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名花歌。”

花歌笑了笑，依然不甚在意，见柳梵不大高兴，末了还补充道：“五年前我被你们家老爷子毒打，就是因为你对不对？”

柳梵的眼睛亮了亮，果然，她还念着他，歌入繁花处，花留人未留。

戏子本就无情，不会有任何人会让花歌的心起一点波澜。

自那日之后，柳梵就特别愿意粘着花歌，有时花歌被粘烦了，索性就把自己关在戏台上，任那混小子叫喊，花歌一概不管。

花歌记得有一日要登台演出，柳梵就跟在后面一直粘着她。花歌被粘烦了，谁知她忘记了今日会有表演，一股脑的就冲进了戏台，那场面，真叫一个尴尬。

台下的观众们都震惊的看着她，花歌有点不好意思，便硬着头皮演了接下来的戏份，虽然圆了场，但以后确实不得不再另寻一个地方了。

还有一日，也是要登台演出，柳梵就在后台哼着宁继愈的词：“人人都说做清官，做了清官没银钱，上司要钱官不清，弄得清官没银钱，若要常把清官做，除非滥董耍红砖……”

柳梵确实是个唱戏的好苗子，花歌抬头看了他一眼，便又埋下了头，柳梵有些好奇，这姑娘整天抱着那两页纸干什么呢？

正想着，便伸手抢了过来。开嗓唱道：“笙歌落入繁华处，烟火飞去漫天舞。妾愿君心是无心，还妾一个明月时……”

“还我！”

花歌急了，对于一个脸皮薄的小姑娘来说，未成形的戏本让人这么唐突的读出来，确实有些难为情。

她有些恼怒，脸也憋的通红。柳梵看见她生气若此，便也不敢再戏耍她了，正欲还时却被花歌狠狠地踢了一脚。

柳梵吃痛的揉了揉腿，却不想被花歌抢了先，将戏本夺了去。

花歌怒声呵斥：“浪荡登徒子！你都多大的人了，竟还同少时一般无赖！”

柳梵也有些气不过，这小丫头，竟然凶他？！他浪荡做不过是给那些世家公子看的，怎么她也信了？

难不成果真是戏子无情么？

于是，柳梵也耍起了小孩子脾气，闷声闷气的上了楼，再也没和花歌说话。

其间，樊叔也着了急，忙上两厢去说好话，这才有了些复合的苗头。

那日，花歌耐着性子上了楼，敲了几下门，而后便隔着门同他讲道：“柳梵，我知道你在里面，是我错了，我不该反应过激，柳梵，我向你道歉。”

门外的女儿软声细语，任哪个公子哥也狠不下心，柳梵悄悄的开了点门，上下打量了一番她，又佯装生气道：“道歉也没有诚意，还骂我浪荡登徒子……”

“你不也曾骂过我浪荡胚子么？”花歌反问道，她的记性不好，可在这么多的看客中，她独独记住了这位柳小公子。

谁知二人竟相视一笑，再也不提那件闹心的事儿了。

“你刚刚……可是提到诚意？说吧，想要什么？”花歌问他。

“我要什么你都会给么……”

“自然。”

“那……我想要你。”柳梵笑靥如花，眼神中盛满了漫漫春光，花歌看了，心里竟然有些无法言喻的感觉。

花歌嘴角弯了几弯，就别过了头，说：“浪荡公子，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自然知道。”柳梵绕到她的身前，笑眯眯的看着她。

这一看，闹得花歌心慌慌的，脸也慢慢晕上了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