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可是没有想到，她这一下的举动把门外负责监视的人吓了个半死。

出于对“深渊人偶”计划的重视，在最重要的血肉融合一环，组织是专门召回了现任的“眼”来负责监控的。作为“眼”这种强力感知型的战士，就算是对于到目前为止，持续封印妖气，极为擅长隐藏的拉花娜，也不可能在这个距离内逃过她的感知。

以她的认知，现在出现的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种情况：那个妖气源，死了！

计划的负责人，斯达，却是看到她脸色大变，了解情况后急忙打开门锁。在看到床上的人还在平稳地呼吸后，大舒了一口气，却也不敢怠慢，“看着她——”吩咐了一句，转身匆匆去通知以纳特学者……

No.3的丝雅娜好奇地看着床上的这个女孩——现在的她如同一个毫无妖气的人类。【竟然让组织如此看重……】丝雅娜若有所思……

这时，门再次被推开，以纳特学者带着两个随行人员匆匆走了进来。先是检查了一番林羽的生命表征，发现没有问题后，这才放缓了动作。

静立在一旁的丝雅娜一直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真是鸡飞狗跳呢……想不到这次回来，却是能够在组织内部看到这样的情景……】

“No.3的丝雅娜，是吧？”，以纳特学者问道，“你确定——”终究只是一个学者，感知这种事情，他可是一点也不擅长。

丝雅娜却是什么也没说，走到床前，直接将手按在了女孩的身上，然后摇了摇头，“在我眼里，她现在就是一个人类。”

“嘶～”以纳特学者吸了一口气，“在这之前呢？之前是什么情况？妖气强度如何？”

“嗯……”丝雅娜回想了一下，“应该有个位数战士的强度。”

“妖气是逐渐减弱的吗？”现在是完全感觉不到妖气，只能根据之前的变化情况判断了——以纳特学者皱了皱眉。

“不，是很突兀地消失的……现在想起来，倒是妖气源死亡也没这么快吧……突然就不存在了。”丝雅娜也是一脸严肃。

“之前的妖气有隐蔽的特点么？或者说有没有波动很小的性质？”

“不，完全没有，妖气的性质很正常，跟一般的战士没有多大区别。”

“嗯——这样说来，不是妖气性质的问题……”，以纳特学者摸着下巴，“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了，妖气改造身体的时候，激发了她身体的特质——不过这种特质，还真是从来都没有碰到过呢……”

听着以纳特学者的判断，斯达看着床上的女孩，“这不是好事么？无法被拥有妖气的生命感知，竟然有着如此的体质，真是越来越完美了啊，完美的人偶……”

丝雅娜挑了挑眉，【人偶吗？……】看了看那张无机质的脸，【很完美的工具……吧……】

“可是，同样地，要评估她的战斗力，难度也是很大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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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知道自己的行为引发了骚乱之后，林羽立刻一动不动，完全呈人偶状。她倒是没有丝毫对于莽撞行为的后悔。作为组织的秘密计划，作为一个人偶，林羽知道，自己是没有什么可能暗自隐藏实力的——那么干脆就光明正大地让所有人都看不到吧！

【虽然可以通过对战的方式估测，但是真实的情况，你们就自己去猜吧！】

【什么？要我放开妖气给你们看？抱歉，我可是人偶，放开妖气这样复杂的命令，你想要如何对我比划呢？反正我是怎！样！都！不！可！能！懂！的！】

除此之外，林羽还生出一股恶作剧的快感，想象着那些成天裹着一身黑衣，摆着一副死人脸，走路缓慢，脑子里满是阴暗念头的家伙，因为这次的意外，眼球都掉了出来，满脸慌乱地跑来跑去——虽然没那么夸张，只是林羽自己的YY而已——她就感到浑身的舒畅，连持续的疼痛都减弱了不少。

……

妖气改造的最后阶段，是脑部的改造。虽然林羽没有大脑，但是头部的改造仍然是在最后进行的。

本来如果妖魔的意识没有被清除，身体内大部分的妖气都是要归妖魔意识控制的，而战士在这段需要忍受剧痛的时间内，能够掌握并控制的妖气，又能有多少？所以说，最后的改造，实际上是妖魔意识，跟被它所控制的妖气，里应外合的夺权行为——大部分的战士，都是没能撑过这一关而夭折的。

不过现在嘛……

【往左……往右……对，就是这样……】林羽找到了她五官对应的神经——萎缩了、断开的神经——指挥着完全掌控，却还没有能够如臂指使的妖气，一点一点地修复着，重生着这部分神经，并将它们一一引向脊柱。

【呼～搞定了……】修复完五官的神经后，回想了一下刚刚没时间顾及的面颊神经，而这会儿面部改造已经结束了，模板已经固定，哪怕受到伤害也会照此恢复。【看来……以后要做三无了呢……】

那么，现在的情况是——林羽“面对”着脊柱接驳点，无比地苦恼——说到底这部分神经不是天然长成的，想要靠人体的本能来完成接驳，是不可能的。她现在就像是拿着一大把的数据线，对着一大把的接口，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插——她的直觉是她的身体为她提供的，涉及到身体本身的自主改造，却是毫不起作用了。

神经不是单通路，相互之间可是有交叉的——有时刚刚看到模模糊糊的图像了，想转动一下眼球，调节一下焦距，却突然感觉到小腿抽筋了；有时闻到空气中的气味，刚刚想把注意力集中过去，却发现手指在不自然地扭曲着……

林羽都不知道得到了多少种令人哭笑不得的结果。几乎抓狂的林羽，无数次地重复着插、拔的单调动作……

终于……

【真是的，这种事情可不能来第二遍啊……】缓缓睁开眼睛，调节好焦距。【额……我应该说什么？不认识的天花板么？】

默默吐了一下槽，撑起身体坐在床上，自然地看向被妖气改造了的双手。【小巧的手，白嫩的皮肤，连汗毛都没有……】

【等等！小巧的手？额？太小了吧？比之前的还小……抓握大剑很累的好不好？】

目光落到长及小腿的淡金色长发上，【也不知道原来是什么颜色……想来，眼睛也已经是银色了吧……对了，那个恐怖的疤，漫画里还没看到过呢……】

然而……

【没有？】林羽不可置信地摸着光滑的胸腹部，【这也是身为特殊体的特权么？那个疤，应该是妖魔意识控制的妖气，的根据地吧？所以，到了我这里就没有了？……】林羽倒生出几分可惜来，【没看到过呢……】

站到床下，看了看身材，【发育程度……十六、七岁的样子吧，倒是不再是Loli了……腿长、手臂纤细，标准的大剑体形么？身高……】

【没有参照物呢，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长度标准……】

【门框高是两米的话，我大概……一米六五？额……太矮小了点吧？】

【就是还不知道，脸长什么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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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推门而入的斯达，发现融合完成的人偶，无机质的目光有了焦距之后，组织的驻地内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没有问题，只不过是五官的神经接驳到了脊柱上而已，她仍然是没有大脑的……”，以纳特学者也是暗自捏了把汗，【还好，没有发生妖气催生出大脑这种乌龙事件……】

“……以纳特！你是知道的，组织对于这个计划的重视！她拥有着强大的力量，而一旦她有了思想……”，高坐在首座之上的大长老，声音陡然凌厉起来，“就必须被抹杀！！”

“你——能保证这一点吗？”大长老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当然！大脑这样复杂的构造，光靠妖气是催生不出来的！顶多长出一团糨糊罢了……”，以纳特学者陡然像是受到了侮辱，显得很狂躁，“意识是必须依赖承载体而存在的！这一点连妖魔这种无智商的生物都不例外！！我们又不是圣！教！那帮迷！信！的家伙！掌握着高！科！技！的我们，不是早就证明了么——灵魂，是不存在的！！！”言语间，透露出对“圣教”的极度仇视。

……这样的语气已经称得上是冒犯了。

然而首座之人似乎并不在意以纳特学者的不恭敬。沉默良久，似乎对于这个解释——亦或是以纳特学者这样的态度——很满意：“不错！我们掌握着最先进的科技，那就要有相应的自信！圣教的所谓神赐力量，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些变异生命体的力量罢了……既然如此，这个问题，我就不追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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