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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皇后今天赢了吗》第10章 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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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内,疲劳了一天的宁渊在宫女的服侍下褪去了一身的沉重,换上了轻便的夏袍。站在屏风后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一下筋骨。

承庆带着小玄子将今日还未批完的奏折送到殿中央的长案上垒成一摞,宁渊从屏风后走出来,挥了挥手让宫女们下去,坐在圆椅上继续埋头批阅。

承庆命小玄子在香炉里再添些龙涎香,又从宫女手中接过一壶刚泡好的碧螺春端上案台,放在宁渊的右上方。

如今边疆安定,宁渊决定开仓赈灾,将各地旱灾按区域划分三个等级,依据轻重缓急制定了不同的政策,也想好了相应的负责人员进行督查,以免有人从中牟取暴利。

将手里杂七杂八的事情处理完后,已经是亥时了。长案上的茶已经换了好几盏,宫灯上的蜡烛油都已经堆积了好几层。

他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惊动了一旁站着打盹的承庆。

承庆弯腰上前恭敬地问:“陛下可要用膳?”

一经提醒,宁渊才发现自己忘了用膳,刚想开口,敬事房的掌事太监就端着里头装有牌子的银盘走了进来。

宁渊淡淡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牌子,正当他的手落在栾清和楚柔两块牌子的中间时,一旁的承庆试探性地开了口。

“皇上,方才楚贵妃派人来说已在昭仁宫备好了美酒佳肴,等候皇上过去。”

宁渊睥睨着承庆,疲惫的眼神里夹杂着一丝狐疑,语气有些冷淡。

“你何时喜欢左右朕的心思了?摆驾中宫。”边说着边伸手将栾清的牌子翻了过去。

承庆瞧了一眼宁渊略带愠怒的神色,心下一惊,忙不迭地跪在地上磕头认罪。宁渊起身刚走几步,又顿足看向身后要起身跟着他的承庆。

“继续跪着。”

中宫

这几日栾清过得有些捉襟见肘,偌大的中宫几十号人口要吃饭,可后厨里的食物是越来越少了。

虽然给她的膳食是一顿比一顿清淡,不过她并没有不习惯。

毕竟上一世她一个人待在冷宫里,别说是清淡的食物了,有时候送过来的是剩饭馊菜。若是碰上送饭的忘了时辰,她还得自己去荒地里摘野菜吃。

倒是秀春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整天跺脚叹息,好几次试图闯出去但毫无意外被门口的侍卫给拦下了。

夜深了,栾清屏退了众人,独自一个人在院子里逛逛。自从那一日屋里的冰块都被搜刮走后,她已经习惯了白天待在屋里避日,晚上待在院子里乘凉的生活。

既然环境不能因你而改变,不如自己去适应环境。

今天晚膳她没吃多少,现下感觉有些饿了。她懒得惊动别人,打算自个儿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吃的。

厨房里黑漆漆的,由于身边没有带火折子,她只能凭借从窗户里透进来的微弱的月光缓慢前行,一路跌跌撞撞的总算摸到了橱门,打开后有个竹筐,存着几个大红薯。

她有些激动地挑出了三个大的抱在怀里,但想想现在的情形,左右为难的将怀里一个略小的红薯放了回去。

她将红薯靠在门槛外头,回屋拿了火折子。正想寻些木柴,瞧了瞧她这院子里最多的就是那数十盆栀子花。

她一手抱胸一手托着下巴,来来回回地在花盆周围转悠。

虽说这些是宁渊赐给自己赏玩的,但是如今肚子都填不保了,哪还有心情看这玩意儿,再说那人现在也不知道在哪个温柔乡里待着呢,谁知道她这多一盆少一盆。

暗自打定主意后,她三下五除二就把一盆栀子花给折了,拿着粗壮一些的枝条搭成一个小木堆,升起了火。将红薯放在上头,栾清蹲坐在地上拨弄着枝条,好让火势再旺盛一些。

她盯着那燃燃的篝火陷入了沉思,此情此景竟让她有种又回到了冷宫的感觉。没想到重活一世,她依旧逃不掉被禁足的命运。

自那日贤妃来找过她后,已经数日没有音讯了。如若这一次葛战没有一举扳倒楚方河,那么,她会不会又像上一世一样,被打入冷宫?

她有些害怕地摇了摇头,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庞,想让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

面前的火焰窜的老高,她的面孔在火光的照耀下忽明忽暗。上头的红薯已经有些焦黄,散发出一阵阵香甜的味道。

她用树枝戳了戳半熟的红薯,底下部分已经软了,将它翻转一面,又添了些枝条。

一直蹲在地上她的腿有些麻,索性直接坐在地上盘着腿,撑着下巴继续盯着眼前的火苗,完全没有感受到后头的人。

宁渊本想到中宫吃点东西就走,不料刚到中宫看见里头一片漆黑,他让太监们都留在外头等候,自己一个人推门而入。

本想着她已经歇息,打算看一眼就走,却发现屋内无人。

他急忙转身,带着一丝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焦灼四处寻找,终于在一个小角落里看见了那个坐在地上的小人。

看着她娇小又单薄的背影,不知为何,他觉得有些荒凉和孤寂。

抑制住内心想上去抱一抱她的冲动,他信步上前,拍了一下栾清的肩膀。

“皇后这是作甚?”

本来安静环境突然被打破,栾清身子一颤,转头望去,看到宁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后,她急忙跪在地上。

“皇...皇上千岁...。”她在说什么,暗暗地在心里呸了呸,然后又改口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宁渊觉得有些好笑,他有那么可怕吗?

“平身。”

她的小腿有些胀痛,起身的动作有些迟缓。宁渊好心地拉她一把,不料她连连后退,说话也有些磕磕绊绊。

“我...臣妾在烤红薯。”

宁渊本就比她高半个头,如今她缩在墙角处,就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小白兔,勾起了他心中的一丝保护欲和...占有欲。

不过,显然宁渊并不想吓到这只小白兔,他后退几步双手环胸,薄薄的嘴唇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皇后是吃多了山珍海味觉得腻歪了?怎么吃起了这些粗食,还...”宁渊故意延长了尾音,那双勾人的眼眸上下打量着栾清,“弄成这幅样子。”

栾清穿了件白色的纱衣,身上有些油渍,裙摆上还沾了些泥泞,刚刚又是那副样子坐在地上,确实有些...不成体统。

月光下看着宁渊定定地站在她不远处,那容貌再配上那笑颜,栾清有些失了神,当下清了清嗓音。

“臣妾就是肚子饿了,随便找些吃的。”

宁渊用余光瞟了一眼脚边快烤熟了的红薯,提起衣摆,挨着刚刚栾清坐的地方盘腿而坐。

“真巧,朕也饿了。”说着就伸手想去拿上头的红薯,栾清一个箭步眼疾手快地制止住了他。

这可是她烤了好久的红薯诶。

或许是四下无人唯独他俩,或许是月光衬的宁渊温润无害。这一瞬间她竟然忘却了君臣有别,一双杏眼美中带怒,怒中含嗔,语气也软软糯糯的。

“我都饿的不行了,你还抢我的红薯。”

宁渊见她护食的样子甚是可爱,也不怪罪她的失礼,到是觉得今日他的皇后与之前见得又有不同,让他增添了许多兴趣。

“这么小气,回头给你一箩筐红薯。”

“不行,两箩筐。”

“成交。”

栾清放开了手,在他对面坐下,掰了另一只红薯放在掌心里吹了吹,然后小口小口地吃着。

宁渊本想着随便尝尝,没想到一入口竟如此的香甜,不仅如此,这鼻间香气扑鼻,还隐隐带着一股栀子花香。

这丫头烤红薯的本领倒是不错,不过...

“皇后,这红薯怎么闻着还有些栀子花香?”

栾清手里的动作一顿,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嘴里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蹦出个字来。

宁渊随意拿起堆在一旁的枝条,细细一瞧,又翻了翻,果然瞧见里头还有些未处理干净的栀子花瓣。

“皇后,你竟然把朕赏你的东西当柴火烧了?”

栾清见事情已经暴露,索性敞开了话,正好也借机试探一下。

“陛下,内务府的人已经数日未给中宫送食物了。肚子都填不饱哪有心思赏花。其实若您要臣妾死,只管下旨赐死了臣妾,犯不着让内务府断了粮食。”

宁渊越听脸色越发阴沉,这几日他事务繁忙,没想到中宫竟出了这样的事。

“朕何时下这样的令了?你也是,为何不派人来禀报朕?”

栾清见宁渊并不真心责怪她,心下安定了许多,语气也柔和了许多,叹了一口气。

“陛下,就是臣妾想,这外头的侍卫也不让咱们出去。”

宁渊微微挑眉,乌黑的眼珠子微微一转,心下已经明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眸子有些暗沉。

栾清见他突然不说话了,便想岔开话题。

“陛下今日怎么来中宫了?”

宁渊若有所思地盯着栾清那张清秀的脸庞,想了想还是把话放了出去。

“葛战贪污受贿之事朕已经交给薛义之去查了,估计过不了几日就会有眉目。”

栾清有些惊讶,她没有想到自己之前担忧的事情,如今却是由宁渊告诉她,她猜不透此人说这话的目的,她不敢问,也不敢表露任何神色。

宁渊见栾清并没有接话,紧盯着她的双眼,不肯放过一丝间隙。

“你似乎不感兴趣?”

栾清神色坦然,反问道:“臣妾为何要感兴趣?”

这回到是宁渊有些看不透眼前的这个人了。

“那你为何要写信给葛战,告诉他林江买官一事。”

“举手之劳,况且皇上不想知道谁参与了此事吗?”

宁渊立马捕捉到了她的信息,眯了眯双眼。

“你想对付楚家?”

栾清没有料到宁渊会这么直白的说出口,微微握紧了出汗的手心,堆起满脸假笑。

“陛下您在说什么?臣妾为何要对付楚家?”

宁渊早已看透她的心思,淡淡地瞥了一眼她那张硬凹出来的笑脸。

“其他人也就罢了,不过楚家暂时还动不得,而且,依你目前掌握的证据也动不了他们。”

栾清一听,心里忍不住吐槽一句,果然这帝王之心难测,暂时动不得,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这不就摆明了告诉她以后会动楚家嘛。

等等,宁渊不是极其宠爱楚柔吗?

栾清双眸毫不避讳地直视宁渊,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陛下,楚贵妃不是您心尖儿上的人吗?你...”

宁渊轻哼一声,直勾勾地盯着她,让她有些心跳加速。

“从前,朕不曾爱过任何一个人,可如今,朕心里确有一人,只不过不是你以为的那个。”

栾清一下子接收了太多的讯息,脑子有些凌乱,呆呆地问了一句。

“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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