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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爱给你戴绿帽》日西哨所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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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会不小心叫错名字?”有人质疑。

硫磺又翻了个白眼,砸吧了下嘴巴,“不会呀,这年头谁还记名字啊,在床上叫宝贝不就好了!?”

闻言,有个憨厚老实的老兵有些担心,好心劝阻道,“你别去祸害人姑娘了,这可是军营。”

“啧,那可不成,我多久没见着这么正的妹了!”

哐当一声,刺耳尖锐的声响像利剑,猝不及防闯进众人耳边,耳膜一震,惊到了整个食堂的人,大家都不由得鸡皮疙瘩冒起。

反应过来后,众人投去视线。

孟子遇面不改色,倾身拾起铁碗,淡淡解释,“抱歉,手滑。”

黄俊见状,又开始火上浇油,“要不是铁碗,不得碎一地才怪,这手啊,也不知是不是得了癫痫呢,一抽一抽的。”

身旁的官兵闻言,用手肘捅了捅他,示意他不要太过分了。

黄俊鼻孔朝天,冷哼一声。

意外意外,大伙也没太在意,又回归到方才的话题,硫磺又开始讲述撩妹计划,平日里的巡逻没见他那么上心过,原来精力都放在不正经的事上了。

“不如我带她去爬雪山?雪山会不会太冷了,没有感觉啊。”

“不如带她去看看牦牛?”

“不如——”

话还没说完,身子冷不防被人撞了一下,手中的饭碗一下倾倒,衣服前边沾了一片油渍。

硫磺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说得起劲,欲炫耀自己的撩妹技能炉火纯青,却不想被中途打断还染上一身污渍,脑海里本就想着言笙那姣好曼妙的身姿,全身邪火无处可散,随即两眼一瞪,鼻孔直冒气,活像被惹怒的公牛,不管不顾地起身狠狠地推了身后的罪魁祸首一把。

随着他的动作,身上的食物悉数跌落在过道上,满目狼藉。

“干哈?找茬儿?”

孟子遇稳如泰山,被公牛狠狠顶撞却毫无踉跄之意,只是边缓缓往后退了一步,边觑了眼他那沾满油污的双手,微蹙了下眉,神色极淡地解释,“夹面条。”

三个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解释了他在干嘛。

装面的锅在他身后,他只是经过,然后不小心撞到。

就是这样,没别的。

硫磺咬了咬牙,“操”了声,怒意如藤蔓般缠绕于心头,还想说什么,无奈孟子遇如此无辜的解释让他实在不知如何继续发火。

就在此时,全程未发一言的张衡发话了。

“刘黄。”

张衡,自愿到日西服役的中年军官,在日西已经守了十年了,早已化成了黢黑的肤色,眼角和额头留下了岁月的痕迹,道道褶皱平添了几分凌厉。

他面上不带怒色,悠然地夹着菜,只是那言行举止透出的魄力,自带一股威严之势,叫众官兵都不由胆寒噤声,只敢微垂着头用余光观察。

只剩硫磺一人挺直地站着直视张衡,以及孟子遇一脸冷淡地往后倚靠在墙边。

筷子上的莴笋放进嘴里嚼了片刻,张衡终于抬眼看向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样大的硫磺,淡淡说道,“乱搞多角男女关系?”

随即啪的一下放下筷子,“再这样下去,造成不良影响,轻则记过,降职降级,重则开除军籍。吃完饭你来我办公室一趟,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小小的军人有什么能耐交四、个、女、朋、友。”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中蹦出来的,大伙甚至听到了磨牙的声音,毛发皆竖,脖子缩起。

食堂里瞬间安静地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到,官兵们都垂着头不敢吱声,连呼吸都放得极其之轻。

硫磺这回终于垂下了头不敢再造次,而孟子遇仍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眼神漫不经心地盯着脚尖、

直到大伙脖子都僵硬了,哨长终于放话了,“行了,都吃饭吧。”

军人天职就是服从上级命令,硫磺即便心有不满像吃了黄连一样,但还是说了声“是”。毕竟他一边远山区的小小军人当初没念大学就来当兵,文化水平自然不够,近些年更是忙碌于训练之中,他就几乎没摸过笔,说不定连初中知识都给忘了,若是为了这小事被开除军籍,那可真是不值当了,到时候他去哪喝西北风啊。

硫磺落座后顺手拿起铁杯灌进嘴里,用手背擦了一下水痕,随后用坚硬的铁杯用力拍了脑门,他怎么就一时得意忘形,忘了哨长也在了呢?

一些官兵辛苦忍笑幸灾乐祸,这厮终于有人治了,自作孽不可活的典范!

硫磺怒瞪他们,眼珠子眼看就要掉进饭碗里,随后执着筷子狠狠地往嘴里塞饭,像是在发泄怒气。

这乌龙不了了之。

也就没有人再去注意那两米宽的过道上撒下的面条和油污。

孟子遇盛完面落座后,左边坐着的张衡手放下手中的碗,微微倾身,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音量咬耳朵,“女朋友?”

话刚出口,又觉得不太对,没听人说过子遇有女朋友啊。

于是又换了个问法,“瞧上人家了?”

孟子遇没点头也没摇头,若无其事地埋头吃饭。

张衡毕竟是过来人,透视眼一眼便看穿了,心里有了计较,也不再询问。定然没那么简单,但孟子遇他是知道的,人要是不想解释,哪管你是不是连长,就连天王老子来照样也撬不开他的嘴。

张衡笑着摇了摇头,拿起铁碗喝了口汤,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改方才一脸的轻松,转而蹙起眉,神色凝重地问道,“子遇,你对那事有什么看法?”

孟子遇知道他是说前些天巡逻时的异象。

前些天官兵们早间日常巡逻,翻过第二个山头时,有一个新兵反映说在无人区看到了人影,但毕竟是新兵,经验不足很有可能看走眼,况且只有一个人有发现,可信度不足,而且近几天也没再发现异常,也因此直到现在仍未解决此事。

说实话和平年代之下很少会发生硬闯边境或者武装冲突的现象,官兵们日常巡逻也只是以防万一,但是不得不说,哨所的作用就是守卫边疆,再者西藏是边防重地,倘若因为平日的安逸而导致出了差池,那真是得不偿失,所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巡逻也是这个原因。

抿唇思忖片刻,孟子遇双手置放于大腿上,边摩挲着冰冷的布料,边正色道,“最近苍钰哨所也出现类似的情况。我私下以为,这件事不容小觑,还是要加强防范,晚上最好安排多几个人站哨。”

他顿了顿,手指轻敲了下桌子,又补充道,“前些日子不是运来了些红外摄像头么,最好尽快安装起来,人眼总是不能时时刻刻观测的,人防技防相结合,要是出现什么问题我们也能第一时间赶往现场处置。”

而后他端起水杯抿了一口,话锋一转,嘴角微勾,“但这只是本人拙见,我就一小小军医,不成大器,具体的军事战略还是要由您来定夺,毕竟您在日西呆了不下十年,还成为了藏区女婿。”

张衡十年前刚来日西的时候,到拉萨转乘汽车的途中,碰巧救了一位年轻藏族女子,肤色健康细腻,身姿曼妙动人,当时的张衡已经35岁了,虽不是年纪轻轻的小鲜肉,但也是血气方刚的青年人,瞧见这美人的瞬间心头直跳,一向不相信一见钟情的他却钟情于她,巧的是姑娘也看上了他,两人一点不矫情,很快就结为了夫妻。女子是当地的一名音乐老师,时不时会来探望张衡,给大伙做顿饭,孟子遇才来三个月就见到了5次了。

闻言,张连长笑着摇头,知道他是谦虚,他与他父亲孟勤军相识已久,可以算是多年的拜把子兄弟,当初孟子遇出生的时候他还陪孟勤军在门口等呢,那时就已经成为了孟子遇的干爹,只不过在这军营,不便谈人情关系。

孟勤军当初年轻有为,多次为祖国立功,30多岁就已成为了少将,在这军事氛围极其浓厚的成长环境里,孟子遇从小便对军事问题耳濡目染,对军事有独到见解。

三年前听闻孟子遇要到西藏服役时他极其诧异,想着最好能来到日西助他,谁知这小子二话不说跑到詹娘舍去了,直到三个月前才调防过来。

而这次,对于这件事他也是持此种看法,虽说这些天巡逻都没再发现异常,但是这片区域怎么说也是边界重地,又是他来负责的,在祖国的土地上千万不可出错。

随后张衡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好小子。你这身军事才能,当个军医屈才了。”

孟子遇摇了摇头,一本正经道,“军医也很难当的,拔草劈柴喂猪,还得兼职看病。”

兴许是因为那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亲密关系,孟子遇与张衡说话一向如此,不像平日里那般冷漠,多了几分人气儿。

整个军中可能也只有他敢这么跟张衡讲话了,可是张衡对他的打趣一点儿不恼,反而笑意连连,只是摇着头轻斥了声,“混小子!”

孟子遇挑眉。

哨长变脸如变天,前一刻还是好小子,下一秒就混小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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