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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都酒吧》速速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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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叔大惊,这把铜钱剑自己随身带了二十多年,连睡觉都放在身上,从未丢失,怎么可能说丢就丢,这还不算完,四叔想往后退,发现自己根本挪不动脚步。

四叔也有些慌乱,突然香炉里的香灰也奔着四叔飞过来,倒灌了四叔一身,四叔的心当即就凉了半截,这缠上的东西比四叔的道行不知道大多少,人家现在是在玩自己,四叔想开口说话也说不出,这下算是栽了。

丁一听着外面动静不对,就把门打开一丝缝朝外看,就看到四叔一身香灰,身子僵硬的站在那,立刻就冲了过去,将四叔扶住,四叔这才缓过劲来,嘴里吐了口香灰,不断的大喘气。

丁一将四叔扶到沙发上,到了厨房抓起把菜刀对着香炉就开始砍,直到把香炉剁成了碎片才算完,又对着空荡的房间破口大骂,但是没有任何回应。

把香灰灌在看事的身上,这无疑是对一个看事的最大的侮辱。

四叔喘了几口气坐了起来,对着丁一直摆手,道:“你叔道行不够,这不是咱自己能摆平的了的主儿,只能回去另请高明,赶紧走,现在就回去!”

四叔现在毫不在意自己的面子问题,他脑子里想的只有一件事,这么厉害的东西,随时就能取了他们两个的命,可到现在还没有下手,肯定是在等什么契机,所以,越快摆平越好。

四叔屁股还未曾坐热,赶忙将丢到沙发上的行李抓起来,慌慌张张的这就要走,丁一拉住四叔坐下,四叔这才定了神。

四叔也被冲昏了头脑。

四叔叫丁一订了下午的火车票,当天就准备回家,丁一也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那种恐怖的感觉自己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这一路需要倒一趟火车,他们那不通高铁,坐到界口市还需要坐好几小时的大巴才能到县城,然后再坐车到县城边上,然后再赶路进山,丁一大概能猜到四叔回家是去请哪位高人,只不过这位高人隐世,要想找到他还有点麻烦。

二人下午就到了火车站候车大厅,早早的等着火车,丁一去取票机取票,四叔坐在座位上等着,丁一现在的心一直是提着的,生怕不知道从哪又蹦出来一摊子怪事,就在丁一愣神想事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人。

虽然是丁一撞到了人不过却把丁一撞的往后倒了两步,丁一连忙道歉,那人也说没事,丁一抬起头看这人,一头凌乱的长发,斜长的刘海遮住左眼,若不是胡子拉碴,丁一还以为他是个杀马特。

这人比丁一高一头,看相貌四十左右,现在这套着外套都嫌冷的天气此人还穿着一件灰色短衫,露出结实的右臂和左臂空荡荡的袖管,丁一这才注意到,这是个残疾人。

就在丁一打量这个人的时候他发现,这个人也在用一种异样的眼光凝视他。

而丁一突然就发现,透过他凌乱的刘海里的左眼,有一道极深的疤痕。他的左眼也是瞎的。

“最近小心点。”眼前的人突然就对丁一说了这么一句话,并且伸出右手重重的拍了一下丁一的肩膀,这一下力气极大,像是抓住丁一往下按一样,丁一顿时感觉肩膀上火辣辣的,只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感觉。

“会有人来找你算账的。”

这人声音低沉沧,说起话来有种莫名的威严,可这句话却让丁一觉得瘆得慌。就在丁一要问他什么意思的时候,这个人已经消失在人流之中,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背影,留下丁一一个人站在原地莫名其妙。

取完票回来,丁一又去买了些吃的,这一路上可长,四叔就坐在座位上等他,手里一直摆弄那几个铜钱,可无论怎么算,也算不到任何事情要发生。

火车很准时的到站,爷俩上了火车一路颠簸,下了站匆匆的又转下一辆,随着不断远离狮城,丁一的心里也舒坦了一点,这一折腾就是一天一夜,爷俩简单休息过后终于到了界口市,下了火车已经是晚上了要想再赶路已经不可能,况且四叔和丁一都没有什么不好的预感,于是二人便都找了个旅馆,四叔不敢放松警惕,长夜里便和丁一说话解闷。

丁一这几个月实在是憋坏了,说到难受的地方眼泪都往下掉,独在异乡,身边空无一人,每次和家里打电话都说着一声好着呢,正如这千千万万在外闯荡的青年,电话里,总会有一句,好着呢。

爷俩谈话间已经是深夜,丁一上一秒还在说着,下一秒就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四叔见丁一睡着,自己也翻了个身准备睡觉。

“唉.....”

就在四叔即将入睡时,四叔昏沉的睡意瞬间被打碎,在这寂静的屋子里,突然传来一声重重的叹息声,顿时让四叔的神经紧绷起来,四叔悄悄的站起来,环视一圈,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打开门看楼道里,楼道里也没有人。窗帘也是拉上的,窗户也是关上的,听着肯定不是外面传进来的。四叔坐在床边等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捏着铜钱剑的手都起了汗,就算自己见到,也不一定能对付,心想还是算了,先好好睡上一觉,等明天就能有救了。

于是四叔便又躺下,从这之后这一夜倒是没了动静,可丁一的做的梦却不安生了。

可这第二天一早,丁一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但是丁一的预感很不好。

爷俩继续赶路,这一路上四叔也没有和丁一说昨天晚上的事,而丁一也有点心事重重,下了大巴车,见到了熟悉的山,丁一的心情豁然开朗,他想起了那个在山里撒欢的孩子,想起了记忆中最欢乐的时光,那种压抑的感觉被冲淡。

爷俩走在山路上,丁一的眼前不断浮现出童年的记忆,突然有一瞬间,他想放下外面的所有,回到这里,就种那几亩地,住那栋砖瓦房,安安静静的过日子。

“叔,你说,人有时候为什么要那么拼命呢?”丁一侧过头,看着四叔已经长出老斑的脸颊。

四叔笑了笑,没有回答他。

可是丁一却忽然怔了下,他心里的惊慌还未曾升起就被压了下去,这是他下意识的张口,他想起那些不该是他想的事。

那个梦,他模模糊糊的有了一个轮廓,那个轮廓,在不断的挣扎,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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