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铺之内，白老丝毫没有为夜寒疗伤的意思，笑呵呵的开口道：“怎么样，小夜子，觉得他们是无意的吗？”

夜寒也咧嘴笑了一下，道：“不是。”

“那为什么不让我帮你讨回来？举手之劳而已。”白老略带好奇之色。

夜寒双眸极深之处一片冰冷闪过：“男儿之仇，自当不假借于他人之手。”

“呵呵，也行，这次有什么感想没？”

“我！要！开！虚！”夜寒一字一顿的沉声说道。

白老也是点了根烟，笑道：“你有十个金币吗？”

“呃…没有。”

“等伤好了好好干，每制作一包烟我给你提成一个银币，加上月薪，算了，这个就别加了…总之很快就够了。”白老一挥手，收起桌上四百枚金币，至于那赔礼道歉的一百枚金币，白老没说什么。

夜寒点了点头，也丝毫没有在意，不是他的东西，他从来不稀罕。

夜寒沉默了好一会，仿佛想到了什么，忽然淡淡的伸出手：“把这次的提成给我。”

白老没好气的看着夜寒，道：“我这里有疗伤用的丹药，十个银币一枚，怎么样，要不要？”

夜寒冷哼了一声：“要。”

白老笑了起来：“十个银币一枚，以你这伤势，一天一枚，三天就能好了。”

说完白老扔过来三枚丹药，然后消失了身形。

“白老头，你给我出来，我什么时候说要三枚了？”夜寒瞬间拍案而起，怒容满面，大声喝道。

“嘶！”

手上瞬间传来一阵刺痛，夜寒痛呼了一声。

二楼房间之内的白老，听到了这声惨呼声，笑了笑，真是有意思的少年，幸灾乐祸的开口道：“把门外牌匾取下。”

听到突然出现在他脑海之中的话语，夜寒看了看自己的伤手，脸上抽搐了几下，心中却对白老的身份以及实力更为的好奇起来。

……

日子在平淡中飞速而过。

时间似乎从来不觉累，它不为任何人停留，也不为任何人回头。

三个月后。

储物室的小屋子里，夜寒一包包数着堆在一边的烟。

“九百六十一，九百六十二…九百七十三。”

抓了抓散乱的头发，夜寒口中喃喃着：“三个月工资三个银币，还差二十四个银币，也就是说还需要制作二十四包烟。”

整个药材街上几乎所有的返魂花被他收购的一干二净，尤其这几天来，更是一株返魂花也没有买到。

算了，再去碰碰运气吧。

当他看到外面那些每天忙里忙外，兴高采烈又带着憧憬希望的人们时，夜寒心里便是有些感慨，和这些人比起来，自己几个月的努力便获得了他们数十年如一日才能获得的金钱，现在虽然还收不到足够的返魂花，不过也不是一件多难过的事情了。

不管这是自我安慰，还是乐观面对生活，夜寒心情还是好了一些，便信步而出，不知不觉又走到了药材街。

还是那处灵材阁中，夜寒走了进去。

“胖子，出来接客了。”这些日子下来，夜寒也是和此人极为的熟悉起来。

“夜寒啊，刚好，这几天我特意帮你收到了五株返魂花，怎么样，今天还需要吗？”顾浩丝毫不在意夜寒口中对他的称呼。

闻言，夜寒眼中闪过了一缕惊喜之色，一株返魂花大概够三、四支烟的制作，而这五株返魂花又能制作两包的烟了。

“行了，别废话了，赶紧拿出来。”

接过返魂花以及几株无味草，夜寒丢下五枚银币，转头便离开了。

“呃…”顾浩看着夜寒一如既往的干净利索，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转悠了几圈其他店铺，以及一些摊贩，又是收到了三株返魂花，夜寒索性也是回去了。

把药材交由白老处理后，夜寒拿起白色烟丝就回到了房间之内。

一天，两天，三天…

返魂花的收购越来越难，外面的天气也愈来愈冷了。

就在这一天，窗外飘起了雪花，透过开着的小窗，几片雪花落在了少年的脸上。

少年青秀的脸庞之上，充满了惊喜之色，他看着眼前的九百九十八包香烟，紧紧握了握拳头，重重的从空气中划过。

“哈哈…半个月，终于够了。”

夜寒欣喜的跑下楼，伸手对着白老急切喊道：“白老，够了，烟都制作好了，快点给我金币。”

“哎！”

看着少年满脸欣喜之色跑出去的样子，不知是为什么，白老轻轻叹了一口气。

……

“武涉开虚殿？”

夜寒走到临近虚灵殿处停了下来，他看着眼前的淡金色的高大建筑，其大门上方竖着几个大字，武涉开虚殿。

这些天来，他偶尔收不到返魂花后，也会在城内闲逛，这座淡金色大殿不是第一次看见了，只是，他从未进去过。

夜寒心中有些忐忑，不知自己是否有着修炼资质？就这样怀着患得患失的心情走向了开虚殿。

“站住，测虚和开虚重地，闲人勿进。”夜寒刚走到开虚殿门口，就被人拦住。

“我是来测试虚灵的，请问需要哪些手续？”夜寒平静的答道。

…

开虚殿中也算是宽敞，夜寒看到几人正在交纳金币，看样子这也是准备测试虚灵空间之人。

很快按照门卫所说的，交完金币后，拿着一枚小小的玉牌，夜寒走入了二层之中，一进入第二层，夜寒第一眼就看见的是一个约莫一丈大小的水晶镜子。

此刻，一位中年男子只在指挥着一名少年站在水晶镜子之前的平台之上。

夜寒心想，这应该就是白老所说的鉴虚境了。

鉴虚境散发出幽幽的光芒，缓缓地笼罩住前方平台之上的少年，镜面之上脉络图转瞬而逝，很快几行大字显现其上。

虚灵空间：六平方米，低等虚灵。

虚络：低等。

开虚：不予开虚。

夜寒并未问过白老怎么才有虚灵，但是此刻看着鉴虚境之上的字体，他也知道那位少年绝对不是能成为虛师的表现。

果然，那检测中年男子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最普通的虚灵，这辈子注定不能成为虛师，凡人一个，下来，下一个。”

很快一位大约有着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走了上去。

鉴虚境再次光芒一闪。

虚灵空间：九平方米，低等虚灵。

虚络：低等。

开虚：不予开虚。

冷漠的检测员再次开口：“依旧最普通的虚灵，终其一生或许有那么一成希望能成为一名最低等的虛师，下一个。”

…

一个又一个年龄有大有小之人不断的上台检测，只是一个能开虚之人也没有出现。

很快，夜寒前面只剩下最后一个十三四岁左右的少女。

这时，少女也走了过去。

虚灵空间：十四平方米，中等虚灵。

虚络：中等。

开虚：三品开虚。

检测员冷漠的脸上出现了几分缓和，开口道：“不错的天赋，开虚之后，好好修炼，必定可以成为一名虛师，先在一边等一会吧，等检测完毕之后，便带你去开虚。”

闻言，那少女的脸上出现了难以遏制的欣喜之色。

“想必十平方米之上应该就足以开虚了吧。”夜寒心里喃喃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忐忑的走到了鉴虚境旁，站了上去。

水晶镜面上顿时散发出一道光芒笼罩住他，夜寒有些紧张，双眸紧紧地盯着眼前的水晶镜面。

不消片刻，镜面上缓缓浮现了几行字迹。

虚灵空间：一平方米，废虚。

虚络：劣质。

开虚：不予开虚。

此刻，夜寒整个身体都是一颤，眼神有些黯然，强大的克制力让他若无其事的走下测试平台。衣袖下紧握的拳头颤抖着，指甲狠狠的刺入了掌心处，一缕缕血迹顺着指缝流淌而出。表现出了此刻的他究竟有多失望，哪怕是最差的可以修炼的十平方米的中等虚灵也好，甚至是有一丝突破虛师机会的低等虚灵也行啊，为什么只是废虚！！

他知道废虚是彻底的没希望成为虛师的，哪怕低等虚灵在机缘之下，也有那一丝渺茫的机会突破成为虛师，一旦成为虛师，虚灵空间自然会扩大些许，自然可以继续自己的修炼之路。而废虚，几乎没有丝毫机会可以成为虛师。

……

夜寒不知是怎么走回房间的，他感觉心脏被挖走了一般，一阵空虚。

“嘭！”夜寒一拳轰在了身边的墙壁之上，鲜血顺着墙壁流淌下来，他半点都感受不到疼痛。

在内心深处，夜寒无比渴望修炼，上次差点被气势压死之事深深刺激到了他，那次之后，他发誓一定要成为一名强者，现在，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二次，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和软弱。

哪怕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差点被野兽吃掉，哪怕那一个个夜晚，夜寒躲在树干之上冷的瑟瑟发抖，他依然没有放在心上。

最让他失落和不甘的是他只能是一个凡人，一个只有废虚的凡人。

在地球上，所有人都一样，不能修炼，他可以通过数年来的废寝忘食拿到自己想要的荣誉，打败任何人。但是在这个虚灵大陆，没有虚灵空间，不能修炼，那就意味着永远只是一个地位卑微的蝼蚁，不知何时，就会被偶尔路过的虛师像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灭杀掉。

他真的不甘心啊！

“嘭嘭…”

夜寒右拳一下一下的重重轰击在墙壁之上，血液溅射，指骨碎裂。

许久之后，夜寒的右手早已面目全非，瘫坐在地上。

颤抖的摸出烟来，心中一片冰凉。

一百多日来的以夜继日，从攒够十金币的无比欣喜到测虚失败，仅仅不到一个时辰，他却是像过了一个人生一般漫长，他知道，他再也没机会成为虛师了。

“不对…安叔，锻体二炼，对！去问问白老，锻体是什么情况？”

夜寒仿佛想到了什么，眼中出现了一丝光，就像溺水之人不顾一切的抓住能碰到的任何东西一般。

夜寒疯了一般冲出房间，跑到白老眼前。

……

（祝朋友们，国庆节玩的开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