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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宗》第八回 似相识鸣珠观仁贾 雪前耻叱躅驱神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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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年前。

“兰芝姐姐,你怎么哭了?”

“呜呜呜……秦瑞麟他……他偷看我裙子下面……呜呜……”

“若雯姐姐,你怎么也哭了?”

“呜呜呜……秦瑞麟他……他偷看我裙子下面……呜呜……”

于是鸣珠非常生气地找到了秦瑞麟。

“秦瑞麟!你这个大坏蛋!你居然偷看姐姐们的裙子!”鸣珠骑在瑞麟的身上,弹簧似得一连锤了他几十拳。可瑞麟不但没哭,反而看着她一脸坏笑。

过了一会,鸣珠哭着跑到了北冥族的王后身边。

“珠儿,你怎么了?”

“哇啊啊……秦瑞麟那个……那个大坏蛋……欺负我!”

“珠儿别哭,告诉母后他怎么欺负你了?”

“他……他偷看我裙子下面……哇啊啊……”

几声清脆的药杵声,将鸣珠从儿时的回忆中拉回来。她认真地端详着陆仁贾的脸。

奇怪,怎么老是有一种欠揍的感觉?

陆仁贾微笑着端详这位不太友好的来客,从他的嘴里悠然地吐出几句话:

“在下看这位小姐有些火气过旺,不如以蒲公英捣烂覆之。别更捣汁,和酒煎服,取汗,不出七日,疳疮必消。”

鸣珠听了这话,脸一红。把嘴里的茶一股脑的全喷了出来,对着秦瑞麟大喊。

“你才长疳疮了!”

“疳者,乃脏中虚怯,邪热相侵,外乘分肉之间,发于肌肤之上。初如紫芥,破时血出,遍身行处成疮,气血损伤,破肉虚痒,久不愈或……”

“你……”眼见的鸣珠的头发已经要竖起,静月一面拼命按住几乎要喷火的鸣珠,一面迅速转移话题。

“先生,这位是……”静月指着在药炉旁忙来忙去的小姑娘。

“奥,这是在下前几天收的徒弟。”

那个女孩穿着白色的窄袖学徒服,黑色的长发整齐地梳成双挂髻,素纱的头绳自然的系成蝴蝶结,听到他们在说自己,便不太好意思的笑着。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静月温柔的问道。

“天瑶。”

……

“让我来看看,我们的盗窃惯犯伤好了没有?”每天上午,雯雯姐都会带着各种伤药过来“友好”的探望我。

“差不多了。”我从床上慢吞吞地爬了起来,把前几天的包扎揭下。

“好了,那就跟我走吧。”她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慵懒,像一只刚睡醒的猫。

果然是伴君如伴虎,这伤还没好利索,就要跟着她继续满大街转了。我不想让我宝贵的假日时光提前结束,就拉着她的手,可怜巴巴的央求道:

“雯雯姐,你看我的伤才刚好,不如让我继续休息两天吧。”

“好啊,不过听说前几天凤鸣珠带着那个人去了应天城。哎呀真可惜,看来我只能自己去喽。”

这个女人……可恶!

我麻利的换好衣服,对着镜子飞快地整理了一下头发。

“雯雯姐,刚才我是和你开玩笑的!你看,痊愈的多彻底啊。就这身体素质,别说一刀了,再来个几十刀都……”

“行了,你别吹了。”她又好笑又好气的打断了我的话:“那东西可是蛖霜。”

蛖牙?那不是兀族的宗室兵器吗?怎么会在一个这么年轻的丫头手上?

雷洛雯冷笑着,她的目光越过我,越过更远的窗外。在那里,太阳正温暖的照耀在金色的原野上,显得莽莽苍苍。

“说不定,那里也有我的一个同伴呢。”话语在她的嘴里显得如此平静。但只有我和她才明白,“另一个同伴”是什么样的意思。

真相,可能连真相本身都不知道。

因为,真相早就死了。

不过几日的跋涉,我们便来到了应天城,这个我曾经以为这辈子都只能在地图上看一眼的城市。首先是满大街的寻人启事映入眼帘。

“神宗国嫡公主晋天瑶,于前日灯火节夜晚不慎走失。请发现者尽快与神宗国皇室联系,神宗国将倾举国之财力感激!”

好吧,我好像明白了雷洛雯带我来这的原因了。

“你的意思是说,刺杀神宗国的公主和北冥国的公主的人,和打伤我的人是同一个?”我自作聪明的问。

“聪明,如果你的肌肉能赶上你一半的脑子,也不至于被人打成这样子。”她戏谑地回答。

这个傻女人!

我们就这样假装情侣在大街上手拉手的走着,记下各个城区的详细路况。

“久违了。”那个傻女人突然对着迎面走来的一个人打了一个招呼。

我吓了一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可是她第一次主动和别人打招呼。

“嗯?是渊公主啊!”那个人好像并不高兴,他的脸上明显被人抽了一耳光,很明显的红肿着。

“天珏老弟,怎么垂头丧气的?还有这脸上……”

“别提了。”他打断了雷洛雯的疯狂调侃。

我们在一间茶馆里坐下,听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完。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个已经快到九月还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长襟,脸上还被抽了一耳光的人居然是神宗国的庶王子。

……

“什么?是你把天瑶弄丢的?”

“惭愧……”

我一边津津有味地喝着茶,一边慢慢地听着那个傻女人安慰他——另一件没想到的事,雷洛雯这个傻女人居然还会安慰人。

“你放心好了,你妹妹还没死。”雷洛雯一如既往活似一只没睡醒的橘猫的嘴里老是蹦出与这个语调极其不符的话来。

“公主若是想安慰在下的话,在下领情了。”

“我的耳朵,你还信不过吗?”她的话无论怎么说都给人一种开玩笑的感觉。

不过要是说听力嘛,我信了。

“晋天珏!事到如今,你到躲进这里喝起茶来了!”尽管是背向,我的耳朵告诉我那是一个很粗糙的人。

当我回过头来的时候,我不但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而且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渊族人。

那家伙带着金色的带钩,蹀躞,抹额……总之我能看得到的东西全是金的,腰间镶金的龙首玉佩告诉了我他的身份。

好歹也是亲兄弟,这神宗王室也太偏心了吧!

“原来渊公主也在这里,请问这位是……”他指着我问道。

“他呀!”这个傻女人按着我的脑袋,笑着对他说:“我朋友。”

“渊公主的朋友果然仪表堂堂,不像某些寒酸的犬彘之辈插足其中,真是坏了风景。”

听了这话,雷洛雯没有直接变脸,而是喀嚓一声捏爆了手里的茶碗。

“天珮兄,骂谁猪狗呢?几日不见,这嘴里不干净的东西可是要提防生蛆了啊。”

听了这话,我现在开始暗暗庆幸自己从来都不和雷洛雯斗嘴。

那人一听,立马拔出剑来,向里骂道:

“妖妇,休得无礼!”

雷洛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他身后,一只手死死地将他锁住,另一只手上七寸多长的指甲几乎已经紧贴着他的喉咙。

“呦,脸变得真快,刚才还一口一个公主呢,现在就成妖妇了?”

雷洛雯冷笑着,一脚把他踢倒在地。等那家伙屁滚尿流地爬走以后,她放下耳朵,回过头,微笑的对着我们说:

“嘘,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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