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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凌云传》第三十一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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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护儿说的话,凌云志有些想不明白。

他觉得北宫东女不会会有如此心计,这可能是马护儿的偏见。但他又隐隐约约觉得北宫东女也并非那么简单,似乎有些什么目的。凌云志不愿意多想,因为他觉得那样太累,他只想在天地之间做一个无忧无虑之人快活此生就好。至于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能躲开就躲开,他还想这次帮助魏王解决所有麻烦后,就继续去他的江湖快意人生,不再过问那些麻烦。可他哪里曾想到过,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想走哪里有那么容易?

凌云志借了匹快马,按照北宫东女所说快马加鞭赶往两百里外的镇龙山。一路无话,凌云志很快就到了镇龙山的附近,一路奔波让他口渴的严重,此刻却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个茶棚这才一勒缰绳将马停下。

四下张望一会,发现这方圆左右就这有这一个茶汤棚,之前进云中山之时就是吃亏在没有好好了解一下这座山情况,结果出了岔子惹出这么多事端。趁着自己口渴,也正好可以打听一下山内情况。凌云志想到这里,立即在马上一下来然后将马拴在茶棚一旁的木桩子上。

“店家,有茶汤么?”凌云志走进茶汤铺喊了一声然后坐下开始观察这个茶棚。

四下看了看棚子,并不是很大,有个四五张桌子,每张桌子旁摆着几把胡凳供来往客人坐下。此时里面有个看着六十来岁的老人正在打盹,听到有人叫赶忙揉了揉眼一看。

“咳咳,有,有!客人稍等!”那老头声音有些沙哑地喊着。就好像很久没有生意一样,一听到有人叫他显得格外兴奋。

这反而让凌云志有些不好意思,虽然说自己是花钱的,但让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给自己弄茶汤心中还是有些不忍,毕竟已经是花甲之年的老人,若是烫到就不好了。想到这他马上起身冲着里面喊一句:“老丈,我不喝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那老头一听这话急了眼,立马着急起来大喊:“客人别走!你这一走,我这又要几天没有生意了。这不是要饿死老汉么?”然后拽着凌云志的衣服硬是不让他离开,弄得凌云志哭笑不得。

“老丈生意不好?”凌云志转移了老头注意力,将他的手拿下来问。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生意能好么?”老头气呼呼地说完,然后往里去边走边说:“客官不要走,怎么也要喝一碗。”

凌云志看到老人颤颤巍巍地样子心里不是滋味,随手在怀里掏出十两银子放在桌子上说:“老人家,我是真有事,银子放在这里了。”说完就要去牵马走人。

那老汉急了眼,端着刚刚冲好的茶汤东倒西歪地跑过来抓着他的袍袖就嚷:“你当老汉是乞丐么?我有手有脚,能自食其力。只要你喝了老汉这碗茶汤,我就受得起你这十两银子!”说完老头将茶汤摔在桌子上,因为用力过猛几滴茶汤荡到碗的外面,冲着凌云志溅了过去。

凌云志轻轻一躲让那几滴茶汤过去没有溅到自己的身上。他是又好气又好笑,既觉得眼前的牢头有些不可理喻又觉得这样做人清清白白,值得敬佩。他无奈再次坐下,慢慢的品起茶汤来。

别说这茶汤煮的还真不赖,喝一口甘润有加,喝第二口的时候神清气爽,喝第三口的时候则是觉得连日来的疲惫犹如浮云一样的消散,凌云志一高兴连续喝了七八碗左右。

“老人家,你这茶汤怎么熬的?竟然如此好喝。”凌云志不禁问道。

“嘿嘿,这个不能告诉你,告诉你了我就没得吃了。”老头一捋银髯说道,然后自己去收拾茶汤碗。

俗话说“教会小的饿死老的”,凌云志知道这句话的含义,即便面对自己的家人,老人为闭眼之前也许都会有所保留,何况他这个外人呢?况且自己也并不是为了一碗茶汤来到此处,而是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办,想到这话锋一转继续问:“老丈,和你打听个事?”

“只要不是我这茶汤的事儿,你随便问。”

“老丈你知道前方不远处的镇龙山么?”

这话一问出口,老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凌云志,然后有紧张兮兮地问:“你打听镇龙山作甚?”

听了老头的问话,凌云志觉得眼前的老头似乎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事情。便一抱拳说:“老丈莫怕,我去镇龙山是寻得一味药救我一个朋友并无恶意。”凌云志就将要救的人大致的情况说了一下。当然这说的都只是不痛不痒的话,为的就是能在老人嘴里知道一些信息。

果然,老头听完后一拍大腿说:“这镇龙山是龙潭虎穴,但凡有其他办法就别去那里了。”他看凌云志不得其解的表情又继续所:“这镇龙山有一个寨主,据说是文武双全,你说的那个药兴许他就有,可他未必给你。”

“这是为何?”

“听说那寨主无恶不作,欺男霸女是常事,凶残至极。”

“居然有这种事?”

“所以劝你小伙子有其他方法就不要去招惹那镇龙山了。”

听到这里,凌云志不但没有放弃想去的想法,反而更想去会会那个镇龙山的寨主。于是谢过老人,又丢下几两碎银跨上马就继续奔跑而去。那老头望着凌云志远去的背影拿起银子掂量了一下,刚刚还有些佝偻的身影此刻挺拔起来,他一只手背后自言自语道:“有胆量!”

再说凌云志骑着快马往前奔跑,刚走了几里地就发现路旁的树上挂着一个东西,离着远看不清,待近些才发现那是个人!凌云志不敢怠慢,从腰间抽出到来,一运气大喝一声“断!”便打出一束刀气,那人挂在树上的绳子应声而断,将上吊之人摔在地上。

凌云志不敢多想加快速度来到那个人的前面,凌云志看这人年龄也就在四五十岁左右,但满脸的脏泥却看不清样子,先将手指探到对方鼻子幸好还有喘息。于是赶忙将自己腰间的水囊拿下来,撬开对方嘴巴给他灌了下去。

喝了点水后那个人缓缓地睁开眼睛看了看凌云志微弱的问道:“这是阴曹地府么?”

凌云志看对方醒了,就将其扶起来说:“这位大哥,你没死。我看你在树上吊着,把你放了下来!”

听到这里,那人看着凌云志不说话,忽然嚎啕大哭起来嘴里骂骂咧咧:“你这奴才,谁让你多事!让我死了多好,还让我受二遍罪!”他的声音很重,犹如一口破钟嗡嗡直响。

说完之后便用袖子遮住脸嚎啕个不停。这下可是把凌云志吓到了,他心里纳闷究竟是什么事非要寻死觅活的呢?

良久,凌云志看对方哭声减弱便问:“这位大哥,人命就一条。你究竟遇见什么困难,非要如此呢?”

“跟你说有用么?”

“天下人管天下事。只要不是杀人越货的勾当,我凌云志都会管一管!”不知道是出于安慰还是凌云志真的有心管一管事情,他拍着胸脯说道。

“那好,我就告诉你!”那个男子喝了口水说:“我有一女今年恰好二八。前几日我待她去走亲戚,今日刚好返回,哪知道刚到这地界就被几个土匪给绑走了,还把我打了一顿。眼看我那姑娘没有救了,我实在对不起她死去的娘,这才要上吊去见她娘,哪知道你小子给我松了下来。”话一说完那人站起来哀声叹气道:“我这还得再找其他地方死去!”说完就要走。

凌云志一把抓住他开口便说:“你说你女儿被歹人劫走了?你为何不救她!”

“你这人真说笑,他们人人手上有刀有剑,我不过是一个种地的,哪里打得过他们!”

“那他们走了多久?”

“也就是两盏茶左右。”

“那你可知道他们的方向?”

“我听说他们说要去那边,那边有座破庙。”

对于凌云志来讲,他害怕遇见一些意料不到的事情,每当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都会回忆起那个不知名的师父曾经说的:“大丈夫于世,若不能救危济世,妄谈国家社稷。”他无法抑制自己想去管闲事的想法,他看不得那些被人欺负了而无助的人出现在自己眼前。于是,他没有多想而是跳上马冷哼一声:“这位大哥放心!我这就过去救你女儿,你在此等候!”话音落人已经扬鞭而去!

看着凌云志的马匹越跑越远,本来坐在地上的那人忽的来个旱地拔葱站了起来,眼神中少了刚刚的颓废却多了一份狡黠,嘿嘿一笑自言自语道:“够义!”转身就走了……

凌云志按照那男人的指点,一直往南走却始终没有发现什么破庙。难道是自己走错了?他心中疑惑不解。

就在他心中满是疑虑的时候却没发现前方突然窜出的一个年轻人,“啊”年轻人大叫一声,凌云志这才反应过来,眼看就差一步马铁定撞在年轻人的身上,此时勒马缰绳为时已晚。若是平常人面前,这年轻人此时必死无疑,可偏偏骑马的是凌云志。

见他在马上一运气,双脚一拖马镫身子前倾,在马跨出一步之前来到年轻人的身后,用左手一拉年轻人的领子,大喝一声“走!”便将年轻人丢出一段距离,而这并不算奇,称奇的是那年轻人在落地的时候居然稳稳当当地,没有半点磕碰。

原来凌云志刚刚不仅用上了自己那不知名师父教的功夫,同时将在毕方鸟巢中马护儿所教的“冥海御风诀”道门绝学融了进去,这才让年轻人有恃无恐的落了地。而另一面,那匹马并没有减速直冲着凌云志奔过来,凌云志没有着急躲闪,却在马头快碰到自己的瞬间再次施展绝技,一只手按住马头飞身而起,稳稳地落在马鞍之上再将马拽住,这一招只在电光火石之间,速度之快可见一斑。

“吁!”凌云志一拽缰绳在马上跳了下来快速跑到小伙子面前,看他一脸惊魂未定的神情轻轻的呼了两声:“小哥没事吧?”

凌云志仔细打量了眼前这个体若筛糠的年轻人,他背上背着一个药篓子,手里拿着一把割草药的镰刀,此时正随着身子一起发抖个不停。凌云志一看这人皮肤有些黝黑,兴许是经常采药风吹雨淋的缘故,五官相貌长得倒是不丑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眉心处有一颗痣,这有一名为“佛顶灯”。

他听到凌云志的呼唤后先是一愣,然后转过头来:“你……你叫我?”他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像是刚刚睡醒一样。

看他的表情凌云志有些想笑,但事情必定是自己惹出来的本身有错在先,如果此时笑话对方难免再生事端,为了能够息事宁人他躬身抱拳说:“刚刚是凌某没有注意,差点碰到小哥,这里给小哥赔礼了。”说完拜了三拜。

那小哥倒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家伙,看到凌云志如此这般。自己也是捋了捋胸前缓了口气说:“算了算了,没有碰到我就没事儿,你走吧!”说完自己就要前行。

其实刚刚凌云志所想便是这附近的情况,按照刚刚那个声音发沉的男人说的,破庙就应该在这附近,可自己却始终没发现什么破庙。别的都是小事,他担心的是那姑娘的人身安全,毕竟是一个大姑娘落在一群土匪手中难保不会出状况。

想到这里凌云志拦住小哥说:“慢些小哥,凌某想和你请教些事情!”

那个人背着草药楼刚要走,被凌云志拦下后一转身问:“何事?”

“请问这附近是否有座破庙?”

“破庙?”背着药篓的年轻人一头雾水地反问道。

“那小哥是否看到有一群土匪模样的人绑架了一个姑娘?”

“哦,你说土匪绑架呀?看到了。”

一听对方说看到,凌云志赶忙问:“那请问在哪里?”

“你跑错了,我刚刚采药的时候看到远方有一群土匪正要对一个姑娘行不轨之事。”那人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一种猥琐的表情。

这表情让凌云志觉得厌恶,他来气的说道:“小哥请告诉我位置即可!”然后不由分说一跃上马就打算追下去。

那人赶紧拦住凌志讲:“你这愚人真是,为何不听我说完?”这人继续没好气的说:“虽说土匪想要行不轨之事,但危急时刻有个身穿白衣头戴白帽,手使一副羽扇的年轻公子将她救下,我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那镇龙山的寨主。”

一听镇龙山寨主这几个字,凌云志的眼眉瞬间竖了起来。他记得在茶棚的时候那个老头说的话,便觉得那个姑娘是命运多舛,刚出龙潭又进虎穴,心中愤怒的他就要抽打快马前去营救。

可能是看出凌云志心中所想,这小哥一句话将他拦下:“不用着急,那镇龙山的寨主已经派人去找她的家人了。”

“他要杀人灭口?”

“你说的什么话!人家镇龙山的寨主有名的公平大王从不欺压良善,是要将那年轻姑娘安全送回到她父亲身边。”

听了这话后凌云志的心中起了狐疑,明明在茶棚的时候那老丈说的是这镇龙山无恶不作,而这年轻小哥却说是要将姑娘送回去,这明显有所不同。到底是谁说的不对呢?凌云志在心中打起了鼓来。

为了弄清情况,他又问了问小哥:“你说这寨主是公平寨主?可为何我听说他无恶不作呢?”

“这还不简单么?人怕出名猪怕壮呀!”小哥悠悠的讲:“不管人多好,只要跟他有仇的人都会冤枉他,而且无知的人还愿意听。”

凌云志觉得小哥说的有道理,一来自己并没有见到过那个寨主不知是好是坏;再来自己此次是为了得到龙筋草而来,假若把那姑娘救了,自己就没必要再去,还是赶紧去完成自己的事情要紧。

年轻小哥看凌云志若有所思的样子转身来了句:“你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我要去卖龙筋草了!”说完转身就走。

“龙筋草”仨字一出,凌云志的双眼立刻瞪大起来。大声问:“你说龙筋草?”

“是呀!那寨主每天给我一筐让我去卖,然后分给他山寨一些采集费用就行,剩下的钱就全是我的。”年轻小哥看凌云志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这生意划的来。”

凌云志心中不免一喜,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呀!他此次来镇龙山为的就是龙筋草,哪成想这么轻松就碰到了,这就是好人好报么?他心中有些得意起来,但如今的凌云志并非刚刚初入江湖的毛头小子,他担心里面有诈便打算再次试探一下。

“小哥说是龙筋草?”

年轻小哥一听凌云志不信,便把背上的药篓子拿了下来摆在他面前。

“你看,这草药的品相,每一株上共有五片叶子,每片叶尖都如弯钩,好似龙爪一般。”然后他又将手指向那草药的脉络之上说:“你再来看,这条细细的红线没有?就好似龙筋一样。”

凌云志仔细辨认一下,果如对方所讲上面有一条红红的细线贯穿着整株草药,而那一株株草药真的好像是龙爪。凌云志把鼻子凑上去闻了闻,顿感身体变得轻松舒坦,觉得这是真的龙筋草无疑。

“小哥,你这龙筋草怎么卖?”凌云志欣喜若狂地问。

“我这一筐需要五两银子。”那小哥毫不在意的地说。

“好,我这是十两银子全都给你,你把这药卖给我!”说完也不等对方同意不同意,就把药篓子拎了起来挂在马鞍子上跑远了。

看着凌云志的马匹越走越远,最后连影子都消失后,采药的小哥打了个口哨,从他后面的树林里瞬间窜出两个人,各拿一个包裹毕恭毕敬地站立在一旁口喊:“寨主!”

小哥不答话,只是微微一笑,先从一个人手中拿过一个麻布擦了一下脸,瞬间变了模样。一张俏脸上满是笑意,然后又从另一个包裹里拿出一套衣服穿在身上刚要走,但又好像忘记什么一样转过身来对二人说:“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

一个人站了出来一拱拳说:“都已经好了。”

小哥微微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体内运气轻轻一跃跳上枝头朝着另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再说凌云志顺着来时的方向骑马,但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这条路好像不是自己来时的路了。刚刚来时,路途比较平坦,但往回走却发现多有荆棘。正当他东张西望辨认不清道路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在自己的正前方有一个与自己年纪差不多的男子坐在路边呜呜直哭。凌云志不知道什么情况,便故意放慢了马的速度走到近前。

“小哥,为何在此痛哭?”

“家里要死人!”年轻人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小,这让凌云志听着很费劲。

“能否再说一遍?”凌云志有些没有听清,继续试探的问了一句。

“你还是别问了,该走就走吧!”

话音一落那个年轻人站起身来就向后面走。凌云志一看情形不对赶忙上前拉住这个他,防止他做什么傻事。他看着这年轻人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想起了当初自己落难之时,不由得心头一酸又管起闲事。

“有什么事情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你。”

那人回过头来眼神中泛着绝望说:“本来我上山给我娘割了一药篓子的龙筋草准备去卖钱,可我解手的功夫不知道让谁偷了。我和我娘都两三天没吃东西了,我年轻没事,可我娘受不了呀!”说完这话就唉声叹气起来。说的凌云志心里一阵阵发酸,但他猛然想到龙筋草和药篓子,不会就是自己的那一篓子吧?

于是他试探着问:“小哥的药篓子是什么样的?”

那个小伙子把药篓子的样子描述一下,居然完全一样!这一下让凌云志有些尴尬了,难道自己买到贼赃了?不行,必须问清楚!凌云志想。

“你那龙筋草是不是要给镇龙山采集的钱?”

“那个没良心的跟你说的?那镇龙山不收任何钱,但要求一次不能采集太多。”于是年轻小哥将这事情跟凌云志说了一遍。

原来,这镇龙山位于边关之处。后面是大唐军队,前方则是一些外域部落,此地经常发生小规模的战争叛乱,而这镇龙山正好是一个三不管的地方。

但这镇龙山上的龙筋草据说有续经接脉的效果,故此边关的官兵和外域的部落都想得到,因此经常会有流血冲突发生。而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两边的贫苦百姓遭殃,两方当官的却是作威作福。后来有一个年轻英武的少年看不过去,纠结了一帮人占了镇龙山。立下规矩,不得胡乱采药,上山采药之人必须通过镇龙山设置的关卡,并且不允许过度采集才让所有人好过一些。期间也与两方的军队发生过冲突,可这镇龙山易守难攻,两方都曾围剿过却都是损兵折将不得好结果。久而久之,两方都不在管理,需要草药也是和镇龙山花钱交易。因此镇龙山不断壮大,精兵良将具有,但只保一方百姓安宁。最终镇龙山的寨主立下规定:“凡镇龙山范围之内,不得有刀剑冲突,违者不饶!”

年轻人一板一眼地说完后显得很陶醉,好像那些事情都是自己做的。但随即恢复了沮丧神情补充了一句:“我今日采集完,便不可再去采药了!”

听了这些,凌云志似乎觉得自己是上了当了。假若这些药草是赃物,那自己于情于理都应该还给对方;但目前自己急需这龙筋草救人性命,临走之前北宫东女与马护儿都嘱咐过他要快些回去,如果晚了吴玄那伤势就算大罗神仙都难以回天。而这吴玄的命可以说是牵扯到魏王李泰此次寻访的成败,何况这些药草是自己花了大把大把的银子买来的。想到这,凌云志做一件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情——跑!

其实,人这辈子其实最难过的就是自己的良心,有些人天生就不适合做坏人,因为这种人无论何时都过不去自己心中那道道德的门槛,显然凌云志就是这样的人。

已经上了马的凌云志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那个人正蹲在地上唉声叹气,又看了看马鞍子挂着的药篮子里的草药良久,最后一狠心喊道:“小哥,你过来!”

那年轻人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眨巴眨巴眼问:“你有何事?”

“唰”凌云志把马鞍子上的药篓子摘下来轻轻一丢,药篓子便到了那年轻人的手中。年轻人低头一看表现的极为惊喜,再一看凌云志早已经驾马而去。这年轻人顺手将草药篓子丢在一旁,看着凌云志远去的背影却没有任何感激的表情,反而是嘴角一扬露出了认同的微笑……

将药篓子丢给年轻人的凌云志继续骑马狂奔,心中却是烦恼无比。刚刚将药篓子丢给对方的时候,完全是头脑一热,压根没有想一想,怎么不跟年轻人商量商量分一点带回去呢?他越想越有些后悔,越想越觉得应该回去和年轻人商量讨要一些过来,但碍于面子还是觉得算了。自己再想其他法子弄到龙筋草吧!

就这样,这个事情让他一路纠结,又忘了看道路,任那匹快马带着他乱走一通。不知不觉中他被马带进了一个山谷之中,这山谷里显得格外寂静,潺潺的流水声让人听得清晰无比,风一吹过刮起了一片水雾打在了凌云志的脸上,他才好似惊醒一般看着周围。

这山谷内山林密布,风景怡人。若不是他身上有事,想在此休息片刻也是惬意。正当他准备调转马头离开之时,突然在这山谷之中传来了一人高声那声音洪亮、铿锵有力却又不是一股玩世不恭:

世人皆言读书意,唯我只求心中志。

试问卧龙今何在,天下首谋柳开怀。

听到此声,凌云志大感好奇但也不敢放松警惕,当下将腰中的破刀抽出,口中含气警惕着周围的一草一木。就在这时,山谷中的一个山头之上出现一伙人,其中一个人与其他人穿着不一样显得格外耀眼。

这个穿着不同的人先是哈哈一笑便从山头上飞下,轻飘飘地落在地面。凌云志打量一下这人,年纪不大约莫有二十三四岁,身高八尺左右,面如冠玉,一身白衣头戴白帽,手上一把羽扇,正朝着凌云志走来。

在离凌云志几步开外站住一抱拳说:“少侠见过。”

凌云志眉毛一皱从马上下来,将刀尖儿朝下一还礼:“敢问先生是?”

那人哈哈大笑一只手背后说:“怎么?少侠不认识在下了吗?”说完这人不慌不忙地变起戏法来。

他时而声音沙哑好似那茶棚老丈,时而声音沉重好似那个要上吊的人,时而声音发懒好似卖给他龙筋草的人,时而又声音细小好似那个说自己草药被偷之人的口吻。这一连串的变化,让凌云志措手不及。

顿时,他觉得自己好像被人耍了一下虎目圆睁大喝道:“竟敢如此戏耍与我!”

这人也不紧张只是淡然一笑:“少侠可是凌云志?”

“正是!你是何人?”

“在下千面卧龙天下首智柳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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