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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王朝之文景治世》第四章 一夜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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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姬的母亲系魏王宗室之后,她与吴国一个姓薄的男子结为伉俪,生下薄姬。薄姬小时候过着无忧无虑充满欢乐的生活,等她慢慢长大时,一个青春靓丽、妩媚动人的豆蔻少女便展现在世人面前。她邂逅相术高深莫测的许负,许负围着她,默默转了几匝,从头到脚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双似乎要把她的五脏六腑看透的瞳眸闪着惊喜的、明亮的神彩,她被许负看得有些儿不好意思,像桃花般艳丽的面靥上泛着羞红。

“姑娘,你得谢谢我。”许负相了半天,冷不丁地迸出一句让她摸不着头脑的话。

“何谢之有?”薄姬仪态安静娴雅,绣着荷花的朱裙散发出一股诱人的幽香。

“姑娘秾秆得裹,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束素,延颈秀项,明眸善睐,宛若一尊女神。”

“你的赞美有些言过其实。”薄姬被夸得浑身有些不自在,一双纤手不停地搓弄裙子的短带,眼睛躲避着许负灼人的目光,声音低微,只有她与许负能听到:“再说,美丽漂亮又有何用?”

“哈,哈,哈。”许负纵开喉咙,发出激越高昂的笑声。

“你笑什么?”

“笑你幼稚。”

“笑我幼稚?”薄姬嫩白的纤指此时不知摆放何处,樱桃小嘴张得圆圆的。

“对。”许负笑得好开心,她说出来的话依然那样不同凡响:“依我看,你还是一位贵人呢!”

“贵人?”

“贵不可言,当荣生天子。”许负用不容分辩的语气断言:“请姑娘好自为之。”说罢,许负不收薄姬一钱,潇洒超脱地飘然而去。

薄姬呆呆地在原处发愣,许负的话像一股湍流在她的心扉激荡,她似信非信,喃喃自语:“许负尽能顺着人的心思瞎吹,吹得别人心里高高兴兴,舒舒坦坦,然后名正言顺心安理得收取一些儿钱财,可许负一钱不收,看来不像为了骗取钱财,那许负到底为何呢?难道我真的要大富大贵荣生天子?荣生天子不是皇后能行吗?难道我要贵为皇后?”她不由“扑哧”笑了,觉得许负的预测荒诞离奇。

几年后,关于薄姬荣生天子的传说传到魏王豹的耳朵,这位迷信命运的国王心里开始打起小九九,他联想到纳薄姬为王妃,将来生下一鳞半爪,能够贵为天子,今生今世何等荣耀,他不失时机重礼聘娶薄姬。一切似乎按照相士的预言进行着。

时值楚汉战争,战况激烈,双方相持不下,魏王豹不愿意把自己绑在别人的战车上,他要创造属于自己的那块独立天地,以更好地实现相士的预言。为此,他悄悄地脱离汉王刘邦,不打招呼到魏地单独发展,做自己的美梦去了。

汉王刘邦因为豹无缘无故背离他而深深衔恨,于公元前205年派谴大将韩信举兵讨伐豹,豹自然不是韩信的对手,当了俘虏。刘邦叱责豹不忠,命令诛杀,可叹豹为了一个带有传奇色彩的预言丢了性命。

魏地沦陷时,薄姬跟着豹当了俘虏,她一个手无寸铁没有抗争能力的柔弱女子,没有人把她作为一种威胁,她与魏王宫中的侍女一样沦为汉奴,一个昔日作王妃的少妇,没有与豹留下一男半女,更没有像许负说得那样生儿子贵为天子,从此像掉进冰窟一样痛苦不堪,白天被呼来喝去,任意驱使,晚上一个人独自蜷曲在冰凉的衾被里,暗暗流泪:“什么贵不可言,什么荣生天子,一切都是假的。”残酷的现实生活使那个遥远的、充满希冀的美梦破碎了,她不再抱任何幻想,像一根随风飘飏的萍,在寥廓的天空游荡。

就在她绝望的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使这位残花败柳的王妃竟然攀上汉王刘邦的高枝。在荥阳汉宫里,汉王刘邦打了胜仗,与众将士庆功饮酒,喝到太阳西坠,夜幕降临,他被侍从扶掖着,醉眼模糊,摇摇晃晃来到自己的寝宫,嘴里嘟嘟囔囔:“孤没有醉,孤还能喝。”趿拉着鞋,丢了一只,浑然不知,高大的身躯重重地躺在柔软的御床,盖上绸缎子被褥,抡着麻木的胳膊,粗鲁地喊道:“水,孤要喝水。”

薄姬是夜正好当值,她倒满一杯水,放到嘴边,试试凉热,小心翼翼端到汉王面前,一只手吃力地托着汉王沉重的头,一只手把水送到汉王的嘴边。汉王闭着双眼,咧开大嘴,“咕噜,咕噜”喝下去,胃肠里顿时顺畅许多。他睁开充满血丝的双眼,只见在忽闪忽闪的灯光下,面如桃花、灿若芙蓉的薄姬正楚楚动人伏在他的脸上,他的头枕在薄姬纤弱的胳膊弯里,薄姬浑身散发出一种幽兰香味。

汉王刘邦贪财好色在诸侯之间声名远播,只要能弄到手,他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漂亮女子,如今薄姬像仙女一样在他面前影影绰绰,使他燥热难耐的躯体里那种不安分的东西勃然激活,必欲喷薄出来而后快。他笑嘻嘻地握住薄姬的嫩手,色淫淫的目光火辣辣地盯着薄姬一起一伏高耸的乳峰。

细腻的薄姬心里一颤,怯生生地问:“汉王,你?”到嘴边的话儿停住了,她不敢往下再说。

“孤要你陪寝。”爽快的汉王刘邦突然直起像熊一样壮的腰,把薄姬紧紧地抱住。

薄姬一失手,把瓷杯跌碎在青砖铺的地面上,水洒了一地。

心急火燎的汉王像一条狼,十分熟练地扒光薄姬的裙子,赤裸裸地压在光滑柔嫩、洁白无瑕的胴体上,那样亢奋冲动,那样强劲有力,寂静的寝宫发出蟋蟋簌簌的响动声。

柔弱的薄姬任汉王玩弄着,一行不易被察觉的泪水顺着眼角、脸颊和鼻翼流淌下来。

汉王刘邦趁着酒兴,在如花似玉的薄姬身上寻找着欢乐,累得气喘吁吁,筋疲力尽,瘫倒在软绵绵的被褥里,紧紧地闭着困乏的双眼,打着响亮的呼噜,沉入梦乡。

毫无思想准备的薄姬被突如其来的宠幸弄得手忙脚乱,像她这样沦为宫奴的王妃对自己的命运早已不抱什么信心。当汉王抑制不住欲火,露出一副流氓色痞的嘴脸时,她像绵羊一样没有抗拒,也不敢抗拒,默默地逆来顺受。

夜阑人静,月牙弯弯,挂在无垠无际的天空,明亮的月光透过小小的轩窗,照着薄姬像笋一样嫩的肌肤。她说不出今夜的艳遇是高兴,还是悲哀,望着鼾声不断的汉王,她无论如何不能入睡。到后半夜,她迷迷糊糊闭上双眼,似睡非睡做了一个怪梦。她梦见一条黄龙坐着两匹雄骏的天马拉着的玉辇,缓缓行驰在散发着香味的云陌,佩在身上的翡翠发出叮铛悦耳的和鸣声,绕着巍峨壮观的宫阙从容周转,徐徐地排闼进入殿内,盘踞在她的腹中。她惊骇至极,想尽办法驱赶走黄龙,不料黄龙任凭她怎么撵,久久不去。她被惊醒了,一个骨碌翻起身,只见宫殿里弥满云雾,一种含着浓郁香味的云雾,灯光在朦朦胧胧的云雾中时隐时现。这个怪异的梦兆着实让她惊讶,她给汉王掖掖被角,想合上眼,睡一会儿,可她满怀心事,怎么也难以入睡。

翌晨,当太阳从黑黝黝的山坳冉冉升起时,汉王刘邦懒洋洋地爬起来。在薄姬的服侍下,穿上散发着油汗味的绸袍,低着头,从瓷盆里掬几把水,胡乱洗洗脸,然后踌躇满志地向薄姬炫耀说:“昨夜孤王还可以吧?”

薄姬双手敛在裙衩前,羞答答地说:“汉王天纵神武,让臣妾独领风骚。”

“孤王比魏王豹如何?”

“豹岂能媲美汉王。”薄姬想起死去的魏王豹,心中一阵儿隐痛,她不敢把痛苦表现在脸上,乖巧地说:“豹弩弱无能,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遑顾其他。汉王挥剑决云,雄视天下,王霸乐业,气贯长虹,壮横三秋。”

“你很聪慧。”汉王嘴角绽出惬意的笑容:“跟着孤你吃不了亏。”

“贱妾昨夜做了一个梦。”薄姬想起梦境,心存疑疑惑惑。

“什么梦?”刘邦满不在乎,大大咧咧地问。

“贱妾梦见一条黄龙盘踞在肚中。”薄姬如实向刘邦讲述了那个怪梦。

自詡为赤帝之子的刘邦也是一个十分迷信的人,他若有所悟地说:“梦龙入腹,乃吉祥之兆。”

之后没多久,薄姬发现自己怀孕,想当初魏王豹多次临幸她,她没有怀孕,没想到刘邦一次临幸她,她竟然怀孕,而且有黄龙盘腹的梦兆,是偶然巧合呢?还是冥冥上苍有意安排呢?

汉王刘邦是一个喜欢女色多多益善的登徒子之流,换漂亮女人就像换一件破衣服一样频繁,自从与薄姬发生一夜情后,再也没挨过她的身,薄姬常常私下自叹红颜命薄,对汉王也无奢求。

面对薄姬怀孕这个不争事实,刘邦只好把薄姬留在宫中,十个月后,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孩呱呱坠地,这就是刘邦的第四个儿子刘恒。生下儿子的薄姬并没有受到刘邦的青睐,在刘邦看来,她已不是一块完整无瑕的碧玉,在宫中仍然备受歧视。宫中美女如云,相互争宠斗媚,轮不着薄姬在汉王面前表现自己,成年累月难见汉王一面,即使见着了,也是冷眉冷眼,形如路人,所以薄姬在宫中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唯恐出错,似乎许负的预言开始就是荒诞不经的,那个黄龙入怀的梦随着岁月的流逝,也逐渐被淡化遗忘。

薄姬回忆起这段不平凡经历,一颗波澜起伏的芳心久久不能平静,她在心灰意冷的同时,又似乎看破红尘:唉,人生苦短,只要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已心满意足,何必为争不到手的名位患得患失,碰得头破血流呢?我呢,只盼恒儿长大成人,平平安安,也算对人生作了一个圆满交待。

薄姬信奉黄老学说,为人比较低调,在宫中积有良好人缘,连心狠手辣的吕后对她们母子也没有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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