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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煞之魂归何兮》第四章 饥肠辘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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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阵清凉的微风拂过翠绿的杨柳,杨柳好似被点到笑穴一般弯下细腰。

树叶的沙沙声伴随着狼嚎龙吟,在这片空旷的峡谷之间飘荡,响彻苍穹。

夜死的很干脆,像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遮挡住群星璀璨的苍穹。偶尔有几颗调皮的星星掀开幕布向大地上偷窥,想看看峡谷之中上演的悲剧。

月亮的光芒时有时无,也许嫦娥已经就寝,只有吴刚还在抡着巨斧砍着桂树。身边的一盏烛光增添不了多少月亮的光芒。

峡谷中偶尔可以看到远处一对绿色的光点,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飘渺不定。好像一位阴森地狱里归来的使者在寻找猎物,让人望之不寒而栗。

狼嚎一声胜过一声,声音中带着巨大的愤怒。像是受到了耻辱,又好像是谁刚刚调戏了它一番。

声音在峡谷的岩石之间回荡,草丛中奔走。很多动物在巢穴中瑟瑟发抖,偶尔的龙吟声能覆盖住狼嚎,却让这本该寂静的夜晚显得更加的恐怖。

杨柳下的一片草丛中,有一位少年盘膝而坐。身穿一套白色素衣,衣服已经破烂不堪。白色之中渗透着鲜红的血迹,嘴角亦是如此。脸色苍白,气若游丝。

少年腰间系着一条蓝色玉带,玉带之上有一条五爪金龙,金龙口吐火焰,脚踏白云,煞是威风。

玉带上斜挂着一个普通的葫芦,葫芦口堵住,不知里面是何物。葫芦腰身上系着一条黄色缎带,很好的把葫芦与玉带牵扯在一起,像对牵手共眠的情侣。

少年身边放着一柄宝剑,剑身两尺左右发出幽幽的青光。剑依然出鞘,上面还有血迹,刚陪主人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

少年取下葫芦喝了一口,摇晃着站起。看着他潮红的面颊,左右不稳的身躯,葫芦里装的多半是酒。

一个爱酒的少年在这个漆黑的夜晚出现在狼的领地里,浑身是血,命有半条。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喝多了。

“吁——”

少年叹息了一声,深深的吐出心头忿忿不平浊气。他饥肠辘辘本就想搞快狼肉吃吃,没想到狼如此凶险,狼肉没搞到反被狼追了几个时辰,差点成了狼的点心。

如若有人告诉他这片峡谷中的狼有多巨大,多凶残。他会知道产生吃狼肉的念头,都是一种罪过。

他为何会在这里?

少年也不知道。

一切都让少年感觉到匪夷所思,他本在一处绝壁前吟诗作赋,美酒刺激着大脑让他思维更加活跃。他挥毫泼墨,凌空抒发情怀。

墨色的长发飘飘迎风飞扬,坚毅沉稳的脸上透射出岁月遮盖不住的冷峻。是一位高大英俊的男子。

他仰头遥望白云,手拿酒葫芦边喝边吟唱:“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他苦思冥想,下一句该怎样抒发此时此刻的情怀。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看到一块木质令牌躲藏在一块岩石边,漏出一角。上面龙飞凤舞的书写着两个字——王者。

少年感觉令牌很特别,把玩了许久。木牌由紫檀木雕刻而成,纹理柔缓。正面雕刻王者两字,背面是两条腾云驾雾的飞龙,一大一小。飞龙下还刻着一些飞禽走兽,好似浑然天成一般,可见雕刻之人无所不用其极,煞费了一番苦心。

忽然一道刺眼的光束笼罩着全身让他短暂的失去知觉,感受不到外界的讯息。

风停止了脚步亦连飞鸟都被一双无名之手掐住喉咙,失去了啼鸣。

他感到一阵眩晕,当一切都回归身体,意识慢慢恢复,他出现在这片峡谷里。

站在陌生的丛林边,时有时无的月光**着他的眼睛。他隐约可以看到前方有条小径通往不知名的深处。

小径在悬崖峭壁之间失去了踪迹,少年缓缓的说出:“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他不明白,难道他已经羽化成仙,他看看四周,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

他还是他,没有什么改变,这里也不像传说中的天堂。

手里握着那块令牌,茫然的扫视着四周,微风拂面,虫鸣悦耳。他又有一股想吟诗的冲动。

既来之则安之,他是个随遇而安的人。

他把令牌放入怀中,抚摸着腰间的佩剑,像抚摸着心爱之人的肌肤一般轻柔。

佩剑名曰星辰,是他心爱女子赠送。和女子相遇时,他一人已经漂泊多年,在辽阔的崇山峻岭之间奔走。

他也曾被赏识过,就像千里马遇到了伯乐。他冲出茅舍高声呐喊:“我辈岂是蓬蒿人”。没过多久他意识到自己碰到了伪伯乐。

他愤然离去,心已死半。从此与野兽为伍,大山为伴。在穷山恶水间穿梭也在巍峨大山里留宿。

绝涯峭壁听他吟诗,蓝天白云听他高歌。山间走兽为他鼓掌,飞禽与他和鸣。

好不自在的生活,心却越来越沉。沉到桃花潭水之间冻彻骨髓。他需要一团火,拯救奄奄一息的灵魂。

女子的出现让他有种找到归宿的感觉,那种久违的感觉让他潸然泪下。

他拥抱着女子低声哭啼,泪水沾湿了衣裳。他捧着少女娇美的容颜慢慢的俯下头颅。

一吻定终身,他认定了这里就是最后的归宿。从此他吟诗作赋,她相伴倾听。

白衣飘飘,文静淡雅,她是落入凡间的仙子,他是世间一文人。

这是,天牵的一段姻缘,地造的一对情侣。

好一幅优美的山水画,像世间珍品。此画只需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观。

花儿变的更娇艳,飞鸟鸣啼更清脆。所有一切都为他鼓掌叫好,连溪水潺潺声都更悦耳。

然而,每当夕阳即将隐去它的身影,少年总痴痴的观望。那被填满的心,再次慢慢变的空虚。

女子看着他的身影总会无助的叹息。

欢笑声依旧,却夹杂着落寞,相伴依旧,却会忽然无言。

酒越喝越多,诗词越来越空洞。

他本是个浪子,不是个归客。

女子手赠宝剑,看他隐没在山水之间。

女子说,这里永远是他疲倦身躯的港湾,她会在这里盼望。等他脚踏彩云归来,共游山川。

他说,等到心有一处归宿,安得一片痴心,他会抛下所有拥抱倾城。

愿做一个归人而不是过客。

时若不待,他愿逆天。

他手握心爱之物仰头喝了一口美酒,走向那条小径。

他饿了。

需要一点食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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