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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恨:凤凰于飞》第十章 一片冰心在玉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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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七上八下,并不知道孙恒此举是何意,但直觉告诉我他对我没有恶意。 手被他握住,温热坚定,而我的手心早已濡湿一片。身后的红翡也早已全身紧绷,蓄势待发。“嫣儿,别紧张,这些人,与其说是我的势力,不如说是我为你准备的势力。”孙恒对我说道:“你知道的,我对你一见钟情……”他老脸一红,接着说道:“所以我动用了吴国所有的斥候探子,来查有关你的一切。刚开始我没有任何目的,只想知道你的从前是怎样的。”

“后来啊,我看着斥候们每天送来的各种消息,渐渐的知道了大概。我知道你在吴国国内根基不稳,便暗中替你打通关节,助你发展。我也知道你是想借机接近我,好利用我报仇。”

我心内不知是什么滋味,只得任由孙恒牵着我的手,听他继续说:“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你啊,所以把我暗中所有的力量集中在此,想着,等什么时候赎你出来,再交给你,报不报仇放在一边,最起码,可以保你一世平安,一生富足。哪怕,哪怕你心中并没有我……也总算是我帮你一把……”

孙恒说到这里,声音已有哽咽。我闻言如晴天霹雳,再也做将不住,盈盈跪倒在他脚边,泣不成声:“淳之……”世间当真有如此痴情的男子,皆被我遇到。一个甘心不远外里寻我踪迹,历经辛苦,更不惜与家人反目成仇。另一个情愿暗中筹谋助我报仇,不求回报,宁愿不问我是否属意于他。两份如此深情,要我如何回报。

孙恒双手将我扶起,道:“嫣儿,坐下这八人,皆是我一手训练培养,整个吴国有一半以上的情报网络和财路在他们手中掌握,想来可以在报仇时助你一臂之力。另外,”他拍拍手,又进来四个全身黑衣的人:“这四人,是父王给我的暗卫,我也给你,应该足可以保你平安。”

我早已感动的不能自已,只会任他搂着,垂泪不已。孙恒说罢,顿了一顿,道:“另外,地牢里有我抓到的几个人,想毕你见了他们,会很满意。方才引我们来的那人,叫韩风,是这里负责的人,你若有什么吩咐,自可叫他去做。嫣儿,我……我知你心中另有所属……以后你便在这里,我走了……”便要转身离开,我哪里肯,怎能让他这样走了。也顾不得那么多属下就在这里,伸手从他背后将他抱住,伏在他背上痛哭哽咽,好似要把这四年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他也站着不动,任我抱住,身躯微颤,想来也在哽咽。

属下们见状早已悄悄退出去,他转过身回抱住我:“嫣儿,你也舍不得我是不是?”我在他怀中点点头。禹哥哥,你可能原谅我吗?我真的不能让这样一个男子就这样心碎离开,可是禹哥哥又该如何呢?一时间心乱如麻,只这样和孙恒静静相拥。

孙恒托起我的下巴,让我与他四目相对,道:“嫣儿,只要你心中有我一丝一毫就好,此生都无憾了。”说罢便狠狠吻住我,似要将我揉进身体里。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才将我放开。我顺从的靠在他肩膀,懒懒的不说话。

孙恒顺了顺气,方道:“嫣儿,我带你去见几个人。”

洞内全靠南夷进宫的蛟油烛照明,烛光通透,毫无烟味,且有异香。况且洞内通风甚好,丝毫不觉的有憋闷的感觉。韩风引着我们一路朝下,原来这山洞之下还另外开凿了暗室。

韩风在前,推开房门,做了个请的姿势,我和孙恒随后进去。当我见到暗室中的那几个人,我只觉得整颗心都沸腾了。不是别人,正是那些将我掳至秦淮的山贼!我曾暗中查明,这群山贼是楚国大巴山凌云寨的。那日我死里逃生,不料却被这群山贼掳上马车,还险些遭辱。

山贼将我卖进花韵楼,鸨母还算心善,念我年幼,许我可以只卖艺。这才苟且偷生这么多年。

我把拳头攥的格格作响,只恨不得冲上去将他们扒皮抽筋,饮血食肉。

当年我只有十三岁,如今过了四年,想来身量形容都已改变,一时间他们也没有认出来,只在那里狐疑不定。唯有那个山贼头子见我进来,眼中一亮,神情了然。

我冷冷道:“总瓢把子好修养,身处险境还是临危不乱呐,让奴家好生佩服。”山贼头子洒然一笑,对我抱拳道:“姑娘今日请我们来,无非是想报当日之仇。”说话间站起身来走到我面前,红翡和小沐刚要出手,便被我制止。“怎么,难道我不该报仇?你们几人将我买进青楼,害我一生背上风尘流莺之名。我就是将你们千刀万剐挫骨扬灰都不为过。”

山贼头子闻言双膝跪地,“邦,邦,邦”对我磕了三个响头,再抬头时额角早有鲜血淌下,他若浑然不觉,对我说道:“姑娘恨我们,本无可厚非。今日落到姑娘手里,我愿意任凭姑娘处置。只求姑娘留我这几个兄弟一条性命,他们还有妻儿老小,当日之事,他们几个不过奉我命行事,罪不至死……”说完又邦邦邦邦的磕起头来。

后面那几个山贼眼见大哥如此,也都上前来,一个个眼眶含泪,一面向我磕头一面说道:“姑娘,我等自知犯此大错,不求姑娘原谅,但求能与大哥死在一处,不要违背当初结义誓言。”

“也罢,你们这样重义气,我也看重你们都是响当当的汉子,只要你们说出,当年之事是谁主使,我便做主饶你们的性命。”孙恒看我难以决断,便开口言。我狐疑的看向孙恒,道:“主使?当年之事,竟也是有人主使?”孙恒看我疑惑的神情,说:“嫣儿,难道你没有疑心过,当日怎的那么凑巧,竟然他们就正好经过,那可是半夜。”

“我也不是没有疑心过,只是一直也找不到任何证据……”我转向地上磕头的众人:“真的有主使么?”众人都看向山贼头子,他也知道一众兄弟的性命都在自己手里。见他咬咬牙,又磕了几个头,道:“本来我还想,宁死不说,好保全当年他救我一命的恩德。只是如今一众兄弟的性命皆在我手,再不说反而不义。”说罢,他顿了顿:“指使我的人,是当时郴州知府,陈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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