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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归云之深》第8章 岁月静好与君语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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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深忙跟上他,与他并肩而行,笑道:“早就准备好了!只等你醒呢!”

梧桐也笑嘻嘻跟在后面,边走边说:“云姐姐在您午睡后,就让我教她为男子束发的方法。她学得很快,后来没什么事,就亲自去做了一顿饭,想着您醒了就可以吃了,她也不让我插手!”

夜痕依旧面无表情跟上她们。

“是吗?”风南恒问道。

“嗯!”云深深笑嘻嘻地点点头。

还未进屋风南恒便闻到一阵饭食香味,一进门就看到圆桌上摆着五菜一汤,外加一壶酒,四只杯子。

云深深请风南恒上座,自己本要坐下时看到夜痕和梧桐站立不动,她对他们说:“你们也来坐啊!难道你们不饿?”

梧桐抬眼瞧瞧风南恒,只听他微笑道:“你们也过来坐吧!”

梧桐还是扭捏不动,有些局促的说:“我还是等会吃……”

云深深不乐意了,她走到她身边将她往桌边拉,一边说:“我第一次做呢,再冷了就不好吃了!夜痕你也来尝尝!”

抵不住云深深的邀请,自己也早就被这饭菜的香味勾起了馋虫,梧桐最后还是坐到了饭桌上。夜痕也在云深深落座后,走到最后一个空位上坐下,将手中从不离身的长剑放到桌面一角。

“嗯,看起来不错!”风南恒看了看桌上精致的几样菜,心情愉悦赞扬道。

云深深笑着拿起酒壶,往风南恒的酒杯里斟满酒,又为自己倒上一杯,最后双手执起酒杯,站起身对风南恒说:“我要先敬你一杯,我什么都没有,想了很久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今天就突发奇想,做了一顿饭,以作小小谢礼!”说罢,便举起酒杯往嘴里送去,本想一口都喝尽的,但这酒实在太辣,她喝了一半就放下,吐吐舌头后才将最后一半喝尽。喝完抱歉笑道:“对不起啊!我没喝过这种酒,好辣哦!”

“没事!”风南恒也不在意,将面前酒杯拿起,又笑着对她说:“你的谢礼,我接受!”然后将酒一仰而尽。

云深深冲他笑笑,再为他斟上一杯,然后又帮夜痕和自己倒上一杯,拿起酒杯对夜痕说:“我也要谢谢你!那日在水里,我知道你是想去救我的!”然后举杯往嘴里送,这次她分了三次才喝尽。尽管她心里明白,真正救她的,是潭中那个和她长得七八分像的女子,但她又如何能对他们说呢?

夜痕待她喝完,面色依旧清冷,无甚表情的拿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

看到夜痕也喝完了,云深深又为他续上一杯,还对梧桐说:“梧桐你就不要喝了!你还太小了!哦,倒点水给你吧!”放下酒壶后便欲起身去拿茶壶,梧桐忙站起身拉住她,急急地说:“云姐姐,我不用……”

“没事!等着!”云深深拨开她的手,径直走到一旁桌案上取过茶壶,为受宠若惊的梧桐到上一杯水。然后对三人说,“大家快吃吧!我做的不好你们也别嫌弃!”

说罢便坐下来。

风南恒看她对任何人都是一样的热情,心内有些莫名的异样感觉,堵在心口有些难受,却不知究竟为何会这样?待到她坐下,听她相邀,才率先拿起筷子伸向其中一盘,夹起一小筷放进嘴里,品尝后赞道:“嗯!味道不错!“又看向她,说,“看这些食材我都认得,却从未见过这种做法!也不知晓菜名!”

“你吃的这个是‘鱼香肉丝焖面’,”她又指向另外五盘菜,“这个是我自制的凉皮,这个是西芹炒肉丝,鸡蛋炒青椒,木耳山药炒腐竹,还有最后一道是‘石干鱼豆腐汤’!本来是想做‘酸菜鱼’的,但是没有现成的酸菜,所以就做了这个汤!”

风南恒又将另外四盘菜一一品尝过,赞道:“挺好吃的!看不出来你对烹饪还有些研究?”

云深深说:“哪里有什么研究?只不过是些家常小菜罢了,上不了台面的,我以前觉得做菜挺好玩的,就跟着阿姨一起学着做了些……”

风南恒点点头,又对夜痕和梧桐说,“你们也别干坐着了!都尝尝!”

说罢,夜痕终于提筷。梧桐也看他提筷才动手吃自己早想吃的鱼香肉丝焖面了!吃罢,忙赞道:“这个焖面真好吃!我刚刚看云姐姐你的做法也觉得很特别呢!”

“喜欢吃就好!改日再教教你做这个!”云深深说。

“嗯嗯!”梧桐笑着答应。

四人开始吃饭,一边闲谈做菜的方法及用料,一边说些别的话题,但大部分都是风南恒和云深深两人在说。梧桐也偶尔问上几句,而夜痕则像是不存在般不发一言,默默听着他们谈话,只是风南恒偶尔提到他时才应上一两句。

饭毕,梧桐收拾餐具,而夜痕则出门差一名小厮,同他一起将花园中的盆栽以及板凳放回原位。

云深深让风南恒坐到自己的梳妆台前,自己欲为他梳理头发。桌上已经放了几样男士发冠以及一根银色发带,这些都是先前云深深从风南恒的房间拿来的。她先用木梳为他梳顺,其实也不用梳多久,他的头发本来就很顺了,她又在心里赞叹一番,说道:“你看看我是用发带绑住,还是为你束一个冠?”

“随便你吧!”风南恒随意应道。

“哦!那我就都试试咯!”云深深笑道。随后便按着之前梧桐所教方法,想先为风南恒束起一个发冠。她手势已然娴熟,花费时间也并不长,待束好后,她依旧拿着木梳,看向铜镜中的风南恒,问道:“弄好了,你觉得怎么样?”

望着镜中被高高束起的头发,风南恒很满意的点点头。

云深深从镜中看到了他的笑容,低下头去,嘴角也不自觉偷偷弯起。然后突然敛了笑,抬起头,好像又发现不妥的地方般,左右看看风南恒束好了的头发,指着一处无限惋惜地说:“唉,刚刚还没发现,其实这里不甚平滑,我还是重新帮你弄吧!”说罢,不等风南恒在言语,便将发冠取下,重新将头发打散开。

风南恒看着她的动作愣了一瞬,又从镜中看云深深专注的重新为自己梳理,她嘴唇微嘟,但眼角眉梢却挂着喜悦,心下有些明白云深深意欲何为,他也不动声色任云深深继续摆弄。

收拾完餐具的梧桐这时走进来,看到云深深还在为风南恒束发,她走近他们两人身边,疑惑问道:“云姐姐,你刚刚不是学得挺快的吗?为什么现在还没有束好?”

云深深手势一顿,讷讷间不知如何解释。梧桐又道:“还是我来帮少爷束吧!”

此时云深深手也不知往哪儿摆好,她还没有玩够啊!

风南恒这时打了圆场:“她只是想试试用不同方法束发罢了!“

梧桐了然,笑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姐姐你继续,我出去候着!”说罢便往门外退去。

云深深眼中像是闪了光,忙又开始动作起来。又为他弄了几种花样,到最后只剩一条银色发带未用了,她看了看风南恒又被她打散的头发,心里有些满足,说道:“嗯,试了这么久,我觉得你还是用发带绑住要好些!就像第一次见你那般!你等等哦!这是最后一遍了!”

嘴里说这是最后一遍,可到了手里,却又有些泛痒。抬眼看看风南恒并没有不耐烦的表现,故而心念又起,她为他绑了一遍又一遍都觉得不满意,一次次打散,一次次绑起来,最后一次打散后,她嘟起嘴佯装泄气道:“不知是你的头发太好了,还是我的手太笨了,怎么总也绑不好?”

风南恒从铜镜中看到云深深那张故作郁闷的脸,其实他早就看出了云深深的小心思,从自己醒来她就要为自己束发开始,他便明白了。她是想把玩自己的头发,却找不着合适的理由,这才想到了这个办法。而自己也一直配合着她,虽然她是抱着把玩的心态,但每一次也不马虎,都是花了心思为自己束发的,想着自己左右也无事,遂也随了她。况且她纤细手指在自己脑后轻柔拨弄,传来的或紧或松的触感让他觉得也挺舒服的,现在她似乎也觉得花的时间长了些,有些说不过去,才这样说的吧!风南恒有些好笑的开口道:“你可以洒些水的!”

果然,听了这句话,云深深仿佛醍醐灌顶般喜道:“是哦!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你等我一下,我去弄些水!”说罢,云深深就放下手中发带与木梳,拿了铜盆就往门外走。

突然没有她在身后摆弄头发,耳边木梳摩擦发间的窸窣声也消失,风南恒竟感觉有些失落。只能坐着听门外她与梧桐的对话。

“小姐,我来帮你打水来吧!”梧桐说。

“哦,不用,我可以的!”云深深拒绝道,便听到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等到云深深用盆装了一些水踏进屋,风南恒自然向她看去。只见她嘴角含笑,浅浅梨涡挂在脸庞。屋子里很静,只能听到她轻浅的脚步声,春日阳光也将她照射得暖暖的。与她刚清醒那日恍若两样,看来她确实恢复不少了啊!想到此,他亦觉得整个身心都变得快乐起来,第一次觉得自己会医术,亲手将她医治好是件多么幸福的事。

追随她的目光一直未变,待她走向自己身后,他才又将目光投到铜镜里。看到她左手端盆,右手小心沾水,然后向自己发上均匀洒去。最后将铜盆放到浣洗架上,然后拿起木梳及发带再为自己梳理。

这次果然很顺利,绑起来的头发令人看起来都觉得很有精神。风南恒站起身来,不知是心情愉悦的缘故,还是她梳理时将脑部经络疏通开了,他觉得整个人都轻松极了。他回头看向比自己要矮些的云深深,目光瞟向她手里还握着的木梳,有一道她的脸上,笑道:“你确定这是最后一次?不会再想拆了?”

“呃?”云深深睁大眼看着他,脑中似乎不会思考般,讷讷不言。

风南恒却移开了目光,往外走去,快踏出门时扭头对她说:“以后若想再做实验,就来找我吧!”说罢,又对她笑了笑,才走出门去回了自己的房间。

半晌,云深深才坐到梳妆台前风南恒刚刚做过的凳子上,看了看手里的木梳,笑了笑,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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