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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爱给你戴绿帽》日西哨所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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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两个姑娘,李军一大男人也不好进去,便给她递过被子。

半晌过后,见言笙愣在原地,粗糙黝黑的手在她眼眸前划过。

“姑娘?”

屋内的另一女人叶慧也注意到了,急忙走上前接过被子,笑眯眯地致谢,解释道,“谢谢你了,她可能是累了,我们先休息了。”

李军人憨厚老实,听到这话不由得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直直摆手说不客气后便溜了。

叶慧不知她为何突然这样,也没有多问,只是把被子放到她床上,叫她早点休息。

g市是南方都市,南方的冬季不比北方,没有暖气,所以是名副其实的刺骨之寒,寒风一吹,那湿冷简直能叫你颤掉牙齿。

“北方抗冷靠着墙,南方抗冻全靠抖”,这句话也十分生动形象的描述了南北方的冬季

言笙在g市的时候,室内都会打开空调暖气,穿着单薄背心在卧室走来走去,赤着脚在书房整理照片。

而此刻没有这样的条件,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夜里温度很低,她本就体寒,此刻更是冻得直打颤。

身体是有些受不住,心却大得很,脑海里清晰回忆着那一幕。

只身匹马漫步于非洲大陆上,身后传来野兽的嘶吼声,她敏锐地回头,利落地躲开一跃而至的雄狮,三步并作两步地跳上车,驰骋而去。

斜挂着的相机早已提前设置了定时拍照,狮子发现言笙的欣喜,压下身子的谨慎,悦向言笙的凶猛,一系列动作,完完整整,毫无遗漏,定格在相机内。

她会怕?

言笙眼珠子透过微弱的灯光中打量着空旷的房间,听着门缝中窜进来的令人心惊的风声怒号,感受着单薄床单渗出的沁骨严寒。

眼里散发着自信的神采,璀璨如星光。

这不算什么。

-

直到次日清晨,被窝还是没有被睡暖,又冰又潮的感觉硬生生把梦中的言笙唤醒,呆滞了一会儿,意识才回笼。

房间里骤亮,视线里线条硬朗的白,除此之外就是绿,再没有别的颜色点缀。

只是在室内,言笙就能感受到外面强烈的紫外线。

侧眸一看,叶慧的床上已经空无一人,被子齐整,即便有些山寨豆腐块的感觉,还是算得上应景。毕竟是军营啊。

看了眼时间,11点,她心里一惊,已经很久没睡到这么迟了。

言笙起身把床铺整理好,没过一会儿,方方正正的豆腐块便出来了,这可是三年前她跟着网上视频学的,强迫自己叠豆腐块,三年了,也就习惯了。

打开房门,刺眼的阳光打在脸上,她禁不住眯起了眼。

万里蓝天,比想象中的更蓝,澄澈干净,卷边云被狂风吹得快速地往后退,轻柔洁白,没有半点瑕疵。视觉上,整片天空离大地很近,似乎触手可及。

去到洗漱间洗漱,冰水触碰脸颊,那一瞬的窒息感,叫言笙猝然清醒。

挤了适量牙膏,放进嘴里,没过一会儿就满嘴的泡沫。

刷牙其实是最悠闲的时候,短短几分钟,有些人喜欢哼歌,有些人喜欢抖腿,还有些人喜欢照镜子。

而她喜欢趁机打量洗手间。

于是她抬眸,一时间,一排全方面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相似摆放的漱口杯,牙膏和牙刷整齐划一地往□□斜,一个不慎,言笙惊得差点把口中的泡沫吞进去。

的确是少见多怪,再怎么想象军营里的生活,也不如直接观看来得冲击大。她自个儿一向是随意惯了,无法想象这规格化的摆放,让她仔细找茬她也找不出一个茬啊。

但随后转念一想,这可是男官兵集体洗漱的地方。

心里头顿生一丝怪异感,快速冲干净嘴里的泡沫走出去。

几乎是同时,十几个官兵从哨所门口走进来,一个个装束整齐,高寒低温,他们却满脸通红,额头淌汗。

言笙不知道他们具体的工作,凭着自己对军人的浅薄了解,她猜测应该是去巡逻了吧。

眼神在人群里扫荡了一圈,视线里没有捕捉到昨天那个“军民一家亲”的人,随后不动声色敛回视线。

官兵们一入门,注意力就被这个白得晃眼的女人攫取了。

足以和雪山媲美的白,异类又纯净。

这倒也不能怪他们,毕竟在这十对情侣九对基的军营里,女人可是珍稀物种,她又美得像仙女一样,更是濒临灭绝的珍稀物种,甚至是已然灭绝的物种。

大概就是,言笙与恐龙同等珍贵。

……

中午,食堂。

食堂面积不算大,刚好能够容纳两个圆桌,四面全白,角落的简陋木桌还用矿泉水瓶插着几朵黄色小花,娇艳欲滴,是这片军营里除了白色和绿色之外的唯一颜色,十分惹眼。

整个食堂弥漫着饭菜浓郁清香,不是什么玉盘珍馐,但色香味俱全直让人垂涎三尺。

叶慧和肖欢昨天精疲力竭死里逃生,部队吃早饭的时间又太早,那时候他们还躺床上呼呼大睡呢,哪里赶得及吃早饭,现在饥肠辘辘恨不得把碗都吞了。

李军坐在叶慧身旁,眼珠子滴溜溜扫了一圈没见到他的小姐姐,凑过头去问叶慧。

叶慧解释说她有些不舒服,给她端些饭就好了。

李军一听,有些失落,眼角耷拉下来,像只被遗弃的癞皮狗,心里是又想见小姐姐,又担心她的身体。

当初他作为新兵入藏的时候,白天一天都在重庆到拉萨的火车上,在火车上就已经渐渐感觉身体不适,到了拉萨之后,举行新兵迎接仪式他呼吸开始有些困难。

乘坐部队车辆奔赴日西哨所时头部开始疼痛,整晚头疼欲裂,觉得青筋都要爆出来了,那种感觉记忆犹新。

连他这身强体壮的士兵都直到一周后才逐渐适应这里的生活。

也不知道小姐姐怎么样了。

叶慧的音量不大,但足以让坐李军旁边的孟子遇听到。

孟子遇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了几下桌面,随后一顿,径自起身把自己的空碗装了面条,又夹了几样素菜,让李军端去。

自从军营里有了言笙的存在,对于孟子遇的使唤李军是再也没有了原则,没有丝毫怨言,心甘情愿任人差使。

原则是什么?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小姐姐没吃午饭!汪!

于是屁颠屁颠地端着饭碗走去客房,那狗腿的样儿就差根狗尾巴了。

与此同时,一些眼尖的官兵自然也注意到了今天那个白得发光的女人不在。

“欸,我说那个姑娘怎么不在?”某个官兵随口问。

另一个接着他的话说,“对啊,听你们说得邪乎,我还想仔细瞅瞅有多美呢,还说什么像天仙。”

旁边插进一句突兀的话,“嘿嘿嘿,白,白得很,就是不知道……身体是不是也这么白!”语气露骨调笑,叫人浮想联翩。

这话虽说在民众看来不免有些粗鄙之嫌,但毕竟是在阳气过重的军营,军人们正值精力充沛的年龄,有性需求和性幻想再正常不过。

女人间的谈话多数是衣服,香水,化妆品,八卦和男人。

男人间的谈话则是烟,酒,事业和女人。

天生的生理构造,后天发育逐渐形成的生理反应,叫他们只要讨论到女孩,不免会引到“性”这个字眼儿里。

所以男人才会被称为“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一个男人尚且如此,一群男人更不用说,就这么一句话,轻易调动了其他官兵的兴趣,像是早已淋上汽油的干柴,烈火燃烧,滋滋作响,有愈演愈烈之势。

但还是有比较单纯的年轻士兵的,一个二十出头脸庞稍显稚嫩的小兵,弱弱道,“要不,你去问问人有没有男朋友?”

那人翻了个白眼,一副很不屑的样子,“有男朋友又怎样,反正我也有四个妹子呢,不在乎这个。”

这话一出来,显然看出了谁是老司机中的战斗机,人渣中的拖拉机。

此人名唤刘黄,人送外号硫磺,与名字相仿,思想猥琐,其貌不扬,却同一时间交了四个女朋友,在寝室就时不时大开荤段子,言辞之露骨连同房的铮铮铁骨的汉子都有些受不了。

这三观也是没谁了。

所以说军营里除了多数为祖国抛洒热血的士兵,也不乏少数成日端着军人架子招摇撞骗的人渣。

那多数之一的正义之士终于受不了了,一根筷子噌地飞过去,就要往那圆溜溜的脑袋上窜,“滚吧就你这个脚踏n只船的别糟蹋人姑娘,不是我说,你就不怕得病?我就好奇了,人四个姑娘是怎么才被你蒙骗的!你是不是用那最近很流行的什么美图?招摇撞骗!”

硫磺虽思想龌龊,但好歹也是军人出身,不得不说还是有两下子的,身子一倾右手敏捷地接住了筷子,毫发无损,“欸我跟你说,别动手动脚啊。”

他边嗤了声边放下筷子,不以为然,“切,你们难道不知道外界的小女生多喜欢兵哥哥么,根本就不用多说,一站那人就贴上来了好吗?再说了,像我们这一行,也就休假能回去见一面,每天约一个不就好了,我压根就没骗,只是有些话没说。没听过季羡林有一句话么,‘假话全不说,真话不全说’。”

若是季羡林老先生仍在世,非要抽他一顿不可,人说这话可不是叫你干坏事儿的!

众人面面相觑。

有些是鄙视,有些是羡慕,有些单纯当做笑料。

有些则,面无表情,似乎完全没有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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