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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器》第四十八节;燕王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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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府,自从迎来方苦这位仪仗司大统领,好像一下子打破了昔日的平静,第一个月,每天的哀嚎、惨叫仿佛成了燕王府上下一干杂役最为兴奋的交响曲。第二个月,这群少爷,公子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以前骄横跋扈的模样不见,每天都是笑脸相迎,让底层那些家奴倍感意外的同时,感恩涕零。

第三个月,所有人都不知道仪仗司在捣鼓什么东西,只知道每天大量石料、木材被搬入仪仗司总部,时不时传来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而仪仗司上下一干人也浑身上下充满了神秘,任谁问起他们在搞什么,都是一副笑着打哈哈模样。

燕王府一处僻静的大院,里面到处堆放着各式各样奇门兵刃,传递着一种金戈铁马气息。

在大院正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铁笼,里面养着一头身长八尺的猛虎,此时一位浑身**的少年,半蹲着着身体,古铜色的皮肤上,溢满汗水,他的体型很完美,浑身上下的肌肉并不是一味的膨胀,看起来并没有很强的视觉冲击,但是每一寸肌肉鼓起,都可以感受到里面蕴藏的爆发力,这位少年正是燕王朱棣二子,号称万人敌的朱熙。

或许是被眼前人类身上散发的气势,压迫的很不舒服,猛虎仰天咆哮一声,后腿重重一蹬地面,身体腾向半空,尖锐的利爪闪烁着刺眼寒芒,就朝朱熙抓去。

老虎,最厉害的是一扑二咬三鞭,只要躲过这几击,老虎都会精疲力尽,这时才是最佳反击时间。但是朱熙他不同!完全是硬碰硬,以命换命的打法,当虎扑来临的那一刹,朱熙双眼散发一种嗜血的光芒,伸出猩红的舌头舔舔嘴角,爆吼一声,双腿狠狠蹬向地面,双拳齐出,重重轰击在那只老虎暴露的小腹上。

吃痛哀嚎一声,那只猛虎偌大的双眼闪烁着幽幽的冷光,身形划过一道黑影,扑向落地的朱熙,张开血盆大口,就朝他脑袋咬去,在还有一寸的时候,它却奇迹般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因为朱熙两只粗壮的手臂,青筋狰狞盘起,将它那张虎口紧紧撑了起来。

看着眼前离自己脖子不到一寸的的獠牙,朱熙脸面通红,双目怒睁,双腿已经微微陷入地面。忽然一道极快抽来的虎尾狠狠抽在他**的上身上,一道鲜红的鞭印,令人看起来无比胆寒。

爆吼一声,朱熙须发皆张,额头上隐约可见青筋抖动,双臂发力,骤然发力,将那头猛虎提起,迅猛一腿,夹杂开山裂石之威,重重抽在它的身上。那头猛虎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被朱熙甩到一边,撞到铁栏上砸倒在地。双腿重重蹬在地面上,传来一声爆响,好比惊雷霹雳,朱熙快速扑到猛虎身上,碗口般大小的拳头如狂风暴雨击打它的全身,持续整整半盏茶时间,一头完好的猛虎化成一滩烂泥,朱熙赤目红脸仰天长啸,声音之嘹亮震撼人心。

这时伺候在铁笼附近的侍卫纷纷闭上眼,饶是他们身经百战,也不敢看接下来朱熙的疯狂。

只见朱熙缓缓站起,双目血红望着地上早没气息的猛虎,嘴角划过一道残忍的弧度,将其高高举起,双臂一拉,漫天血雨,掺杂着大块血肉挥洒在地上,空气弥漫着一股刺鼻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铁笼大门被打开,那名开门侍卫低下头恭敬的递上一条毛巾,他不敢看此时满是碎肉血迹的朱熙,饶是他见过无数战场上的厮杀,也适应不了朱熙现在嗜血的模样,那是一种完全能靠杀气,将树上小鸟吓得不敢动弹,七月炽热,能让周围人感觉身体发凉的天生杀神。

简单的将身上血渍擦干,朱熙坐在石凳上,将上面准备好的烈酒一饮而尽,痛快的打了个酒嗝,忽然从燕王府北边角落里传来一声剧烈爆炸声,让他感觉很是烦躁。

“又是仪仗司那群怂货在捣鬼?”朱熙有些不满的问道他身后侍奉的陈凯,他的声音很好听,偏向于男中音,说出来没有北方汉子的瓮声瓮气,也没南方文人的温文尔雅,有的只是一种浑厚带着一点坚韧的腔调。

点点头,陈凯面无表情的说了声“是”跟随了眼前这位主子有好几年了,让他知道这个主子很讨厌拐弯抹角,这样只会死的很惨。

“哼,一群怂货,跟着一个狂妄的小子,最后下场也不过是通通被拍死。”朱熙一巴掌按在书桌上,语气阴狠说道。自从那天陈凯受伤回来,向自己禀报战事失利,哈赤第一勇士的人头被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抢去,就让他怒火中烧,最后在自己父王大寿那天,知道了方苦的身份就是跟自己作对的人,其实他当时就想一剑看死他,却被陈凯死死拉住,这才作罢。

“明天就是约定好的比斗,我不允许赤虎卫败,这个你应该知道。”朱熙淡淡看了眼陈凯说道。

嘴角轻微上扬,浮现一抹不屑,陈凯抱拳朗声道“战不胜,末将愿提头来见。”

很满意的拍拍陈凯的肩膀,对于他的实力,朱熙很清楚,可文可武,就连自己府上那位神秘老僧,都难得对其评价了一个“好”字。

将手中第二坛酒悉数灌进肚子里,朱熙爽快的擦了把嘴角酒渍,说道“走,跟我去看看哪个毛遂自荐的高人。”

夜晚,晚风细细而来,夹杂一阵春意,让人舒坦。方苦依靠在仪仗司大院那座凉亭石柱上,手中捏着一坛酒,静静望着那轮明月,这是他来到北平后养成的一个习惯,每当夜幕降临,都会邀明月共醉,好像这样做可以让他感受道曾经兄弟们一起高谈论阔,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美好时光。

一阵香风扑鼻而来,将自己双眼蒙住,接着一道男声甜甜说道“猜猜我是谁?”

方苦假意摸摸蒙住自己双眼的小手,沉吟道“烟花阁的小竹?”

身后一阵无语...

“不对,不对,应该是醉月楼的小婉。”方苦话音刚落,一双小拳头化成连绵小雨击打在他背上,就见朱婉一袭红杉,不满的撅起小嘴,在那闷闷不乐。

一把将身边佳人揽进怀中,方苦眼神迷离的看着她,轻声细语的说道“小笨蛋,小竹,小婉,连起来不就是我可爱迷人的小朱婉么。”

“人家不依嘛,好不容易见你一次,你又欺负人家。”朱婉把俏脸别过去,不理方苦道。

双手在她身上遍布游走,方苦轻咬朱婉耳垂说道“想我没?”

“嗯~”轻嘤一声,朱婉低垂着小脑袋,一丝晕红浮现在她俏脸上,月光照射在上面,更显得她几分娇娆。

将怀中美人儿轻轻一提,让其坐在自己双腿上,方苦厚实的嘴唇紧紧压上,一开始朱婉还略微挣扎几下,最后被方苦摸的浑身燥热,忍不住自己主动迎合起来。

抽空看了眼凉亭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动静,故意轻咳一声,在这寂静的夜空下格外响亮,大院内几个僻静的死角一阵骚动,方苦这才放心的看了眼怀中柔若无骨的朱婉,喘着粗气,如虎狼般将头埋入她并不高耸,但绝对挺拔的双峰,一番**起来。

当几次激烈的运动过后,方苦**着上身,将自己的外套给身边春光乍泄的朱婉披上,将她紧紧揽在怀中问道“小婉,你父王今天怎么舍得让你来见我了。”

“啊,你都知道了。”朱婉惊诧的说道,抿嘴一笑,方苦说道“现在才知道”反应过来,朱婉沮丧的低耸着脑袋,方苦在她耳边轻语道“放心,明天我打个打胜仗给你父王看看,接着带领仪仗司远征残蒙,只要当今圣上仙逝改朝换代,立马就是我方苦龙腾虎跃之日,到时候我当封侯拜相,让你父王亲自来迎接我进门。”

方苦的事迹,朱婉早在这些日子专门找人打听过,对他白手起家很是崇拜,对他冲关一怒为红颜更是迷恋。生在帝王家,他不奢求自己未来丈夫可以专情自己一人,但是一定要顶天立地,听到方苦这番话,朱婉双眼充满异彩望着他,忽然揽起方苦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这个能给她一切的男人,她愿意奉献自己所有的柔情给他!

清晨,整个燕王府,被一股肃杀之气笼罩,早早的雪狼、赤狐两卫,按照约定共出五百人,总计一千人,全副武装,金戈肃容,严守以待阵列在仪仗司总部不远处三百步距离。

在几天前特意建造下,在决战之地五百步距离,方苦特意开辟了一个凉亭,让朱棣见证这场荣耀之战。

这场决战,采用攻坚战,血狼、赤虎两卫,不能使用任何攻城器具情况下,需要突破仪仗司的防守,取得书房内悬挂的仪仗司统领虎符,才算取得胜利。而仪仗司的胜利有三种,一两卫统一投降,二全军覆没,三坚持三天。

凉亭内,一大早就坐满了人,除了朱棣,朱治,朱熙,朱婉,还有一直被朱棣刻意淡漠的四子朱随,此子长得面冠如玉,年纪约莫十五六岁,看起来给人一种邻家大男孩的感觉,但是方苦早听闻朱婉谈论起这个四哥,只有四个字的评价,是朱棣赐给他的“阴、狠、毒、绝!”。

而另方苦比较差异的是,先前见到的怪异老僧也在其中,而且端坐在朱棣身边,看起来地位颇高。接着后面尾随一干北平城的武将,这些人都是应朱熙的盛情相邀而来的。

午时三刻,当三道鸣金声响起,赤虎卫统帅者陈凯抽出腰间宝剑高举,身后五百名手持长枪的赤虎卫士兵齐齐用力敲击着地面,大声狂吼道“杀,杀,杀!”一时间整个燕王府充满滔天杀意,附近血狼卫朱刚烈不甘示弱,大手一挥,身后五百名血狼卫很有节奏的猛瞪地面,溅起漫天风沙,配合他们一往无前的气势,让人热血沸腾。

“道衍大师如何看待此次比斗?”朱熙神情谦卑的问起附近双掌合十的老僧,语气却充满张扬。

微微一笑,那老僧并没说话,只是伸出手掌,忽然虚按下去,除了坐在他身边的朱棣神情略微错愕一下,其他人尽皆摸不到头脑。

“大哥,今日小弟来了兴致,想和你赌上一把。”朱熙高昂着头,眼神睥睨的望着手持折扇,满面淡笑的朱治说道。

“二弟有次兴致,我这做大哥的自然不好扫兴。”朱治收起手中折扇抚掌笑道。

“听闻大哥十分看好仪仗司,这些时日更是对他们改邪归正赞不绝口,小弟我愿出五十万两,押注我赤虎卫胜!”朱熙嘴角高高扬起张狂的说道。“二哥想玩,五妹我又能扫兴,风花雪月,把我那三十万两全部取出来。”朱婉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语气淡淡的别过头吩咐身后风花雪月四婢。“好,二弟这场赌注大哥我接下了,不过我可没五妹这么财大气粗,身上全部家当只有二十万两,剩余的我用父王赐给我的一些名画做抵押如何。”朱治笑着说道,朱熙虽然笑着点头答应,但是眼神中却流露一丝鄙夷,堂堂燕王长子连五十万都拿不出来,当真贻笑大方。他却没有注意到朱棣和那老僧同时深深看了眼朱治,眼神中流露出的既是一丝赞许。

“那小弟也陪两位哥哥,和五妹玩一把,不过小弟没什么钱,只能出五千两,仪仗司方苦胜。”坐在角落一直被人可以忽略的朱随忽然笑颜如花说道,除了僧道衍满含深意望了他一眼,其他人都刻意和他保持了一定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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