前已经发好的面,他顿时有了主意。既然是早上,那就和以前一样,还是做包子吧。洗净手,往案板上撒了些许面粉,将发了满满一盆的面团拽了出来,一股香甜味散发出来,开始揉搓起来。达叔发的面特别好,人人都说,包子七分看面,三分看馅。每天这么多人来买包子,就是因为达叔蒸出来的包子皮薄,但面还软,不像别人的包子,皮厚不说,还噎人。

回忆起达叔第一次教他做包子,看着达叔像对待孩子一样一褶一褶的将包子包好。张小鱼痴了,原来一个人做一件事可以这样的用心,也就是那一次开始,张小鱼下定了决心要脚踏实地的跟着达叔学习做饭,达叔说过,面要想发的好,就需要时间。现在很多饭店为了利益,就用速发酵母,那样的包子充满了钱的气息又怎么会好吃。

达叔做包子都是用老面头发酵,每天晚上活好面,醒上一晚上,到第二天就是满满一大盆面。这时候,张小鱼屏住神,开始回忆起达叔做包子的情景,这时过目不忘的本来就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只见他将面团揉成一个个面剂子,放在一边先醒着。这边就开始调馅子了,将五花肉洗净,切成1厘米见方的肉丁,肉丁中加入面酱、盐、胡椒粉、料酒、花生油和香油,搅拌均匀后腌制,大葱切成同样大小的小片,姜切末,倒入肉馅中。之间张小鱼行如流水班完成了这个步骤,拿着筷子,顺着一个方向搅动起来,慢慢的香味就出来了。将面剂子按扁擀成圆皮,取一个包子皮,上面填上肉馅。只见张小鱼右手拇指和食指捏住包子皮,一个褶子一个褶子摞起来按压,边捏边提拉面皮,就这样一个美哒哒的小包子就出来了。

达叔第一次教他做包子时就被张小鱼的巧手给惊到了,毕竟是第一次,但他只是看了一遍就学会了。而且包的还特别好看,标准的小褶子,一个个包子还大小一样,因为这达叔还不少夸他呢。不一会,满满蒸笼里码满了包子。将热水烧开,把蒸笼放上。随着水汽的上升,一股香味散发出来。面的香甜味,加上馅的鲜美味,顺着后厨传到了前厅。

“老板,给我拿五块钱的包子。”随着客人的一声吆喝,张小鱼的包子也出炉了。看成色还不错,但毕竟是自己第一次独立完成,多少有些忐忑,但脚下没有停顿将包子端了出去。

“让您久等了,这是您的包子,柜子上有咸菜,要吃自己去盛就好。”张小鱼带着微笑将包子放在了客人面前。

“话说今天怎么回事,这可不像以前速度有点慢,不过看着包子的份上就不追究你们了。”那客人像开玩笑一样边说着边从盘子里夹起了包子。这是个老熟客,大家都叫他老金,经常来店里吃饭,一回生二回熟,张小鱼早早就跟他熟络了。张小鱼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老金,眼看就要吃下去了,老金却停了下来说道,“小鱼,你盯着我看啥?我脸上长啥东西了哈?”

张小鱼大写的尴尬,摸着头,嘿嘿笑道,“没,没,没,我就是喜欢看着别人吃饭,这叫享受,你不懂。”说着还摆出一副舒服的样子。老金早就习惯了张小鱼这付不着调的样子,也就没再问,吃了起来。谁知刚吃了一口,就停了下来,张小鱼可给吓了一跳。

“小鱼,今天这包子谁做的,这味道有点不对劲啊?”老金疑惑的说道。

“不会啊,包子不都一样味道,行了你别多想了,赶紧吃你的吧。”张小鱼赶紧去掩盖,本来想糊弄着过去,但没想到老金又吃了一口说道,‘不会,我的味觉一向很准,包子变味了我怎么会不知道。好小子,敢骗我告诉我今天这包子怎么回事?’

张小鱼心里更慌了,没办法只好如实说了,“老金,别说我不厚道,今天这包子是我做的。达叔腿摔断了,今天来不了,乐叔就让我凑活做了顿饭。大不了这顿饭不要您钱了,您不要生气好不好。”

“好个屁,好小子,长出息了,知道骗我老金了。这么好吃的包子你说是你做的,谁信呢?快点跟我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啊?”张小鱼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啊什么啊,快点告诉我,今天这包子谁做的,太他妈好吃了”,老金又说道。

张小鱼顿时有点哭笑不得,说道,“老金,这真的是我做的。达叔腿断了在医院,我这个做徒弟的只能替他做饭了。”看着张小鱼的样子,老金也是愣住了,“这真的是你做的?”

“是,是我做的。”张小鱼再次确切的回答道。

“你,你,你他妈真是个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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