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死脑末日》第六章:驴脾气老处男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这第一个故事说的是大约是唐朝时期,姓范的书生没有考上官,后来在大街上救济了一位算命的先生,这算命的先生给了他一本名叫上桥下桥的书。。他按照书中的叙述获得了通天知地的能力,可不久之后,也不知什么原因,他的家人和朋友都死光了,而他自己也死在了荒郊野外,成了狼的点心。”

肖杰怕李不鸣听不明白,尽量的解释得通俗易懂一点。李不鸣额头上渗出了一丝冷汗,有些心惊胆颤的他实在是弄不明白,这姓范的书生既然有了通天的本事,为什么还会死?他满目疑惑的看着肖杰。

肖杰只是笑,开始讲述下一个故事,等到三个故事一讲完,李不鸣心凉了半截,他默不作声的坐在沙发上抽起了烟。缭绕的烟雾在他头顶上盘旋不化,就像是他心头化不开的愁结一样。见到李不鸣这幅酶模样,肖杰感到好笑。

“这些都是些吃饱了撑着的无聊闲人所写的娱乐性文字,你还当真了?”

李不鸣看了他一眼,没有做声,他心里认定某件事是真的那就假不了,道姑的本事他是亲眼目睹的,加上他本身憨厚直爽的性格,他对她的话是一百个相信。而电脑上那篇透着不祥气息阴暗的文章因为包含着道姑嘴中上桥下桥的信息,他自然也不会怀疑。

他陷入了沉思,第三个故事不停的在他的脑海里翻滚搅动,他觉得那是让妻子变成一个正常人的唯一希望,可是妻子从小和他玩到大,加上她十岁的时候丧失了母亲,她对他的依赖丝毫不亚于孩子对父亲的依赖,如果他离去,她能承受的了吗?她是那么的脆弱,是那么的单薄,他不敢想象他离开后会是怎样一个后果。

肖杰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将他的魂从遥远的苦海中拍了回来。他抬眼望着他,脸上蒙了一层花朵枯萎后的色彩。

“你怎么回事?你真还相信呢?”

李不鸣答非所问:“上桥下桥是一本书?”

“不知道,我也只是猜测,管它是啥,别多想了。”

李不鸣起身告辞道:“不早了,我得回去做饭了。”

“就在这儿吃点吧,把你的媳妇也叫来。”

“不了,她认生。”李不鸣说,感谢的冲肖杰笑了笑,然后离开。

他打开自家的门,一言不发的走进来,瞅着妻子发呆。

妻子疑惑的问道:“你这是怎么呢?魂不守舍的。”

“没……没什么……我给你买了个大茶壶。”他说,将茶壶放在桌上,然后又开始默不作声的看着妻子。

妻子很不好意思的嗔道:“十多年你还没看够啊?”

“没看够。”他说。

妻子发现他神色不对,有些担心的问:“出啥事了吗?”

“没啥……没啥……我去做饭。”李不鸣说,话语没有任何的生气,仿佛生气都被文章上那一团冰冷的文字给冻住了。

“不对你有事!”妻子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非逼着他将事情说出来不可。

“真没事,我只是去了一趟隔壁的笑兄弟家,他家电视虽然小,可功能比咱家的强多了……改天我也给你买一台玩玩。”

“瞧你那要死不活的样子我就知道你有事!李不鸣,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为什么总是瞒着我?”妻子开始一如既往的大发雷霆。

“我瞒你啥了?”李不鸣问,语气不温不火,不阴不阳,就连死人听了都会气活过来,更何况是脾气暴躁的妻子。

“李不鸣!”妻子歇斯底里的大叫了一声,猛的将新买来的茶壶摔了个稀巴烂。

哐啷一声,清脆的声音此刻对李不鸣来说仿佛是世间听到的最动听的音乐,让他无比的留恋。

“李不鸣!你在外面找女人,我不怪你,我昨天就已经跟你说了,可你不该鬼鬼祟祟的去找!”骂到这儿,妻子又开始哭了起来。

“我没找,桂花,你要相信我。”李不鸣开始辩解起来。

“你没找为什么有事瞒着我?”

“是水站有事……”

“水站有啥事你不能说的?”

“水站供货方出了一点问题,我暂时得休息两天……”李不鸣说,说的也是实情。

妻子并不相信,要李不鸣给水站打电话,李不鸣依言给水站拨了一个电话,将用了好几年都没换过的过时手机交到了妻子手里,得到了确认后,妻子的脾气消了不少,可眼角仍然挂着泪水。他拿纸巾去擦,妻子一把将他搁开,赌气似的说:“你也真是,不就是休息两天吗?这件事情有啥不好说的?而且这是好事啊,你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啥好事,少了两天的工资。”

“你这人啊……我真不知该怎样说你才好。”妻子没好气的瞪了李不鸣一眼。

“不生气了?”李不鸣傻傻的问。

“气,再这么气下去非被你气死不可。”

李不鸣笑了笑,他知道妻子已经不生自己的气了,欲言又止的问道:“桂花……”

“什么?”

“如果没有我……你会过得比现在好吗?”

“啥意思?”妻子迷惑不解的看着他。

“没啥……没啥……”

“李不鸣,平时看你挺傻的,没想到你还会动这种歪歪脑筋。你在考验我,考验我对爱忠不忠诚,是吧?”

李不鸣微微一怔,没想到妻子会有这样的理解,他也没多想,由着妻子这么理解下去。

“就算是吧。”

“好你个李不鸣,我们结婚十年了,你居然不相信我!”妻子又开始大发脾气。

李不鸣好不容易将妻子劝住了,她幽幽的说:“不鸣,我给不了你答案,这忠不忠诚是能用嘴说的么?”

他傻傻的笑了笑,拍了拍妻子的肩膀,说:“我去做饭,你等着。”

晚餐做得很丰盛,就像过年一样,妻子埋怨道:“这么多菜怎么吃得完?你这人做事情怎么一点谱都没有。”

他呵呵傻笑:“反正有两天休息,就当是过个节。”说着,为妻子夹了一个大大的鸡腿,再为自己倒了一小杯米酒,一口喝下。这是他常喝的一种米酒,以前喝总能喝出酒里的甜味来,可现在,除了烧心裂肺的痛就只剩下干苦了,从肖杰家里出来,他就做好了打算,他要将妻子的腿治好,而且是不惜任何代价。所以这次的晚餐就当提前为自己送行了。

妻子并不知道丈夫心里的打算,她一边吃一边唠叨个没完没了。他傻笑的听着,就像听一位爱发牢骚的诗人朗诵诗歌一样,心里想,妻子年纪不大,什么时候养成了爱唠叨的毛病。

晚餐从八点吃到十点,可真够长的,而这一夜却是李不鸣度过的最漫长的一夜。第二天,当无法从电脑上查出有关上桥下桥更详细的资料后,他去了那个庵堂,可并没有找到那名道姑,恭恭敬敬的对着一尊自身难保的泥菩萨鞠了一个躬后,抱着侥幸的心理去了他先前去过的茶馆,仍然没有见到人影。他有些失望,漫无目的的在胡塄口子街上逛了几圈。

胡塄口子街的很多茶馆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廉价色情场所,这一路上,有好几个老板都想做他的生意,都被他傻憨憨的回绝了。他觉得那些坐在茶馆里的年轻漂亮的妹子怪可怜的,如果不是因为家庭困难的原因,一个好端端的姑娘又怎么会将自己的清白和幸福葬送在男人的身体下。他觉得那些男人太不是东西,即使这是一笔双方你情我愿的买卖,可作为男人也不应该这样,这样做既对不起这些可怜的女孩,也对不起妻子和孩子。

他是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可十多年因为妻子的自卑,始终不愿和他同床,他也不埋怨,觉得两口子只要能生活在一起就行了,所以,虽然三十多岁的人了,居然还是一个雏。当然,偶尔他也有些想入非非的小念头,可责任二字却深深的将他的生理波动禁锢在了一个理性的圈子中。

男人没有责任还是男人吗?他曾经这样骂过他们村的一个自明不凡,爱穿大头皮鞋,也经常将穿着大头皮鞋到处走那首歌曲挂在嘴边的年轻人。可年轻人拿他当头驴,先是摆出了一翻所谓的不求天长地久,但求曾经拥有的破道理,说那是浪漫,然后再用自己的爱情观念教育了他,他驴脾气来了,当即将年轻人扔进了河里,年轻人呛了好几口水,差点没被淹死。

年轻人后来离开了村子,可那位被糟蹋的姑娘却因此遭来了一个烂货的坏名声而嫁给了一个瘸子。每当想起这事情,他就心里直冒火,后悔当初没让他淹死在那条老碾子河里。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对爱情的理解就是锅碗瓢盆加责任,简单而朴实。他的妻子曾经伤感的将婚姻理解为中的交点,相遇偶然,结合淡然,分手必然。而他却不同意,他认为爱情是一个Y,两人一相遇,就在一根肠子里走到底。

他的妻子说他俗,他认为他妻子肥皂剧看多了,并常建议她看看东北一家人现实题材的电视剧。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