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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梦节》梦境三?联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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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三?联姻者

我的车从冰镇周边的县城向冰镇城区开着,一路上总是有神情麻木的人向我招手,他们面色苍白,头发稀疏而凌乱,身上穿着一件褪色了的黑色长衫。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有的长者则领着一个同样面色苍白、神情麻木的孩子,孩子的手中抱着一把满是破洞的雨伞,就像抱着一只死去的婴儿。

我一边开车一边想着我刚刚采访过的那位老者,老者是一位土地被征用的老太太,儿子在对外战争中牺牲了。临走的时候老者提醒我不要在这条公路上随便让人搭车,因为这条路“不干净”。

这时候从公路的一边突然窜出了一个人,他一边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边向我招手。我急忙的刹车,他立刻扑到我的车前。

“先生!请帮帮我!我犯病了,请帮帮我!”他不停的敲打着我的车窗,并用他苍白的脸拼命挤压我的车窗,那挤压的力量让他如此苍白的脸上也渗出了片片血丝。

“请上车吧!”我打开车门让他坐了进来。“请问,我该如何帮您?”

“先生!请带我到城区的医院,我需要那里的治疗。”他强忍着剧痛,可他似乎一滴汗都没从头上流下。我将油门踩到了底,希望这样可以快一些回到城区,可车内的他似乎并没有什么不适。

快到城区的时候我看了这家伙一眼,他扭曲的面部表情中的眼神似乎突然闪出了一丝阴森的微笑。他见我发现了他的目光立刻不再掩饰什么,他奸笑的看着我,摆出一副令人头皮发麻的表情。

“操!你他妈干什么?”我冒出了一句脏话,似乎这样可以让自己镇定下来。

“先生,非常感谢您,这些钱请您收下……”他从身上拿出了一叠钱,拼命的塞进我的手中,他笑的更加阴森了。

“不,我不能收您的钱……”我拒绝着,本能的停下了车。我看着他的样子又想起了老者的话,立刻赶到一阵恐惧,连忙一边拒绝他的钱一边偷偷拿出车里的一只八卦太极护身照妖镜放在他的头上。我一边拒绝一边偷偷的看着镜中,却发现镜子里有几个城邦警官快速跑到了我的车前并用力打开了我的车门——当然——这是在我没有允许的情况下。

“你们想干什么!我不是宗教徒!”我一边叫着一边被几只手强行拖出车外,连那只照妖镜也在汽车不远处被摔成了几块,我隐隐约约发现那些碎块上映出了几只城邦警官的身影。“放开我!放开我!”我继续的叫着。

“都他妈吵吵什么!”紧接着我看到一只巨大的警用皮鞋黑影向我的眼前晃来,那皮靴的黑影迅速掩盖了我的视线,而这一切迅速被黑暗中的几颗点点星光所代替。

当我清醒的时候我已经被用手铐铐在了审讯室的椅子上,我模模糊糊的看到对面椅子上坐着一个女人,她身后则站着两个军人。这个女人穿一身紧身军服,头发短短而参差不齐的披散在军帽四周。她的帽檐压的低低的,而高高立起的衣领则挡住了下颌,只是从两只衣领间露出了一只亮晶晶的唇钉。

“姓名!”她问着,语气中有一些漫不经心,似乎这一切都仅仅只是一个玩笑。

“孟异。”我本能的回答道。

“梦遗?你那个傻×爹怎么给你起了一个这种名字呢?”军人甲一边说着一边笑了起来。

“看来这个城邦的富人果然都是一些堕落而需要‘处理’的货。”军人乙也笑了起来。

那个坐在中间的女人似乎也被他们的笑声所感染,嘴角微微的上扬了一下,但她马上就严肃了起来,她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而她身后的那两个军人显然都笑的很开心。

“军官先生,请您尊重我的姓名,即使我是个罪犯也不应该随便受到侮辱。”我有些忍无可忍。

“你这小子还挺有意思,估计你应该是个有钱者吧,财产被城邦政府收归公有就开始开无营运执照的黑车赚钱对吧。城邦政府的政策你是知道的,最好老实交代!”军人甲继续说。

“我没有开黑车!”

“放屁!你从城郊载人进城,还向乘客所要费用,被我们当场抓获。”军人甲依然吼叫着,而坐在他面前的那个女人则一语不发,似乎若有所思。

“那个人身体有病所以向我求助,希望我能带他去医院……”

“——那个人已经向我们指正,您是黑车的营业者,而他是你的乘客。”哪女人突然打断了我的话,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桌上拿起一支手枪摆弄着。我突然感到她的声音是那么的熟悉,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我注视着她,可她被帽檐和衣领挡住的脸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辨认。

“我拒绝继续回答您的问题,我希望能见我的律师!而且我记得刚才逮捕我的是城邦警察,而你们军人无权处置我!”我大声的说。

“您不会见您的律师了……”那女人缓缓的从桌子后面站立起来,慢慢的踱到了我的身边。“因为您将要见到另一个世界……”她将手枪对准了我,并猛的用枪口顶住了我的太阳穴。

我抬起头,发现用枪口对着我的人是宋濂。她是我高中时代的学妹,当初和我的死党徐图还有着扯不清的暧昧关系。

“——难道你不怕死吗,孟异?”

“宋濂?你从前线回来了?”

“恩,我回来了。”宋濂收起了枪。“我早就听说大学毕业后你是唯一拒绝父辈安排职位的人。”

“我怎么会在你这里?”

“你被警察抓了,正好被我撞见。我知道你会因为不告诉警察你的身份而吃苦头,就把你带到这儿来了。”

“然后戏弄我?”

“我只是想看看我未来的未婚夫到底是不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宋濂将双手抱在胸前,她穿紧身军装的下半身很匀称。

“你的未婚夫?”我试着站起来,却发现我的双手依然被铐在椅子后面。“放开我!”我一边挣扎一边说。

“你现在的样子真是太棒了!我喜欢你这种任我处置的样子。”宋濂继续用双手抱在胸前,她故意摆出一副十分陶醉的样子……

这就是我与宋濂在多年离别后的第一次见面,显然这种见面是不足以让人期待的,只是从这次见面之后我就注定要被父亲卷入与宋濂的联姻之中。

从儿时起就十分讨厌我那个部长爹身上的官僚气息,他总是把我和母亲当做他的下属与附属品。我讨厌政治,讨厌父亲和他身边那些人的虚伪与丑恶,这种讨厌仅仅是来自于他们对待弱者的态度……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讨厌,因为父亲告诉过我他和他们所杀死的都是坏人……坏人?既然是坏人,我又为什么要讨厌呢?

这是一个一直萦绕在我童年生活中的疑问,直到有一天母亲在被处决前告诉我:“你的讨厌来自于你的人性,但在‘好人’与人性间,妈妈只能选择人性!”之后母亲就被父亲亲自处决了,原因仅仅是父亲或者其他的人觉的她是一个“坏人”。

至今我依然对父亲充满了恐惧,这种恐惧不仅仅是从我亲眼看见父亲处决母亲时开始的。父亲并非军人,但在他的身上所拥有的人性却仅仅是残存的而已。

“哪里有不容质疑的理想与目标,哪里就不允许丝毫的温情与个人自由存在!”

——这是父亲从小就告诉我的,但我讨厌这句话。我逃避着,绝不去接受父亲为我所安排的高官厚禄。我宁愿做一个电视台的小小策划,我喜欢自由的贫穷,而不是被奴役的富贵——但我明白一点,我在电视台的自由完全来自于我的部长父亲,否则在猪鞭和其他人看来,我不过是一个可以被随意践踏的贱民!

等等……我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些?这些回忆只是在我的头脑中一闪而过,但我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这一切的细节——为什么我的母亲要被处决?母亲犯了什么罪?为什么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了?我的大脑中对一切的回忆似乎都是一片空白,而那空白中布满了满是雪花的透明显示器……

我的手机响了,它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在某私人会所前停下车,一个负责停车场的会所保安人员立刻迎面跑来,他机械的做着只有机器人才会做出的动作示意我停车的位置。我望着他同样机械的表情,突然觉得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冰镇城邦公民的儿子,或许现在并不会比他更好。

我拿起了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发现是宋濂打来的。

“到哪儿了?”宋濂问。

“我已经到会所门外了。”我走下了车,发现宋濂正站在会所门外。她上身穿一件黑色的夹克衫,里面是一件粉红色T恤,下面是一件粉色的短裙。

“会所门外?什么位置。”宋濂四下张望,立刻就看到了我,她向我摆了摆手,示意着她所在的位置。

“真不愧是军官,一下就看到我了。”我跑着到了宋濂身旁。

“孟异!你平时说话办事搞的跟知天命似得,怎么打扮的也跟知天命似得?”宋濂上下打量着我。

“……对不起了,我不打扮成这样真对不起您——我可是第一次看您穿裙子啊……”我也上下打量着宋濂那一身明显不合体的打扮。

“别看我!我最讨厌往这方面打扮!”宋濂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尴尬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这时候我才发现她的耳垂上挂着两只红色的耳环。

“这耳环太酷了!我能碰一下吗?太‘强悍’了!”我伸出手作了一个去摸宋濂耳环的动作。

“你今天***上抹清凉油了吗?说话这么风凉!”宋濂一个干净的擒拿将我重重的按在了会所的柱子上。“老头子们早就到了,我得先上去了,你也得马上上去!”宋濂趴在我的耳边说完,就放开我向着楼上快步跑去,她用双手提着裙子,显然这种打扮让她极不适应。

我走进了私人会所的大厅,宽敞高大的会所大厅中似乎空无一人。整个大厅宽敞高大却并不明亮,虽然同样宽敞高大的窗子并没有阻止都市的夜色散落进大厅的每个角落。我踏出一只脚,却发现地并不是平坦的,这让我险些摔倒。我低下头发现地面上覆盖着白色的医用床单,而床单的下面是一个个被掏空的半球体。这些覆盖着白色医用床单的半球体直径大概有一米五左右,密密麻麻布满了数千平米左右的大厅。我用脚踢了踢半球体周围突出的地方,发现那半球体软软的,似乎更像是人的皮肉。

大厅的中央是一只被烧的扭曲的巨型蜡烛,蜡烛直径大概在5米左右。一圈已然正在腐烂而发霉的木质楼梯围绕在蜡烛周围,我抬起头发现那只蜡烛有三层楼的高度。而这高度却还不及会所大厅高度的三分之一。

一个打着领结的侍者向着那围绕在蜡烛周围的楼梯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我有一些迟疑,但还是伸出脚在楼梯上尝试的跺了跺,然后就毅然的走上了这旋转着的楼梯。

渐渐的,蜡烛的顶端开始浮现在我的眼前。顶端的中心是一只高高的白色蜡烛芯,烛芯的两边是两只覆盖白色桌布的方桌。方桌正对着放置,一端的方桌后面是宋濂和宋濂的父亲,另一端则是我的父亲。此刻,我的父亲正在和对面宋濂的父亲宋将军谈论着什么,我父亲的语气十分局促,似乎是担心一不小心会说错什么。

对面的宋将军坐的笔挺,他没带帽子,头上的头发很短,大大的下巴向前兜着,这使得他的嘴有一些歪,似乎是在有意表现着某种不屑。而他的脸上布满了各种伤痕,如同被炭火烤过的羊腿。我实在想象不出这样的一个男人如何能生出宋濂这样的女儿。

“孟异!你怎么才来!”父亲看到我后立即显出了一幅愤怒的样子。虽然父亲的样子很像是真的愤了怒,但我的直觉还是告诉我他的愤怒是装出来的,因为当他转回头朝向宋将军的时候又立刻显现出一副极其谦恭的样子。“将军公民,真对不起,都是我管教无方。”父亲说。

宋将军没有回答,只是用僵硬的表情微微一笑。倒是一旁的宋濂冲着我微微一笑,然后用眼神瞟了一眼她的父亲,似乎是在告诉我别太在意。

“宋将军,我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的犬子孟异,现在只是一个电视台的策划——实在是不成器啊。”父亲站了起来,把我拉到身边。“……这位是宋将军……”

“你好,宋将军。”我下意识的低头向宋将军表达敬意,只是这家伙竟然丝毫不动的坐在那里,连脸上的皮肉也不动一下。我又看了看宋濂,她此刻一副淑女的表情,似乎跟我从来就不认识。我感到很不舒服,于是我没等宋将军答话就一屁股坐在桌子后的椅子上,这一刻我发现父亲的脸上有一些尴尬。

“孟异,我看过你的节目,很不错,我们需要你这样的人为我们的政策做宣传工作。”宋将军僵硬的说,他转头看了看宋濂。“这是我的小女宋濂……”

“我来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宋濂,目前在第三军团任少校营长。”宋濂打断了自己父亲的谈话,她似乎是在有意的告诉我她已经升职了。宋濂用手整理了一下蓬松的头发,她前额碎长的头发剪的短短的,两侧同样碎长的头发则直直的垂下。宋濂总是喜欢低着头看人,这让她的眼神中总是布满很少的黑色眼仁。她的眉毛被画的细长,睫毛也黑黑的。她的脸有一些圆,虽然她今年已经23岁,却依然一副还没长开的样子。

“……别看宋濂今年只有23岁,她可不只是少校营长,而且是元首青年团的辅导员和元首青年军的军官,曾经因为在去年的战斗中俘获了敌人的指挥官而受到了元首的接见……”父亲接过了宋濂的话,他滔滔不绝的说着,让我怀疑他是不是在有意奉承这个女人。

“叔父过奖了,我只是忠实履行了军人的职责而已。”

“你似乎很谦虚,少校。没想到您又升官了……”我带着调侃的口吻对宋濂说。

“孟异,叫我宋濂就可以。”

“好吧,宋濂。我想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就用不着拘束了。”我拿起了桌子上的刀叉,然后回头看了看侍者。“请问,饭菜什么时候上来?”

“怎么?你们以前认识?”父亲问。

“并不是很熟悉,只不过上高中的时候她和我的一个朋友关系很是暧昧,而且我还做过一次‘宋少校’的阶下囚。”

“您说的是徐图吧……从你这话的前半部分中,我闻到了一股醋味。”宋濂笑着说,我觉得她这话明显抬高了自己。

我正要反驳宋濂,一个侍者走上前,将我们面前的那根长长的蜡烛芯点燃,火苗一下子蹿升起来。十几只一端被绳子穿好的盘子竖着从天而降,盘子中摆放着各种菜肴,而似乎丝毫不会从盘中落下。那些盘子围着烛芯缓缓旋转着,开始散发出一阵阵香味……

“所以我的女儿一定要我帮她介绍一下贵公子。”宋将军并没有理会烛芯与菜肴,他依然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恩,这是我们家族的荣幸。”父亲依然一副谦恭的样子。

“不必这么正式吧?都是年轻人,这种事情不必经历父母吧?——你说呢?宋濂。”我一边用筷子夹起那些漂浮在空中的菜一边故意漫不经心的说,似乎是对我父亲谦恭的不满。

“孟异,我想你应该明白的是我需要的不是与你的朋友关系。我需要的是我与你,更重要的是我父亲与你的父亲之间的联姻。”宋濂突然直奔主题。

“宋濂,我想我不是政治工具,你也不是。况且我对这个城邦的政治没有任何兴趣。”

“孟异!你的话太没有礼貌了。”父亲喝斥着我,似乎这种喝斥是有意做给宋氏父女看的。

“孟异,你根本就不用以这样的借口保持你的自命清高,因为你本身就是政治的产物。在冰镇城邦,没有一个人能够脱离城邦政治而存在。”宋濂站了起来,她走到了我的桌前,然后双手支撑在桌子上微微俯下身。“你最好按着你父亲的安排去做,否则如果你的父亲成为了城邦的敌人,那么你也会因为成为‘城邦敌人的狗崽子’而被元首处决……”

“您威胁我?”我略带不屑的回答着,但我的背后已然隐隐的开始发凉。

“你伪装的很好,但我知道,你害怕了。”宋濂又向下俯了俯身,一副胜利者的样子。宋濂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她转身回到自己的桌上端起了酒杯,然后走到我的桌子前在我的杯子上轻碰了一下。

“看来你同意了,希望我们两个的结局不会像开始时这么不让人愉快。”宋濂举起杯在我的面前示意了一下就一饮而尽,似乎丝毫不在意我是不是会和她一起干杯。

“你所谓的‘开始’于与‘结局’是什么意思?”我端起酒杯,突然有些不解。

“这个很简单,孟异,你看到这座会所的大厅中有着怎样的恐怖了吗?你能明白她所要表达的恐怖是什么吗?”宋濂用端酒杯的手指了指蜡烛台下面的那些被白布覆盖着的半球形地面。

我用手扶着蜡烛台周围的围栏向下看了看,这时宋濂突然抓着了我的手。

“我们下去看看吧。”宋濂拉着我快步走下蜡烛形的高塔。

走下了蜡烛高塔,我四周看着那些被白布覆盖着的地面,一种冲动突然涌上了我的意识。我猛地俯身抓起了一只覆盖在半球形地面上的白布,用力的拉了下来。一只完整的被切去上半部分的头颅立刻浮现在我的面前,那只头颅的下方似乎是一个人的身体,而我此刻所站立在的地面则正是他倾斜的肩膀。那只头颅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直愣愣的看着我。我惊讶着,这个巨大的头颅竟然是我的父亲,而他的头颅竟然被从额头处一半的地方剖开。他的头盖骨已然不知去向,而里面则长满了各种肿瘤。

我后退了几步,脚下踩到在了另一只半球体上覆盖的白布。我俯身抓起那只白布,用力的拉动起来,那下面依然是一只从额头一半处剖开的头颅。那只头颅睁开了眼睛——这个人是宋将军。

我惊讶着,跑到了另一只被白布覆盖的“桌子”前。我快速拉开那只白布,这只被同样从额头处剖开的的头颅是宋濂。她看着我,眼神中闪烁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毅,似乎对一切都胸有成竹。

“孟异,你现在想不想看看其他白布下面所覆盖着的头颅是谁?”宋濂问。

我看着眼前布满地面的其他半球体,我用手去抓住了其中一块白布。那块白布在我的拉动下缓缓下滑,而白布与半球体摩擦的地方慢慢的渗出了红色的液体。这时我发觉我拉动白布的那只手臂上,那只肿瘤正慢慢将我的衣袖拱起,然后又慢慢缩回了伤口。这让我迟疑了,因为我不知道这红色的液体是开始,还是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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