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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拳神》第二章 思潮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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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亦寒内心的胆怯也渐渐消失了,向下看了一眼,脚差点着地,四周的景物显得庞大无比,似乎自己瞬间变矮了;静止下的情景让他感到了一些空虚与晕眩,回想刚才惊险的一幕,心里一片茫然,双手已经没了感觉,松动下坐在了地上,全身瘫软无力。过了一会,身体逐渐恢复知觉,由麻麻的感觉转变为疼痛,伤口被振得流出了血。使足力气站起来,摘下几片叶子,拾起地上的果实堆在上面,捧在手里回到温泉岸边,将果实放入岸边的石洞。脱了衣服像先前一样,给自己“治疗”了一次。

不知不觉,太阳已升在当空。虽亦寒也醒了过来,穿好衣服坐在岸边,拿了一个果子悠闲地吃起来,看着缓缓流动的泉水,心里倒多了几分平静。目光慢慢地转向温泉正中的岩石,却看见自己的拐棍漂浮在旁边。刚刚站起来,拐棍又渐渐地溶化于水里,顿感惊讶:“难道之前的烟火味是……”捏紧拳头运了运气,鼓起勇气跳了过去。察看了一下,发现岩石边沿残留着一些烧焦过后的灰渣。正要用手去摸,脚下忽然晃动不断、火烫难忍,眼前一片雾气,泉水就似沸腾一般。

等到恢复平静,只见一条水蛇从水里游了出来,直至那块岩石旁边并转了几圈,钻进了水里。虽亦寒心里已经充满了疑惑,又见水蛇在刚静下来的沸腾泉水里游动,竟然安然无事。小心地伸手去摸,稍微碰到水就迅速收了回来,无比吃惊这水起码还有八、九十度。想了想,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是觉得此岛怪异之事太多,在这里发生得却又那么平常。忽然,耳边一阵“轰隆”的声响,才发现是从巨树那边传来的,脑海闪现出了那条巨蟒。

却说那条水蛇顺着水流从一把雪亮的刺刀旁边的洞道口钻了进去,游了一会,又从一处宽阔洞内的水池里冒了出来。洞内摆设十分古典,处处温馨,对窗通风,光线明亮。只见一个身穿白色连衣长裙的蒙面少女,坐在池边含泪摸着墙上刻的“正”字,无奈地说道:“怎么会这样?昨天晚上怎么会……”一双充满魅惑的眼睛,露出了忧伤,映出了昨晚之事:流入温泉的水,是从旁边的一条由岩石砌成的渠道灌入的,渠道的尽头是一座不是很高的岩山,只有一个像是人工挖掘的洞口,两个士兵站在洞外。洞内成圆弧形,正中是宽阔的大厅,并连着几条岔道,分别延伸至里面的数间石屋。此时的她,坐在窗边看着西下的太阳。过了一会,外面变得昏暗,冰雹从天而降。

这时,一个黄黑肌肤的中年男人穿过大厅,走到石屋门口,看着坐在窗前发愣的少女,慢慢走了过去。虽然少女用纱巾蒙着脸,但眼眶里挤满的泪水,让他长叹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玉瑶公主,你别太过担心,我大哥会找到那个救星的,他会成功的。”听了这些话,玉瑶站了起来,笑道:“负叔叔,我没事,你还是回屋躺着吧,我怕你的腿……”话说间,有一士兵跑来报道:“负护法,不好了,出事了!”见他如此慌张,负护法道:“别着急,慢慢说,是不是那个追命王八来了?”士兵道:“不是,是温泉的水被冰雹凝固了。”此话一出,玉瑶惊讶地往后退了几步,负护法用手示意让她放心,却又无奈地说道:“这下可糟了,快带我去看看!”看着负护法着急的表情,玉瑶心里顿失平衡,跟在后面来到了温泉岸边。

冰雹虽已停住,但泉水的表面却冻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几个士兵正行走上面。玉瑶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十指合拢放于胸前。负护法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对着在冰上行走的士兵大声叫道:“你们几个准备妥当,听我指挥。”说完,走到一块较大的岩石旁边,突然运劲展力,一鼓作气把那块沉重的岩石从泥土里慢慢地拔了出来,叫道:“好!快将正中打个旋洞。”士兵得令,旋洞打好。散开后,负护法运足劲力抱着岩石踩在冰上,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玉瑶几乎不敢看了,只是张了张嘴,内心的担忧也越来越大。岩石被放在了旋洞里,负护法从身上摸出了一块暗红色的圆形卵石,念动咒语将卵石捏成粉末,又看了看玉瑶,心想:“万一那个追命王八真的来了……”只好抓了一点揣在怀里。接着把粉末涂抹在岩石表面,吸足一口气吹了出去。火红的光芒包围了整个岩石,温度急剧上升,层层结冰很快融化,岩石缓缓地落在了温泉水里的假山上面。

此时,月光虽被云雾遮住,但泉水渐渐恢复了以前的温度。士兵点起火把,玉瑶的心里也轻松许多。负护法突然用手按住膝盖,跪在地上无法言语,昏了过去。士兵们小心翼翼地将他抬进石屋,玉瑶坐在石桌前想起救星的事情,又见现在留在她身边照顾自己的负护法伤成这样,心里的悲痛随之加深,泪水流出了眼眶。负护法从昏睡中听到了她的哭声,只得睁开眼睛,安慰道:“公主你别伤心,我大哥为了到一万年后找到那个救星,甘愿以命来换,我这点伤算得了什么?”玉瑶听他这么说,心里更加难受,擦干眼泪,轻声说道:“负叔叔,都怪我,本来你的腿曾经就因为我而受到重创,眼看就要好了,现在又受此痛苦。”负护法笑道:“公主不必自责。如果救星能够早点到来就好了!”玉瑶道:“正叔叔去了几天了,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找到救星?”负护法笑道:“放心吧,一定会成功的。到那时——域城主,你再坚持一会,救星会去救你的。”听到“域城主”三个字,玉瑶的心绪霎时混乱:“爸爸……”似乎想起了什么,让她感觉到自己的爸爸正在遭受折磨,一股悲伤堵在心头,朝着室外跑了出去。

负护法走到洞口却不见玉瑶身影,只好让站在洞口的士兵提高警惕。忍着伤痛追去,只见玉瑶站在沙滩上祈祷,走过去安慰了一会。玉瑶看着天空云雾散开后的月亮有些不知所措,而内心的悲痛就似被云雾笼罩般愈来愈暗,全都随着眼泪流露出来。看她这么神伤,负护法无可奈何地摸出刚才揣在怀里的粉末并念动咒语,瞬间回到了温泉室内。不料,负护法的腿伤因此再度加重,躺在石床上无法活动。玉瑶知道自己错了,控制不住悲伤的情绪,走到大厅旁的水池边发泄着内心的苦恼,目光逐渐转向了那条在水里灵活游动的水蛇,说道:“灵蛇,去温泉看看情况,看看那个救星来了没有?”看着水蛇钻入了池水里,从腰间摸出了一把小刀,在墙上刻起了东西,也许是内心重重的往事让她忘记了睡觉,直到那条水蛇游了回来。

摸着自己刻好的“正”字的玉瑶这才发现水蛇游了回来,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水蛇在池内游了一圈,从嘴里吐出一块只有弹珠大小的青色珍珠,玉瑶拿着珍珠来到负护法睡觉的石屋里,又叫人端来一碗清水放在桌上,将青色珍珠放进碗内的清水中。此时,负护法也醒了过来,看了一下,问道:“这不是记忆灵蛇的回映珠吗?”玉瑶点了点头,叹道:“也许灵蛇发现了什么吧。”过了一会,珍珠渐渐地融化于水中,清水随之变成了青色。玉瑶看了看负护法,见到他点了点头,小心地端着碗来到窗边,借着从窗外透来的阳光的照射,清水渐渐地显现出了画面来:只见虽亦寒站在温泉岸边,他正看着什么,原来是他那已经烧成灰渣的拐棍。他突然跳到了那块岩石上面,岩石猛然变得火烫,他跳回了岸边,愣了一会,然后慢慢地朝向树林里走去。玉瑶看着虽亦寒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的样子,忍不住抿嘴一笑,但虽亦寒犀利无比的眼神,猛然打动了她内心深处的萌动。

虽亦寒来到巨树那里才发现刚才的“轰隆”声,正是巨蟒从树上滑落到地面时发出来的。看着已经死去的巨蟒,不由得感慨:“你多少也是因我而死,还是把你埋了吧。”此刻,一阵轻风徐徐吹过,树木枯叶散乱飘落;几只鸟儿展翅飞升,心里空虚陡然而增。四处察看,找到一个深坑,拉着巨蟒往坑里拖去,一使劲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只好折断一小片可以治伤的叶子,弄了些放在嘴里咀嚼,把碎渣敷在伤口上,阵阵清凉渐渐掩盖了阵阵疼痛。从周围找来一些树叶和泥块撒在里面,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刚要走却从深坑里传来奇怪的声音,走近一听,像是求救的声音,用手抛开树叶和泥块,只见巨蟒腹部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拱动,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感觉里面的东西坚硬无比,顿时有种触电般的感觉从指尖传到心里,犹如一瓢冰冷的水突然泼在身上,忍不住一阵颤抖。站起来退了几步,又见巨蟒腹部拱动了几下,便没反应了。

虽亦寒走过去摸了摸,发现那坚硬的东西没有动了,反而有些担忧。只好找来一根树枝,在岩石上把树枝一端磨得锋利,轻轻按了按坚硬东西的旁边,稍微用力刺了进去,慢慢地割开巨蟒腹部,忍着巨蟒腹内散发出的阵阵恶臭,从里面挖出了那个坚硬的东西。那东西被黏液包裹着,没有动作。随手抓起一把青草擦了一下,只见一个约有拳头大小的怪物,卷缩着身子,一动不动。过了一会,那怪物睁开眼睛,跳到岩石上面。怪异的模样吸引了虽亦寒的目光:蛇头人身,双眼炯炯有神,两只菱形耳朵,全身附着一层火红鳞甲,倒有几分威武之气。

那怪物看了看虽亦寒,晕倒过去。虽亦寒只好把怪物托在手上来到温泉岸边,从石洞里摸出一个果子一口咬开,把果汁滴在那怪物的嘴唇上面,那怪物渐渐地清醒过来。虽亦寒对这里发生的各种怪异之事已经习惯了,看着这个奇怪的家伙,安慰道:“别紧张,我不会伤害你。”那怪物看见虽亦寒的眼神并无恶意,站起来又看了看他手里的果子。虽亦寒笑道:“放心吧,那条巨蟒已经死了,你现在没事了。”那怪物听了这句话,竟然说出话来了:“巨蟒死了?我还活着?”说完,神情变得悲伤:“我的同胞们……”眼眶挤满泪水,但又很快干掉,全身瞬时变得火红,两道强烈的火光从眼睛快速射出,击在前边的一棵矮树上,矮树“轰”地燃起火来。

玉瑶站在窗边看着夕阳,想起虽亦寒在温泉岸边的身影,又忍不住笑了一下。负护法坐着轮椅来到石屋外叫了一声。玉瑶转身看到负护法现在的样子,心里感到一阵酸楚,叹道:“负叔叔……”负护法知她心事,安慰道:“别担心,修养一段时日就会好的。过来吃饭吧。”士兵在大厅石桌上摆好了饭菜。玉瑶无奈地走过去坐在餐桌前,正要摘下面纱,却停了下来。负护法夹了些菜到她的碗里,看了看她游离不定的神情,问道:“公主,是不是在想温泉岸边的那个野人?”玉瑶说道:“没有啊!我只是……”负护法没有追问,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笑道:“我看那个野人也只是来这里找水喝的。不过,这地球正处于生物进化的过度期,可是追命王他却如此让人失望!”玉瑶道:“负叔叔,我不想听到那个人的名字。”负护法又连喝了几口,叹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啊?”玉瑶站起来走到池子边摸着墙上刻的“正”字,目光转向池子里游动的灵蛇,忽然想起了虽亦寒犀利无比的眼神。

虽亦寒吃惊地看着矮树被烧得如同枯树般毫无生气。那怪物愤怒的神色也渐渐恢复了平静,看了看发愣的虽亦寒,又望了望天空,道:“我是从遥远的地方来的,刚来的时候就被那条巨蟒吞进肚里,以为自己会因此丧命。没想到你把我救了出来,让我可以为死去的同胞们报仇。”虽亦寒问道:“报仇?”怪物叹道:“其实这也是我来此的目的。”听到“目的”二字,虽亦寒心里霎时感概万分,深情地说道:“你我同是天涯沦落人。朋友,你叫什么名字?也许我可以与你为伴,帮你报仇。”怪物听了以后,笑道:“我叫神蛇,是从外卡纳星来的。朋友,你呢?”虽亦寒想起来到这里遇见的奇异怪事,而现在竟多了这样一个朋友,莫名的感动窜入心间,笑道:“我叫虽亦寒,是地球人。”神蛇惊道:“什么?你是地球人?地球现在的人类不是还没有进化到像你这样的吗?而你已经……”却见虽亦寒缓缓地叹了一口气,从石洞里摸出一个果子,背靠着岸边的岩石,坐在了地上。

看着眼前的景物,以及现在面对的,心里的空虚被暗涌迅速填满,体内劲力急剧暴涨,一瞬之间传到指尖,手里的果子霎时迸裂。万千思绪如同潮汐退去般恢复了平静,却看见站在一旁的神蛇被溅了一身果汁。神蛇摆了摆手,笑道:“没事,我去温泉里洗洗就好了。”说完就准备往里跳。虽亦寒急忙叫道:“小心!泉水温度很高!”翻身趴在温泉岸边,伸出手去轻轻触摸了一下泉水,诧异的神色显现脸上:“怎么又正常了?”随即站了起来。神蛇问道:“怎么回事?”虽亦寒说了先前泉水温度突然巨变的情形。神蛇仔细察看了一下温泉及四周,闭上眼睛,经历之事顿时浮现脑海,若有所思地说道:“难道这里是——温泉域城?”跳在虽亦寒的左肩上,指着温泉正中的岩石:“你能跳过去吗?”虽亦寒叹道:“只怕它又变得火烫。你看,我的鞋底都被烫出洞了。”神蛇一看,笑了起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四周显得异样寂静。月光照在平静的泉水上面,反射出银白的光芒。神蛇站在虽亦寒面前,慢慢张开他那细小的双手,嘴里念动咒语,火红的光芒从他的手心射了出来,接着围绕在虽亦寒的脚边,慢慢地由下至上散发开来。过了一会,虽亦寒身上的穿着渐渐变成了一套幕黑衣服,脚上穿了一双舒适柔软的鞋子。这一奇特变化让虽亦寒大吃一惊,看着这位在此岛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充满忧虑的内心,猛然感到了一些温暖,开怀地说道:“没想到你的身体这么小,居然还有这么大的本事!真是凡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神蛇倒显得非常平静:“这算不了什么本事,我的同胞们都可以做到。我的同胞们……”说着,一阵悲痛有感而发,瞬时沁透心扉,却又欲哭无泪,眼睛里忽地闪出火光,叫道:“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虽亦寒再次听到他说出“报仇”二字,心中疑惑难以消除,安慰道:“神蛇,有什么苦衷尽管说出来吧!”神蛇一边想一边摇着头,无奈地说道:“其实这件事,要从那次争斗说起……”刚说到这里,脸上的神色发生了改变。虽亦寒问道:“怎么了?”神蛇用右手食指指向树林里,一道蓝色磷火正向他俩飘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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