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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嫁给前任他叔》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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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巫养大的公主,总是与别个皇室宗亲不同。像承安长到这般,迟迟未曾议亲的,实在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当年正是此时此刻,她提出了岑允昭。

见承安止了眼泪,皇后细细替她擦了,才又道:“梁国皇室来求娶。我见他文弱了些,眉目间却颇有正气,是个端正的好儿郎。你可愿意?”

承安:???

“我不愿!!!”

想到岑允昭,承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皇后似是极为诧异,与召帝对视了一眼。

承安心道,是了。她与岑允昭相识时虽用了化名,然而她从不知低调。一路行侠仗义除恶惩奸,一把长刀早已扬了名。

两人定是知晓,才特意来小心试探。

召帝听了,则放宽了心:“我早说我儿不会为人皮相所迷,梓童多心了。”

皇后睇了他一眼,对着承安笑道:“如此便大好。近日我会为我儿相看。你若是见着称心如意的,可随时与我说来。我皇家子女,不拘家世门第,只求人品端正可靠。”

皇后眸中殷切,尽是慈母般的端详。

往日里,她见着承安总是不喜,怕她粗鲁无半分女相,未来与夫婿不和。

承安听得多了,总想着若一日他人尚驸马,自是喜欢自己还来不及,又怎会挑三拣四。故愈发觉得是母后不喜她,诸多挑刺儿。

“若是有了,儿臣定是第一个告知您!”

她难得露出女孩子的娇样,教皇后绽出笑颜。

承安初醒,未顾上梳理琐事,只下定决心,必定好好谋划,再不教狄人有可乘之机。待人都走了,才想起来,她虽然与岑允昭自曝身份,上一世中,他却并未上门提亲。

沉璧却是兴奋异常,出去溜达了一圈,回来时眉眼间都带着喜:“亏得公主您拒了。听说模样确实好看,但忒地娇弱。您一掌下去,怕他小命都没了。”

“是了。沉璧你且记住,容貌不过一张皮。长得好不好的不打紧,身子弱是万万不行。我一握手,他就破了皮,比中原的女子还女子,那还有何闺房之乐可言?选夫君啊,皮实耐.操练是第一条。若不然,我宁可去死……”承安收了声,惊道,“娇弱?来人到底是谁?”

允昭行伍出身,虽是皇子,却练得一身好武艺。竟……果真不是他?

“哦,说是梁国镇南王,梁国皇上的亲弟弟。”

承安一屁股坐在地上。

什么公主礼仪,不要了。命都不想要了。

债主都找上门了!!!

卜算里,梁国的明主,被她逆天改了命的,被允昭替代了的倒霉鬼,正正是这位梁国镇南王。

宫中有画师,留下了那位镇南王的画像。

沉璧顺手拿来了。

承安纠结了一番,接过来看了眼。

人是极俊的,甚至称得上美了。眉目端方,又尽显英气。嘴角噙笑,尽显温柔多情。

也确实是中原那软玉温香里养出来的。

若是少不经事的承安,怕也要叹上一叹。可她受了那一番情伤,自诩千帆看过,见美不惊。

至于心中升起的一丝不对,也被她轻易压过。

镇南王如何,其实也不管她事。她只盼着他早日收拾了允昭那狼崽子,好生教训。

岑允昭在茶楼内守株待兔了七日,未等到承安。

按照记忆,她四天前就该来了。会告诉他对手是谁,然后带着包裹随他私奔。

只不过这一次,他定会好好守住她。

想到用十座城与狄人换回的承安,岑允昭心口处一阵绞痛。

被曝尸多日,仍能看出万箭穿心的痕迹。已经开始腐烂,散发着恶臭。岑允昭顾不上那些。他抱着她,念她的名,可她再不会笑他黏人。

他那么爱她,却从何时开始嫌弃她,又在她揪着往事不放时憎恶她,惧怕她?他明明知道,她受了许多折磨……又怎么忍心放她一人去战场。

死得那刻该有多疼,她又会怎样恨他?

岑允昭双眸赤红。

他无比感激,时间回到了一切开始的时间。

他已知晓未来诸事。卜算也好,后方筹谋也罢,他都不需要,更不会次让她耗费精血。他要带他的小公主回去,许她生生世世,爱她宠她,决不教她鬓染霜,足沾尘。

岑允昭唤来了老板,直奔主题:“承安公主可在,她留了什么口信吗?”

“贵客可是说错了?公主大人自然是在宫内。再说她的行踪,岂是我等可知晓的?”老板讶然。

岑允昭抿了抿唇:“那么请转告公主,昭在此处等她,不见不散。”

“于公主名誉有损,贵客切莫妄言。”老板据不应承,面色郑重。

岑允昭拿出上次见面时,承安掉下的帕子。

帕子布料精致,没有任何标记。

老板见了,面色一僵,收了过来,只说茶楼女客诸多,要帮他问问谁掉下的。转过头来,就送到了沉璧手里。

承安从不用帕子,流血流汗,都随意用袖子擦了。那帕子却是沉璧用的。

“那个坏小子,又在打什么主意?”沉璧不满道,“他随意报出您的名号,又说些乱七八糟的,给人听到,像什么话!”

承安长刀挥过,沉璧手中一空,帕子被搅得烂醉如碎。

果然是惹到公主了……沉璧搓了搓手指。

“我们屡次与他在茶楼撞见,兴许他已猜到茶楼背后的主人。”

岑允昭不是常人,心思机敏,谋略非常。

沉璧连忙敲打,“如此,更不能理他了。他们搞权谋的,都是专业的,一个个心脏得很,咱们玩不过。”

承安怔忪了片刻。

岂止皇子,梁国那些后宫妃嫔,也都是天生后养的,一个比一个奸猾。

她那时就是太过耿直,别人挖好的坑一跳一个准。

承安摸了摸沉璧脑袋:“不管他。准备一下,明儿去寻大巫。”

卜算与行医,是大巫的本职。

承安天生福运,卜算极准,却也极其耗费精血。因她是公主,便只私下拜了大巫为师。

少年心性,学了新鲜玩意儿免不得要炫耀。她当街卜算,竟是闯出不小的名声,引得许多人慕名前来。

待传到父皇母后耳中,很是挨了一通揍——人之精血何其珍贵。她纵是为着父母,也该爱惜。

她发了毒誓,却又为允昭破了戒。

啧,真是一笔烂账。

重活一世,承安思虑良多。

她布下军防,提防狄人。若是能事先将对方狙灭,自是更能高枕无忧。至于她的未来,便是吃肉喝酒,舞刀弄棍,待召国需要时祈祈福,想想就爽。

所以当务之急……召国现在的继承人,她亲生胞弟不牢靠,可还行?

当年父皇病重,早早禅位于胞弟,其后不出三年便亡了国。若不然她替召国稳着军防,再培养一个新的继承人来。

听她说完,大巫多年的忍字诀破了功。

他翘着胡子,确认似的问:“你想把你胞弟弄下去,你母后再生个弟弟给你玩?”

“那不是玩,是培养合格继承人!”承安振振有词。

“再有一个弟弟……问过你父皇母后了?”

承安嘿嘿一笑:“他们膝下只有我与那个不成器的小子,子嗣着实单薄。但为人子女,怎好劝父母房…那事上努力?再说,出自师傅之口,更有说服力嘛。就说是天命主…”

大巫手一样,茶盅啪地一声砸了过去:“我看是你疏于管教。”

承安偏过头,又眼疾手快接住了茶盅。她着实委屈,但也只得忍着,先是乖乖认错,又重新为师傅续了茶水,然后夸了师傅半刻钟。

大巫这才正眼看她:“须知一步错,步步错。逆天而行,违的是天命人和,折进去的是与她气运相连之人。”

自小她便听大巫说这话,听得耳朵都要摸了茧子。如今再听,竟像是颇有深意。

承安沉默。

“你向来无拘无束,纵着性子行事。我总怕你一朝走了错路,再无可挽回。如今你能为国为民着想,我很欣慰。”大巫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头,转而又道,“你确实还有一弟弟。若是不行错招,那么时日也快了。”

“!!!”

上一世并无弟弟,竟是因为她行错了事,折了进去?

承安又愧又惊又喜,更觉将卸下一副重担。

江山多重,她不要,胞弟担不起,只好辛苦这位在路上的小弟了!

“我就知师傅最最疼惜我啦!以后我若无归处,不如来巫神殿侍奉您罢!”

大巫斜眼睇她。

“师傅你感动吗…啊怎地又打我!”

进巫神殿,终生不嫁娶。

大巫呵了声:“我看你是想来祸祸我满山草木。”

如是说着,仍安排她住下,还着人送来了将养的药膳。

承安因着为允昭那一卦,她亏了许多,大巫看破却不说破。

承安忍住眼中酸涩,娇憨道:“师傅他是要苦死我!”

沉璧捧了满手的酸枣:“在一处山崖上发现的,酸甜可口!等下我待公主去看!”

承安看她脏乱的头发和被枝桠划破的衣衫,忍不住感叹:“难怪大巫要防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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