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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生机》第十五章 风浊岩石洞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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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明福想着想着,与唐、朱二人也远远将俩卢甩在了视线之外,只见眼前还是一望无际的森林,不过树木与树木之间相对稀疏了些,地面上的枯叶自然也要稀薄了些,故而,有些地方裸露在外的污黑色泥土,与金黄色枯叶形成了强烈的色彩对比,令人满目疮痍,顿生晚景凄凉之感。

现正是早上十点,时节虽已至深秋,可毫无遮挡的阳光却依然毒辣,射在脸皮上仍然令人隐隐生疼,于是,三人稍稍松了松脖子上的衣扣。

胡明福停下脚步,打算将手中的武器分配给其他两人,可转念一想,懒得与唐波去纠缠,索性让他自已先挑。不料,唐波就是那特能惹事的主儿,胡明福想偷一下“懒“都没有法子,因为他左手抓住手枪、右手拿着“巨泓”比首,而且还大言不惭地说:“我就只要这两样了,其它的都是你们的。”

在武器问题上,卢加文确算失策,当然,诸如凡事必有其因一样,卢加文还是有客观原因的,比如:时间紧迫,对“申请配备武器”的恐惧,对这片森林的潜在危胁估计不足。

(“时间紧迫”与“估计不足”在此就不必再多言,前面已详表过。)

向国防部“申请配备武器”是一件整死人不偿命的活儿,(“考古探险家”与“特行组”是有区别的,特别是在武器方面,虽然胡、唐二人属于“特行组”队员,可现在却似物件一般是借与卢加文的,故而一切规矩照旧。)特卢加文早已品尝过此间滋味,要是时间允许倒还好些,可如果要是时间紧迫,那真是让人坐若蜇毯,会活活令人没病憋出点毛病来。不信且看:

首先,要写一大堆材料,上面要注明,所需武器的用途、应用区域、归还时间、持携之人的资料等等,而后提交至国防部。

然后便是最要命的申请过程了。期间要经过几人层层批示还不用算,最不省事便是那几人只要瞧见稍有不太明白的地方就会询问:究竟是用来杀啄木鸟还是射乌鸦?究竟是在山顶用还是在山腰用?可不可以提前两小时归还?可不可以少要两颗子弹?持携之人有没有持携这种武器的经验?是左手握还是右手?有没有传染病?家庭……总之,这些人都有将这些武器恋当成自己未嫁闺女的爱好,要嫁?当然就要把这未来的女婿好好考问一翻了。

当然,国防部持这种谨慎态度是情有可原的,因为像卢加文这样的人所借用的武器都是当前国内最先近的,最先进的唯一弊端便是搞不好就会捅娄子,那些人在没得到什么好处的情况下被“娄子”拖累了还不如先找个楼给跳了,来个一了百了,免得瞧着窝心——所以,这种人命关天的事谁说比嫁女儿轻松?

故而,在这些客观因素下,胡明福现在手中的武器只有:手枪一支、“巨泓”比首一把、木制比首一把,菜刀一把,(**要留着炸墓穴,唯一的那杆猎枪留给了卢加文,罗盘、手电与绳子只能算作是工具。)而现在唐波却要将最具威力的两件武器都归纳至自己麾下,这还想让别人活命么?

闻言,胡明福差点没喷出一口黑血来,将情绪稍稍稳了稳才说:“唐司令,我们两人只要你手中这两样,其它的都归你一人,如何?”

唐波将双手往身后一背,说:“那哪行?你不是让我先挑的么?为何要出尔反尔?”

胡明福一时语塞,构思了半天对策,然后说:“行!可你得要打头阵。”

唐波说:“这哪行?我又感知不出邪物在哪儿。”

胡明福说:“也行!等我找出来了由你去对付。”

唐波说:“那哪行?我的身子骨怎么样你还不清楚?”

胡明福脸色一黑,说:“得!别给我这哪行那哪行的,跟老卢子一副德行,老子又不是在与你唱戏,说,一句话,你倒底给不给出一样来?否则……”

唐波倒底还是掂出了自己的分量——鸡蛋一个。此刻见胡明福似乎是动了真格,急忙交出了手中之物,说:“老子只是与你开个玩笑,看你小气的,还否则呢?脸憋的像一猴儿屁股。”

胡明福突然笑开,说:“哪能啊,我只是想说,否则我可就要当三八了。”

说完,两人都阴笑不已。

随后,由胡明福一手握“巨泓”一手托罗盘,抬头挺胸一马当先;唐波持枪,腰间悬挂绳索紧跟其后;朱怀飞不愿意用木质比首,持了那把菜刀,走在最后。

这样,驱邪小分队在武器的贫困线上挣扎着总算成立。

他们的任务是:将三位中降头的盗墓贼与现已可能尸变的二狗子揪出来,能救的则让卢加文乱弹琴救醒,不能救的就算捆死也不能再放掉。

越靠近山脊树木就越稀疏,地上的枯叶自然越稀薄,三人走起来没有先前那般费力,可是,患得患失之事随之上演,因为被山脊荫影笼罩,乳白色的雾气随之也渐浓,在视线上较之先前却又吃了些亏。

三人在进入荫影区时,胡明福忽见罗盘指针有了些许反应,不过所指的方向却有些让人头大如斗——斜斜指向众人右手边的背后。这也就是说,按山脊呈s型来看,从山脊背后面向山脊中间部位前行的三人其实绕了个大弯子,那些人只是藏匿在离当初几人所处之地很近的位置。

可是,当初罗盘为什么没有反应呢?答案很快就出来了——当几人按照指针指引的方向往回辙的途中,只要走到阳光底下,罗盘当即就会失灵。

正午十四时三十分,三人终于辗转到达一处山脊脚下,罗盘指针正笔直地指向一个硕大无朋的岩洞。

这个岩洞所处的位置属于隐龙尾翼,离那瀑布仅两三公里之遥,发出的“轰隆”声还依稀可闻。

岩洞两旁还有几个相同模样的岩洞,只不过洞口看起来相对要小得多,料想里面也不会深到哪儿去。

一眼望去,从岩洞口流出的灰白色岩浆与漆黑的山脊表面形成了鲜明的色彩对比,令人扎眼。

这里的山脊比起瀑布那边又要高出许多,荫影处乳白色的雾气随微风毫无规则地丝丝划动,令人阴郁之感顿生。

三人站定在离洞口七八米处,看着地上一溜血迹自洞口正前方沿途撒至岩洞内,胡明福说:“定是这里无误,想必这条血迹是朱三石昨晚撒下的,看来他已凶多吉少了。”

朱怀飞埋头揪住自己的头发,骂:“这帮畜生!”

唐波对朱怀飞说:“悲愤吧?”

朱怀飞本一直在诧异,自己在昨晚瞧见师傅被咬住拖走为何会远远地跑掉,而且今天也从没为这事而后悔过?现在看到师傅留下的血迹也只是想骂一骂作个样子而已,说到“悲愤”二字却不知从何而来?不过话可不能这么说。他将头埋的更深,几乎都要贴至胸口,揪扯头发的右手更加用力,青筋突现,仿佛想要将他脑袋上的头发揪光变成秃子,咬牙切齿地说:“悲愤!”

唐波说:“化悲愤为力量,去,你将它都屠了。”

朱怀飞顿悟,说:“那你们呢?”

唐波说:“我们掩护你嘛,我师傅又没被他们啃了。”

胡明福说:“唐司令别闹了,想想该怎么样捉住他们才是正事。他们的迅捷与力量都不是常人可以比拟的,所以我们得筹划筹划。”

唐波不以为然,说:“还筹划个屁,就这两样武器还有何折?先进去瞅瞅,如果见形势不妙,与那老卢子说的一样,撒丫子走人罢!”

听闻这翻话,想了想的胡明福只得点头。找到了大概的位置,对于胡明福来讲,罗盘已无任何作用,于是他将它插入衣兜。然后,他从唐波腰上解下绳子,自己执握一头,让唐、朱二人在离他的执位四五米远处执住,剩余部分全挽在了朱怀飞手臂上。

如此这般,由胡明福领头,缓缓靠近洞口……蓦然,三人睥见那洞子里,离洞口三四米深的地方有个人影一晃,瞬间即逝。潜在的危胁令人更加不安,唐、朱二人立即驻足,再不向前,双眼满是惊恐之意。胡明福被绳子扯住,回头一瞧,已知其意,心中恼恨两人如此浓包,说:“你俩不会就此撒丫子走人吧?”

唐波连“嗑”了几下,讪讪说:“我……我……还真有……此意!”

胡明福说:“去你的!妈的,怎么说也要进去看看,再说,你小子不是想表现表现你的能力么?现在恰是时候,人家老卢家的人正拭目以待啊。”

朱怀飞也是怯意顿生,本想附和唐波两句,但闻胡明福这般言论后就没再敢吭声,因为他早已感觉到胡明福说的话在这帮考古探险家中分量不轻。

一席话惊醒梦中人,唐波此刻觉得,自己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忘记最关键的事,这么浑浑沌沌过日子也不是那么回事,难得有人心系于已,怎么说也该拿出点安全感给人看看吧。于是,他心里面的恐惧逐渐被他仅存的抱负感所吞噬,说话的嗓门也提高了几倍:“走!”

三人继续向洞口靠去,地上的血迹越来越显眼,到洞口时,那些点点血迹也骤变成了一滩滩腥红,裸露在灰白色的岩浆上格外醒目。洞子里阴暗沉沌,以朱怀飞的目力只能瞧见五六米开外,可这也足够令他吃惊叫嚷了,因为在三四米处就横卧了一个人。

而在这之前,胡明福早也将此人——准确的说是此具尸体瞧了个一清二楚,想必是那朱三石,此刻只见他平躺在地上,旁边一大滩血迹似已干枯。

唐波打开手电,三人再行。胡明福双脚站定在朱三石的尸体旁,双眼不住地向四周打量,只见:

整个岩洞呈倒喇叭形,外小里大,里面究竟有多大无法目测,因为离自己所处的位置大约三四米处便兀突出一块块奇形怪状的石头,挡住了视线。

怪石呈乳白色,叠叠幢幢,大小高矮全不尽相同,想必是顽石之类,没腐蚀风化而未被雨水冲刷掉。往上瞧只能瞧到小半块洞顶,与地上的形势一般,洞顶上也是顽石巨多,悬坠坠的垂下,看起来有随时都有可能掉下一两块的危险,令人望而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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