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晚上面面在母亲那吃完晚饭回到别墅，就看见妻子神秘兮兮的在屋子里不知道捣鼓什么东西，面面走到跟前问道：“亲爱的，你这是在干什么呢？”却把点点吓了一跳，气极败坏的对面面嚷道：“你怎么回来也不弄个声响，魂都给你吓掉了……”说完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胸脯。开 心 文 学

“至于吗？亲爱的，我可没见你这样，在家里，又不是黑灯瞎火的，我也没学会小偷的那本事，我进来关门换鞋…是你太专注了吧，你在摆弄什么宝贝，让你如此上心？”面面说着就去摸妻子正在打开一个深红色盒子…，“轻点，这可是我这趟广州之行得回来宝贝，价值千万，你弄破一点就会损失百万，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跟你说轻点…轻点…，你闪开，我打开给你长长眼。”点点把面面推到一边，套上白手套，仔细的一层一层地掀开包裹着的塑料袋、牛皮纸，原来是一幅画轴。点点让老公轻轻地拉开，一幅山水画国画徐徐展开，面面慢慢转过脸来：“这画值上千万？它凭什么值上千万？我看就值个几十元钱，连佰都上不了…”

“呸！你懂个屁，乡下人没见过世面，把宝贝当垃圾，永远的穷命鬼，发不了财。你睁大眼睛看看这个专家鉴定书，还有这火漆，很多人举牌要把这画拍到手，最后有个人一直跟我争，要不还能便宜个两百万呢，幸好有个专家告诉我这画的一个大概价值，所以心里有底，跟那家伙争到底，最后还是我赢了。……告诉你，像这样的又是大家，又是他的精品，这样好的东西拿在手里那就是一年一年成倍的往上翻，钱年年贬值，这东西，稀有资源，等女儿长大了，读书上学、留学用钱，我不用再担心将来手里的钱变成不值钱的废纸，这些你哪考虑到啊，只会撅着个屁股钻到工地带一身灰回来，还能带什么回来啊？收起来了，给你看也是白看。”

“你做什么事我不反对，但要找自己熟悉的事做，听别人说的热乎，小心急功近利容易上当啊……。”

“不听人家的听你的？听你的有用吗？我的事不要你管。”

“好，好，好，只要你开心就好，我不管你的事行了吧？对了，明天晚上我不回来吃饭了，有应酬。”

“我明天还要出差，到上海、北京、杭州、西安转一圈，人家说盛世收藏乱世黄金，现在有钱人都想把钱投资到有升值潜力的财产上去…”

“亲爱的，你还想去搞这个啊？玩一下得了，别再玩下去了，你等我找找人看看你手头这张画落得个心里踏实再说好吗？毕竟这不是小数目买的啊，行吗？”

“行，行，行，你找专家鉴定可以，但你得把画保护好，有一点闪失我跟你没完。”点点有点不耐烦面面总是让她谨慎小心，心里觉得太小家子气了，他根本就不是干大事的人。

面面心里担心，但自己也不认识什么字画鉴定专家，给所认识的人打了一通的电话，没一个知道或认识所谓的字画鉴定专家，眼看快到晚上吃饭的点了，刚才圆圆还来电话提醒着请她爸妈吃饭的事，面面给妈那打了个电话，和女儿说了几句话后，就又去帮着圆圆装扮成她男朋友应付她爸妈了。

面面来到圆圆家附近的一家酒楼，走进去看到圆圆和她父母已在那坐着等他了，他赶紧和他们打招呼，圆圆装作有些不高兴的问道：“忙什么呢？这么晚才来，你好.xzsj8.意思让我爸妈在这等你啊？”面面又从座位上站起来鞠躬作揖：“叔叔阿姨，对不起，对不起，我愿受罚，嘿嘿。”圆圆爸爸用手示意面面坐下说道：“没什么，我们也是刚到，正事要紧，别为了吃顿饭耽误了事情。”

面面刚坐下没几分钟电话一个接一个的响，都是他之前托人找字画鉴定专家，人家又四处打听，也没找到，这不，一一回个电话给他。

“什么事啊，都是谁啊，吃饭的点上来骚扰，让不让我们吃饭了？要不你把电话关了。”圆圆说着看看母亲，因为她妈见到面面就没开口说话，两只眼睛就像聚焦镜头一样注视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面面。

“不好意思啊，没什么大事，嗯…是一个朋友买了一幅名家的画，给我看了一下，我总感觉不太像真的，或者说我总担心它不是真的，想找个鉴定专家看看…”面面还没说完，圆圆就把他的话给截住了：“你怎么不找我呢？”

“圆圆，你认识字画鉴定专家？”

“这你得问我妈啊，我妈就能帮到你，剩下就看你怎么拍我妈的马屁了……，妈，不要随便答应他哦，看他表现如何再说，是吧？呵呵。”

“阿姨……”

“你先别提帮忙的事，我先问你，你说你的一个朋友买的一幅名家画，是男的还是女的？”圆圆母亲眼睛直射面面问道。

“阿姨，你别误会，是，是……女的，不过圆圆也…认识的……”

“圆圆啊，你是从哪找来这么个人，装作你男朋友，来糊弄我和你爸，你以为我们老眼昏花，看不出来？两句话一问就露陷了，哈哈，我就说嘛，我女儿眼力也不能差到这个份上了，你说实话，是不是圆圆请你来骗我们的，你说实话我不怪你，该帮你帮你，不说实话这事免谈。”圆圆妈妈说道。

“妈，你是我亲妈，我怎么能骗你和糊弄你和爸呢？我妈是个多精明的老太太，谁想蒙你那就是孙猴子在如来佛面前耍能耐，谁跟谁啊……是不是？再说人家从小到大就没见过你这样带着审问的口气一张嘴就咄咄逼人的这那的，谁受得了这样啊，感觉就像进了渣滓洞似的，不是共X党也承认自己是共X党。再说了，面团说的那个女的我也认识啊，是他们大学同学，富二代，现在想做些投资呢，面团想让她给他们公司投资，所以，当然要卖力帮她啊。”圆圆说着，把椅子挪到和面面紧挨着，搂着面面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另一只手摸着面面的肚子继续说道：“妈…你不了解他，光看表面以后是要吃亏的，我以前喜欢帅的，现在喜欢实在的，你不许把你的喜欢强加给我，你别认为叫他面团他真就是个面团了，人家这里有货着呢……，这叫深藏不露，以后你慢慢的就知道了，我看好他，他…什么时候向我求…婚呢…我就…”

“女儿啊，妈这次来不是逼你结婚的，我和你爸就是想让你进入解决你个人问题的程序里，别整天为了工作而耽误了自己，你老大不小了，相互处一处，只要你觉得好就好……，我和你爸可能是看不到你所说的他以后如何如何了，嗨…，你自己知道解决自己的个人问题，我和你爸就不再为你担心了，毕竟我宝贝女儿是很优秀的……”圆圆母亲赶忙打断女儿的话解释道。

“妈……，别说了，我肚子都饿扁了，赶紧点菜吧。”面面急忙接过圆圆的话说道：“对，对，对，点菜吧，叔叔阿姨别客气，喜欢吃什么就点…”面面话还没说完，手机又响了。面面一看是妻子打来的，犹豫了一下就掐了，但心里却如坐针毡，因为他跟点点结婚以来除了开会他把手机设在静音外，没有掐掉过妻子的来电，就是在谈恋爱的时候都很少这样，所以，当圆圆点完菜后，面面说：“对不起，我去一趟洗手间。”

到了洗手间，面面看看后面有没有人，赶忙回拨电话给妻子：“亲爱的，你还好吗？你现在在哪里？”

“我说你长能耐啦，现在学会掐我电话，我问你你说找专家看画看了吗？这两天有个大型拍卖会，有一批精品字画上拍，你赶紧找人看看我的画，千万别是走眼了。”

“我说亲爱的，什么上拍下拍的，走眼不走眼的，我刚找到一个能帮忙的人，正要谈请人家什么时候有空看看，这不你来电话了吗。投资不要像是赶集一样，稳着点，你没听人家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吗……喂…？喂…？”一准儿妻子又觉得他啰嗦，没等他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回到餐桌前，菜已陆续上来，面面吃了一口菜就放下筷子向圆圆母亲问道：“阿姨，你说的能帮我的高人在哪里啊？可不可以帮我引荐一下？谢谢阿姨，嘿嘿，来阿姨，吃这个。”说着给圆圆母亲夹了一个大虾放到碗里。

圆圆和母亲相互看了看抿着嘴笑而不说话，倒是圆圆的父亲说道：“来，来，面面，你别光说话，先吃，先吃，边吃边说。”面面有些搞不清这母女俩在唱哪一出戏，他急的问圆圆：“谁啊？告诉我我去长沙找他，圆圆，不带你这样耍我的哦……”这时母女俩对视了一下后并同时用筷子指向低着头吃着正香的圆圆的父亲。

圆圆的父亲退休前在湖南省博物馆研究所工作，专门从事当代名家字画鉴定工作，退休后，也经常有朋友及以前的同事介绍别人拿一些东西来家里给他看看，还经常应邀参加一些有关鉴定的活动，并长年被几家拍卖公司聘请为字画方面的专家顾问。面面了解这些情况后，高兴的说道：“我想起非常贴切的一句诗：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嘿嘿……”

“看把你高兴的，告诉你，不是所有名家的画我爸都能看的。”圆圆对面面说道。

“圆圆说得对，你说说你那朋友收藏的是谁的画？”圆圆父亲说道。

“叫黄宾虹。”

“哦，那可是个大家啊，是他什么时期的画，画的是什么，有多少平尺？”圆圆父亲问道。

“……这…什么时期画的我不清楚，画的是山水长卷，大概…有三米多长吧。”面面回答道。

“这样吧，你看什么时候让你朋友把画带来给我看看，看到画再说，如果这样的长卷真是出自黄宾虹之手，特别是他晚期的作品，那现在拿到手少说也要七八百万…”没等圆圆爸爸说完面面说道：“是啊，是啊，她买的连手续费一起近千万了，会不会买得太贵了？……”

“这个价倒不是问题，关键是真假，收藏的人是不拍贵就怕假，在收藏界里什么最贵？假货最贵，好的、是真货的没有便宜和贵之说，因这些都是历史留下来的文化遗产，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的价值就会越来越高。”

“叔叔，你说的真好，以后你多教教我，我做你的徒弟成吗？”

“哎，哎，打住啊，我爸那两只眼现在可值钱了，多少人想把他们的孩子送来跟我爸学鉴定都被我们家老佛爷给关在门外，就你这样的见谁就拜谁为师的，我看你有点目的不纯，属机会主义者，妈你说咱们不能因他是我什么什么的就破例吧？等我考察完了收编他了再说是吧？”

“对，我女儿说的没错，如果你诚实，没有欺骗我们和我女儿，那这个问题可以考虑。”圆圆母亲说的话中有话，面面和圆圆相互看了一下。

大家吃完饭出来，面面和圆圆悄悄地说“你妈真不好对付，弄的我见她心里就有点发怵，你尽量减少我和她的见面，不然肯定会露陷的，你也知道我撒不了谎…”圆圆回道：“对付我妈你必须要学会撒谎，而且是要非常自信的张口就来，这叫善意的谎言，有我最终来圆这个谎，你怕什么啊。走吧，别吃完饭就走，陪老太太坐会再走？”面面说道：“你们先回去，我回去一趟把画拿来，赶紧让你爸鉴定一下，心里踏实些，要不我老婆又要往里投资了，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会想起来搞这个，嗨…，可能是有钱烧的吧。”圆圆催着说道：“那你快去拿吧，我让我爸好好帮你看看。”

当面面把这红色的木盒子放到圆圆爸爸面前的时候，就见老人家微皱了一下眉头，当把里面的包装纸打开后，圆圆爸爸突然停手说道：“对不起，我要先去方便一下。”圆圆和她母亲都知道，老人家有个习惯，一旦他心里确认是赝品他就会说去方便一下，其实就是想一下怎么和持“宝”人解释。尤其是持宝人花了大价钱买回的所谓宝物，因为有一次，在圆圆父亲还没有退休前，一位文化局领导介绍来的持宝人，花了家里所有的积蓄买了一幅所谓的名家字画拿给他看，画卷还没有展开，圆圆父亲就告诉对方，此画是赝品，那人当场昏厥过去，还算抢救及时，但也得了半身不遂。所以这事以后，老人家对这样一类的事情格外小心，避免给人再次的伤害。可圆圆知道，这会给面面他们家带来非常沉重的打击，上千万不是个小数目，但又不能让父亲不说，因这会造成面面他们家更大的损失。圆圆自己又把画用纸包好放进盒子里，拉着面面就往楼下走，面面被她弄的莫名其妙，问她怎么回事圆圆也不说，直到进了面面的车里才对面面说道：“这画是假的。”面面问圆圆：“你爸还没有打开看怎么你就说是假的呢？”圆圆把她爸爸的这一习惯的原由一说，面面才明白了，心里是又气又恨，妻子怎么会这么容易上当呢？真是，一个人有了钱，其他的各色各样的人物也就闻着味靠近你了。列宁说过：骗子之所以成功，就是因为他利用了人们的**。面面不是吝惜妻子上当受骗而损失的那些钱，因为他更喜欢没钱的时候点点，而不是现在这样有点暴发户心态的越来越使他感到陌生的点点。

“你还不赶紧打电话跟她说啊，叫她别再上当了，还在那想什么呢？”圆圆为面面着急。

“问题是我怎么跟她说啊？她又怎么能接受得了？这事要是让她爸妈知道了不被她气死才怪呢。你说这崔向也是，认了女儿就认了呗，还给什么钱，不是靠自己的汗水挣来的钱，她怎么会理解钱的意义所在呢？”

圆圆这是第一次看到面面生气，她安慰他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气也没用，我听我父亲说，现在市面上假货太多，仿造的水平也越来越高，有些画你要看出个子丑寅卯还真的费点劲才行。还有些拍卖会，就是造假人自己举牌抬高价格出手，我估计你老婆可能就是中了别人设计好的圈套了。”

面面在想这事情怎么和执迷不悟的妻子说，手机又响了，是面面母亲打来的电话，说线线想爸爸了，面面答应女儿马上去奶奶家接她。面面见到女儿，什么烦恼都消失了，再说，面面他真正遇到的烦恼都是少之又少，他本来就觉得烦恼都是自己找的，一切不顺你意的事情你能改变就去努力试着改变，不行的话你就顺其自然，没什么好烦恼与纠结的。但是，当自己疼爱的妻子，她原本的优缺点他都能包容，因为他认为人都是在争执错与对上要个结论而矛盾激化，其实，生活中大家都明白，一个人有多大的“优点”就会有多大的“缺点”，她的“优点”有多突出，她的“缺点”也同样有多突出，看你是盯着哪头看了……。面面本身对钱没有**，因为他从小就成长在一个安分守己、忠厚老实，小日子过得平平安安的家庭里。虽然他到了大城市里，但他也是认为，一份工作就是一个舞台，靠自己的努力认真负责的工作就是在舞台上展现自己，并得到应有的回报来生活，一切都很知足。可当这个时代，万众举目向钱看的风潮下，荣耀是以钱数为标准了，浮躁、攀比、虚荣都沉浮之上，爱的罗盘改变了指向，钱，扭曲了一切原始、自然的标准，真心疼爱的回报变成亲者痛仇者快的结果，面面终于不知道在这个大都市里他对妻子的疼爱怎么样才能继续下去。虽然他的爱依然继续，但妻子把他的疼爱好像一点没有重视的搁在一边，越走离他越远了。

作者话语：【如果星星会说话，我要问星星许多话，问海浪能否荡起我的浪漫？问逶迤山路离美景还有多远？问哪里是我可以听到心跳的地方（只有自然的回响）。我不求人间仙境，我不求周围是鸟语花香，我不求山珍海味，我只想要淡淡的、静静地、轻轻地与你对话，述说我的心语，就像我们是哥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