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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聆孤城》第三章:十日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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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三天梁羽潇带着两人训练轻功,有高人指点果然比盲目练习要快捷不少,两人逐步领会其中奥妙,加上本身又有极好的功底,学起来丝毫不费力,乾坤星云剑也是大有长进。

这天,两人开始练习聚气于剑刃,使威力大增。画雪剑较为宽厚,不如枫刃剑的灵活,学起来也更为吃力一些。尹语画聚气时总需要提前运气,常常气力不足。而白城枫轻功本就较好,再加枫刃剑轻薄的优势,已大致融会贯通。梁羽潇取出飞刀,将精神集于刀刃,飞刀渐渐颤抖,再发出时,竟将周围的树木都波及了不少。

尹语画挥起画雪剑,左手捻了剑诀,刷地刺出,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画雪剑暗纹密布,威力极大,剑波流转,又使了剑法,这才收剑。梁羽潇道:“不错,已有不小的长进。只是内力太过单薄,支撑不了画雪剑所消耗的剑气,导致时而凌厉时而软懦。”

画雪剑因挥舞而变得更加金光四射,剑身更有了霸者气派,尹语画本就俊秀,加上宝剑在手,略微瘦削的身材看上去壮实不少。

梁羽潇指尖一点,强大的内力喷薄而出,他迅速捏了剑诀,食指微扬,点向尹语画。这一招乃是他练了多年而成,威力惊人。

“罢了,画儿,你使乾坤星云剑抵挡,十天之内你与枫儿必须突破第三层。”梁羽潇朗声道。白城枫默默点头,心下百感交集,原本以为自己与尹语画已是极有天赋,又有宝剑在手,难免没有儿时勤学苦练。但自从见了太子卿后,才明白了武学是多么深不可测,可以说自己现在还不及他们的十分之一。梁羽潇可怕的功力更是让他不敢置信。

“枫儿,你与画儿一同上阵。你们俩从小一起长大,默契度很高。将来兴许会是双剑合壁的路线。”梁羽潇见白城枫出神,心生此计。白城枫点了头,提起枫刃剑,缓步进场。尹语画见他心不在焉,道:“枫师兄?”

白城枫愣了愣:“啊?”尹语画自信的一笑:“想什么呢。”白城枫不语,只是淡淡笑了笑。两人同时出鞘,剑气纵横。

梁羽潇立定,袍袖一摆,丝毫不乱。

两人拱手道了“得罪”,尹语画率先出剑,画雪剑凌空一斩,劲道奇大,梁羽潇翻身闪避,右腿冲步,蹭地一跃踩上剑尖,两腿一绞,正要夺来画雪剑,白城枫横刺枫刃剑,直刺梁羽潇,梁羽潇不敢怠慢,纵身避开。

白城枫施展风向剑术,身形灵敏,快若脱兔,光影中只听得枫刃剑凌厉的声响,竟不见人影。尹语画只听得刀剑相交的锋利龙吟,梁羽潇不紧不慢的躲避着,飞刀竟还未出手!白城枫步速已是极快,梁羽潇竟丝毫不为所动,安然如常。

尹语画抽动画雪剑,剑光一闪,硬生生地分开了纠缠的两人,梁羽潇身形一闪,本准备夹击他的尹白二人,画雪剑与枫刃剑竟交缠在一起,由于用力过猛,两人都被剑气震开。

梁羽潇落到地面上,道:“有不少长进。不过要想对抗师父,恐怕还差得远。”两人同时落地,都气血上涌,喉咙涩痛。

“罢了,我来教你们如何保命。”梁羽潇收起飞刀,两手一收,画雪剑与枫刃剑都被吸到他手心。梁羽潇抛开双剑,又道:“到时尽量不要出击,免得露出破绽来。师父不会取你们性命。师父的常技极为复杂多变,你们留神听好。”两人纷纷应允。

“第一招较为平淡,如果我所料不错,师父会先攻击枫儿。”梁羽潇看了看白城枫,道。尹语画思衬一会儿:“为何是先攻击他?”梁羽潇示意两人坐下,又道:“如果是我,我一定会先除掉有能力出暗招的。也就是乾坤门所说的风向剑术。”尹语画恍然大悟。

白城枫微微一笑,梁羽潇所言不错,只是那谷主会不会如此出击?梁羽潇似乎看穿白城枫的心思,道:“你放心,师父必定如此。”他胸有成竹。白城枫点点头,继续听着。

“那么,枫儿首先不要进攻,竭力避开,万不可还击或是硬抗。躲得越远越好。”梁羽潇淡淡说道。尹语画问:“那我要背后偷袭么?”梁羽潇笑着摇头:“万万不可如此。画儿只需站在原地不动即可。”两人皆是摸不着头脑。

梁羽潇轻抿一口茶,似是在想些什么。良久,他放下茶杯,笑道:“枫儿这时主动出击,而画儿则是制造剑气。切记不可干预枫儿与师父交战。”白城枫终于忍不住问:“梁状元,我所学的是风向剑术,而师弟所学是火向剑术,按理说来,师弟的进攻是更有攻击性的。”梁羽潇点头道:“话虽如此,但到时候一定要你与师父交战。”

“那我制造剑气包围他们吗?”尹语画越来越迷糊,简直摸不清梁羽潇想的什么。梁羽潇道:“不错,你包围他们后,再加入战斗。但剑气范围必须要大,你们所作的,就是要引出师父的必杀技。”

两人一怔,必杀技?这不是明摆着不想活命了?避开那谷主的攻击已是千辛万苦,还要自取灭亡去引出必杀技?

梁羽潇道:“引出师父的必杀技,予你们只有好处。师父属于防御较弱的剑客,只要你们能从他发出的剑气中反弹,他就会自行倒退,趁此你们可以后退拖延时间。等到他再度出击时,再双剑合壁抵挡。”

说完战术,梁羽潇又命两人练习乾坤星云剑,十天内务必突破第三层,并且熟练掌握。此外,还教他们如何练习内力,提高速度。对于用剑方面,加强了使用画雪剑和枫刃剑的熟练程度,还传授了他们飞刀的基本入门方法,以防谷主使用飞刀。

在梁羽潇的教授下,两人武功又长进不少。并且在第八天晚上突破了乾坤星云剑第三层。突破之后,威力大增,两人时常对剑练习,身形也魁梧了几分。内力修为更是突飞猛进,白城枫的轻功现已十分迅捷,而尹语画的轻功也是大有长进。

第九天,梁羽潇并未练习,只让他们仔细解读“纵横阴阳”这句话。两人细细品味,却依然毫无所得。只好去找师父询问。杨靖明正在看书,看到二人前来,道:“枫儿,画儿,你们怎的来了?”

两人行礼道:“拜见师父。弟子有一处疑难,恳请师父赐教。”杨靖明起身,道:“什么事?”他已有四十岁,却依旧是英姿飒爽。

“回师父,敢问‘纵横阴阳’是何意?”白城枫问道。

杨靖明似是一惊,随即沉思。他走到两人面前,定定看了许久,道:“纵横,即使剑术里最基本的原则。横刺直刺,乃是基本功的练习。古来剑客有纵剑横剑之分,乾坤门素来只分派向,不分纵横。阴阳,天地双气也,万物皆由阴阳相生、阴阳相克,由原始的阴阳衍生八卦、五极,所谓纵横阴阳,即是用剑纵横天下。”白城枫道:“但若阴阳即是天下,那么阴是什么,阳又是什么?”

“弟子认为,阴即是女性之阴柔,阳即是男性之阳刚。”杨靖明正要发话,安穆掀帘而入,行了礼。他已是七岁孩童的父亲,气质沉稳,颇有书生气。两人行礼道:“见过四师兄!”安穆淡淡一笑,走到他们身边。

杨靖明点头道:“穆儿所言不错。巯栎(qiuyue)可在练功?”安穆道:“正是,栎儿在七师弟那里练拳。”

巯栎即是安穆的儿子安巯栎。现年七岁,已入了门。安穆又道:“下午栎儿无事,两位师弟可以过去坐坐。”两人谢过。杨靖明问道:“梁状元可是走了?今日怎么没有训练。”白城枫道:“梁状元未走,在东房里歇息。今日是自行练习。”

“师父,我看明日我们还是有备为好。”安穆取了茶,打量了两人一番。尹白二人不敢做声,立于一旁。杨靖明叹道:“罢了,月湖谷谷主只怕也不会为难两个孩子。待会儿你与徉儿一同过来,我有要事交代。”安穆点了头,又对两人道:“虽说梁状元不会做此等下流之事,但明日比试,你们小心为好。万不得已之下莫要出手。”语毕,行礼出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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