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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之翼,墨之瞳》第五章:极夜极昼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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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雪无奈地缩回头,把窗户老老实实地又再次合上了。总感觉像在这种下雨天的半夜时分出现在小区里的奇怪人影,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好奇心会害死猫啊~惜雪。话说那算什么啊?鬼魂?外星人?还是雨夜变态杀人狂?这种暴雨夜还是老老实实地呆在屋里为妙。”惜雪强行安慰着自己,试图劝说自己不要再去思考这件事了。

可是越是这么想,惜雪的内心越是被极度的不安所困扰着,总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一个劲地躁动着,那个陌生身影在自己看来总有一种莫名的似曾相识的的感觉。

“偷偷再瞄一眼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应该不会的,对吧?”惜雪就这样强行和自己的内心反复妥协较量着,然而却又控制不住自己去偷偷摸摸地向窗外张望过去。

外面的雨水不知何时起已经占据了地面,整个世界都陷入了疯狂的汪洋之中,四处奔涌的流水如充满野性的狼群一般拼命冲击着下水道,路面上已经形成了不少的水洼,而且它们的规模还在不断地扩大。

那道娇小的人影此刻还在公园角落里的的秋千架上坐着,头颅深深埋进了自己的膝盖之中,整个身体已级完全湿透了,那瘦小的身板在这个暴风雨夜里此刻显得是如此的单薄无助。

“这……这……这究竟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啊,居然在这样的大半夜出现在这里,她的家里人难道都不知道管一管吗?”墨惜雪看着那道势单力薄的身影,发出一阵阵揪心的怜悯,之前还在纠结的内心现在终于狠下来,决定拿上自己包里的折叠伞出门去一探究竟。

没有忘记拿上钥匙和手电,惜雪蹑手蹑脚地打开起居室的大门,这一情形和自己表哥之前的行为如出一撤。沉重的铁闸门在一丝丝推开时难免不时发出一声吱吱呀呀的声音,每当这时惜雪整个人都会心跳剧烈加速,生怕自己的这一举动会把姑妈姑父给惊醒了。

在轻轻地合上大门之后,惜雪沿着漆黑的楼道小心地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往下走,因为考虑到外面的路已经被水淹没了,自己还是决定穿着拖鞋出门,免得积水弄湿了鞋子。刚刚从楼里走出来的那一瞬,惜雪发现自己太低估外面的暴风雨的可怕程度了,这铺面而来的强烈肃杀之意让惜雪浑身一个哆嗦,内心犹豫的打起来退堂鼓来了。

“要不……还是算了吧?”惜雪虽然很同情那个孩子,良心上煎熬使自己不忍心放任不管,不过这可不意味她想把自己牵扯进什么麻烦的事件里。要不是那奇怪的心理一直在不停的作祟,自己才不会现在大半夜的冒着被姑妈一家发现的风险跑到外面来。

等到惜雪重新意识到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走在暴雨之中,豆般的雨滴打在自己身上让人又生疼又冰冷。看来自己的潜意识已经帮自己做出了选择。

“我也真是个懦弱无能的废物,这么大的雨,换作我自己都受不了,那孩子怎么可能遭得住嘛。”惜雪在内心暗骂了一声胆怯的自己,然后鼓起勇气撑着伞顶着铺面而来的风雨艰难地一路小跑着抵达了小区的公园广场。

“呼——”惜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自己这副样子看来无论怎样都瞒不住姑妈了,不过现在事已至此,再后悔也于事无补,惜雪现在唯一的希冀就是那孩子现在还在原地没有走远。

走进秋千架附近,果不其然此刻那小女孩还没有离开,惜雪才算是送了一口气,感觉自己这遭罪没有白受。“小朋友,现在都这么晚了,还下着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这个时候一个人在这里呢?”惜雪一边试探地问着话,一边小心翼翼地慢慢接近她。“不如和我去安全的地方避避雨吧。没事,不用担心的啦,等天亮之后我会拜托我姑妈去警局和你的家人联系的。”

“……”那边瘦削的身影还是一副埋着头的老样子,一言不发地坐着,就好像惜雪说的话她完全没有听见似的。

虽然心中现在还有许多疑惑,不过看到这副样子惜雪也不禁紧张起来,担心小女孩身上发生了什么不测,连忙三步两步走近到那位小女孩的身前,迟疑了一下伸手出紧紧地握住了她那冰冷的小手。

这时那位小女孩才抬起她那困惑的头来,湿漉漉的头发遮住了她小半个面容,冰冷的雨水顺着脸颊一汩汩地流淌下来,看不出此刻脸上是什么表情。衣服也已经同样湿答答的,完全沉甸甸冰冰凉地粘附在她的身上。除此以外,她的脸上、手上冰冰凉凉的,看不出一丝的血色,整个人完全就是一副苍白的样势。

惜雪此刻尚还没有注意到她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心只顾着蹲下来撩起袖子细心地擦拭去小女孩那顺着脸颊两旁流淌而下的雨水,之后把受冻发颤的她一个劲搂抱在胸前。感受着她身体上传来的寒冷与抽搐,惜雪内心泛起一阵阵心疼和怜悯。两人就这样在雨中搂抱着,完全不顾现在的四周那疯狂的雨势,不知过了多久,回过神来的小女孩才用含含糊糊地细声问道:“姐……姐……姐姐,是……你……吗?”

惜雪还在心想这姑且算是一个不错的开始,看来她还是可以正常沟通的。接着就在惜雪正打算开口近一步询问时,小女孩已经扳开她的手从惜雪怀中挣脱了,她的力气出奇的大,和她那瘦小的身形一点都不符合。

被这样摆脱开的惜雪一开始还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不对的她猛地回退了几步,甚至连手上的伞都脱手而出,不可置信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那位其貌不扬小女孩。

惜雪此刻才惊讶的发现她那不同寻常的地方,尤其是那双引人注目的深邃妖异的双眸,墨黑色的瞳孔里有淡蓝色的星辰在其中盘旋飞舞,折射出了熠熠的闪光,仿佛经历过悠久时空洗礼的银河一样,没有感情般姿态漠视着众生,那漆黑的瞳孔隐隐约约向外渗出一种想要吞噬人心的可怖之感。尽管现在自己一点凭依都没有,但是一瞬间惜雪心中升起来强烈不妙感还是告诉自己,要是自己长时间注视着这双眼睛的话,绝对,绝对会就此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你……你你你你……你!”强烈的不安感让惜雪一刹那间整个人都毛骨悚然起来,面前的神秘女孩蹒跚着一点点试图接近自己,她那相隔甚远就已经扬起的手好像想试图抓住她面前对她而言非常重要的重要的东西,不想让它就此离开一样。从她身体的附近开始,一点点的灰白色的光幕诡异地从她脚下蔓延开来,然后开始扩散般侵蚀着整个世间。被灰白光幕侵蚀过的地方时间有如在那一秒凝结,就连空中的雨滴也诡异地停滞在半空中。这一切发生得是那么的不寻常、那么的快速,不消片刻那神秘的光幕就已经把惜雪也笼罩在其中了。

惜雪感觉自己的视线内一切东西都正在一点点变得灰白,此时此刻的这副情景就好像黑白电视里的画面一样。天空中一直在飘落着看上去像是黑色灰烬样的神秘存在,头顶上正上方的天空黑压压一片都是这种黑灰所形成的浓厚的黑雾。而水平视野里的光景却都是诡异惨淡的白色,白的刺痛眼睛的那种,周围的一切都湮灭在白光中,只能隐约看见其它们一丝若有若无的黑色轮廓。

意识到不妙的惜雪此时才想起转头就跑,体力从来不是惜雪的强项,相比运动,平时惜雪更喜欢蹲在家里在各式各样的网站论坛里闲逛,可谓是家里蹲甘甜如蜜。不过现在惜雪才渐渐开始后悔自己平时的锻炼不足了,尽管现在才后悔也没有用了,因为这光幕蔓延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整个小区已经被覆盖在其中了,而且它还在继续扩大着,这状况就算是博尔特过来估计也不济事。

感觉自己越来越力不从心的惜雪现在一点回头的欲望都没有,鬼知道回头会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不过话说回来按道理就算现在回头还不算晚,折身勇敢地与恶魔对峙可能还能在死之前保持作为人类最后的一丝尊严。

“去你大爷的尊严,这是正常人现在应该考虑的事吗?”惜雪忍不住爆起了粗口,“这个时候我居然还在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等等等等,总感觉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啊!对了对了,姑妈一家现在好像还在家里,对现在的一切茫然不知,我要是现在以这个狼狈的样子逃避自己的内心会不会内疚呢。

反正自己现在也一点都跑不动了,干脆就这样破罐子破摔,渐渐放慢脚步的惜雪扶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自己现在已经完全看不见四周的事物了,周围的一切都被灰白色统治着,就连顺着自己的脚往下看,也只能看到自己膝盖以上,整个人好像浮在虚空之中。

“好吧,就此为止了,恶魔!让我来见识一下你真正的面目吧。”惜雪按耐着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跳,心里一点谱都没有,索性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在心里默默地数数。

“三——”

“二———”

“一————”

咬紧牙下定决心,惜雪倏然转身一下子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只是发现背后亦是如出一辙的灰白色光幕,自己不敢相信地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没有异常就是最大的异常……maybe吧~

“奇怪。难道刚刚真的是我多虑了?还是说……”就惜雪纠结不已的时候,天空中灰蒙蒙的黑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弭着,取而代之的是无数闪耀着七彩幻光的奇异泡沫浮在虚空之中,本来灰蒙蒙的深邃天空也因为这一异变而显得迷离梦幻起来。

不过这光幻迷离的泡沫在惜雪看来可不是什么善茬,这离奇的背后一定还藏着什么比自己想象中更了不得的存在。

“到底还有完没完了啊……这玩意到底搞什么,要出场就快一点,搞这种莫名其妙的排场很有意思吗?”惜雪的内心此刻一点波澜都没有,反而莫名的想吐槽一下。反正自己对此也无可奈何,还不如给自己来场“轰轰烈烈”的谢幕。

“不用躲了,出来啊!”得寸进尺的惜雪把手并拢在嘴畔,大声的对着天空嚷嚷道。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无声的沉默好像在哧笑惜雪的多虑与愚蠢。

“出来啊—————”更大的声音接踵而至,在广阔的空间里回荡着,不过依旧还是那副老样子。

“你有本事吓唬人,你有本事出来啊!”

“…………”

“真的假的?”惜雪挠了挠头,尽管内心感觉有点怪怪的。不过正当惜雪内心稍稍收回一些时,天空中那片泡沫才刚刚睡醒了似的,现在开始缓缓地向两边蠕动着,在其背后一只巨大的眼睛从虚空中缓缓地出现。

“哇!⊙ω⊙!大哥,你来真的啊,小女子打扰了,刚刚都是说着玩玩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老人家还是别出来了。”惜雪此刻也是慌张得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甚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着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早知道刚刚不皮那么一下子了,看,这下皮出事故了吧。

然而这些言语明显并不具有任何作用,那个巨大的眼睛就这样突兀的横亘在天幕之间。惜雪想别过头不去看那怪异的景象,却惊讶地发现自己从现在开始身体完全动不了,就好像案板上待宰的鸡一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巨大的眼睛离自己愈来愈近,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巨大的眼睛渐渐地离自己只有数步之隔了,但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惜雪眼睁睁看着那枚眼球在自己瞳孔中渐渐放大,心脏也快要蹿到嗓子眼了。

哦吼,完蛋~谁要是被这玩意压一下估计等警察来了案发现场都看不出来原来的形状了吧。惜雪最后在心里无助地呐喊着,准确的来说现在自己已经完全放弃了,这完全超越了自己的认知,心里反而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

和预想中不同的是,巨大的眼球最后和惜雪的额头碰撞了,自己却完全没有一丝触碰的实感,相反一时间无数难以理解的信息飞速地从自己脑海中闪过,但仅仅过了一瞬间就又消散不见了,仅剩刺眼的白光充盈其中,自己也在白光的干扰下完全失去了思考问题的能力。

“啊———啊————呼——”

惜雪猛地睁开双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自己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额头上挂满了汗珠。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了姑妈疑惑的询问声。

窗外,白亮的阳光照射进惜雪的眼睛里,刺得她一时睁不开眼。外面有传来小鸟叽叽喳喳的声音,看样子今天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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