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一只夫君入墙来》第五章 一夜惹风寒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夜已深沉,窗外竹影森森,经风一吹落在窗上的竹影微微摇晃,连带着这屋子里唯一的一根蜡烛燃起的火苗也微微晃动。 首发--无弹出广告

我单手支头靠在桌子上已然打了好几个盹,听着外面又一次敲起的更声这才揉揉眼睛,又伸了个懒腰,见得面具人丝毫没有要转醒的征兆这才缓缓取出白日里被我收好的“七星丸”的解药。

将这颗小小的药丸放在烛光下端详了好一会,仍没看出个什么端倪。事实上我也知晓自己这个对医术一窍不通的是看不出个什么端倪的,只不过是我这厢里实在是没什么事情以打发时间,只得这般无聊一下。

又将这药丸把玩了片刻,我确信自己若是再过一会便会睡着,且若是再过上那么一会便会将这颗圆溜溜的东西自药丸变成个泥丸后,旋即将它义无反顾地放入了嘴里咽了下去。这下便可好好休息上那么一会了。

我趴在桌上睡着了。

这一夜我如自己先前预料的那样,睡得极不舒服。不仅手臂因被脑袋压了一夜而血脉不通,更觉得浑身疲惫难受,嗓子也有些痛痛痒痒的不舒服。我想我怕是惹了些许风寒。

床上那人似是早就醒了,我朦胧地望向他时,他竟是一脸鄙夷之色,“真没见过这样能睡的,可知现下是什么时辰了?”

“你可知我亥时才睡?”本是憋足了底气来反驳,却不妨一出口竟是这般沙沙哑哑的声音,真是毫无气势。更不妨这一句话之后接踵而至的是自喉咙处冲出的几声咳嗽。

完了,当真是风寒来眷顾我了。我捏着嗓子皱了皱眉头。

耳边传过来那人略带关心却隐含笑意的语气,“这样容易便病了?那你该好生在我身边呆着,如此娇弱,恐怕比一般人更加容易毒发,看来要每六个时辰吃一次解药了。”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话。因为我现在当真是难受的很,觉得眼睛也有些肿胀,只想闭上眼睛好好睡觉,却奈何连张能躺着的床也没有一张。我又颓然趴在这张硬邦邦的桌子上,闭上了眼。

昏沉间只听一阵轻叹,他道:“你可知这后园的厨房在哪?”顿了顿,“可会熬药?”

我头也未抬,闷闷道:“皆是不会的。”

此时他的叹气声又长了一些,也重了一些,“你过来将我扶起来。”

如今我这般难受他还让我将他扶起来,难不成是要去散步么?我装作没有听到,保持着休憩的姿势。

“我去给你熬药。”大抵是知晓我的心思,他竟这般直截了当道。

我这才面带着不情不愿地起身晃了两晃,走过去将他扶下床。

在这满园皆是长廊延伸、林木夹道的地方,他依旧能熟门熟路地摸索到厨房的位置,我不知是惊是叹,是喜还是忧了。这里可是我的家嗳!

面具人拖着残破的身躯为我熬药,而我该作何反应,是感动么?非也,我站在他的身后望着他还缠着绷带的背影当真是想要掐死他,再骂上一句自作自受,若是他肯将我送回前院,何至于要他来这般辛苦地为我熬药?再往前一点说,我若是能在自己的房内好好睡上一觉,又怎会沾染上风寒?

他忙活了好一阵,将那碗闻起来便觉苦涩的黑乎乎的一碗汤药端给我时,他身上包扎的地方也渗出了红红的血迹。而那额头之上更是布满汗水。

我没有过多看他,觉得自己的心情有些怪异,大抵是风寒的缘故。想着是否该将这药赶紧喝下去,以解了我这周身不适之感。

便听得面具人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喝下去?”

药已然被他放置得温热适当,恰可入口。可是这味道却是难以入口了,我只喝进那么一点便险些呕吐出来,怎的今日这药竟是我平生喝过的最苦的药?

我蹙眉仰头看着他,他倒是头回抱歉一笑,道:“我知晓是有些焦糊,可我也是初次做这样的事,你便将就吧。好在这药方大抵还是不会弄错的。”

呃?我觉得此刻自己的脸上布满黑线,他这一番话与我传递了两个信息:其一,他将这药熬得糊了,才会这样苦涩难咽;其二,他认为这药方大抵是不会弄错的,就是说我还有那么一点会吃错药的可能?

一时间置于嘴边的药碗不知是送至嘴边好还是将其放下比较合适。

正踌躇着,便听得他又道:“虽说是有些焦了,但还不至于会影响药性到哪里去,你快些趁着有些温度将它喝下去吧。”说话间见我没动,他便极其优雅地一手自我手中接过碗来。

我以为他是要说,若是实在不想喝就算了,若是这样我也能觉得他是个有些温文善解人意的人。可不妨他所做的与这“温文”二字愈加的远了。

他将药碗接过去后旋即用另一只手来捏住了我的鼻子,在我未来得及反应之时居然猛地将药送到我的嘴边,灌了下去。还在我耳边喋喋道:“我知晓这药是苦了一些,可你还是要喝下去才会将病养好,不然你整日里萎靡不振的样子我看着也难受。”

好容易将这一碗药全部下肚,他才松开捏着我鼻子的手,我立时喘着粗气,一手指着他的鼻尖,一时说不出话来。

可不妨他却这样不知耻地扯出一个笑来,道:“不用这般客气,举手之劳不足言谢。”

这药当真是苦极,我喘息了好久,这才隐隐能说出个完整的话来,“你个满脸疙瘩一身带伤心思卑鄙的丑八怪!”

原以为这话挺伤人的,所以我才憋了这样久不曾将真相说出来,可不料他竟是睨眼将我打量了半晌,最终一个点头道:“你的评价很中肯。”

我想,若是一个人被这样形容,怎么也该是生气了,即便面上不大好意思计较,心底里也该是计较一番的。

现下看面具人的表现,我觉得要么是他的真实长相好看的很,根本不计较这些无稽之谈;要么就是他神经大条,觉得这些不值得一提;不然便是他城府极深,虽然计较的要死,可是碍于面子却不好当真计较,打算着将这仇计算在往后的日子里。

我当真不是对他有意见,我只是结合事实来推论的,我推论他定然是最后一项,此时不过是先憋着坏,欲往后再与我计较。

<!-- 作者有话说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