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证明。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本该是气势十足的话语，却在半处没了声音，变了的发丝眼眸也慢慢的变回原来的浅色。

“你是笨蛋吗？这样子的身体想证明什么？”沐殇再度把染夜搂回怀里，语气更是重了几分。

“你会替我证明给他们看的吧？殇。”染夜抬头，好让沐殇看见她不容拒绝的眼神。

“啊啊，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办到。”如同染夜的突变一样，不一样的是沐殇的突变是迅速而完全的，漆黑如夜的发丝，血染的瞳孔，变长的指甲，以及……缓缓露出的獠牙。

“吸……吸血鬼？怎么可能？这个时空怎么可能会有血族的存在？”

“需要我进一步证明吗？”眼眸流转间是魅惑的光芒闪过，大概是血族的特质，除了沐殇骨子里抹不去的孤傲外，更多是是致命的吸引。

“就算你们是血族又能说明什么？”

“重点不在这里哦。”染夜踮起脚尖，慢慢的吻上沐殇的脸，“这样的颜色你真的就一点都想不起什么吗？”

沐殇配合的俯下身，两人的发丝交融在一起，形成鲜明的对比。

「黑发。」

「血瞳。」

「得圣兽者。」

「终称王。」

蛇妖的眼里渐渐流露出从未有过的惊恐，“不过是个毫无根据流言罢了。”

“哦呀，看来你是想起来了。”染夜露出似是满意的笑容，“也不枉费我在这里和你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

然后提高声音，宣告着。

“这场声势浩大的‘屠杀’已经结束了，以无数的生命为代价，你夺了这格兰帝列，而我将带着这里的人离开，这——就是故事的结局。”

“你做梦！”反驳的同时，周围的魔兽幻兽蠢蠢欲动。

“不自量力。”声线清冷，沐殇如血般妖治的瞳孔里流露出的是毫不掩饰的杀意，“就算是你的主人在这里，也未必敢对我那么猖狂。”

一直挂在脖颈的十字架慢慢的显出它的原型，连带染夜手上的一起，稳稳的插入地面。细长的剑身，泛起诡异的红色纹路，缓慢的从剑柄到剑尖，然后在地面上蔓延，像是有意识一般，绘成巨大的魔法阵。一银一黑，两把剑的光芒交相辉映着，就连底面巨大的魔法阵都成了陪衬。

“回去告诉你的主人，在我找解药的这段时间，不要妨碍我。”沐殇的语气让人深切得感受到其中的威胁，至少，没有人在看到那样宏大的魔法阵后，蠢到去质疑他的能力，去质疑如果现在在他怀里的那孩子出了什么意外的话，他会不会真的毁了整个时空。

“我会替你传达。”回答的是修一向冰冷的声音，而他身旁的蛇妖已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气息……和主人一样的气息……那两个人的身上散发出强烈的来自那个时空的气息……啊啊，是这样啊，所以那天拉丝特回来才会传达了那样的话语。

【我来了，我带着他，来旅行。】

【所以，命运，已经改变了。】

命运什么的，说不定真的能够改变，如果是那两个人的话，办不到的事似乎都变得可能了。第一次，她有了那么荒诞的想法。第一次，她开始对自己坚信不移的目的产生了怀疑。

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呢？

这双手沾染了那么多的鲜血，用这双手夺取生命的自己，究竟有什么资格站在被害者的立场上？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未知的方向，扭曲了的脸孔，这一切，也可以改变吗？

顾不得身体的疼痛，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告诉我，我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迷茫的声音已经看不出之前嚣张跋扈的模样，其实她一直都在强撑着，一直一直以来，就连梦中都被亡魂所纠缠。

“对与错很重要吗？如果是真正想做的事的话，错了又何妨？一个人如果做的事都是正确的，那岂不是很恐怖？关键在于你自己。在于你心中，你真正的声音。”

“那么，我期待着下一次的见面。”

随着光芒的增强，减弱，这里已经不见了染夜等人的声音，魔法阵上繁杂的纹路以及泄露出的强大的精神力，早已彰显其空间传送的身份。

啊啊，下一次见面啊……那究竟会在什么时候？真希望下一次再看见她的时候，她能够好好的回答自己啊。说得那么不明不白的，谁会去思考啊，白痴。

这样想着的时候，泪水却流了下来。

她……还没来得及问呢。

如果……如果左胸处空荡荡的，那该怎么办呢？

去找吗？

该去哪里找？怎么找？

真的能够找到吗？

谁来告诉她啊。

谁都好，来告诉她，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啊。

“回去了。”身旁修冰冷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

“嗯。”深吸一口气，跟上对方的脚步。

至少，在她找到答案之前，就这样吧，好好的活着，直到答案找到的那天。

“修。”卸去脸上烟熏妆的蛇妖露出和其身份不符的清秀稚嫩的脸庞。

“什么事？”

“你觉得，主人聚集我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那个孩子的身上有和主人一样的气息啊。”

“我知道。”

“会问你的我还真的是个白痴。”

“……”

“我啊，想要一直呆在主人的身边。

“为了心中的仇怨，不断不断夺取着生命的我，因为主人，感觉到了生命的温度。

“主人找到我的时候，我第一次觉得生命是温暖的，温暖到让人觉得悲伤。

“为什么要救我呢？我既不是拉丝特那样强大的妖族，又没有修你这样出众的能力，为什么，会选上我呢？”

“璐切。”

“嗯？”

“在某种语言里，有阳光的意思。”

“哎？”像是明白了什么的蛇妖露出笑容，“啊啊，是这样啊。是光啊。”

似乎已经不需要强撑下去了，不需要去画那些妖娆的妆容，不需要去扮演那些强势的角色，不需要再去想着她是否有资格呆在主人身边了。主人从来没有要求过她什么不是吗？为什么要自己给自己压力呢？她在妖族里也不过是个孩子的年龄。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主人果然很温柔呢。”

下一次，一定能好好得面对那个少年了吧？那个明明背负了比谁都还要沉重的宿命，却依旧还微笑着前进的少年。

“话说那个孩子能活下去的吧？”突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璐伽抬头看向修。

“你以为他身边的那个男人是谁啊？”

“我还真是不知道。”璐切撇了撇嘴角，下意识的抹上自己的脖颈，第一次，那么深切的感觉到死亡，那种颠覆一切的黑暗气息。真的是奇怪啊，明明是个血族，却有着不输拉丝特的黑暗，可若只是站在那里，却干净美好的让人不敢直视，“看样子，很快就能再见了呢。”

“别想太多。”

“嗯。我知道。”

不经意间，两人都放慢了脚步。

听说夏季快要过去，可四周的空气仍有些燥热，但偶尔吹来的风却让人觉得很舒服，还有就是，心里从未有过的平静与释然。

人啊，总是要经历些什么才会成长，至于今后要走怎样的路，走的路究竟是对是错，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替他人决定。

就连上天，也没有这个资格。

依旧缓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