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杀人的味道,但杀完梁勇谈后,我后悔了,老师因此责罪于我,我寻思找个机会,看能否重做回老师学生。
老师想收那两湘大家的少主李佳为徒,必然是因为李佳有什么老师看重的东西。于是我便找李佳,原本想若是老师看重的是李佳的性格,我便尽量学会他性格,若是其他,我也要拿到手。
只是我后来发现,原来那两湘大家的少主李佳不过是个银样镴枪头的玩意,剑术奇差,为人嚣张跋扈,端不是个好人。
切磋输了,就暗中偷袭,于是被我削掉了脑袋,带着那些证据,老师非但不信我,甚至还挑断我手筋,将我打出梁城。
后来我倒是明白了,人是不可以乱杀的,除非隐姓埋名,或者加入一个有理由杀人的组织——比如锦衣卫。
于是我进了锦衣卫。”
思造越听陈青讲,便越觉得他精神出了问题,面色难看,心底暗骂:“陈青是个疯子,天险崖的计谋估计是不成了,得想其他法子逃走。”
陈青说到这里的时候,神情反而冷静了不少。
他看向思造,饶有趣味地说:“但后来人杀得多了,那感觉就不如原本那么好了,但杀人的感觉却越发强烈。
这就像是一种饥饿。杀的人越多,便越容易饿,然而杀的人越多,就越难得到满足——因为他们实在太容易死了。
人若饿久了,反倒会觉得不饿,直到让我碰上你和原论,
论智商,你与原论相差无几,论刀术,你不如原论。但你有八关匣,便不输给他。
但你比之他,却缺了冷静和谨慎。相反,原论虽然入锦衣卫尚短仍有善意,这是他的缺点,但却能改。
只要他越完美,便越不容易死,越强,但他还没到那种完美的地步。”
思造不以为然,他自然有自己的倨傲,冷冷笑道:“你说了那么多,不外乎是想杀我罢了,来便是了。”
陈青略有些可惜:“可惜了,若你也能有原论那般冷静就好了。”
“废话。”思造左手迅然掏向八关匣左下角的端口,等在拿出来的时候,五指已经夹上了四根筷子长,拇指粗的东西,而后甩向陈青。
陈青虎纹剑平挥,一连砍破四根东西。
砰砰砰,四声连响,四根东西连续爆炸,掀起烟尘。
爆炸的威力不大,甚至没有六道追魂令的十分之一,但它却胜在了数量多。
四根齐发,陈青虽然砍掉了其中四根,但爆炸的浓烟环绕他四周,遮挡视线。
“雷炮,不错的东西。”陈青横剑胸前,虎纹剑宽,剑身长满虎纹。
便是在这个时候,思造已经趁着陈青被烟尘遮挡视线时兜到了他身旁。左手往背后的八关匣右下角的端口抽出一根十分长,类似子刺的东西。
区别是这根东西的头要更尖锐,根部要更粗。思造抓住那根东西的末端,扭了扭,猛然朝陈青甩。
那根东西忽然冒起火花,而后前一长段直接朝陈青射去。
之后思造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续从八关匣中分别掏出两个东西。
一颗圆球状的东西,以及十来根很细小,只有筷子一般大的粗针。
他丢出那颗球状东西,而后趁机往腰上挂着的木盒子安装那些粗针,而后使木盒子对着陈青,按下开关。
唰唰唰,那些粗针射了出去。
陈青迎着射来的子刺类似物挥剑,将它劈开两半,头的那部分砸在呈现抛物线丢来的圆球上。
砰!
一声巨响,那圆球爆炸,方圆一丈掀起层层热浪。
陈青便被迫的连连倒退,直到十数根粗刺射向他。
虎纹剑出,一剑劈开几根,一剑劈完又是一剑,连续极快的三剑,那十数根东西却爆开,而后撒出许多细小的铁砂。
那些铁砂散开,又连续爆炸。
烟尘掀起,里面的情况暂时无法看清。
思造站在一旁,眼瞧着陈青被那些铁砂包裹。
每颗铁砂其实都是一颗微型炸药,单一颗威力并不大,但成百上千颗一起,威力就不小了。
“这就结束了?”思造有些索然无味,转身想往天险崖走。
“计划行不通,便只能先去天险崖,等与其他人汇合了再做打算,何况小物估计也等久了。”
他喃喃两下,突记起思物那红彤彤的小脸,看上倒是很傻,实则还是很傻,与自己的智商完全不同。
“有没有可能咱俩不是亲生的?”
他这个念头长出,又摇头无奈笑了笑,“可能只是小的时候傻,长大了就聪明了。”
便是在这个时候,烟尘散了,原地显露出陈青略有些累狼藉的模样,灰头土脸,身上的衣服大都破烂,露出里面略有些模糊的伤口,但重要的地方,尤其是脑袋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一层铁给保护起来。
“电猴,震雷,子鼠群。八关中的四关?”
陈青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扒开罩住脑袋和重要部位的铁片,随手丢下。他又双腿张开,微微下蹲,直到肌肉猛然发力,如离弦之箭,数步下去,不过半会人已经到了思造背后一丈处。
“不留下什么东西就走了?”
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能传到思造耳中。
他连瞳眸都不由得缩紧,身体瞬间做出反应,左手瞬间从八关匣中拿出一个圆形铁制品。右手捏紧绣春刀,同时脚下用劲,疯狂奔离。
瞬息间,他已离开原处,来到一颗树下,但树的上头又突然刺来虎纹剑。
“太慢了。”陈青摇了摇头。
思造惧惊,挥绣春刀劈挡,虎纹剑竖直,不避不让,正正砸在那绣春刀上。
钦锵。
一剑,那绣春刀便已经击飞。
思造稍显慌乱,陈青回剑又劈砍,他空出的右手同样抓住圆饼似的东西,双手齐发力,往前猛然格挡,与此同时那圆饼弧边又突兀长出层层铁皮。
陈青的虎纹剑斩在其上,激烈发出吱呀的刺耳声,但圆饼却破损。
声音刺耳,迫的思造双耳疼痛,稍微受到影响。
反而是陈青没什么大碍,数剑连劈,一剑接着一剑,是似波澜一层加一层,不断砍在圆饼上,迫使思造接连后退。
直到最后一记虎纹剑砍出,那圆饼已经有了些裂缝。
“不能这样下去了。”思造暗急,肩膀一压,压在圆饼后,借全身之力抵虎纹剑的力道,空出一手,往八关匣掏出一柄十分尖锐的长剑。便是这个时候,陈青的剑完全劈裂了圆饼,进而插入思造的肩膀。
“你中剑了。”陈青说道。
“吭。”
思造疼痛难忍,捏紧那长剑,猛然朝陈青刺去。
“元卫与破甲,八关之二,一攻一防,倒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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