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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以上》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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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溯鸢仔细地摆放着餐盘上的装饰品,闻着这时隔两年熟悉的菜香这才从一整天的压抑心情中释放出来,一转头发现宫人全垂手而立,心下了然,看向门口,王定的身影不出预料的出现在门口。当下缓步走出小厨房:“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福。”礼毕,薛溯鸢只低着头,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她心里不想和王定分享这份来之不易的晚餐,只是心里也清楚王定既然来了,断断不能违逆他的意思,这份晚餐自然只能变成给皇帝的爱心餐点。

王定看着眼前低垂着脑袋的薛溯鸢,鸦黑的头发随意挽了起来,今日穿的倒是有点宫妃的样子了,想着她在厨房的模样,感觉心上都软了一块,自己虽是九五之尊却从不曾见过女人下厨的样子,如今看着她紧张的模样不禁笑了:“怎么?不让朕尝尝你的手艺?”

薛溯鸢抬起头,眼眸黑的发亮,露出大大的笑容,喜不自胜道:“谢陛下!”

薛溯鸢陪着皇帝入了内殿,替皇帝解下披风,为他理了理衣襟,手指试了试他的手温,还是挺热的,自己的手倒是凉很多,便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王定见她此番举措心更是软了几分,待两人在软塌上相对而坐,薛溯鸢这才满是笑容道:“陛下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将茶杯递了过去,便期待地看着王定:“臣妾本想做几个小菜谢过陛下赏赐的小厨房呢,只是臣妾的手艺生疏浅薄,还望陛下不要笑话臣妾。”

王定看着薛溯鸢,笑了,感觉一天的劳累都卸了下来:“好,朕答应你。”

等到晚膳上桌前的检查都完成后,向戈便进来请薛溯鸢,王定看着向戈艳丽的脸庞,看向薛溯鸢:“这是你新挑的掌事公公?倒是很有眼光。”

向戈迅速跪了下来请罪,连带着满宫里跪了一地。薛溯鸢只笑着起身,认真地看着王定,只装着听不懂王定的话外之音,一副被夸奖的高兴模样:“谢陛下,陛下看着好便再好不过了。”说着看向向戈:“传膳吧。”又转头看向王定,眼中满是期待:“陛下可是答应了不笑话臣妾的,可不许耍赖。”

王定被这么一番插科打诨,顿时笑了:“好,去尝尝你的手艺。”

向戈闻言便领着一众宫人去饭堂伺候,待王定入席,薛溯鸢照着规矩王定吃什么还得由李尚布菜,她只示意竹沥将菜肴挨个布下来,自己倒是尝了个遍,吃个三分饱便停了筷子,只撑着脑袋故作期待地盯着王定,眼中饱含深情,好似只看着他吃自己就饱了。这边王定倒是觉得手艺不过尔尔,却胜在别有一番滋味,特别是在薛溯鸢的目光下,好似这一桌子菜真是为自己而做,连带着饭菜里都有了感情,虽比不得御厨的手艺,但这样的家常小菜却格外合心意。

李尚看着王定吃的比平常多了许多,心下了然,看来这个顺宝林当真有几分本事,这顿饭想必皇帝很是满意,又看向侍候在一侧的向戈,觉得顺宝林虽然有风情,却委实有些不知深浅,试问哪位娘娘会选一位容貌迤逦的近身太监呢,平白给人授以话柄,令陛下猜疑,到底是小门小户出身,得宠一时倒是容易,若要平步青云恐怕还要看造化了。

饭后,薛溯鸢伺候王定沐浴洗漱,满目柔情的为他系上衣带:“陛下可要用些果酒,前日里内宫局送上的,臣妾倒是很喜欢,虽算不得稀罕之物但在冬日里新鲜的水果也是难得的。”说着转到他身后为他擦头发:“陛下且先到塌上歇着,喝上两口果酒夜里也睡得好些,臣妾瞅着陛下眼下都有些泛青了。”薛溯鸢只想哄着他先走开,她下午这一通忙活,只想洗浴一番放松放松身体,再打晚上的这场打仗。

王定正是吃饱喝足放松的时候,听着薛溯鸢的温柔的声音,骨头都酥了,旋身抓住了薛溯鸢帮他擦头发的手,随后一把打横抱起来,薛溯鸢一看这架势,只能认栽,双手环住了王定的脖子,深情的望着王定,笑着在王定眉心上啄了一口。

王定抱着她就径直放在了软塌上,一屋子人全都退了下去,只有暖黄的烛光将两人交叠的影子倒影在墙上,身下是烧的正旺的地龙,手上满满的都是薛溯鸢滑腻的肌肤,王定只觉得浑身都烧了起来,手上的肌肤恍惚间好似融化了一般,没有忍住,大手附上,薛溯鸢只难耐地喘息,脸贴着王定的颈窝,浅浅的灼热的呼吸加深了王定的□□。王定不由分说的狠狠压着薛溯鸢在卧榻上弄了两回。薛溯鸢在云雨之中不慎手打在了围栏上,顿时惊叫了出来,委委屈屈地腻着王定:“陛下,陛下,臣妾疼。”

王定匆匆发泄了出来,便扛起薛溯鸢就进了床帐,狠狠吻上了女人比平日里红润的双唇,一时之间很是情动,便由着性子又来了一回。

王定身体放松下来了,闻着薛溯鸢身上隐隐暗香,在她脖颈上落下一吻,将薛溯鸢拥入怀中,两人皆是光溜溜的,这是王定第一次抱着人睡觉,感觉却很不错,没一会儿就坠入了梦乡,薛溯鸢虽然已经很疲惫了,却是没法放任自己睡下,今日下了厨房,又这样一番云雨,身上有几分黏腻,现在王定爽了,对这些事不在意,明日醒来要是怀里抱着的自己身上不干净,肯定就没那么爽了。等着王定的呼吸平稳,薛溯鸢才小心拉开了王定的手,挪出了被窝,随意披上了外袍,系上衣带,光脚下了床,一出卧房竹沥就上前来了。

“备水,我要沐浴。”薛溯鸢压低声音吩咐道,想了想:“把软塌收拾了,动作轻些。”

待薛溯鸢把自己收拾干净了,便又把自己脱了个精光贴到了王定的身上,想来这个少年皇帝应该从未这样放纵过,自己到底是个小妾,上起来到底放肆些,定然得□□的给王定一个别有一番滋味的清晨。

王定醒来时,倒是神清气爽,身上贴着温暖娇嫩的肌肤,薛溯鸢脸贴着他的胸膛,想来还早,王定的手顺着她背脊线来回巡视,最终捏上了薛溯鸢的翘臀,抬头正好见到来叫薛溯鸢起床的竹沥,手下就更重了,不轻不重地拍了薛溯鸢的臀部,清脆的声音在室内响起,竹沥有些进退两难,便顿在原地。

薛溯鸢这才悠悠然的转醒,轻轻蹙了蹙眉头,身体有些酸软,对上了王定的眼睛,按在王定胸膛上的手撑了起来,看了看竹沥,头又靠回了王定的胸膛,打了个哈欠,一副迷糊的样子,王定不禁发笑,在她的翘臀上又是一巴掌,这下薛溯鸢回过神来了,脸顿时红了,含羞带怯的看着王定,有些慌乱地披上衣服起身了,又迅速替王定掩了被角:“臣妾先收拾收拾,时候还早,陛下可先睡会,清晨寒气重莫要受了凉。”

薛溯鸢便转到屏风后,在宫女的服侍下穿上了昨日夜里准备好的衣裳,薛溯鸢特意嘱咐了穿皇后赏的衣料的那件,匆匆穿整齐了,洗漱过后竹沥要扶她去梳妆,薛溯鸢摆摆手,提着裙摆进了寝殿,小心掀开床帐,王定并没有睡,看到薛溯鸢,见她素面朝天长发披散,便知她心中挂念自己还未来得及梳妆,抬起身体,吻上了薛溯鸢的唇,两人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薛溯鸢便慌忙将王定身上的被子盖好:“陛下快躺好。”

“朕哪有这样柔弱,不睡了,服侍朕起罢。”薛溯鸢便依言扶着王定起身更衣,李尚随后就带着紫宸殿的奴才们捧着上朝的衣冠和一应用具进了寝殿。一回生二回熟,薛溯鸢这一次做的很是流畅,吩咐向戈传膳便和王定入了饭堂,用了个温馨的早膳,王定便欣然离去了。薛溯鸢送到门口见看不到王定的身影便匆忙坐回去吃了两口,便开始梳妆了,正正经经的带上了皇后赏下的蓝玛瑙头面,自入宫以来,这回算得上盛装了。她今日要感恩戴德的去凤仪宫谢皇后娘娘照拂。

竹蕴阁到底偏了,薛溯鸢又累,寒冬腊月里走到凤仪宫,脸都冻僵了,入了凤仪宫才缓过劲来,恭恭敬敬地对皇后行了大礼,皇后虽然算不得高兴但也没有为难她,看着她这样谨小慎微到底脸色缓些,便让她坐下。却不想,薛溯鸢屁股还没坐热,这边殿外就传来了嘉美人到的声音,薛溯鸢只得和刘织一同起身,向苏岱行礼问安。苏岱却是冷着脸只嘴上道了声皇后娘娘安便径直坐下了,皇后的脸顿时冷了下来,苏岱有孕免了行礼问安,此番前来不过是来给皇后添堵的。苏岱冷着声音道:“刘宝林身子虚,就不必多礼了。”刘织谢过后便坐下了,薛溯鸢却是躬身动也不敢动,苏岱这是要借处置她来膈应皇后。

“顺宝林这个封号倒是不错,可见你在陛下跟前到底是不一样的。说起来,顺宝林的年纪倒是比我还小上半岁,想来是身体康健适合生育的,陛下又怜惜顺宝林出身不高,我可是等着顺宝林的好消息呢,”又转过头对皇后道:“皇后娘娘以为如何呢?”这话可是戳心窝子,一箭双雕,讽刺薛溯鸢不得圣心出身低微的同时狠狠讽刺了皇后生不出孩子只能借着低位嫔妃的肚子。

皇后黑着脸盯着苏岱,沉默了半响,喝了口茶:“顺宝林乖巧柔和,陛下自然是喜欢的,子嗣自然是迟早的事,只要陛下喜欢,哪里在乎什么出身呢?”皇后看向苏岱:“况且宫中姐妹本是一家,本宫是皇后,自然盼着顺宝林好。”

见到苏岱的脸色难看了下来,皇后这才不急不缓的看向身形都有些发颤的薛溯鸢:“顺宝林坐吧,妹妹伺候陛下辛苦,陛下朝政繁忙难免考虑不周,顺宝林到底是有封号的嫔妃,日后便乘轿撵出行吧。”

随后皇后便遣散了众人,薛溯鸢一出凤仪宫,轿撵就候在门口,随后薛溯鸢就在众人的艳羡之中乘撵而去,薛溯鸢无精打采地靠着软枕上,轿夫行走间晃晃悠悠的让她有些出神,一路过去,遇到的宫人无不跪立两旁,因为乘着轿撵,薛溯鸢整个视线都高了些,平白生出几分高高在上的味道,薛溯鸢想着早间苏岱和皇后针锋相对的情形不禁有些头大,这样的日子,她恐怕还要忍耐许久,至少目前她只能是皇后手里的棋子,在苏岱和皇后之中处处受制。

薛溯鸢的仪仗到了竹蕴阁时,赵如意和安倩恰好在院子里,看着架势,恐怕是想和自己交好。薛溯鸢在竹沥的搀扶下不紧不慢地下了轿撵,赵如意和安倩赶忙上前行礼,跪在雪地上,恭敬地伏在地上,两人的宫婢自然跟着主子跪在薛溯鸢脚边。薛溯鸢看着这两个妙龄女子露出来的冻得发红的耳廓,想来在院子里等了许久,这样按家室身份处处高自己一等的女孩如今却只能在皇权的趋使下跪在自己面前。她有多日不曾和这二人打过照面了,想来开罪了自己这个皇后眼中的红人,没少受宫人的苛待和其他嫔妃的排挤欺辱。

薛溯鸢定定站了一会儿,转身进了正殿,只抛下一句:“进殿回话。”

薛溯鸢在向戈的服侍下脱了披风,抱着汤婆子靠在暖和的软塌上才看向跪在跟前的两位采女,薛溯鸢也不叫她们起身:“何事?”

赵如意到底胆小底子浅,当下便哭了出来:“宝林姐姐,嫔妾知错了,姐姐帮帮嫔妾吧。”说着便磕了个头,低低的呜咽起来。

赵如意比薛溯鸢还小上一岁,如今也不过十七岁的花季年华,天真了十五年,入了深宫还未来得及绽放便遭了□□的寒冬。薛溯鸢的心却出奇的冷漠,她即使在这个世界生活了近两年之久,却始终恍恍惚惚的,她就像一个局外人,她知道所有人的结局却独独对自己心存疑虑,对待这些无名小卒也从不放在心上,她只需对自己负责为自己谋划,即便对着皇后和苏岱的刁难也心平气静,她知道她们最终都必然走向覆灭,而自己只要完成既定的任务,在那之后,才是她真正的人生。

“帮你?你要我如何帮你?”薛溯鸢压着鬓角施施然开口,转头接过了向戈递上来的热茶:“来帮我捏捏肩。”向戈低声应下便近身来不轻不重地捏着她的肩膀:“皇后娘娘的汤药可送来了?”

“鞠娥姑姑在侧殿候着呢,见主子在见客便让人把汤药先温上。”

“去请人进来吧,我也好趁热喝了。”薛溯鸢又让人扶起赵如意和安倩,赐了座。

向戈挥了挥手,一个宫女便出去请鞠娥,鞠娥带着人照例请了安,又是一番旧说辞,薛溯鸢爽快的一口饮下,便让人给了赏钱。

待到鞠娥告退,赵如意和安倩依然不敢出言,薛溯鸢倒生出了几分不耐:“你口口声声求我帮你,可到底帮什么、怎么帮却不说,又是何意?”

“顺姐姐,您是竹蕴阁主位,嫔妾以往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您,只是如今宫中众人拜高踩低,嫔妾实在难过,这才求顺姐姐帮忙,还请顺姐姐开恩。”赵如意眼泪又流了起来,安倩倒是回了话。

薛溯鸢却是在心里冷笑了,看来真是在家中娇宠着长大的,拜高踩低这样的话都敢在自己面前说,当真以为她自己还是三品长史的掌上明珠,只要认个错服个软便什么事都没了,当下也懒得见她们二人这副晚娘脸:“我位低势微,两位妹妹严重了,二位妹妹受了委屈自然可以求皇后娘娘主持公道,我不过一个小小宝林实在帮不上忙。”

赵如意还想再求,向戈便直接示意人请她们出去。

薛溯鸢摆了摆手,向戈便停了手,安静的侍立在侧,薛溯鸢看着向戈菱角分明的侧脸可算心情好些了:“帮我把筝拿来,还有曲谱也一道拿来。”

这些都是薛溯鸢不会的,托了原主是个勤勉的闺阁女子,才勉强混了个手感,自然是要多加练习的,在这样的隆冬时节坐在这样古香古色的殿中弹一曲,倒也别有一番滋味,若非时刻有性命之忧,倒是很有情调的生活。不必事劳作,只负责讨好帝后,仆从成群,倒是许多人求而不得的好归宿。

午休之前,薛溯鸢必要练上半个时辰的瑜伽,舒展身体,务必保证给皇帝一个完美流畅的身体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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