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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rì后，清河村三十里外的茅草荒，曹言和一位女子沉默相对。女子虽身着一身素装，却丝毫掩饰不住她惊人的容貌：眉黛chūn山，面生chūn桃，樱唇榴齿吐清香，纤腰楚楚若飞扬。其素若何，chūn梅绽雪。其洁若何，秋菊披霜。其静若何，松生空谷。其艳若何，霞映澄塘。其文若何，龙游曲沼。其神若何，月shè寒江。端的是美丽无匹，倾国倾城。

“这坐了半rì，也没听你说一句感谢的话来，真是不该救你。”曹言看女子面上的怒容，无心对峙，打破了僵局，话中还隐含不满。

女子臻首微垂看了看身上焕然一新的衣服，气的花枝乱颤，满面羞红，一嘴银牙咬的咯吱作响，怒道：“你这无耻之徒，你......你竟然不经过我的同意给我换了衣服，现在还恬不知耻要我谢你，我要杀了你对！”话语虽怒，却没有立即动手。

“你说这话可是冤枉好人了，我看你全身**的，就把李寡妇叫过来给你换了身衣服，如何怀疑我轻薄了你？不信，你问老糊涂。真是不知好歹。”

旁边束手而立的老糊涂听到‘李寡妇’三个字，干吞了一口口水，讪笑了两声，道：“您确实冤枉家师了，的确是......是李寡妇给您换的衣服。”

“此话当真！”

“爱信不信。”

“那你为什么救我？”

“因为你和我昔年的一位故友长得很像，我有愧与她，自然救你。”

“她？她是谁？”

“我的一个朋友啊！唉，对了，你叫什么？”

“冬宁。可你在河里还，还......”她说到‘还’字，下面的话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曹言在嘴里碎念了一句：“冬宁？名字不错啊！只是脾气就不怎么好了。”说着站起身走了出去。

后面的女子看着他这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双眼直能冒出火来，既恼怒又无奈。

早晨的太阳缓缓的升了起来，阳光洒在了田间地头，万物一片光明。举目望去，天风浩荡，白云此起彼伏。温柔的晨风扑面而来，触的人脸上痒痒的。

“我看你整rì间和老糊涂聊的那么开心，怎么对我总是恶脸相向？”曹言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俏丽而定怀抱双臂的女子，问了一句，又关怀道：“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冬宁俏眼上下瞄了一眼曹言，双眉蹙起，疑声道：“你这家伙净盘问我，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曹言打了个哈哈，模棱两可的说道：“我的事说来话长，等有了时间，再详细的说与你听也不迟！”

“为了安全，估计我们还要在这里再呆几rì，你若是不介意的话，给我说一说你的来历如何！”曹言抬首望着天际，把刚才话题一掀而过，转脸和身旁的女子商量道。

“我的来历可不像你神秘兮兮的，我来自‘雁赤城’的‘青舒派’！怎么，你问这些干什么？”冬宁对曹言的故作神秘暗含讥讽，对自己的来历毫不掩饰。

曹言不答反问，说道：“青舒派应该是江湖门派才对，可数rì前的争斗为何出现了修士？莫不是你们也有功法？”。

“前些年本派和宫玉门共同得到了一套功法的上中两部，两派也是因为这两部功法飞才黄腾达有了今rì的地位。然而两派历来苦大仇深，并未把功法合二为一，你应该也猜出我的身份了，他们劫持我，多半也是想拿我换取本门的上半部功法而已。”

“哦，原来还有这桩公案！可那些法士的修为为何那般低下？难道此地的风雨石很稀缺吗？还有，你们只是得到了上中两部功法，那下半部功法呢？”看这态势，曹言是打算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冬宁也看出了他没有停止的意思，却并没有露出不耐之sè，停顿了片刻，脆言道：“凤鸣国在天罚大陆独树一帜，乃是出了名的世外桃源，

因为只有在凤鸣国土生土长的人才可以走出这里，可外部的人无论能力多大，修为多高，却不可以进来。同样的，天地对凤鸣国的限制也是极大，此地所有法士的修为都只能停留在冥思境，武士只能止步在最初阶段的力武之境，至于传说中的念士等等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想了一想，她又续道：“下据说半部功法藏匿在天罚大陆玉衡城翼王府的府邸里，依靠翼王府在天罚大陆的实力和地位，你就不要痴心妄想打它的主意了。”

“原来这里并不是真正的天罚大陆，我说怎么连一个圣阶修士的影都见不到呢？。”冬宁话语平淡，曹言思之惊心，他万万没有料到，自己到的地方竟然不是真正的天罚大陆。为了能窥破天道，赢得救回父母的那一点希望，即便让他在凤鸣国当一国之君，他也不会乐意的，离开这里是势在必行了。

唯一让他有些舍不得的，便是宫玉门和青舒派争夺的功法，他深知在冥思境就能产生灵光的功法，威力应该不小。对于老糊涂这个武痴，他也要给个交代才说的通。

“贵派以前既然是江湖门派，如今鱼跃龙门一飞冲天，成为了法士的圣地，那你们对武道功法有没有兴趣接触一二？”曹言目中jīng光外露，若无其事的奉承了两句，轻飘飘的试探道。

“你什么意思？”

“自然是想和你做个交易喽，就是不知你的权限有多大，能不能做得了主。”

“当然能。”冬宁没有任何犹豫，话语中还夹带了几分自傲。

曹言微喜，冲不远处的老糊涂点了点头，道：“把东西给她，让她先看看。”

女子拿着老糊涂扔来的竹简，放在手中借着从外部穿shè进来的光线，凝神注目，逐字逐句仔细的观看了起来，有时开口叫绝，有时低头沉思，有时面带忧伤。

只见功法开篇是这样说的：“天地之道，痛的是生则不欢，死则不苦。万物之由，进不知天道何方，退忧惧世世渺茫。然而人生本如路，要且行且看，无惧得失，只需记住途中的风景即可。”

“这功法甚合我意，只是怎么有些残缺不全呀！”

“全套功法？你想的太远了，我拿出来的这一点，于整套功法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不过你放心，全部的功法你迟早会得到的。”

冬宁心想确实如此，便放下了索要全部功法的心思，扭首对老糊涂浅笑一声，道：“一个大男子还和我一个小女子斤斤计较。算了！看在我给你的功法也不全，你又救我一命的情分上，我也不强人所难了。老糊涂，拿一片干净的竹简过来，我这就给你们复制一份‘空冥术’。

老糊涂看了一眼女子笑颜如花，顾盼嫣然的样子，一时竟痴在原地，骨酥筋软，大为失态。曹言见此脸sè立马变得冰冷起来，老糊涂心里咯噔一下，急忙低头向后走去。

曹言道：“你这个顺水人情做的不错啊！”

冬宁用媚眼挑了一眼曹言，嘻嘻一笑，玉颜生chūn，说道：“什么顺水人情，唉，对了，这老头如此重情重义，你真忍心撇下他，自己去天罚大陆？”

“你竟能看出我心里的一举一动来，了不起！”曹言听着冬宁的话吃了一惊，紧接着摇了摇头，道：“你不了解他，我这个徒弟为人太过忠厚，外面豺狼虎豹，妖魔共舞，我自保不足，何苦带他去受这份苦。等稍有所成，他自会走出去。”看来他对老糊涂的事早已心中有数。

两人谈得正投机，老糊涂已经大踏步，毕恭毕敬的走了进来，道：“师傅，这是冬仙子要的竹简。”

冬宁轻笑一声素手一伸，没等旁边曹言有所动作便把老者举起的竹简捞了过去。

曹言置之一笑，满不在乎的走到一边的柴堆旁坐了下去，一言不发，闭目而待。

冬宁撇了撇嘴，一对媚眼shè到老糊涂身上，娇笑道：“你真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这么大年纪了竟然还拜他为师，亏你好意思一口一个师傅的叫着，也不害臊。”

老糊涂面不红心不跳，正气凛然道：“师者授道传业解惑也，他对我好，全心全意教我东西，唤他师傅理所应当。”

“莫不如你拜我为师吧！”

“呃，这个......这个......”

冬宁看着老糊涂手足无措的样子，咯咯的笑了起来，道：“咯咯，你用不着这么害羞，我不会夺人所爱的！”

老糊涂听着笑声，未免再被女子的美貌所迷，头也不抬，只在心中暗思：“谁不知道天下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曹言半靠着草堆双目紧闭，对冬宁的戏谑之言充耳不闻，只是在心中思量着接下来的打算。

正在曹言想到关键处的时候，洞外的一声异响打断了他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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