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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椒妻》第八十九章 恕难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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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欢欢喜喜地回了国公府,原以为漫天风雨就这般过去了,却不料这样和乐融融的气氛只持续了半日,及至小两口傍晚去老太太的锦华苑请了一趟安回来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开 心 文 学

锦华苑里,老太太神色肃穆地端坐首位,其他人已请过安各自回房了,却独独留下了丽娘一人。

“你可知我留下你,为的是何事?”老太太沉着脸,目光冷冷地扫了丽娘一眼。

老太太是今儿受了气,要把气找个地方撒。

怪只怪,老太太的老姐妹今日来窜门,说起自个儿府上的孙子、曾孙子,那叫一个眉飞色舞、得意洋洋。

老太太当时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偏偏那老姐妹还拐弯儿抹角地打探柴靖远的子嗣问题,更隐晦地表示,她家里有治疗某种隐疾的秘药,便是蚯蚓也能治成黄瓜。

这话把老太太气得不轻。

你才有隐疾,你们全家的男人都有隐疾!老太太现在想起来,还在暗骂不止。

于是,原本在老太太面前一直是小透明的丽娘,突然间变成了老太太眼里的一颗沙子,放在那里死不了人,却膈应得慌。

又于是,老太太心里不舒服,便要找丽娘的茬。

丽娘不明所以,却还是恭谨地肃立在屋子中央,垂首应道:“孙媳不知,还望祖母明示。”

“哼!”老太太重重地哼了一声,猛拍了一把座椅的扶手,怒道:“不知?我倒是低估了你。小小年纪,便会使那般狐媚子手段,不能圆房还能把人留在你屋里,独宠你一个!你是想要谨熙绝后是不是?”

老太太说到后面几乎是声色俱厉了。丽娘一脸惶恐,却又不知该如何分辨,只得应了一句:“祖母。孙媳不曾……”

“给我跪下,你家里便是这般教你规矩的?犯了错还敢这般嘴硬?”老太太却不容她分辨,厉声呵斥道。

丽娘不知老太太今儿抽了什么风,又不敢跟她硬碰硬,只得长身而跪,头微微低着,心里既是不安。又有几分不服。

“你可是心中不服?”老太太冷冷地问。她虽然脾气暴躁,但看人却是门儿清,这几年虽然不管事了,但阖府上上下下,有什么事儿能瞒过她?

丽娘垂首应道:“孙媳不敢。”

“不敢?那就是不服了。到底是小户人家出来的。竟还不知自己错在哪里!也罢,我便替你母亲教教你规矩!”

这话实在是有些重了,没家教,这不仅是骂了丽娘,便是柳眉也被老太太骂了进去。

丽娘死咬着嘴唇才能遏制住还嘴的**,袖子底下拳头紧握,恨不得指着老太太的鼻子痛骂她一顿。

老太太也不止是纯粹为出一口气,倒是真的有些担心柴靖远的子嗣问题。

她偏爱二少柴靖西,却并不代表她就糊涂得要行那废长立幼之事。但是,倘若柴靖远一直没有嫡子,保不齐别人就会有想法,到时候家宅不宁,斗来斗去害的全是她的儿孙,何苦来哉?

“有道是娶妻娶贤。你既是占了妻位,当知贤字怎么写,可你看看,你嫁进来这几个月都做了什么?擅房专宠不说,还虐待妾侍致死,七出之条你便占了两条,无子、善妒!若不是怕丢了国公府的脸面,早该休了你出门,还容得你这般放肆!”

老太太这是欲加之罪了,七出之条的无子,乃是妻子,脚步不由得一顿,却侧头去看丽娘。

她脸上有不小心说了粗话的羞赧,有受了委屈的不悦,却独独没有嫉妒和愤恨,更是把“雨露均沾”说得这般轻描淡写。

果然,她跟我竟不是同样的心思吗?

娘亲说过,若是真心爱上一个人,心里便容再容不下其他人,更容不下心上那人三心二意,莫说分享,多看一眼也是不行。

她这般大方,是因为没将我放在心上吧?

柴靖远有些颓然。

“那……你是怎么想的?”他犹不死心,还想再问,想听她说出明确的答案来。

丽娘想了想,叹了口气道:“你要去谁的房里,是你的自由,我管不着,不过,有一点老太太说得对,你已是弱冠之年,是应该有子嗣了。”

柴靖远脸色转冷,松开了丽娘的手,淡淡地道:“我不会允许有庶出的孩子。”

言罢竟不等丽娘,大步而去。

丽娘有些愣愣的,他说不会要庶出的孩子,那便是只要嫡子了,可自己这嫡妻是假的,还得霸着这位置三年,三年后他也该二十三了,别家的男子到这个年纪,只怕已经有好几个孩子了,他却要等到那个时候才能重新议亲,重新成婚……

这样,真的好吗?

柴靖远的处境她不是不知道,后母生的嫡次子对爵位虎视眈眈,倘若给二少先生下来嫡长孙,而柴靖远又出点儿什么纰漏,这世子的位置花落谁家还真的不好说了。

既然处境这般岌岌可危,他又何必非要执着于儿子是嫡出还是庶出?

庶出的孩子记在嫡母名下,不也是嫡出么?

丽娘很不能理解柴靖远的想法,只隐约觉得,他似乎不高兴“雨露均沾”,这让她有些窃喜,更多的却是深深的无奈。

是拼着罚跪把他留在春熙苑里,还是忍着心中的酸涩让他去“雨露均沾”,这真是个让人两难的选择题。

好在,柴靖远并没有把这道两难的选择题交给丽娘来选,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是夜,柴靖远歇在了兰苑莫姨***房里,开了三个多月来的先河。

第二日老太太再看见丽娘时,已不复昨日那般声色俱厉的模样,虽谈不上慈祥,但能将丽娘视为无物,已经很让丽娘知足了。

只是,第二日晚上却又出了问题,柴靖远竟没有回春院歇息,而是直接在外院书房的隔间里歇了。

若只这一夜倒还无事,但柴靖远竟是接连好几个晚上都歇在书房里,于是老太太震怒了。

这回被老太太留下的不止是丽娘,还有柴靖远。

“跪下!”老太太屏退了下人,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春夏之交,人人都穿得薄,而且不是正式的行礼,地上没蒲团,柴靖远和丽娘二人在硬邦邦的地砖上跪了,听候老太太的发落。

“翅膀长硬了是不是?学会阳奉阴违了是不是?我这个老婆子的话不管用了是不是?”

老太太一叠声地反问。

气势虽然也汹汹,但所表达的意思却较为温和,跟训斥丽娘用的那些犀利言辞完全不是一个套路。

训斥丽娘时,那是红果果的打脸呀,怎么难听怎么说。

训斥柴靖远却是走的苦情路线,搞得好像她很委屈似地。

到底是嫡长孙,自己这孙媳还真是没法比。

丽娘直挺挺地跪在地板上,低头撇了撇嘴。

“祖母言重了,孙儿不敢!”柴靖远淡淡地应了一句。

老太太最不喜欢的便是他这般云淡风轻的态度,仿佛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不能打动他似地,让人深感无力。

“够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一年内,让你后院的女人怀上孩子,否则休了丽娘,另娶贤德,这两条路,你自己选。”老太太直接下了最后通牒,不是商量,而是告知。

丽娘偷偷拿眼去看他,却见他背挺得笔直,即便跪着也显得不动如松,闻言只是淡淡地应了四个字:“恕难从命。”(未完待续。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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