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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维利亚之歌1:骑士的陨落》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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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雪原,不见一丝绿色,只有无尽的寒冷和凶兽的吼叫。”

――约瑟夫·基诺(德莱姆王国)《北行记》

冷山城。领主大厅。

德鲁梅尔站在大厅中间,即使是在烛光的照耀下,大厅还是显得有些暗。大厅的两边摆放着桌子,领主的银色座位摆放在大厅的最上方,但德鲁梅尔今天是没有心情坐下。

棕白相间的兽皮披肩盖在德鲁梅尔宽厚的肩膀上,黑色而整洁的披风有一部分拖到了地上,纯黑的皮甲映衬出德鲁梅尔壮硕的上半身,金色的头发在这暗色的大厅里格外显眼,德鲁梅尔的胡子从鬓角处一直到下巴,算不上浓厚,但很整齐。

一口气呼出,竟是冬日才有的白色,北部只要一遇到潮湿的天气就会寒冷起来,贝尔家族花了几百年才适应这里的气候,为此,他们原有的古铜皮肤变成了白色。

“哥来佛爵士?”

“随时听候指令,德鲁梅尔公爵。”老骑士哥来佛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他们家族世代是贝尔家族的封臣。

“你还记得吗?当初我的父亲离开这里时说的话?”

“当然记得,公爵大人。”

“请把那几句话说一遍吧。”

“我将奔赴巴德城担任财政大臣,父亲深知你的肩膀还未能承受冷山城的重量,但我必须将这座城交给你,我身上有着整个贝尔家族的使命,记得我们家族的标志吗?翱翔天空的金翅雄鹰,我此次西行,就是为了能让雄鹰的翅膀再次闪耀金色的光辉,所以,请原谅我,我一直对不起你,强迫你训练,强迫你阅读,甚至强迫你在年轻时娶妻,你时常抱怨我对艾瑞克的放任,那是因为你是家族的长兄,如果没有意外,冷山城的银座一定会是你的,所以我会做出种种令你或愤怒,或烦恼的事情,总之,我要离开了。”哥来佛用安德烈的语气重复了这句话。

“艾瑞克今年28岁了,还未娶妻,而我呢?当年仅仅21岁便要迎娶一位我素未谋面的女人——”还没说完德鲁梅尔便把话憋来回去,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金翅雄鹰,冷山城,责任,这些字眼压制着德鲁梅尔内心的不满。

“德鲁梅尔公爵,就像你父亲说的,你是家族这一代的长兄,你的地位越高,所要承担的责任就越重,背后的痛苦与辛酸也会接踵而至,但这都是为了家族的利益,为了贝尔家族的昌盛。”

“家族利益——真的如此重要?”后面这句话是德鲁梅尔在心中说的。

一位士兵推开大厅门,对德鲁梅尔说道:

“时间到了,公爵大人。”

德鲁梅尔将头向后仰,深吸了一口气,说:

“走吧。”

冰冷的雨点沉重的打击着冷山城的所有事物,寒冷的气息深入墙缝里,植物里,还有人的毛孔中,虽然是正午,但是天空却阴暗无比,阳光被乌云吞噬了一大半,那残余的一丝光芒好像在喊“救命”。

雨滴落在德鲁梅尔的脸上,又顺着脸颊滑落,凛冽寒风的吹袭好像一把刀在德鲁梅尔的脸上切割,冰凉雨点的滑过仿佛是几条鞭子在不停的抽打着他的脸颊。

每走一步,德鲁梅尔的靴子上就会沾上许多泥巴,那片大空地坑坑洼洼,德鲁梅尔的披风早已被弄湿,胡子和头发里也充斥着刺骨的寒冷气息。

一位双手被铁锁锁住的老年人跪在地上,满脸悲伤与惆怅,他的胡子和头发已经花白,脸上也脏乱的不行,身材也异常的瘦弱。

“你认罪吗?尼克伯爵?”德鲁梅尔问道。

“我认罪,我身为日升堡领主,企图在宴会上谋反篡权,暗杀冷山城公爵,应当被处死。”

德鲁梅尔用左手拽住尼克的衣领,将他提起,然后用右手指着旁边木架上的几个人头,吼道:

“现在承认了?如果你早几天承认,你的妻子,弟弟,儿子,哥哥都不会死!一天不认罪就是一个至亲的头颅,你难道不懂这个规矩吗?”

“我当然知道,公爵大人,我本以为能瞒过你——”

“就因为内心的侥幸心理,便要拿至亲的生命开玩笑吗?这就是伍德人(日升堡区域民族名)对待亲人的态度吗?”

雨下的更大了,尼克伯爵的眼泪随雨水一起滑过脸颊。

德鲁梅尔放开尼克,说道:

“你不配做伍德人,尼克。”

两名骑士搬来一把大剑,它的剑鞘是金白相间的,上面刻着“冷山”字样,德鲁梅尔紧紧握住剑柄,用尽全力抽出了这把名为“冷山”的行刑剑(国王赐给领主及封臣的剑,通常用于行刑),死死的盯着已被按在行刑架上的尼克。

当“冷山”的剑刃触到尼克后脖子的那一刻,尼克感受到了一股气息,包含着寒冷,死亡,痛苦,在下一瞬间,他就什么也感受不到了,只剩一个头颅在地上翻滚。

德鲁梅尔气的说不出话来,他将“冷山”交给两位骑士,然后又转向旁边的一位中年人:

“泰勒大人,您举报有功,升你为伯爵,并将日升堡赐予您。”

泰勒伯爵单膝跪地,从德鲁梅尔的手中接过日升堡的权力匕首。

“吾主吾血!”泰勒和他的家族成员喊道。

雨点依旧不停的打击着冷山城的所有事物,风越来越大,德鲁梅尔吐出一口白气。

贝尔家族宅邸。

一阵周旋之后,尼禄已经气喘吁吁,然而摩尔依旧轻松应对。

尼禄突然眼睛一横,向摩尔冲去,摩尔深知这一击与之前的截然不同,这是冲他的头颅来的。

摩尔往后一躲,十分及时的避开了尼禄的致命一击,但鼻梁上依旧被剑尖划出了血。

摩尔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虽然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但那眼神带给人压迫感的恐怖程度丝毫不亚于“战神的眼泪”。

摩尔挥起剑砍向尼禄,尼禄本以为这一击不会使他怎么样,但当他用自己的剑刃与摩尔的剑刃碰撞时,发现这一击的力度十分庞大,差点就将自己的剑击落。

接下来快速而霸道的几次重击将尼禄打的晕头转向,虽然每次都勉强档下,但尼禄自己心里明白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尼禄向前一刺,摩尔用剑斜着别过他的剑刃,再往左猛的一旋转,卡住了尼禄的剑,然后又以极快的速度向前推进,那剑刃离尼禄的脖子只剩几毫米,而尼禄现在毫无还手之力。

摩尔的剑刃已经将尼禄的脖子割出了血,尼禄根本不敢和摩尔对视,那眼神简直像是要把他吞掉一样。

克劳见状,赶紧大喊:

“停!停!”

摩尔将剑向左一撇,把尼禄的剑甩在地上,说道:

“令弟不遵守点到为止的规则,我只好全力以赴。”

安德烈“啪”的一声给了尼禄一个大巴掌,然后指着他的鼻子说道:

“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尼禄!你最后那几下子根本就是想杀摩尔大人!”

尼禄什么也没说,怒气冲冲的快步回了房间。

摩尔收回剑,对克劳和安德烈说:

“今日实在抱歉,有些冲动,若不是克劳大人拦下,就要伤到尼禄大人的性命了。”

“不,那小子要真是想跟你生死决战,死了也是伊利诺斯的旨意。”安德烈斩钉截铁的说道。

“先行告辞了,实在没什么胃口。”

“摩尔大人,能否在艾瑞克成为骑士后教导他?”安德烈冲着摩尔的背影说。

摩尔犹豫了一会,说道:

“乐意效劳。”

摩尔出了贝尔家族宅邸,走向南街,他要去拜访一个人。

南街上都是些小商贩,没有人敢在正门的街道上开妓院,这里聚集着卖丝织品的,水果蔬菜的,还有几家工艺不错的铁匠铺。

南街的入口处便是王宫的正门,被称作“冬门”,冬门上有一座防御型堡垒,叫冬堡,堡上是莱德王国四大守望者家族之一的怀特家族驻守之处,守望者是莱德王国的特殊职业,四大家族每一个家族驻守一个堡垒,即便是哪个家族某一代只有一个女儿,那么这个女儿也要担当起驻守长官的身份,披甲上堡。守望者不干涉内政,不参与对外战争,他们的唯一使命就是驻守王宫,从成年开始,一直到死去。四大守望者家族中,战力最强的便是怀特家族,其实四大家族每个家族的成员都是异于常人的高大强壮,但怀特家族不同之处就在于:没有情感。

怀特家族的人就像一个兵器,强大但冰冷,他们很少说话,至于爱情根本就没有,四大守望者家族的子嗣延续都是在王宫里随便找一位贵族推荐成年女人,那些女人为守望者传递子嗣后,便完全失去了用处,但每一代都会有女人自愿嫁给守望者,真是奇怪的现象。

冬堡上除了守望者,还有士兵,这些士兵都是各地挑选出来的与守望者家族同体格同战斗力的强人,每个堡上大约有两千名士兵,五十多名守望者,而冬堡的守望者和士兵被誉为“怪物”,他们纪律严明,战斗力极强,并且对敌人毫不怜悯。

摩尔走到冬堡的楼梯口,一位身材极为高大,身材比水牛还强壮的中年人走了出来,他有着一头棕发,鼻尖像一个圆滚滚的球,黑色的胡子几乎遮住了嘴唇,肩上戴着黑色的披风,身上穿着厚重的铁甲,他的眉头永远是紧锁着的,手总是紧握着剑柄。

“布朗大人,我想找你谈谈。”摩尔率先打破两人间的寂静气氛。

布朗转过身子向楼梯口走去,摩尔知道这是允许的意思,便跟上了他。

如果说“教皇国”荣耀中庭的圣骑士是艾维利亚这片大陆上的最强兵种,那么毫无疑问,守望者就是这大陆上第二强的兵种,他们能够以一人之力摧毁四五十人的小队,他们的皮肤被称为“天然盾牌”,坚硬无比,力气也是出奇的大,听说怀特家族在被召入守望者前,一直在南方的小城里猎杀水牛,狮子等大型动物为生,摩尔曾亲眼看见当时年龄已过五十的布朗赤手空拳打死三头巨狼(与老虎同大小的狼)。

冬堡的顶部是布朗的居所,开门的是布朗的妻子梅里,她面容憔悴,眼窝深陷,摩尔年轻时在花园里看到的梅里可不是这样,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冬堡实在是太难熬了,更别说一熬就是几十年。

“什么事?”布朗问道。

“我想让你加强冬门的防御管理——”

布朗未等摩尔说完,便点了点头,为摩尔打开了门,做出了请的姿势。

摩尔早已习惯了这种场景,便顺着布朗的旨意下楼,这王宫里没人敢惹守望者,特别是布朗,迪欧在巅峰时期时曾挑战过同在巅峰时期的布朗,二人整整打了一小时之久,最后双双精疲力竭倒下,然而迪欧比布朗晚醒了一上午,而且身上的伤痕比布朗多了几道,所以决斗裁定人判定布朗胜利,不过迪欧也因在这场决斗中一次速度极快,伤害极高,而且还重伤布朗的刺击得到“蜂”的外号。

仔细想想,几十名与青铜战斗力同级别的守望者,加上一千多名达到普通人身体极限的士兵,这样的防守阵容,冬门被称为“坚不可摧”也不是名不副实。

摩尔去铁匠铺,让老熟人吉姆为艾瑞克打造了一个纯金的,印有金翅雄鹰标志的胸章,那胸章精致无比,甚至超过了贝尔家族胸章的精致程度。

王宫里的人都觉得摩尔是个冷漠无情的人,对任何事都没有心思,但其实摩尔不仅耳朵好,记性还好,他会完成每一个自己应做的和别人托付他做的事情。

一切完毕,摩尔踏上了前往集训地的路。

夜幕降临,国王大厅灯火通明。

青铜三人穿着银甲红袍,站在王座前方,彼得坐在王座上,他现在有些不在心思,因为他已经十分劳累了,比起这些骑士的受封仪式,彼得更渴望王后萨拉的拥抱和爱抚。

一些领主和封臣在早上到达了,当然不包括冷山城的领主和封臣,因为安德烈写信让德鲁梅尔稳固内政,不要多于外出。

艾瑞克和拜伦率先到达,身后跟着他们二人的父亲,安德烈和斯坦尼夫一路上都在谈论新经济方式的问题,安德烈对这种集中制经济有赞同也有反对,而斯坦尼夫则坚定要施行这种政策,安德烈经不住他百般劝说,决定先试行一年。

不一会儿,一位身材高挑的黑发青年身穿银甲白袍进入大厅,他俊美惊人的面容几乎让在座所有长相帅气的领主和封臣们黯然失色。

俊美青年的身后一位中年人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说:

“各位领主,国王大人,以及摩尔大人,可耶夫团长,迪欧大人,这是我的独子维克托。”

“看见了吗?凯希?”北方珊德尼亚城的领主阿诺对他的封臣卡斯特罗堡领主凯希说。

“当然,这位维克托的父亲,隶属哪个家族?叫什么名字?”

“应该是钱德勒家族的米勒伯爵。”

“那看来这位米勒伯爵要准备一场风光的婚礼了。”凯希笑着说。

“你还真觉得你能说服你那高傲的女儿?”阿诺露出不相信的表情。

“总要试试。”

两人对视而笑。

维克托见到拜伦和艾瑞克,连忙鞠躬行礼,但并没有过多的与他们谈话,不过毫无疑问,维克托已经成为了整个受封仪式的焦点。

一位身高适中,身材较瘦的青年走了进来,他的眼睛是翠绿色的,额头上有两根头发垂下来,这位不起眼的贵族受到关注全是因为他身后的那位风烛残年的老人。

“斑布大人,您能亲自参加受封仪式,真是有劳了。”安德烈说。

“国相大人,介绍一下,我的孙子:兰迪。”

兰迪的披风是黑色的,上面绣着所属哈桑家族的标志:翠蔓蛇,斑布找了一个稳当的木椅,小心翼翼的坐下,仆人赶忙送来一杯水。

随后,剩下三名也来了,走在最前面的是王室莱昂家族的彼得?琼斯?莱昂(为了区分他和陛下,人们通常叫他的中间名,也就是天神教教名,其实很多家族都停止了弄教名,但是读者们应该能想到,总有些人游离于群体),他是南方尼亚特城公爵夏佐?莱昂的儿子,但这位近亲的到来也未引起彼得的丝毫注意,他的头几乎要爆炸了。

接着是托尔家族的斯塔克,托尔家族在王宫中名声不好,因为他们生性残酷,冷血,毫无忠义可言,而且托尔家族的标志还是恶心的白色骷髅,不知道这位斯塔克怎样呢?

最后是雅达克家族的史蒂夫,他的胸甲上刻着雅达克家族的标志:战士的头盔。他的身材几乎要比肩怀特家族的成员,眼睛竟是恐怖的血红色,雅达克家族长期生活在西南部,有人说他们的变异是因为气候的原因,但流传更广的说法是他们有“血族”的血统。

六位青年的父亲都将自己的佩剑放在儿子的右肩上,而斑布则迈着蹒跚的步伐将那把哈桑家族的祖传剑“毒蛇之吻”放在孙子的右肩上,七人一齐喊道:

“无所畏惧,善良怜悯,忠义为友,忠贞为爱,忠诚为主,册封为骑士!”

七位新骑士抽出佩剑,立在地上,单膝跪地,喊道:

“我发誓忠诚于国王

我发誓帮助我的骑士兄弟

我发誓忠贞的对待爱情

我发誓不伤害老弱妇孺

我发誓帮助弱者

我发誓对人拥有怜悯之心

我发誓主持正义,公平待人

一日为骑士,终生不脱甲!”

众位领主封臣,甚至连头痛难忍的彼得都为七名新骑士鼓掌,他们的征途开始了。

可耶夫走上前去,说道:

“从今天开始,你们必须遵守刚说过的话!莱德王国的先祖会见证这一切,如果你们任何一人违反它,那么你将被痛苦缠绕,被苦难折磨,被所有人唾弃!不配拥有骑士的称号!”

“从剑触肩时,至将死之日,永不违反!”七骑士喊道。

那之后,就是一次盛大的宴会,各位贵族和领主,封臣都很开心,但七位骑士可不敢玩的太开心了,他们要趁这个机会与几位领主搞好关系,况且宴会结束后,宫廷画师还要给他们七人画像,这可要消耗不少时间,今晚想睡个好觉是难了。

“可耶夫!!”斑布在远处对可耶夫喊道。

“什么事?”可耶夫连忙跑去应答。

“这次战争,明眼人都知道会开打,我想嘱咐你几件事情。”

“请指教。”

“你过于冲动鲁莽,我怕你这次夹杂私人感情,只顾进攻,丢失了在山区里应有的战略,记住,周旋,阻击,特别是攻城战,要与敌人耗时间,不能强攻——”

“斑布大人,围城我也想过,但时间过慢,况且强攻是绝对可行的,站在城堡上的又不是尼欧斯,而是野人。”

“当年第五次卢戈山战役,偷袭巴德城的也是野人,咱们花了多长时间才把他们打回老家?他们能占领城堡,击破尼欧斯的防守,就必定有一个比‘白虎王’(第五次卢戈山战役野人领袖)更强势的领袖。”

“上一次是在最为寒冷的冬天……”

“上一次巴德城的城门差点被攻破。”

可耶夫被这位睿智而强硬的老者弄的说不出话来。

“总之,可耶夫,你千万不能轻敌,雨季的山区不比冬天好到哪里去,还有就是一定要尽可能多让西部和西南部的领主出兵……咳咳……”

“斑布大人,我会的。”可耶夫对斑布鞠了一躬,便拿起酒杯去找摩尔。

摩尔和迪欧并排站在一个角落,两人还在为艾芙莲的事情争论。

“我就是救了一位妓女,为什么你要一直叨叨?”摩尔有些不耐烦。

“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扯淡了,我根本无法接受你的想法,我的意思是,你的想法令我作呕。”

“能让你作呕,那倒也是难得。”

可耶夫本来找他俩来商谈战争的事情,谁知也卷入了艾芙莲的问题中,三人就这样一直争论到宴会结束。

宫廷画师的房间。午夜。

“艾瑞克,你可以走了。”画师对艾瑞克说。

“天哪,为什么我要坐最后一个椅子。”维克托抱怨道。

“别着急,维克托爵士,刚才您不是一直在旁边休息吗?开始画艾瑞克的时候您才坐在那里。”

艾瑞克和其他五位骑士都在旁边看着画师勾勒维克托俊美的面容,这位宫廷画师叫亚伯,在整个莱德王国都很有名,他在年轻时曾周游世界,甚至去过穆巴利亚(既东大陆的都苓语名称“mobarea”的伊利诺斯语音译,与西大陆有一海之隔)。

过了约莫半小时,亚伯终于给维克托带来了福音: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维克托深吸一口气,站起来撑了个懒腰,对其他骑士说:

“走吧朋友们,我都快累死了。”

七名骑士并肩走在王宫的小道里,王宫里已经没有了行人。

“我听爷爷说,过不了几天就要打仗了。”兰迪打破了沉寂。

“我也听父亲说过这件事,虽然国王对外说不一定,但是父亲说已经板上钉钉了。”艾瑞克答道。

“我可不喜欢打仗,更何况现在是雨季,雨水和鲜血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我想都不敢想。”维克托露出厌恶的表情。

“哈哈,我们南方的雨季可比这边好多了,这里简直潮湿的不行。”琼斯笑着说。

“不过倒有些好事,明天上午和下午有骑士竞赛,我们要参加。”斯塔克边说边拿出一张纸。

话题逐渐从战争转变为了明天的竞赛,大家都在期盼明天能碰上有名的骑士,以及一些漂亮的女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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