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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孙亮的逆袭》第六章 不和谐的兰苑宴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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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孙亮刚吃完早饭,就听外面来报,太初宫那边来接的车子也候在外大门外了。

潘夫人拉着孙亮,帮着理了理衣冠,又叮嘱些孙亮小心在意的话,就把孙亮送出门。

门前停着一辆轩车,车旁站着一个年老太监,头戴纱冠,手持浮尘,正微躬道身候着,身后站着几个黄衣侍者。看到孙亮一行出门的,急步上前,躲身施礼道:“老奴黄锦,见过夫人、七皇子殿下。”

“黄公无须客气。子明的一点微沬小事,怎么能惊动你老人家了,又劳你老人家在此久候。恕罪,恕罪。”平素飞扬的潘夫人竟小心在意施礼陪罪,说着又拉着孙亮,道:“子明,快见过黄公。”

“子明见过黄公。”孙亮施礼道。这黄锦是太初宫中大长秋,孙亮在宫中也见过几面,自幼就随侍孙权,是孙权最为亲近的近臣,掌控着宫中大小事务。也不知什么原因,今天竟亲自来接孙亮。

“夫人,殿下,折杀老奴了。老奴怎么当得起殿下之礼。”黄锦退在一旁,谦恭道。

“黄公劳苦功高,怎就当不起一介懦子之礼。”,说着又对孙亮道,“子明,这位黄公随你父皇多年,你当执子侄之礼,遇事多多请教,不可怠慢了。”

“老奴哪里敢当。罪过,罪过。”看着孙亮,眼中露出了少有的温情。

“下人不懂事,怠慢黄公了。理当请黄公入内歇息的,竟让黄公站立门前久候。等会我饶不了他们。”潘夫人说着,转过头来吩咐身后侍从道:“等会去看看,没个不长眼的奴才怠慢了黄公,给我重重的打。那眼睛既然瞎了,就挖了吧。”

“这是老奴的本份,夫人无须在意。时候不早了,夫人,老奴告辞了。”

黄锦拱拱手,又转身对身后小黄门道:“侍候七皇子登车。”

两个小黄门走上前来,扶持着孙亮登上轩车,接着又扶着黄锦登上轩车。

在东吴,这是种轩车公候贵族们出行的一种轻便马车,常由两马拉车,由于用于宫城内代步,只配了一匹马,车前是御者的位子,车厢上方撑着一个华盖,车厢侧高高的隔板,车中摆着一个案桌,孙亮跪坐在案后,黄锦跪坐在案旁。前面御者挥了挥鞭,轻叱一声,挽马抬起蹄子,轩车缓缓向前走去,宫城内是不容跑马的。

“黄公,我们是前往太初宫吗?”孙亮小声问道。

“今日散朝后,陛下招骠骑大将军等一干人等在兰苑游宴,叫老奴接殿下去。”

“哥哥们也去了吗?”

“太子殿下身体不适在南宫歇息,鲁子殿下也有事未往。五殿下、六殿下与三个公主与会。”

叫齐这么多兄弟姐妹,这是里举行家宴?也不象啊,孙和、孙霸就没有参与。说好的太初宫学习呢?难道,人老了做事都是这样反反复复?孙亮在心中暗暗腹非着他老子孙权大帝。

“多日未见哥哥、姐姐们了,亮甚是想念。”

孙权一生有七个儿子,三个女儿。老大孙登,早早被立为太子,可英年早逝,老二孙虑也于二十余年死去了。余下五个儿子,分别是太子孙和、鲁王孙霸、五子孙奋,六子孙休和七子孙亮。三位公主就是嫁到全家的孙鲁班,人称全公主,嫁给朱据的孙鲁育,人称朱公主,和一个嫁给滕胤的滕公主。

孙亮是孙权的幼子,哥哥姐姐们都已经成年。兄妹中最大的孙鲁班都年过四十了,较小的孙休都十六岁了,哪个愿意和小不点的孙亮玩,孙亮也只是说说而已。

和黄锦随口说了几句,孙亮就正襟跪坐在案后不在开言。人道言多必失,还是少说少动为好。黄锦静静看着身旁沉稳静坐的孙亮,不由地点点头,目光愈渐柔和。

兰苑在太初宫的东边,是一个皇家园林,孙权主持政事后常于些休息,常在此与重臣宴饮、或商议国事。离潘夫人居住的苑城分处东西两个方向。车行了近半个时辰还来到。

在门口处,孙亮和黄锦下了轩车。兰苑这边俨然也是一个宫殿群,亭台流水间多处楼阁耸立,正对大门是一个大殿,殿门门额书有“怡和”二字,这就是兰宛内的怡和宫。门口早有小黄门候着,孙亮随着小黄门走向怡和宫门,黄锦持着拂尘子走在后面。宫内传出悠扬的丝竹之声,看来宴会已经开始了。

走近宫门,就看到宫内情形,孙权身穿黄色绸衣,头戴黄色纱冠,在宫殿上首据案而坐,双眼微眯欣赏着歌舞,孙峻身穿战袍,按刀侍立在旁。

左右两边两排整齐地摆放着一个个长案,赴宴众人在案后席子上跪坐着。

尚未进门,门谒都高声通传道:“七皇子殿下到。”

“宣”,孙权轻道。歌舞暂歇,舞女退下,小黄门拖长声音叫道:“宣七皇子上殿…”

孙亮急步上前,跪伏于地施礼道:“儿臣拜见父皇,愿你父皇春秋永驻,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儿来晚了。今天与会皆是家人,不拘国礼,快快入座。”

“谢父皇。”孙亮起身,拱手退下。又打量了下两边与宴者。左厢坐着骠骑大将军失据及妻子朱公主,现依次是滕公主,五皇兄孙奋;右厢首案坐着的正是全公主孙鲁班,身后还跪坐着全氏女,身边却是个空席,再次坐着六皇兄孙休。

孙亮再欲往孙休之后走去,突听鲁班公主大声笑道:“哈哈,我孙家麒麟儿到了。子明啊,来,坐到大姐身边来。”

孙亮身向两侧施礼道:“见过大将军,见过各位皇兄,皇姐。恕弟来迟了。”见完礼又向鲁班公主道:“谢过皇姐。长幼有序,亮不敢居六哥之上。”作为老七,无原无故坐在右边次席,这是失礼啊。

殿首孙权称心地点点头。

“我岂有不知,但今天事出有因,此席正是为你所留。你坐上前来就是。”鲁班公主又道。看来,这席空着也必是孙权首肯的。

“都是一家人,子明,你就坐在你大姐身旁。”孙权开口,孙亮这才上前,在孙鲁班下首跪坐下来。案上摆着几碟酒菜和一个铜尊,身后侍从跪上前来酌上酒。

坐定之后,小黄门拍手示意,丝竹之音轻轻响起,舞女翩翩旋起。大家依次向孙权敬酒后又相互举杯相敬,殿内气氛热闹起来。孙亮向孙权敬过酒,也向在座各位依次敬过,饶是淡酒,也不由双颊热了起来,拿过席边箸子进了几口菜就停下静静坐着,打量着席上众人。

大姐孙鲁班长袖善舞,豪洒不拘,酒到杯干,自是宴会厅上中心人物;二姐夫朱据仪表堂堂,儒雅又不失热情,二姐孙鲁育约二十七八,与孙鲁班绝然不同,风资绰约,文静恬然,静静地坐在案后,偶尔举杯也是轻饮。三姐滕公主行动有度,谨身守礼;五皇子孙奋热情奔放,频频向孙权、朱据及孙鲁班敬酒,孙亮和他共饮了一尊。六皇子孙休坐下孙亮下首,恬然自得,自酌自饮。全氏女跪坐在鲁班公主身后,不言不动,看到孙亮打量着她,更把头深深低下。

酒过三爵,歌舞退下,大家端坐。孙权开言道:“今日把大家叫到此宴饮,一是朕因国家繁杂,少与诸位家人欢会;二是因子明之事。子明聪慧天成,我欲择良师教导。众人意下如何?”

在座众人大多提前得到了消息,只的孙霸、孙休等茫然无知。孙休还好,知道自己母亲不得宠,自己也不讨孙权喜欢,没什么想法。那孙奋倒是素有野心的,现今太子被鲁王撼得摇摇动动,鲁王能争,自己为什么不能争!可孙权的一番话,却是晴天霹雳,整个人一下软了下了。凭什么啊,我也是皇子啊,怎么不见你对我学业这么关心!

“陛下说的是,皇子及孙氏宗族教育实乃我孙氏之基也,事关江山社稷,不可谓不重。臣请加强宗族,多请名士大儒入宗学多加教导,使之守礼;委派骁勇良将,教其弓马,使之知兵。此乃保我孙氏江山永固之要。”骠骑大将军长身奏道。

孙权脸顿时沉了下来。我说延师教导孙亮,你和我说宗族教肓,哼。

看了看孙权,孙鲁班离席而出,说道:“妹夫说得有道理,宗族教育是得加强啊。你看现在的宗学,放鸭子一样,说放假就放假,能学到什么东西。我家几个小子也在宗学学习,整在打打闹闹,在宗学也是只知道嬉戏玩乐,不学无术。子明在那里能学到什么啊。别耽误了我孙家麒麟子。”

“那更要加强宗学教育,延请名师良将,严肃宗学法度。”朱据挥手辩道。

“是要搞好宗学,但那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好的啊。子明教育可迫在眉睫。”

“好了,不要吵了,朕意已决,子明入太初宫学习。有何良师,尔等可速速荐来。”

“中书令孙弘,博闻强记,勇于任事,可堪子明良师。”孙鲁班推荐道。

孙弘是扬州会稽人,寒门出身,为人阴险邪僻,富有野心。善于迎合孙权,现任中书令,相当于另一时空政府秘书长兼孙权贴身秘书。这些年来,阴附鲁班公主,是鲁王党的重要人物。是孙权打击朝中儒学派及世家豪族的一柄利刃,为人很招朝廷内外所不耻。这样一个万人嫌,万人喊打的人物,孙权也有些沉吟。

“陛下,中书令政事繁复,不便教导子明。”与妻子对视了一眼,看来是违逆孙权的心意,看着长公主推了个孙弘出来,急忙予以阻止。接着道:“江东学术大家首推顾、张、陆等家,臣觉得,顾家顾谭、顾承、顾荣,及陆家诸子可为子明良师。”

“什么,顾家、张家!这些世家腐儒!,眼里可有朕,可有大吴!他们眼中只有自己家族!”听到朱据之言,孙权有些激动,离席而起,向殿中走来。“昔顾家子贪功诿过,张氏子更乘太子祭庙,阴诱太子,以谋不轨。朕把此辈远窜交州,你是在为他们招魂了吗?”孙亮变了脸色,大怒道。

看着孙权发怒,朱据夫妻俩都吓得离席跪倒请罪,连道不敢。举座之人都惊恐万分。鲁班公主过来扶住孙权。

看看跪在地上请罪的女儿女婿,孙权怒气稍息,叹息道,“罢了,起来吧,今天是家宴,恕尔等无罪。”一边侍从过来扶起朱据夫妇。

孙权又叹道,“当今吴国,危机重重。在外北贼势力日炽,在内豪族横行,朝政日非,子孙不睦,逆子相争,群臣结党,我东吴将会有如袁家内斗之败,我也会为天下所耻笑!”众人听此更是惊惧,齐齐离席跪倒请罪。

沉静良久,孙权意兴阑珊,挥挥手摆开孙鲁班的搀扶,道,“都起来吧。罢了,我也老了,祖宗基业,还是要靠你们来维持。你们是一家人,合则兴家,争则亡国。家国没有了,一个个都不得好。”

“吾等谨记。”众人谢罪起身。

“好吧,子明之师改日再说。子明入宫,就先随子范你(朱据字子范)学习吧。子明,你今后师事子范,谦恭谨慎,成我大吴栋梁之材。”

孙亮急步来到朱据身前拜倒,道,“望大将车不以子明愚蠢,多加教导。”

朱据扶起孙亮道;“以子明天资,勤勉向学,必成大器。”礼毕,各自己回席。

孙权早已在孙鲁班的扶侍下缓步回座。众人坐定,孙权又道:“子明每日上午入宫就随子范学习。弓马也不可荒弃,就隔日下午到西苑习练吧。教习上各位有何推荐?”

孙鲁班长身起,看看孙权身后的孙峻,道:“武卫督孙峻,骁勇果敢,可教习子明。”

孙权也看了看身边孙峻,正沉呤着。朱据站了起来,说道;“子远为武卫督,任宫中警戒大任,又兼侍中,不可或离陛下左右。臣荐偏将军丁奉。老将军久历少场,弓马娴熟,今于建业城闲赋,正可指导子明。”

“丁奉?哎,这些年,兴霸(甘宁)、幼平(周泰)、公绩(凌统)等相继离我而去,军中老人也不多啦。也好。传旨,加丁奉骁骑将军,都亭候,兼无难右督,西苑弓马总教习。”

至此,孙亮延师之事总算摆平了,众人无论如不如意,都松了一口气。这时又听孙权道:“再传旨,全氏女贤良淑德,堪为子明良配,可择日完婚。”

这突如其来的一旨,又震得众人不轻。唯有鲁班公主笑吟吟地看着身边娇羞的全氏女,又看着孙亮,一副奸计得售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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