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暗夜帝国，夜冰

“你说呢？”诺亚一反常态，突然很神秘的反问了夜冰一句。

“额，这个······我不知道才问你呢吗！”夜冰突然反应过来，愤愤的回了诺亚一句。

诺亚这回是真傻了，她真的就那么······靠，难道说神经有点不正常？诺亚越想越觉得不对头，这时候真正是没辙了。

“这个嘛······”诺亚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但还是说了下去。“其实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就是那天看你一个人在湖边哭，突然有种想要保护你的冲动。”

“这叫原因吗？”夜冰身子又向前探出了一节，诺亚忽然不敢直视她那炽热的目光。

诺亚把眼睛转向了一边的冰柱。“之后嘛，和你说过话后，感觉你很特别，就这样了，没了。”诺亚舒了一口气，感觉说完的感觉轻松了许多。

“这也算原因吗？”夜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偏着头嘟囔了一句。随后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转向了诺亚：“难道，你······不，怕我？”夜冰像是很艰难的说完了这几个字。

“怕你？为什么？”诺亚在心里嘀咕了起来，什么和什么嘛。

“没啊，我觉得你没什么可怕的啊。”诺亚老实回答。

“那上次我拿剑指着你你为什么要害怕？”夜冰赶忙追问。

靠，这也算吗？诺亚心里鄙视了夜冰一下下。你当我是你啊，是个人都怕死的吧。

“啊······那个啊。我只是胆小怕死，怕你哪下子神经短路真把我砍了，和你本人没关系。”说到这诺亚都有点没底，她拿着剑想砍你你还说不怕，你到底还是不是人。

但是看夜冰那个表情，她好像是信了。天底下，怎么还有比我还二的人啊。

“那······”夜冰迟疑了一下。“可能是你对我，或者说暗夜帝国公主——夜冰不太了解的原因吧。”夜冰说完之后叹了口气。

“恩？”诺亚稍稍迟疑了一下，说真的，他确实了解不是太多。“那你说说看。不过你夜冰我是娶定了，不论如何，即使是你现在都不喜欢我，我也会努力达到让你看起我的地步。”诺亚几句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很带劲。

夜冰如星辰般的眼睛眨了眨，眼睛中的寒气涌出了一点点的温柔，但随即被她给掩饰了过去。夜冰冷笑道：“可能，当你听完后会改变主意的吧。”

诺亚第一次感觉到了夜冰这个人的认真和冷漠，这些是真正的来自于内心的东西，是不同于表象的一种莫名的感觉。但他真的没有皱一下眉头。诺亚这么多年虽说大多时间窝在紫昕城中，但是读过的书籍却远非常人可比，要论心机，排除紧张的原因，还真少人能和他相比。如今只是从一个少女嘴中叙述出来的东西，不会对他产生多大的影响。

“公主请直言，在下洗耳恭听。”诺亚也正了正色，露出少有的冷静。

夜冰轻轻点了点头。诺亚看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忧伤之色，而在忧伤中隐藏的却是一种阴冷的杀气，让的诺亚不由身体一震，才意识到夜冰接下来说的东西可能会让他对先前对夜冰的判断产生一个很大的转折。

“暗夜帝国，一个近似于亡灵之都的国家，占战士绝大多数的是一种人人都厌恶的职业——死灵师。这种职业的开端由屠戮而生，也由屠戮结束。至于我，”夜冰停了停，“却是个例外。我不是死灵师，而是魔法师。但是在整天凶杀气氛的渲染下，很少有人能坚守自我而不迷恋血腥的味道。对于暗夜帝国，杀戮即是新生，对此，我也坚信不移。”夜冰停了下来，看着诺亚。

诺亚还在回味那句“杀戮即是新生”，没有看夜冰脸上扭曲的表情，点点头示意夜冰继续讲下去。

夜冰也点了点头。“这才只是开始。但我可以告诉你，接下来的才会真的让你受不了。”夜冰仰起头，眼神有些迷离：“因为我是夜冰，也因为暗夜帝国这四个有着特殊意义的字符，我不得不接受帝国给我的命运。我从小就接触战争，并且到了我稍稍长大的时候，已经开始指挥军队。先是小队，之后是大队，再之后就是战团，之后就是整支军队。我杀过的不论直接间接至少不下这个数字，”夜冰伸出食指郑重的放在身前：“1万。”

诺亚浑身打了一战，这才悠悠的醒悟，怪不得她眼中的杀气那么浓，原来是······

诺亚这时才抬起头认真的注视着眼前的那人。此时的夜冰一头漂亮的银色长发正在微微的抖动着，可能是心情有些激动吧。而此刻她的眼睛却透露出一种比刚刚还要浓的忧伤，她的嘴唇发紫不同于刚刚的红润，而那只伸出去的手此刻却无力的躺在桌子上，也是有着一抹苍白。

诺亚心里不知道什么东西被触动了，原来世界并不是和他想象的一样，到处充满着阳光。他有快乐的童年，但是也并没有。他从未接触过血腥，但是夜冰全身没有一处不透露着血腥之气。而最令他难以忍受的是，她，夜冰，不仅没有他的一切，却还失去了更宝贵的东西，一种叫做天真无邪的东西。不论从哪方面看，他们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是······为什么，他有种心痛的感觉呢？

“冰儿，你相信我，这一切会过去的，我虽然是十分的胆小，但我知道，在你的面前，不论是什么我都不会退却。即便你是如此，或者说你现在是如此，可你还有未来的很多东西没有去体验，而我希望，当你体验那些人生的幸福时，我能陪在你的身边。好吗？冰儿，嫁给我，我会保护你的，永远。”诺亚握紧了夜冰的手，将温度传递过去，柔声的说。

夜冰感觉到了手心传来的温度，有些滚烫的感觉。她心中的冰块伴随着这种温度的滋润在渐渐的消融。夜冰不知道说些什么，但眼中的寒冰此刻却化为了热泪在眼眶中打转。真心的就是真心的，因为这种温度是从来就不可能模仿的。

所以，在诺亚的注视下，她，夜冰，暗夜帝国的公主，点了点头，喉咙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你要哭我可真没辙啊。”诺亚起身走到夜冰身边半蹲下，要伸手拂掉夜冰快要掉出来的泪水，可是夜冰的手还是把他拽的紧紧的，紧紧的。

诺亚不自觉得笑容逐渐温柔了起来，此刻的夜冰再也不是那个寒冰女皇，而只是一个固执的孩子。这种被依赖的感觉，让诺亚瞬间成长了许多，因为他知道，心里有一片地方被腾空了出来，放进了一个女孩子。为了保护这种被依赖的感觉，他需要一种力量，而这种力量没有人会给你，只是当你真正觉得重要的时候，会不惜一切去希望拥有它，这就是要成长的原动力。

“冰儿。”诺亚轻轻叫了夜冰一句。

“恩。”夜冰低声的回答，不觉间有些不好意思，但看到诺亚时，那分羞涩也渐渐变得不太明显了起来。

“冰儿，以后就由我来保护你！”

“恩！”

第二天，诺亚牵着夜冰的手到了皇极殿，当着各国皇主的面宣布了自己的人选，全殿哗然，但也没有办法。随后，在将近一月过后，在凤鸾殿里，诺亚和夜冰举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婚礼。婚礼上，诺亚再次重复了当日对夜冰的誓言，夜冰再次激动的热泪盈眶。而之后，夜冰就在火云帝国定居了下来，每天跟着诺亚到后花园修炼，日子过得很是滋润。因为规定，少皇主在历练结束之后才可生育子女，这令诺亚很是郁闷，但夜冰好像没什么感觉似的。时间就这样过着，而离诺亚外出历练的时间也仅仅剩下四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