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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家人》第76章 她想他好好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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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跟车后的轿车从左边超车道上来,但反光镜里不止一辆车的车灯,眼看着车子慢慢追上来,另一辆车突然出现在最左边的车道。

两辆车同时超车,原本只能容纳两辆车的车道硬是变成三辆车并行。

季诺白在最右边,下意识的打开右转弯灯准备进入右边车道,却不料右边汇车道进来一辆大货车。

“哔——!”

四辆车并行三车道,其中一辆还是大货车。左边的车突然朝右靠,季诺白下意识的往右避开,幸得大货车刹车及时,车子右后擦肩而过。

也是因为这个摩擦,车子脱离了控制。

季诺白脑子一片空白,手被覆上一层强有力的温暖,耳边是刺耳的刹车声。

“碰。”

混乱的一切终止于碰撞。

“贺……贺卿……”

季诺白缓过神,猛地扎进贺卿怀里,紧紧的抱住他的脖颈。

车子撞上栏杆时,他挡在了自己前面,她没有撞在冷硬的方向盘,而是撞在他的手臂。

“贺卿……”

带有哭腔的声音,是劫后余生的后怕。

贺卿收紧手臂,大手轻轻顺着季诺白的后背,“别怕,没事了。”

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后面十几米相撞得面目全非的两辆小轿车,幸好他及时抢过方向盘避开了,他们的车子只是撞到临时停车处的栏杆,否则他不敢想象会是怎样的后果。

担心安全带把她勒得难受,他解开她的安全带,直接把整个人抱到副驾驶,让她坐在自己怀里。

她像只受惊的小猫紧紧贴在他身上,胸口的衬衣被她死死的攥在手里,想必是吓得不轻。

“没事了,都过去了,我们都没事。”

“贺卿……”

“我在。”

季诺白“哇”的放声大哭,贺卿一时手足无措,直到她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衬衣,浓浓的湿意传达到胸膛,进入心脏。

“乖,没事了。”

贺卿想给季诺白擦眼泪,可就是没办法把人从自己身上拉离,任她抱着,“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嗯?”

他就像哄孩子一样耐心的哄着她,而她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止都止不住。

嚎啕大哭慢慢变成抽泣,兴许是胸口的空气太过稀薄,她终于侧了脑袋,露出了布满泪痕的小~脸。

“贺卿……”

季诺白哽咽,刚才危险发生的那刻,她脑海只有一个念头,她不想他出事,更容不得他有半点闪失。她根本无法承受永远失去他的痛,也不敢做如果的假设。

她想他好好的活着,平安健康。

贺卿把季诺白扶正,让她面对自己,扒~开她的刘海,顺着发势将她的头发别在耳后,指腹小心翼翼的拭去她眼角的泪渍,她的睫毛轻~颤拂过,在指腹留下淡淡的湿意。

“小白,我们不闹了,好吗?”方才的惊险如慢电影在脑海放过,一帧一帧,宛若凌迟。

“嗯。”

季诺白点头,豆大的泪珠砸在贺卿手背。

每个人都会犯错,他们爱着彼此,无论他们如何针锋相对,无论犯什么错,他们都会选择原谅,甚至为彼此找理由,而这场虚惊无疑是契机。

原谅这种事情,只和爱的深浅有关,有多少爱,就会有多少原谅,时间的早晚,不过是为原谅锦上添花。

因为车祸,季诺白和贺卿没能如约回家。

车祸发生地点附近是个地级市,交警来得最早,一面疏通道路交通,一面寻找当事人做笔录。季诺白精神状态精神不佳,很多问题都是由贺卿回答,她大部分时间都是乖巧的站在他身边,手里攥着他的衣摆。

“怎么了?”

贺卿老早就发现她攥着自己的衣服,她和eric都有这个习惯。

她的脸色越来越差,白得像一张白纸,额头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子,嘴唇紧~咬,看样子压抑了很多东西。

“是不是哪不舒服?”贺卿把人圈到怀里,抹去她额头的汗。

季诺白皱着眉,空气里浓浓的血腥味让她的太阳穴突突的疼,“贺卿,我难受。”

衣服又被攥紧一分,贺卿不敢怠慢,打横抱起季诺白,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车旁,把人放进副驾驶,系上安全带,轻吻她不安的眉眼。

“我们现在去医院。”

说完,不顾交警,开着车就近下了高速直奔医院。

到医院额时候,季诺白已经昏了过去,贺卿抱着她冲进医院大厅喊着医生护士,慌乱得像只无头苍蝇。

他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不知她是否安好,也没能力让她安好。

“医生,我妻子怎么样?”

见医生从急诊室出来,贺卿立刻上前。

知晓这对夫妻之前发生车祸,医生道,“车祸惊吓过度造成的昏迷,现在有些发烧,打个点滴,休息一晚就好。”

“谢谢。”

贺卿松了口气,可这口气刚松没多久,又被弄出一身冷汗。

新来的护士手不熟,连着在季诺白手上扎了两次针都没有扎进去。季诺白被扎得疼,下意识的往别处躲。

“疼。”

季诺白抱住贺卿的手臂不让人碰,就往他怀里钻,贺卿看到胶带下的血丝又气又心疼,顺着她柔软的头发,当着一干医生护士的面在她耳畔低语:

“不疼不疼,我给小白揉揉就不疼了。”

见她放松警惕点点头,悄悄把她另外一只完好的手抽~出来,揉了揉,握成拳,示意护士过来扎针。

幸好这次扎针的护士手法熟练,一次就成功,要不然贺卿真怕自己控制不住把护士给骂一顿。

发现季诺白侧身后背空了大块,担心她再次着凉,欲抬手给她掩被子,手还没放开,季诺白打着点滴的手就抓~住他,秀眉微拧,脸上写着不情愿,声音细弱蚊声:

“贺卿,疼。”

护士见状,上前替病人掩好被子,然后端着东西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这晚上季诺白睡得还算安稳,除了抱着贺卿不肯撒手。第二天醒来,人不烧了,就是头昏脑涨嗓子疼。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季诺白面对贺卿如温顺的小兔子,任他摆布,时时粘着。

季凌述一早过来准备把人接回老宅,看到自家妹妹病怏怏的林妹妹样,有再多的责备也变成了关心。

“刚刚吃了药,已经不烧了……医生说没什么事……好,嗯,我知道了……”

把情况准确无误的汇报给爷爷,季凌述叮嘱几句便走了。走之前他又告诉贺卿,“爷爷让我转告,那些东西今早已经到了,他很喜欢。”

冤大头贺卿,“季老先生喜欢就好。”

季诺白对他们这种打哑谜的行为不齿,但又止不住好奇心想要知道,问谁,谁都不肯说。

周六在医院住了一天,周天中午季诺白和贺卿就回了北京。白女士对他们两个同时出现在家里并不意外,把外孙交出去,她立刻订了去找季教授的机票。

“妈妈,我是不是可以换个称呼了?”

eric歪着脑袋问季诺白,亮晶晶的眼睛却是落在贺卿身上。小不点摇着尾巴跟在eric身边,吐着舌头露出标准的萨摩耶式微笑,很是期待男主人的正式回归。

“你不是老早前就换了吗?”

季诺白瞪了眼eric,这小子总是不给她台阶下。

余光瞥到贺卿狐狸般的笑,她随便扯了个理由就去了厨房,红到耳根的羞涩出卖了她的脸皮薄。

“爸爸!”

eric撒手丢掉积木朝贺卿跑去,贺卿弯腰顺势把孩子抱起来,爽朗的笑声和孩子稚~嫩的笑声充斥在客厅的每个角落。

哦,对了,还有狗狗欢快的叫唤。

季诺白背对着客厅,孩子那声发自肺腑的“爸爸”撞击她内心的灵魂,直至灵魂深处,与她共鸣。

“妈妈,妈妈。”

孩子的声音近在咫尺,季诺白回头,眼中浮动着水光,“怎么了?”

eric坐在贺卿怀里,张牙舞爪,“要亲~亲。”

季诺白上前让孩子抱住,送上自己的脸,“喏,给你亲。”

eric喜滋滋的亲完,然后搂住贺卿,水灵灵的眼睛盯着他,没有说话。贺卿知道小家伙在想什么,微微弓着背,同时把孩子往上抱。

“mua~”

eric终于如愿以偿的亲到了爸爸妈妈,“真好。”

真好,他们一家终于团圆了。季诺白和贺卿相视一笑,此刻一切尽在不言中。

“都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你这还没嫁呢就已经泼出去了。”

和往常一样,祁蓁又跑到季诺白这里蹭午饭,听了季某人这几日的生活忍不住吐槽,“你说,我们家eric投奔他亲爹就算了,你怎么就不能矜持点?”

闻言,季诺白放下手机,淡然的夹起一块土豆塞进嘴里。屏幕没锁,祁蓁看着那令人浮想联翩的壁纸,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最后恶狠狠的吐出三个字:“秀分快。”

屏幕里,男人半垂眼睑戴腕表,穿着白衬衣,扣子没扣,露出的腹肌性~感有型,上身的好风光半遮半掩,脖子松垮垮的挂着一条领带。明明是香~艳的场景,偏生他一脸专注,禁欲系荷尔蒙让人恨不得立刻把他扑倒。

“恐怕是要让你失望了。”季诺白笑得很是欠揍,从包里翻出一张刻花的硬纸片递给祁蓁。

祁蓁半信半疑的接过,打开一看,然后把请帖丢回给季诺白,皮笑肉不笑,“友尽。”

贺卿季诺白的婚礼,邀请她做伴娘。

季诺白宝贝的拿着喜帖,这可是昨晚贺卿亲手做的喜帖,她写的邀请,全世界独一无二,仅送给祁蓁。

再次把请帖递给祁蓁,“伴郎是个年轻帅小伙。”

祁蓁睨一眼,不屑,“老~子是贪图美色的人?”

“伴娘有很多红包?”

祁蓁给了个“老~子像是缺钱的人?”的眼神,嘴上很诚实,“很多是多少?”

“数到手抽筋!”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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