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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今天和离了吗》谁先把谁吓死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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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不堪的记忆从心底涌出,萧祺然闭着眼,剑眉紧紧蹙起。忽然,他察觉到有人靠近。

“你在干什么?”他起身问。

顾七七正蹲下身子在床下摸索什么,一听到这话,如同受惊的小兔般窜起,连连摇头:“没什么……”右手却将什么塞入左袖。

萧祺然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将东西抽出来,竟然是一沓银票。

他挑眉,促狭的说:“没想到本王这床下还会生钱。”

“不是,那是我的钱……不小心掉下去的……”顾七七忙解释。

萧祺然不讲理:“银票都长一个样,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本王还说都是本王的呢!”

顾七七嘴笨,人又怂,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争辩,又实在舍不得那三千两银子,忽然灵机一动,问萧祺然:“那王爷知道里面一千两、五百两、一百两的银票各几张吗?”

这下还真把萧祺然问住了,他能看出来最上面一张是一千两面额,其余的都包在里面,看不出任何线索。他不着痕迹的捻了捻厚度,估摸里面少说也要有□□张银票。

趁他还没说话,顾七七忙说:“里面一千两银票一张、五百两银票两张,两百两银票三张、一百两银票四张。”

萧祺然瞥了眼她,低头将银票展开,数下来果然如顾七七所说。

顾七七笑逐颜开:“王爷,可以还给我了吧?”

她伸手想要去拿,萧祺然却躲开她的手,将银票高高举起。

他自然知道这不是自己的钱,可也不想便宜了顾七七这个小细作:“你比本王先拿到这些银票,保不齐刚刚就全看过了。晋王府里一草一木都是本王的,这些银票自然也是。”

顾七七不高兴的撅嘴,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王爷……这真的是我不小心掉床底下去的……就在去给您请大夫的时候……”

她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又让萧祺然想起他被老太医差点扒裤子检查的场景,顿时脸就黑了,把银票往兜里一揣,人就往屋外走。

顾七七急了:“王爷!我的银票……”

“没收!”萧祺然头也不会,大步出门。

定国公府世子谢云帆和萧祺然是京城齐名的两大恶少,出了名的酒肉朋友。他刚回府,就又被萧祺然喊去勾栏。

瞧着里面莺莺燕燕暗送秋波,谢云帆异常担忧的为萧祺然斟酒:“殿下这才成婚第二日就来这种地方,若是让陛下知道……”

萧祺然死猪不怕开水烫:“不就板子么,这些年打的还少?”

“那您也不怕冷落了王妃?”

萧祺然斜睨了眼谢云帆:“她为什么会嫁与本王,别人不清楚,你还不知道?”

谢云帆投去了深表同情的眼神,压低了声音说:“皇后这招是真的高,竟然让自己的亲外甥女嫁过来……”

萧祺然不以为意:“嫁过来又怎么样?还真想当晋王府说一不二的主母不成?本王不喜欢,谁来都一样。”他说着甩出一沓银票,“本王今日就要拿她的钱喝花酒。”

谢云帆一阵汗颜:“就不怕把王妃气出个好歹来?”

萧祺然嗤笑:“她早日气得回娘家才好。更何况瞧她那胆小如鼠的样子,指不定哪天就被自己吓死了。”

话音才落,晋王府的小厮慌慌张张跑过来,低声对萧祺然说:“王爷,不好了!王妃想不开要自尽!”

萧祺然神色紧绷:“你说什么?”

“正院传来消息说王妃在找白绫,总管让奴才来找您,您快回去吧!”小厮急的不行。

虽说萧祺然一点也不在乎顾七七,甚至巴不得她死了才好。可真要这个时候就死了,皇后怕是能用这件事怼死他。

萧祺然丢下酒杯,眨眼人便已经跑了出去。

谢云帆瞧着桌上随风轻摆的一沓银票,又望了眼窗外那道匆忙离去的背影,心想。

他丢下一锭银子付了酒钱,卷起萧祺然落下的银票悠悠哉哉出门去。

萧祺然回到内院的时候,顾七七正和丫鬟丈量着几尺长的白绸。

一瞧那长度刚好够绕过房梁打个圈把脖子套进去,晋王殿下顿时脸色铁青:“堂堂相府七小姐,别的不会,市井泼妇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倒是学得好!”

顾七七一脸茫然:“王爷说什么?”

“本王说你无理取闹。”萧祺然没好气的走上前,一把夺过顾七七手中白绸。

莫名其妙被骂,顾七七很委屈,湿漉漉的眼睛里蓦然就氤氲出水光来。

明明是王爷无理取闹。

看她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萧祺然有些受不了:“别哭了,那三千两银子本王还你就是。”

顾七七泪光一停,满是惊喜。

萧祺然白了眼她,伸手想要掏银票,却发现袖中空空如也,脑海中闪过自己不久前将这三千两直接丢在酒桌上的画面。

晋王殿下顿时也有些尴尬,撞见顾七七满是期待的眼神,他有些不自然,干咳一声:“本王忘记带在身上了。来人,去账上支三千两银子。”

大丫鬟应了一声连忙离去。

顾七七瓷娃娃一样精致的面容上露出欢喜的笑:“谢谢王爷。”

自以为糊弄过去的萧祺然心里松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顾七七转身拿起了桌上的剪刀。

他眉头一个突突:“你要干什么?”

顾七七的眼神落在面前的白绸上。

不是吧?三千两都哄不好她?

萧祺然正思索是不是要改变策略,就听见下人来报:“定国公府小公爷说来给王爷送银票了。”

萧祺然眼神一动,生怕顾七七下一刻就举起剪刀往自己脖子上扎,连忙说:“那三千两本王也给你。”

顾七七受宠若惊,原本心里还在嘀咕晋王脾气差,这会儿只觉得晋王善良的浑身都散发着光辉。

“王爷您真是太好了!”她感动无比。

“那你放下剪子。”晋王真心不想她死在自己府邸。

顾七七不明所以的望了眼手中锋利的剪刀,递给身旁的丫鬟,吩咐道:“那你帮我剪吧,一尺长。”说着她抬头问晋王,“王爷,赔给您的白绸是一尺长吗?还是要再多些?”

萧祺然霎时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你扯白绫是为了这?”

顾七七点点头,还有些庆幸:“这是我陪嫁里最好的一块白绸,听说是今年江南刚送上来的绸缎。王爷要是喜欢,整匹拿去也没事。”

萧祺然顿时想把刚刚那个跟他说“王妃要自尽”的家伙碎尸万段。

眼瞧着顾七七开开心心的把六千两银票拿在手里,萧祺然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吩咐丫鬟退下。

屋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人,顾七七有些紧张:“王爷……您脸色不是很好,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因为中毒不舒服吗?”

萧祺然眼光微闪:“我中毒的事你都跟谁说过?”

“谁也没说……”顾七七不是傻子,既然御医没瞧出来他中毒,萧祺然也不提起,她当然知道晋王是不想声张。她更犯不着多说什么。

听到这个回答,萧祺然稍稍放心,又低声嘱咐:“不想惹祸上身的话,就永远不要提起。”

顾七七神色紧张的点了点头。

原本婚宴都是皇后安排,晋王一旦中毒,皇后难辞其咎。

可没想到皇后棋高一着,竟然事事都暗中请教皇帝,用的都是皇帝心腹。就连那壶合卺酒,都是皇帝御赐。

这样一来,萧祺然如果再想利用中毒的事算计皇后,恐怕适得其反,还会得罪皇帝。

要不是昨晚顾七七晕倒后他得到消息改变了对策,恐怕这会儿早就被人将计就计了。

这么一想,他似乎也没那么讨厌顾七七了。

毕竟按他昨晚的设想,吓唬顾七七一顿后,这位新王妃就该风风火火去给他请太医。而要是昨晚就请了太医,恐怕所有人都会知道皇帝御赐的合卺酒中有毒。

皇帝最恨别人冤枉他,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查出来是萧祺然自导自演,他苦心经营的多年心血势必会遭到重创。

王妃没用也有没用的好处。

萧祺然如是感想。

顾七七丝毫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只觉得自己会儿异常幸福。感受着手中银票的真实感,眼底深处都是笑意。她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多银票,应该够她和姨娘用一辈子了吧?

顾七七郑重的将银票放进妆奁中,有模有样的把白绸叠好送到萧祺然面前,

想起早上的事,晋王殿下又是一阵无语。

什么叫“那个东西不能弄脏吗?”

还赔?

萧祺然不信他一个大男人都知道那代表什么,顾七七会不知道,冲她招了招手:“本王知道要是新婚夜没有那东西证明,你往后的日子会很难过。但本王不希望你进府第二天的大清早就在王府做手脚。”

顾七七一脸茫然,她一大早给萧祺然请了大夫,随后一直都在找自己丢失的三千两银票,哪里做过什么手脚?

“我不明白王爷的意思……”她糯糯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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