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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劫之花开嫣然》大宅门三翻相请,李木桃情债缠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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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牢记 ) ( 请牢记 ) 每年的初五是“开市”的日子,每家商铺若非事出有因定然都会门厅打开,迎接新一年的‘大市’。 这一日陶墨一样早早的开了店门,晨曦中尚残留着昨夜炮竹的余味,天边的朝阳将整个街道都镀上了一层喜庆的色泽。就这样陶嫣然从后堂出来,映入眼帘的便是这生机盎然的景象,晨光里的少年如玉如琢如圭如璧。

“哥哥。今天的天气特别好。”连声音都充满了欢快。

“朝阳似火,是个好兆头,新的一年里生意也会如火如荼的。”陶嫣然说着吉祥话,心情也跟着飞扬了起来。

“嗯。”回来接过哥哥手上的包裹,打开将里面的各色花饰熟练地分门别类,陈列开来。远远观去整个店铺宛若沉浸在花海里一般,姹紫嫣红如梦似幻。陶嫣然为陶墨整了整衣冠,两个如玉少年再往花海里一戳,真真是迷煞女儿心。

被陶嫣然这么明目张胆的拉着出卖色相,陶墨脸皮微红,“哥哥。”那一个姑娘看过来的眼神好让人羞涩哦。

嗤,瞧着陶墨那娇羞的模样,对着眼前大胆的姑娘当真是佩服,那眼神似是恨不得将他家墨儿拆吃入腹一般,果真是个强人。

好吧,再怎样是自家弟弟,不能老看笑话不是,打发了身边围着的几个姑娘,拖着怎么看怎么得瑟的步子踱了过去。“姑娘若是再这般盯着看下去,我家墨儿怕是以后都不敢出来见人啦。”满含笑意的声调里,陶墨怎能听不出那一丝幸灾乐祸,唔,哥哥越来越坏了,他那个温柔可亲柔弱善良的姐姐哪里去了,快快还回来。

那女子一听,似是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大胆豪放,一张俏脸轰的一下红了个彻底,原本如狼似虎的眼神立时变得躲闪起来,手里的手帕揉来揉去,整个身子站在那里忸怩不已,偏眼神却还留恋不舍,不时的票上一眼。

那有趣的模样,更是惹来陶嫣然一阵低声闷笑。呵呵,这两人的反应也太过有趣了。

许是受不住陶嫣然的低笑,女子樱唇一咬,最后又不舍的瞟了一眼陶墨,一扭身一溜烟儿的跑了。虽说是落荒而逃,可那身姿步伐却分明透出一股闺阁女儿少有的大气与洒脱,当也是一个热情如火的女子。

陶墨更是被哥哥笑的满面通红,羞臊不已,哪有哥哥这般看弟弟笑话的。

看着自家弟弟那五彩纷呈的脸色,陶嫣然唇角的笑意越发的深邃起来,眼看自家弟弟就要恼羞成怒,赶紧清了清嗓音,努力压下胸腔间的笑意,幽幽的来了一句。“多么热情的姑娘啊。”转身在陶墨怒火爆发前便逃了,徒留几乎内伤的孩子掩面而泣。

心情悠然的陶嫣然连带的脸上的笑容都多了几分惑人的味道,引的大姑娘众小姐心如鹿撞面若粉桃,首饰挑了一款又一款,在铺子里流连不去,不过一柱香的时间,不大的铺面里就人满为患了。

突然陶嫣然心头一跳,看着手背上不停揉捏的肥厚手掌,泪流满面,这报应会不会来的太快了。用力的抽了抽手掌,居然抽不出来,眼前这位姑娘身材异常富态,脸上更是粉脂堆积,身影一动便簌簌的直往下落。这下真的悲催了。

“姑娘,能将小生的手放开么?你抓疼小生了。”陶嫣然秀眉微蹙,薄唇微抿,眼中泪光盈盈,声音里更是透出几许鼻音,那无辜模样无比的惹人怜惜。

“噢,噢噢。是,是奴家失礼了。哥哥还疼么?奴家给哥哥揉揉。”说着本已松开的狼爪又欲再度袭来,陶嫣然急忙将手隐于袖中,避过茶毒。

不是说古时候的女儿家都是很娇羞含蓄的么?怎生都如此生猛,难道古人欺我!“不用了。多谢姑娘关心,小生无碍。姑娘无事可否让让,这位小姐已经等很久了。”陶嫣然微微一笑向一旁早就皱眉不悦的女子点头道。

美男一笑顿时将人迷得三魂失了六魄,就这样被人給挤到了一边,而后在众位姑娘小姐的齐心协力下终于被挤出了门外。

上午的这段插曲并没有如何影响陶嫣然的好心情,看着络绎不绝的客人,陶嫣然越发坚定了找人帮忙的心思,看来要将招聘之事提上日程了。

忽的一阵香风袭来,竟带了几分玫瑰精油的味道,陶嫣然心下诧异,这东西不应该存在在这里才是。思索间耳边更是传来丝丝抽气声,引得陶嫣然心下好奇了。

回首间只见店内个个女子皆是敛了气息低眉垂首,紧接着暗香浮动,一抹绝色倩影映入眼帘,那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呀,身姿比时下女子略微丰盈,却显出别样的韵味,分明有纱帽遮掩看不出相貌,却无端让人觉得凌然贵气国色天香。‘双成腻脸偎云屏,百般姿态因风生。’是了唯独花中之王的牡丹才配得上这般女子。

楞神间一名身着鹅黄衣裙的女子上前,对陶嫣然微微一礼,那礼仪姿态可谓挑不出半分不妥,骨子里却又透出那么一抹孤傲。“可是李木桃,李掌柜么?”虽是问话,可那态度却分明很是确定。

陶嫣然恭敬答礼,这纱帽可不是贫家小户带的起的,连丫鬓都如此讲究,心下越发的奇了。“正是在下,姑娘这是?”

那方陶墨听闻女子声音心下一惊,依然认了出来,正是年前穆府的那位素云姑娘,如今却是又寻上门来。

素云闻言似是微微一愣,却只答了一句,“这是我家三少奶奶。”

陶嫣然心中一动,不禁有些讶然。“是木桃疏忽了。三少夫人这边请。”示意陶墨招呼好外面,自己则领着几人去了一旁的花厅。这花厅与门店仅隔了一道雕花屏风,设了桌椅,本就是招待这般尊贵之人所用。

请了上座,又亲自奉了茶,这才解惑问道。“三少夫人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府上可是要定花饰?夫人说出样式来,小人这就去取。”场面上的话还是要说的,虽然陶嫣然并不认为像她这样的身份需要亲自来挑首饰。

不料那三少奶奶并不答话,却是径自去了纱帽递与一旁的素云,而后又轻轻压了口茶,似是茶水不合口感便又放回几上不动了。举止间优雅华贵浑然贵气扑面而来,生生的让陶嫣然觉出了一抹传说之中的王八之气。

虽知这女子定然是个美人,但除了纱帽才知竟是如此的华贵艳丽,果真只有那花中之王的牡丹才配得起。‘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蓉净少情。惟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刘禹锡《赏牡丹》)真真的国色天香。

思讨间那素云便也除了纱帽,竟也是个难得的美人。“李掌柜倒是贵人多忘事,不过几日光景,倒是忘了个干净。”只是说话就不呢么好听了。

陶嫣然秀眉微蹙,脸上显出几分迟疑。“这,姑娘这事何意?”这人她是一个也不认识,不过这几日之间的是么?难道是年前那日的敲门?那日的事情墨儿并不曾与自己说过,加之当时自己也却是乏了便也没问,之后也就忘了。心下微动,“不知贵府是?”

素云闻言面上似是显出了几分薄怒,却又顾着主子在不好发作,便敛了性子又将当日的话道了便。“我家主子府宅位于城南,府上姓穆。”末了又补充道,“这是我家三少奶奶公主娘娘。”

穆府!本以为那件事依然完结,竟不想招来这么大的关注,这可不是好事呀。

“公主娘娘千岁。”该有的礼节陶嫣然做的滴水不漏,这穆府却是她极为不愿牵扯上的东西,自古凡是和皇家扯上关系的可都单纯不了。当日收了那穆小美人的荷包,她便想尽办法将穆府了解了个清楚,那地方真真的是个是非场大麻烦。

“李公子不必多礼,起来说话。”美人朱唇轻起,声音竟是带着一丝软绵,想来性子也是柔软的。

“谢公主娘娘。”陶嫣然潇洒起身,礼节上却是半分不少。

模样果真是少有的俊朗,又是个知进退的,不过身子单薄了些。收回不着痕迹的打量,心下已经了然婉儿怕是就是迷上了这翩然的风度吧。“年前我着人来请,却不巧赶上公子身体抱恙,不知如今可是好了?”

摸不太准这位公主娘娘如今穆府三少***心思,只得斟酌道。“劳公主娘娘挂念,木桃此乃旧疾,调养了数日,已是好多了。”

“如此便好。不知是何旧疾?是否严重?府上倒是有那么几个医术不错的,可唤来给公子仔细瞧瞧。”言辞间委婉恳切,面上也显出几分关心来。让人打听的时候也确实听说这人身子不好,先前来请的人回去也是这么说的,今日一见确有几分病弱之态,让人无端生出几分怜惜来。

闻言陶嫣然心下一跳,摸不准是试探还是如何,不过却段是不能请脉的,否则自己这身份岂不曝光。“公主娘娘真是折煞小人了,木桃不过一介贱民,怎敢劳公主娘娘错爱。”说着便是一礼到底,“小人早年不慎伤了根本,落了顽疾,却也请了不少名医问诊,如今也不过是拿药养着,不至丢了性命。娘娘错爱,小人心领了。”从木桃到小人,她今儿真是委屈自己了。

“怎生这般严重?”瞧着眼前因谈及自身病痛而面露悲戚的少年,一时经不知该如何宽慰了。

“倒也不是十分严重,只要日里小心些,把心思放平稳了,劳累不得便是了。如今木桃也是看开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理若无却也是强求不来的。公主娘娘也莫要再为木桃忧心了。”眼前的少年愁绪暗隐,眉宇间透着股看透世事的凉薄,像极了自己那早夭的弟弟。

“公子切莫要做此想,好好将养身子是主要的。”

眼看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却闲扯了这么多,半点重点都没提到,陶嫣然装忧郁装文艺装的胃疼,眼看这位公主娘娘还有继续闲扯下去的打算,赶紧的转了话题,这事儿只能自己来提了,麻溜儿的把东西还了,否则她睡觉都不安稳的。

“可巧公主娘娘今日来了,木桃去取样东西。劳烦公主娘娘在此少待片刻。”陶嫣然又是恭敬一礼,不待这位公主娘娘言语,转身出了花厅往后院卧房行去。

片刻便回转,双手恭敬的呈上一物,却正是当日穆婉儿塞到自己怀里的荷包。“年前府上有为姑娘不慎在小店遗落了此物,一直不曾有机会还于施主,如今赶巧公主娘娘来了,木桃斗胆劳烦公主娘娘代为奉还。木桃在此多谢了。”

自素云手上接过一看,这不正是自家小姑子的贴身荷包么?自己今日前来不就是为了此事吗。“此物可是那丫头极为心爱之物呢。公自何不自己还了?”瞧着眼前越发正了脸色的少年,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呢?怕是无意多些吧?

“公主说笑了,男女有别,还是公主转交妥帖。既是心爱之物还是仔细保管的好。”陶嫣然一副正直君子模样,一语双关道。

果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惜了婉儿一片痴心。这少年原也是及聪慧的,竟将自己要出口的话悉数堵了回来。虽然如此,她心里倒也不恼,只是这两人无缘罢了。

“确实转交妥帖些。如此我便代那粗心的丫头谢过公子了。”将荷包交由素云仔细收好,回去还得想想怎么哄那丫头。“如此烦请公子取些新鲜花饰来,我也好带回去哄哄家里的丫头们。”

“没问题,那木桃去去就来。”陶嫣然心下很是欢快,终于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但还是小心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不能功亏一篑不是。沉稳着步子缓步离开,去取最新的花饰去了。

小小年纪便心思沉稳不骄不躁,却也是个拔尖儿的,可惜了那样的身子。心里叹了口气,等陶嫣然取了花饰回来,便重新戴了纱帽和素云回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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