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萌妃有毒》第2章 你不怕我?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林茉知道自己的身份一旦暴露,肯定会被对方拿来要挟爹爹投降,她从小到大已经闯下太多祸事了,这次她一定不能再给爹爹添麻烦。

编谎话的时候,她乌溜溜的眼珠叽里咕噜的转着,透着一股子灵气。

这小丫头好像不怎么怕他,胆儿这么肥,不会是细作吧?刘渊心中一顿,不再言语,只眯起眼睛细细的打量着她,那眼神令人毛骨悚然。

“你不怕我?”这么柔柔弱弱的一个小丫头,既不哭也不求饶,实在让他费解。

虽然以前林茉的贴身丫头花裳总说:“小姐,你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害得我天天跟你担惊受怕!”可是这会儿,要不是她死死的攥着拳头,估计腿都抖成筛子了。戏文里都说胡人茹毛饮血、凶残无比,要被胡人抓走了,便是生不如死,男人当奴隶,女人被当成祭祀的贡品。

但是她不能认怂即,即便怂了也不能让对方看出来。两军对弈,讲求的是气势,两人对峙,也要讲究个气场,若一上来气场赢了,这便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所以,她强装着镇定。

“你会杀了我吗?”林茉壮了壮胆子问,声音清亮婉转,透着一股未脱的稚气。

“不会。”刘渊回答的很干脆,林茉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头。

“那你会拿我祭天吗?”这个她也是很怕的,每次听戏文的时候听到胡人拿女人祭天,她都会脑补一下女人像乳猪一样被端上贡桌的画面,不由得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拿女人祭天?那都是什么年代的事情了,现在他们胡人也都是文明人好吧,没想到汉人到现在还这么看他们,刘渊不免心中懊恼,恨恨的答道:“也不会。”

林茉不明白他在恨什么,但是得到这样的答复后,她心中又放下一块大石头。

“原来戏文里都是骗人的,”林茉若有所思,“既然这样,你长得又不可怕,我为何要怕你呢?”

“。。。。。。”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接她这番话,男人嘴角不自觉的挂上一丝诡异的笑。

此时两个士兵正将一个冒着热气的浴桶往帐内抬,一路上兴致勃勃的讨论,将军今日带回来的小人儿到底是男是女?争论半天也没争出个所以然,最后两人为这事儿赌上了七日的军饷。浴桶送入帐中,两人活干完了却不麻利儿的出去,眼睛不时的瞄向缩在胡床一角的小人儿。刘渊眸色一暗,瞪向俩人:“还不滚蛋,信不信把你俩眼珠子挖出来喂狼?”

俩人被吓得屁滚尿流的逃了出去,站在外帐门口继续恪尽职守。赌小人儿是女人的那个兵,跟另一个比起来瘦小一些,看起来也机灵一些,出来后便忍不住念叨:不就一个脏兮兮的小丫头片子么,前不突后不翘的,要不是头发散下来还真看不出是个女的,至于将军这么护着么?别人看一眼都不行,之前对那个性感妖娆的红樱也不至于这样啊。把红樱跟帐子里的这个一比,啧啧,不得不说,将军可真是涉猎广泛啊。

“你先洗洗吧!”说完刘渊转身出帐。

林茉刚把别再腰间的匕首取下来放在案子上,却见男人又突然折返回来,吓得她立刻拾起匕首,进入戒备状态,男人眉头蹙起朝她走来,伸手便卸了她手里的刀,拿走了,留下一脸呆萌的林茉不明所以。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才见面不到一个时辰,就两次卸了她的刀,这对林茉来说简直比抽她两个耳刮子带来的屈辱感还要强烈。

不过,林茉现在只想赶紧的洗掉自己浑身的腥臭味道,刚才过去的大半日,她都躺在全是腥臭味的死人堆里,度日如年,她还是有点小洁癖的,就算死也不想做个臭死鬼,以前沐浴用的都是阿娘调制的茉莉花水,茉莉花香虽清淡,却能经久不散,就算大汗淋漓也是隐隐的茉莉花味儿,如今沦落胡营,不能要求那么高,能有一桶温水她已经很知足了。

清洗完身体后,林茉才发现自己的行当都在何渠身上,身边竟没有一件可换的衣物,正发愁时瞄见胡床上放着一件月白色布衫,正是她阿爹平时睡觉时贴身穿的那种。还以为外族人都是穿动物毛皮的,原来也和汉人一样穿布衫,犹豫了几秒后,她蹑手蹑脚的向床头移动过去。

白色的布衫稍显宽大,勉强遮住膝盖,漏出一截小腿,还可以凑合着穿穿。

裹好衣服后,林茉开始慢条斯理的清洗头发。

看今日这情形,平阳城怕是已经破了,不知她的阿爹阿娘现在身在何处?其实平阳城是否沦陷她并不十分在意,她只希望阿爹阿娘、何渠、花裳他们都能活着,正如临行前阿娘跟她说的,无论如何都要努力活下去,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直到有人舀水帮她浇在头发上,林茉才回过神来,泪眼盈盈抬头的一瞬,却刚好看到眼前的男人喉结滚动了两下,吓得她慌张拿毛巾裹了头发往后退了几步。林茉记起她有次去百福楼喝酒,有个醉酒的人嘴里说着“好漂亮的小妞,陪大爷喝两杯”向她扑过来的时候,喉结就这么上下滚动。其实她并不怕这些坏人,因为这时候她就会用上堂哥教给她的防狼术第一式:提膝式,这招对付那种急不可耐的大色狼最致命了,屡试不爽,每次都能让那些坏蛋吃不了兜着走。

只是这将军的眼神里似有燃烧的烈火,炙得她一下子就怂了下来,不敢再与他对视,目光偷偷瞄向近在咫尺的兵器架子,刚刚刀已经被他卸了,她急需一件自卫的武器,可她又不敢去拿,那可怜的小模样活像一只落进陷阱的小狐狸。

刘渊刚才掳她回来的时候只被她的眼睛吸引,此刻看到真容还是忍不住喉结滚动了两下,小丫头身着白衫的样子,着实诱惑,肤白胜雪,袖子挽起漏出半节玉臂,领口微敞,头发湿答答的搭在额前,白衫刚及膝盖,小腿笔直光洁,赤着脚丫踩在毛毡上,这景致可以让任何一个正常男人血脉喷张。怪不得他手底下那些人,一看到掳来汉女,便个个眼冒绿光。

林茉站定之后细细的瞧了瞧眼前的男人,一身月白色棉布衣褂,和她刚借穿的那件是一样的,比穿盔甲时少了几分桀骜,多了些许温润。高大挺拔的身姿,英俊硬朗的五官,尤其那双看起来深不可测的眼睛,是汉人极少会有的。她跟着阿爹在平阳的军营里呆了三年,并不像其它呆在深闺大院的女孩子甚少接触男子,她见过很多军营里男人,没有一个能比这个异族将军,包括父亲的副将何渠。

有一瞬间林茉觉得穿着月白色衣衫的男人有些面熟,好像在那里见过,但是怎么可能呢,她怎么可能见过胡人的将军。

刘渊往前走了几步,上下打量着林茉,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往下拉了拉衣衫,尽量多盖住一些小腿,尴尬的开口:“你这样的裤子,能不能也借我一条?”

刘渊又愣了一下,这丫头真是语出惊人,随即嘴角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只这一条,要不脱下来给你?”说着便作势要脱裤子,刘渊向来不喜欢与人玩笑,说出这句话他自己都有些意外。

林茉慌张捂住了眼睛:“不用了,不用了,你快穿上,不懂男女有别吗?”

关于男女有别,林茉前断时间刚刚被她的爹爹狠狠教训过,此刻便现学现用拿来教训这蛮荒之人。

那段时间她实在无聊,偷偷跑去大营里跟将士们学骑马射箭,毕竟她从五岁起的理想便是仗剑走天涯,学会骑马是必须的,总不能靠着双脚走天涯。不学不知道,一学吓一跳,原来她就是为骑马射箭而生的,连何渠都夸她在这方面极有天赋,可惜她荒废了十几年时间在刺绣女红、茶艺焚香这些无聊至极的事情上。只是学了不久,便被她爹爹发现了,强行中断了她刚刚起飞的习武大业,并且狠狠的训斥了她一番。

然后她就听到她爹爹跟阿娘争吵,爹爹听起来很生气:“你这样做未尝是对她好,她到现在连基本的男女有别,授受不亲都不懂得,岂不让人笑话?” 阿娘深叹一口气:“情窦不开或许可以躲过那场情劫,只要等过了十五岁生辰,再循循开化她也不迟。”

本来她已经将这件事情淡忘,听了阿娘的叹息,方才回忆起十岁那年,好像有个术士说过她及笄之年会有一场劫难,而如今距她十五岁生辰不过几个月的时间。

爹爹说她不懂得男女有别,林茉心里不服,以前她央求二叔家的堂哥带她出去玩,堂哥说要带她出去也行,只是她要先学些防身术傍身,堂哥说每个习武之人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有的人在腋下,有的人在脚踝,而大部分男人的死穴在胯下,如果遇到坏人欺负她,她只要用堂哥教她的防狼术第一式:提膝式,攻击他们的死穴即可。所以林茉想男女有别的地方定是在胯下。

林茉捂着眼睛,皱着眉头,一副小大人的口吻教训完眼前这个蛮荒之人,突然有点好奇,男人胯下的那个死穴到底长什么样子,两指间便偷偷分了一条缝出来,可惜没看到男人继续脱裤子,却是朝她逼近过来。

林茉只得往后退,已经退到帐墙边,退无可退了,男人伸手缕了她额前湿答答的刘海儿,“地上太凉了,不要赤脚站着”,声音听起来有些暗哑,随即俯身将她抱起,不知怎的,下一刻她竟然跨坐在了男人腿上,炙热的气息迎面而来,腰身被死死扣住,任凭她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

林茉心中懊恼,刚才他靠过来的时候,怎么就忘记用提膝式了呢?要怪只能怪这个将军不按套路出牌,她记得以前在百福楼里,坏人调戏民女大凡要有这么几个开场白,要么是“小娘子长得真俊,来陪大爷喝两杯”,要么是“你就从了爷吧,爷不会亏待你的”,还有就是“小妞有性格,爷喜欢”,可是这个将军却说“地上太凉了,不要赤脚站着”,她便一时没反应过来,错过了出手时机。

正当林茉百般懊悔之时,男人突然捏住她的下巴,一张俊脸越近,眼看那两片唇就要跟她的贴在一起,急得林茉快要哭出来了,此时帐外响起一声刺耳的马啸,惹得刘渊的眉间一簇,“战报到~” 洪亮的声音响彻大营。他终于还是起身出帐,那张脸黑的,像是要把送报的人扔出去喂野狼。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