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一章.应战

太平洋铁路工程倒是进展顺利，工地华人大部分属于兰芳公司的雇员，待遇明显较之其它华工的待遇的境况要好，更比淘金场和其它行业的华人好得多了。这也让不少自以为高人一等的白人愤恨不已，白人流氓开始向华人挑衅，兰芳庇佑的还暂时没有什么事，可没有在兰芳公司的华人就越来越艰难，就连一些社团也开始有白人滋事。

在铁路承包之外，兰芳的另一个重点，还放在美国的石油上。美国的石油开采点，在兰芳的资料里，可能比当前的石油开采商都详细，在尚未被人知晓的地方，用各种手段买下了一片片土地。前来的石油工人发现，他们的雇主竟然是华人，就连管事、技术员也是。连监工都对他们的技术服服帖帖，和这些在婆罗洲练手艺出来的华人技术人员玩猫腻，他们就嫩了。

随着石油利用的不断提高，石油价值的不断提高，兰芳逐步开采更多的石油，或者售出油井，那时候的利润更加惊人。很少有人知道，这大片土地的主人是兰芳人，而这些购买土地的公司，几乎全都有政腐和竹园背景。

为了保证土地和油井的安全，所有矿井都派遣了矿警队，竹网在美国的分支也组成了地下武装，专门对付官方不好对付的各方势力。

大批新近探明的油井都散布在宾夕法尼亚的西北角上，每天涌出百千加仑石油。在哪里储存那么多石油呢？又如何把它们运往市场呢？探寻石油和开采石油是少数大胆开拓者的事业，他们肯于牺牲时间和金钱并敢于面对别人的嘲笑。但跨越辽阔的美国国土运送它却需要整个社会作出有组织的努力。石油，就象牛群一样，自有其办法把人们聚拢在一起。

此外，输油管也开始了，投入巨量资金的项目，引起很大争议，但是随着输油管运行的开始，其效益开始体现，其它开采商也纷纷订购输油管，洽谈输油管项目，输油管的生产开始大量供应，很快就在美国早期石油开发中，建立了兰芳的巨额海外资金。

1867至68年的生产过剩和经济萧条导致了石油价格下跌，许多小型炼油厂纷纷倒闭，兰芳石油却安然度过了难关。

为了兜揽幸存下来的公司的生意，各铁路公司之间的竞争更趋激烈。没有明文规定的运费率，铁路对所有主顾都有“特殊的”运费率。公司精于挑动铁路公司彼此之间的明争暗斗而从中坐收渔利。

建立了自己的制桶厂制造油桶，买进了森林来供应木材，生产自己的化学品以供炼油之需，并购置了船舶和铁路车厢来运输他白己的产品，与此同时，他还精心掂量每一分钱的开销，他又为副产品找到了新的市场。同时他更利用自己巨大的装运能力，通过纽约中央湖滨水系每天可望装运六十车皮精炼油，来确保最低运费。

利用掌握的大量相对廉价的华工，又保证了生产成本的较低水平，对手企业接连垮掉，兰芳控股企业却安然无恙，低价收购、兼并大量破产企业，又保证了进一步的行业垄断，扩大了利润空间，又对于较小规模的企业形成难以抵抗的竞争压力。

农场、矿山、油田、炼油厂、制造厂、纺织厂、船厂、航运公司、建筑公司、银行、保险公司……乃至学校、商店、娱乐业，无处不在。兰芳全面渗透美国经济。

一方面是兰芳越来越多的与美国经济交织，另一方面也随着经济低迷，白人势力对华人反而得寸进尺。受到支持的无良华人帮派也屡次对兰芳下辖的拳社武馆下手，伍家和驻美机构对此已经没什么高招，人家以合法的名义来拆你的台，白人警察也在一旁袖手，不使点狠招怕是不行了。

兰芳驻美机构在旧金山的别墅。一辆马车慢慢停在路旁。

“到了。”

“谢谢。”从马车上下来了几个步履稳健的人，走进了驻美机构的公馆。

里面的人跑出来：“呀！特使先生，你们可来了！怎么没事先来信？我们好去接。”

“不用，这里很好找，在码头上一打听，兰芳公馆，有一半人知道。”

“哈哈！哦，特使请进，请进，里面说话。我们就盼着你们能来呀。”

说着话，走进客厅，请特使上座，奉茶，其他人也进到里面分宾主落坐。

贺总督抿一口茶：“义伦呢？怎么没来？”

“他和舰队在一起，一船的人，也出不得闪失。”

说着说着，几个驻美机构官员和致公堂、义山帮首领就开始纷纷诉起苦来。义山帮一个太哥一抱拳：“小帮还请特使做主，帮里已经有几家武馆被其它华人帮派来踢馆了，白人拳手肆无忌惮的在大街上向公司的华人拳手寻衅，先后打伤几十人了。”

致公堂二当家点头接上：“在街上谩骂侮辱戏弄殴打华人也越老越多。似乎是得到某种来自政腐的暗示，法院已经退回不少的上诉，警察局就连门外的辱华行为都不管。”

“各机构接到的诉状和求救信，越来越多，几处救助机构地方太小，都已经人满为患。”

“今天我那里又有一百多人丢了工作，被新来的白人顶了……”

大家七嘴八舌一阵，都看着特使。贺总督沉吟片刻：“这次来的人多，龙堂也下了令……。”

“哦！太好了。我通知所有堂口全面配合，下手要决不留情。这些该死的白猩猩。”义山帮太哥一拍大腿。

“放心，我带来的不是拳手，是杀手。这回不是来比赛，是来索命的。”义山帮太哥闻言兴奋的搓着大手，“特使大人，那些帮会呢？”

“和华人作对，不是汉奸是什么？”特使淡然一笑。

“嗯。总厅的意思呢？”

“哈哈！总长可没有这么多时间管这事。不过……竹网直接……参议会也已经通过，这次行动是由国防局下令的。”

顿时一片欢声：“好！太好了。我们可以放手大干了。”

“就等着这一天了。”

“让我们的人进工地，再给他们一次机会，我们就下手。叫他们彻底知道兰芳华人的厉害。”

机会有的是，低头就是一大把。

这天，工地食堂的采购拉着排子车，去肉铺取定好的牛肉，已经交了钱，约好今天提货。

不想，肉铺伙计说肉价涨了，要加一倍的钱才能取走。采购哪能答应，就和他们理论。肉铺老板出来，叼着烟斗冷笑着说：“不光今天，以后你们华人来买肉，一律加一倍的价钱。”

采购急眼了，刚想争辩，被一个伙计不由分说，一拳就把采购打出了门。就在门外，几个伙计一顿暴揍，周围看热闹的嘻嘻哈哈，起哄架秧子吹口哨敲锣边的一大帮。

排子车也被砸了，带着买菜的钱也没了，满身是血躺在地上倒气。一个警察摇摇晃晃的走来，就把采购反铐在路边拴马桩上，就和旁人说笑着进了咖啡馆。一帮半大孩子围着倒霉的华人侮辱取乐。

一辆马车经过，看到这情景就停在路边，赶车的回头朝里面说着的什么，好像在劝他。车里面出来两个人，一看就是华人，不过，没有辫子。一个指点着车夫：“你如果敢走，就别让我再碰见你。”

两人越过马路，赶过来。

“嗨！那两个中国猪！别靠近！”一个半大孩子踩在采购的脸上，朝来人嚷着。

不远处几个真像猪似的洋婆子抱着膀子在笑。

两个人转瞬就到，几个半大孩子还在辱骂，两个想要拦住来人，旁边的人都没看清，就听“噼啪”的两声爆响，两个半大孩子已经被打得在地上直转，抱着脸就倒在地上。

踩着华人的半大孩子一声没出就离了地，往后面一飞，结结实实的撞在墙上，又啪唧摔在地上，已经是一嘴的牙都嘣出来了。

“啊！”一个女人尖叫着跑过来，后面几个女人跟着又叫又喊。

前面的那个华人抱起已经人事不醒的华工采购，手还铐在路边的拴马桩上。那人转头寻找可以打开的东西。

女人们已经扑了过来，哭叫着抱起三个倒在地上的年轻人，三个人这才叫出声来，满嘴的血和着牙往外流。

几声叽里呱啦，一个女人扑过来，想要揪住后面的那个华人，那人好像往旁一带，胖女人就连抢几步，一头撞到马路中间，一个狗吃屎，脸都蹭破了，其它的女人吓得呆住了。

“嗨！”旁边早涌出了一帮壮汉，警察也站在门口叼着雪茄烟，看热闹。

“这个中国猪竟敢打女人！”“抓住他！”“打死他！”“教训教训他！”几个人已经扑了上来。

“咔”，一声闷响，一个喊声突然终止；“噗通”一个紧跟着的高大壮汉跌仆在地，“咯嚓……呃！啊……”应该是手肘折断的声音，接着就是瘆人的惨叫；有一个人还没落地尿就滋出来了；随着刺耳的声响，旁边一个的腿眼看着就被生生踢断了，滴零耷拉的挂着，还想站稳，早一**摔在地上。

警察待不住了，就看到一个接一个的人跌跌撞撞的摔倒，抱着不同的部位哀叫，或者直接就不动了，那两个黄皮肤的，只有一个站着，另一个依旧抱着那受伤的半蹲在哪里。

警察快步走来，险些被最后一个扔出来的人撞倒。“住手！警察！……”后半句话被眼前那人的眼神生生瞪了回去。

“……呃，你们寻衅滋事，我要逮捕你们。”不过光说没动地方。向两旁张望着寻求帮助，旁人都往后退。

“打开！”蹲着的人指着手铐。

“他在街上肇事，我要带回去……”“啪！啪……”几声脆响，警察脸上闪电般的落上几个手印，顿时满脸的鲜血，钥匙已经被拽走。

手铐打开，一个华人抱起已经晕过去的华工向一家有客房的酒店走去，另一个也不理打傻了的警察，转身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