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炎阁回来的白风华还未歇口气就被记着知道结果的牡丹拉走了。

白风华自然不会告诉牡丹她是如何说服漠姑娘的，只告诉了她漠姑娘来的可能有八成，要做两成不来的准备，毕竟白风华不清楚炎阁背后的真正主人如何。

倘若炎阁主人行事乖张，不按常理出牌，或者有强大到不怕南通三公的实力，她那点威胁压根不是事，让漠姑娘来抚琴的事就会凉。

尽人事，听天命，忧心忡忡从来都不是白风华的办事风格，受白风华诸多帮助的牡丹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

接下来四日里，白风华干干活，晒晒太阳，陪牡丹练练剑舞，日子还算惬意。

好在牡丹悟性不错，七日，剑舞已有模有样。

如此，花魁选举的日子不知不觉到了。

*

“茹玥，漠姑娘还没有到吗？”醉月楼牡丹的房间内，被三四个丫头围着打扮的牡丹心急如焚的向白风华确认，“茹玥，要是漠姑娘不来怎么办啊，钱公子会不会对我的才艺很失望，然后就……”

“停停停，淡定，淡定……”白风华一手环腰，一手撑着下颚，不紧不慢的围着牡丹打转转，“姑娘不要管那漠姑娘来与不来，如今钱公子就坐在楼下暗阁里，他是为姑娘你来的，又不是为漠姑娘来的，主要是在你，只是……我总觉得你身上还差了点什么。”

为她而来？

白风华的话令牡丹有了一丝羞涩，脸上不禁染上红晕，温柔道：“茹玥说得对，你看看我哪里打扮的不合适，还差点什么？”

这钱孔一直未与牡丹打过正面，好不容易等到花魁选举，心中想是百般痒痒，呵，男人嘛。

白风华瞧见一袭红纱、身材妙曼的牡丹，灵光一闪，道：“姑娘上台舞剑的时候在脸上蒙上一层红纱，待剑舞结束之际突然取下。”

说着白风华便把一旁未用完的红纱放在牡丹的脸蛋儿上试探。

“真好看啊，凭牡丹姑娘的面容定能惊艳四座，牢牢抓住钱公子的心的。”

“是啊是啊，我们看着都好心动呢。”

“……”

白风华这一举动，牡丹还未表达自己心中的兴奋，一旁服侍的几个丫鬟瞧见红纱下若隐若现的牡丹脸蛋儿皆口口叫好。

白风华松了一口气：“好了，都忙去吧，就算没有漠姑娘，寻常琴师也是可以凑合的，别怕哈。”

“是。”

“是。”

“……”

牡丹与几位丫鬟又是一番开心，全然没有注意到他们已经完完全全服从了白风华的安排，把白风华当成了主心骨。

此时。

醉月楼下，万人齐集，喧闹无比。

凡有身份者皆坐在独间暗阁中，有中意的姑娘才会现身，想必钱、萧两位公子就是坐在其中。

这次花魁选举的节目表演顺序是按照姑娘们在醉月楼的地位来的，地位越高，表演越是靠后，醉月楼的三大头牌自然而然排在了后面。

由于三人地位相当，表演顺序则由抽签决定，抽签的结果是：梦烟第一，白兰第二，牡丹在最后。

白风华并不是好在意这个顺序，抽签排在最后面有好有坏，好处呢，压轴出场，显示地位又吊人胃口；坏处呢，审美疲劳，若花心的钱公子又看上了前面两位中的哪一位，那就真是人间惨剧了。

在确定牡丹做好准备后，白风华独自先来到楼下。

为了真切感受一下青楼选花魁的氛围和第一时间掌握整个局面走向，她特意换了一身干净点的衣服混迹在人群中。

不久，醉月楼的其他姑娘表演完毕，三位头牌的比拼开始，整个醉月楼的氛围也跟着不一样了。

“梦烟！梦烟！”

“梦烟姑娘！”

“……”

南通的男人够热情啊！

白风华恨不得一脚脚踹飞这些下半身思考的东西，矜持！矜持！矜持都不懂嘛！

躲在楼柱子旁的她一边用手指掏自己快被男人们叫喊声震破的耳膜，一边注视着台面上的梦烟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