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芽好像喝醉了，脸蛋红扑扑的，跟男人说话时情绪激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男人脸色阴沉，美芽不知又说了什么，男人直接甩了她一个巴掌，美芽勉强扶助墙面才撑住身子没摔倒。

九阳看到这里神色一紧，让酒吧将男人的面部放大，但因为像素问题，放大了以后也是模糊不清的，只能勉强看清五官轮廓。

“你见过这个人么？”九阳刚问完，就见酒保表情很奇怪，听到问话他赶紧摇头，好像很急于否定自己认识这个人。

九阳冷冷一笑，“真的不认识？那我只好找其他人来认认了，如果他们要是认出来，我可不能保证酒吧经理还能不知道你的事……”

“别别别……”酒保苦着脸，又瞥了眼监控画面，好半天才嘟囔了一句什么，九阳没听清，酒保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了一个词。

“我都告诉你了，你可别说是我跟你说的啊，不然我真的没法混下去了。”被兴隆街里的酒吧辞退的酒保，会上整个西红市酒吧的黑名单，不会有人再要他。

九阳点点头，又问：“这个人今天上班了么？”

“他都是晚班……”

没有找到监控中的人，九阳也不气馁，相比之前的情况，现在他已经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回到公寓，没人知道夏知去了哪里。他去找萧警官，萧警官派去寻找外卖小哥的警员已经回来复命了。

“根据外卖小哥的供述，他查了昨晚的订单记录，昨晚这栋公寓只有一户人家定了外卖，是2002的住户，收外卖的是个女孩儿，当时他还让这名女孩儿给他一个好评，女孩儿很好说话，当着他的面给了个五星。所以外卖小哥对她的印象很深。”

九阳想起在王洋家里看到的那双红色跟鞋，很明显，王洋说了谎。

等九阳和萧警官带着人去隔壁找王洋的时候，王洋正在家里握着手机发呆，看到警察来了也不说话，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某种困恼中。

九阳没给他很多的时间，直接开口问道：“昨晚你的女朋友来过你家对么？你为什么要撒谎？”

王洋没说话，萧警官看了他一眼，随后一把夺过他的手机，王洋像是被惊到了一样，整个人弹跳起来，慌慌张张地去抢自己的手机。

“还给我！”

旁边的警员拦住他，萧警官打开手机，画面停止在通话记录上，满屏都是“小可爱”的未拨通电话。

“萧警官……”九阳看向萧警官，后者点点头，看向王洋，“你的女朋友为什么不接你电话？你们吵架了？”

“呵，吵架？我们在一起三个月，从来没吵过架。”王洋冷笑一声，说着表情又颓丧了下来，“我们都没吵过架，她为什么突然不理我了呢？我找不到她了……”话音一顿，王洋又开始剧烈挣扎，警员差点没挡住他。

“你们让我离开！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

萧警官眉头一皱，立刻吩咐警员联系王洋的女友，但是警员打过去的电话也不通。

“你女朋友住哪儿？”九阳心头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王洋眼眸一瞪，警惕又防备地盯着九阳，“你问这个干什么？我告诉你们，我女朋友跟你们查的案子没关系！你们别去烦她！”

这时，警员已经找到了“小可爱”的姓名和真实住址。王洋在听到女朋友名字的刹那，整个人都变得更加癫狂，“放开我！你们不许去烦她！放开我！”

萧警官让两名警员压着他一起离开，九阳还是没找到夏知，只好跟萧警官一起去“小可爱”的家。

“小可爱”也就是王洋的女朋友叫肖慧，经过警员的调查，她跟死者美芽和李刚是一个公司的同事，而且从肖慧的社交网络上，发现了好几处她暗恋李刚的迹象。

肖慧住在新华街，路上还有点路程。

九阳将之前从酒吧调查出的结果告诉萧警官，萧警官眉头一皱，“美芽的死，看来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萧警官，晚上我会在去一趟酒吧，找那个人聊聊。”九阳思忖着开口：“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美芽在死前的这几天里，应该遇到了很多事。我们现在只要把这些事都缕清，一定会找到真相。”

“嗯。”

半个小时后，九阳和萧警官还有三名警员来到新华街肖慧的住处。刚出电梯就看到有几个人围在一户人家门口，他们刚靠近，就被一个中年男人拉住手，“警官，你们可来了！快来看看那个孩子到底是怎么了。”

九阳和萧警官对视一眼，前面的人自动让出一条路给他们。走近后才发现，肖慧的家一片狼藉，像被人翻过一样，客厅地板上全是脚印，而肖慧本人整躺在客厅偏角的位置，说不清生死。

萧警官赶紧过去查看情况，“脉搏很弱了，必须马上送医院。”

外面有邻居搭话：“已经叫了救护车。”

九阳走到之前那名中年男人面前，问他具体情况。男人叹口气，说道：“我就住小慧家对门。这孩子平时挺好的，见我都会打招呼。我今天刚下了夜班回来，正要开门的时候，就听小慧那屋传来手机铃声。刚开始我没在意就回家了，但是我们这个房子是老房子，不是很隔音。我洗完澡出来还能听到铃声，就觉得很奇怪。因为小慧那孩子是手机不离手的，我怕她有事就去敲门。结果刚敲一下门就开了，我推门进去就看到小慧躺在那个位置，手机在她旁边响不停。”

“我以为小慧晕倒了就赶紧过去，可是我掐她的人中她没反应，我……”中年男人的话没说完，旁边就有大妈接他的话说：“我从外面买菜回来，凑巧到她家门口看到她家没关门，想提醒一下这个小姑娘，进来就看到那姑娘躺在那里，这个同志就跟被吓到一样。”

九阳指了指地板上那些脚印，“这些都是你们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