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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怨坊》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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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乞丐面色凝重,忽的右掌聚力打出,这下力劲十足,似是一把大刀将这竹床从中间一下劈开。要知竹物是最易裂开的材质,这却乞丐一掌劈出,竟有如此利落,一丝多余裂痕都没有,直使的一旁的张令看的心惊。其他三人却是习以为常,将两边裂开的竹床都向后拉了一些,只见这底下有个极黑的土洞,约莫一尺多高。

鹊鹊伸手将头发都扎了起来,对张令道:“你一会跟在方玉后面吧,我再走你后面。”

张令初时还不知她所说何意,待却乞丐第一个匍身进洞,这才知道原来这洞竟是个入墓的洞口,方才他向那洞内望去,只见漆黑一片,全然不知前方何物。他此刻心中虽想退缩,但却又觉有趣,便硬撑着头皮,跟在方玉身后进了洞。

这洞内果真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张令每走一步都要先伸手在前探个虚实,三步两停,直惹的身后的鹊鹊怨声不停。不知鹊鹊第几次碰到他脚后,终于忍不住道:“你能不能走快一些?一直往前走就是了,真是奇怪,这里又没东西挡着你。”

张令听她极不耐烦,心想自己也确实是过于害怕胆小了些,决心不顾其他,一股脑朝前而去。这下速度是快了,却显得有些疯癫,身后的鹊鹊不禁又道:“我叫你走快一些,却也不是这么个走法啊,难道你身后是有妖怪追你吗?”

此时却乞丐与方玉早已出洞,在墓内催他们快些,张令见前方传来些许亮光,心中忽然放松不少,也不知要如何回应鹊鹊,便只是往前而去,不一会,已出了洞口。

那却乞丐见张令与鹊鹊都已下来,说道:“此处是耳室,通常会放些墓主生前所用所喜之物,这墓主生前是个善用毒之人,你们要小心这些东西上有毒。我去找找何处适合破墙。”

张令心想:“原来他们挖的盗洞竟直通墓室,这般下墓也真是方便……”他又哪知这其中许多讲究,若是方位摸不准确,遇着了塌陷,可真是命也搭在里面,又哪有那么容易?而这方玉更是个能者,他挖这盗洞时便直接吃喝在其中,一挖数日,也不知这洞中的土搬往何处,填在哪里。

方玉见张令立在地上发呆,往他肩上轻轻一推,笑道:“发什么呆呢?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张令回神道:“啊没有。”鹊鹊走在他前面,侧过头道:“我早便发现张少主有发呆的习惯了,是有些傻。”

却乞丐一凛,喝道:“胡说些什么?小少主性子安静,你们不要再胡言,快去找找……”也还未说完去找什么,忽见右首的墙上竟有一道石门模样,理应那时的墓中是不该有门的,谁知此墓竟是不一般,他忙抢将上去,去推那石门,这石门却是纹丝不动,一点动静没有。

却乞丐倒也不慌张,观察一番后笑道:“这门虽然是个奇怪的,但幸好不是死门,否则该难了。”说着双手在墙上摸索,不一会已摸到了门路,张令等人也已凑了过来,只见却乞丐往一处轻轻一按,这门便打了开。

鹊鹊在一旁拍手惊赞道:“师父好厉害!”

这石门后先传来滴滴水声,之后是一条过道长长,暗的见不到底,临近他们的石板上已有不少苔藓,两边积水,显然是许久未有人来了。却乞丐认真道:“想必这条过道便是通往主墓了,我们得小心一些。”说完与方玉二人准备先行进入,却见鹊鹊忽的跳到前面道:“师父,你瞧这样好不好?!鹊鹊也跟着师父下了这么多墓了,像这种路数的机关早就已经是轻而易举就能过去了。而且今天张小少主也在,就让我露两手,在前面带路好不好?这些东西简单的很,一定不会出差错的!”

方玉听她竟自告奉勇,也是觉得好玩,先说道:“难得难得,没想到你竟有如此胆魄,只怕你师父可要高兴坏了。”瞧了瞧却乞丐,只见却乞丐脸上虽没有喜悦之色,却是点了点头,心中想她也确实未曾一人先行走过这等机关,她既有此心,倒是该叫她独自试试了,便说道:“那你就先进吧,我会在后面看着你,不要紧张。”

她见师父与方玉都同意,心中激动十分,直拍手欢跃。忽将张令拉至身旁道:“不如你同我一道先走前面吧,这些机关暗器死的很,躲起来很好玩的。”

张令吃了一惊,忙摆手道:“鹊鹊姑娘身怀绝技,自然是轻而易举。可我是万万不行的。”

鹊鹊“咯咯”直笑,说道:“你夸赞我!”心中十分欢喜,她一双眼睛瞧着张令,见他眼神左躲右闪,又接着道:“我既然身怀绝技,当然也能保你平安,你就放心好啦!”

张令急道:“但是……”却又不知但是什么,他一时语塞,心想自己总是说不过别人的,何况却乞丐与那方玉也不曾发言,想必都是希望他与鹊鹊一同先行。自己也确实胆小懦弱了些,此举倒也不尽是坏事。便只好低头道:“那好吧……”

却乞丐拍了拍他肩膀道:“放心,我与方玉会护你平安的。”此话果然是颗定心丸,张令心中忽然便舒坦许多,跟着鹊鹊一同先进了密道。走了大概十余步,鹊鹊道:“等会说不定会触到什么机关,我会拉着你躲的。你千万不要慌张呀,将剑好好抱牢啦,这剑你虽然不会用,但可以辟邪保护你的。”

张令似懂非懂,只是见过道内光照暗暗,四处凉风阵阵,周边又极是寂静,心中有些恐慌害怕,自是将怀中的紫婴长剑抱的紧紧的。他更是担心这过道中的机关不知何时会被触发,因此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不自觉地竟有些发抖。

果然他二人再往前走了几步,鹊鹊“嘘”了一声,道:“听见没有,这里要触发机关了,小心一点,跟着我走。”

张令仔细去听,但除了四人的脚步声外,又哪里有其他的声音?不知不觉已走了七八步,忽听耳边风声飞过,张令被鹊鹊按倒在地,他面朝地上,又被鹊鹊按的重,这一下摔的是极疼。

他还未清醒过来,却又一下被鹊鹊拎起,鹊鹊年纪虽与张令一般大,劲道却是极大,竟轻松便带着张令左行右闪。

张令吃了这惊,只觉身子被人拽来拽去,一点不温柔,实在无措。忽然他眼前飞过一支木箭,他本只是听到身边总有异物飞过,却一直未能看清。这下却是清晰至极,心中背脊一凉,便慌张了起来,双拳紧握。

这下倒可好,鹊鹊再去拉他,那张令却是硬立在地,竟一下未能带的动他。眼见他左右两方又射来几只箭支,此时便是伸手去抓也是来不及的。

鹊鹊急忙之下忙喊到:“师父!快来拉小少主一把!”即便鹊鹊不说,却乞丐与方玉两人又怎么会看不见?只是他二人一直拖慢脚步跟在身后,在一处原地绕了许久,此时竟有些没了步伐,也是难以将张令带走。

只听鹊鹊话音还未落全,却乞丐已道:“快!打他委中穴!”

委中穴是在人身后的位置,自是由方玉去打。方玉右手夹着石子一弹,瞬时便打在了张令身上。那方玉也是害怕极了,因此竟带了十成内力,张令膝盖后吃痛,“啪”地一声便跪倒在地,那箭支恰巧从他头顶而过,只顺了几缕发丝。

鹊鹊见状连忙架起张令继续朝前去,方玉这下确实厉害,愣是将张令打的没了力气。

张令腿上疼痛至极,也不管自己正处在机关箭雨之中,竟咬牙骂道:“好疼……狗娘养的……若是……爹爹知道了……定要他……将你皮剥下来……!”想起自己父亲,又一下哭了起来,抽噎道:“爹爹……阿令好想你……!”他越哭越是起劲,心中越想越是难受,更是嚎啕大哭。鹊鹊也不知张令怎么忽然如此,竟哭的如此用劲,更是难以移动了。

正在犯愁,却乞丐已从身后抢来,一把将张令抗在肩上,说道:“快走,别在这里废时间了。”

方玉也随之追上,笑道:“小丫头还不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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