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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点灯》第三十一章 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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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韦一翰手持匕首奋力一搏,一招落空,功亏一篑,让怪鼠逃出生天。那只怪鼠撞倒土墩,扬起滚滚烟尘,翻滚到那群专心致志读书的怪鼠脚边,登时如炸锅般,引发群鼠一阵『骚』『乱』。一只大概是首领的怪鼠尖叫几声,才将群鼠镇下来。

接着,那只怪鼠首领再度尖叫一声,群鼠顿时兽『性』大发,将矛头对准我们,气势汹汹地向土墩上冲来。我和韦一翰大惊,忙返回第二个洞,组织大伙儿逃跑。

那边洞如万马奔腾,震得地动山摇,洞顶的泥土成块掉下,比强烈地震有过之而无不及。大家面如土『色』,二话没说,只有夺路狂奔。

当我们跑到溶洞的沿河石径时,怪鼠也闪电般追进溶洞,与我们相距只差四米多,形势十分危急。苏仲平在前大吼一声:“快跳下河。”语毕,他与胡蔓媛拉着杨柳首先跳落地下河。紧接着楚开景、刘鸣、李豪、冯子修和晏东亭也相继跳下去。

我和韦一翰落在队伍的后面,是与怪鼠距离最近的两个人,连它们的气息我们都嗅到了。眼看被它们追上,我叫道:“一翰,跳。”我和韦一翰同时起跳,“扑嗵”一声,同时落到河里。在河里我猛地抬头一看,看到牛志信还在前面狂奔。

楚开景和李豪大叫:“志信,快跳。”

“我,不会……游泳。”他边跑边叫,声音近乎哭喊。

队友们齐声高呼他跳河,将他的声音都盖过了。他的身形震动一下,放慢脚步,可还是犹豫不决。正在这时,跑在前头的怪鼠一个虎扑,将他扑倒在地……队友们都发出“啊”的一声惊叫,纷纷举起枪。

我叫声“别开枪”,声落人起,以绝顶的轻身功夫,从水中腾飞出来,宛如海豚,在水面上空划过一道漂亮的圆弧,在空中作七百二十度旋子,稳稳当当地落在沿河石径上,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成名的鸳鸯连环腿直击压在牛志信身上惩威的怪鼠,只听得“嘭嘭嘭”三声闷响,怪鼠向左倒退几步。我余势未减,乘着落地之势,一鼓作气,伸脚尖勾住牛志信的腰身,以巧劲将他踢下河去。这些动作一气呵成,用时就那么几秒。

队友们的目光静静地追随我做着那一连串的高难度动作,居然鸦雀无声。

可事情远未结束。后面的怪鼠凌空跃起,拼命向我扑来,企图将我扑倒。我的脚尖刚沾地,反击已经来不及,于是急中生智,双膝跪地,双手向后仰,做成一个桥形,然后以气功推动双膝,“嗖”的一声,贴着怪鼠的肚面一掠而过。我避过怪鼠的一扑,却正好处身在追上来的另两只怪鼠的面前,情况还是万分危急。

那两只怪鼠同时张开口,『露』出锐利的獠牙,朝我咬来。说时迟,那时快,我的身子一转,单掌撑地,用力一撑,掠上怪鼠的背,避开它们的吞噬。在怪鼠背上,我借着它那柔软的弹『性』,向下一纵,在怪鼠的重围之下,跳回到河里。

队友们忘记了身处的险境,对我报以热烈的掌声。

沿河石径上站着一排面目可憎的怪鼠,计有几十只之多,它们的后面窜入者还络绎不绝,将石径挤得没有一点空隙,蔚为壮观。它们围在河边,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时不时发一声尖叫,虚张声势,又不敢下河,却是无可奈何。

李豪对着它们叫道:“不服气也下来戏水嘛!”

苏仲平向它们提建议道:“你们还有想不周全的事,以后记得做几只小船,遇事可以下水抓人,有空可以『荡』舟。”

怪鼠们气得尖叫不止。

我缓过一口气,便查看大家的情况。牛志信刚下河时呛了几口水,现在韦一翰和冯子修的搀扶下,面『色』已经好转;令我大为惊奇的是,杨柳还是个游泳健将,此刻她正在教胡蔓媛游泳;刘鸣也是个旱鸭子,紧紧地抓着李豪和楚开景,就是不肯放手;晏东亭默默地踩水,脸上不『露』任何表情……我计算一下,只有牛志信、刘鸣和胡蔓媛三人不会游泳。至于河水的深浅,我曾试着钻下去,估算有两人深。

韦一翰游到我的身边,忧虑地道:“头儿,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我们浸在水中,时时刻刻都在消耗体力,时间一长,对我们十分不利。怪鼠把沿河石径围个水泄不通,以逸待劳,等待我们精疲力竭。

我把目光投到东侧那个洞,寻找突破口。刚进溶洞时,我没有细看那个洞,现在仔细观察,发现它的一半浸在河水中,一半『露』出来,河水向洞里缓缓流出去。杨柳曾指出那个洞是通外面的瀑布或山溪的,果真如此,那我们就有救了。

关系到十一个人的生命,我不敢马虎,便游到杨柳的身边,请教道:“杨小姐,那个洞真的与外界相通吗?”

杨柳“哦”的一声,重新打量一下那个洞,斩钉截铁地道:“是的,它的外面一定是瀑布或山溪。”

“多谢!”听到专家如此肯定的语气,我的信心倍增。

我再跟苏仲平和韦一翰商量一下,便把大家召集到身边来,正欲把突围的意见说出时,突然,楚开景跳起来,大叫一声:“什么东西咬我的屁股。”接着便看到一股殷红的血水从他的身后慢慢浮出水面。

李豪在楚开景的身侧,他转头一看,马上扶着刘鸣游走:“鱼,鱼,咬人的鱼。”

随着李豪的叫声,我们听到水底下响起一阵剪刀交剪时的“刷刷”声,并看到一大群鱼跟着楚开景和李豪追赶。我大吃一惊,想也不想,将气凝聚于掌心,一掌向水下打去,掌到之处,立即激起一米高的水柱。我伸手一抓,把一条鱼抓在手里,那条鱼已然震晕过去。

这是一条二指大、头部和身体不成比例的鱼。它长得头大身小,瞪着血红的大圆眼睛,满嘴三角形的尖齿,如剃刀般锐利。杨柳接过一看,登时惊恐万状,失声叫道:“这是水虎鱼,俗称食人鱼,这种鱼十分凶猛,不管遇到任何动物,只要张口一咬,便会撕下整齐的一块肉。一个人被一群水虎鱼围攻,不消几分钟就仅余枯骨。”

队员们一听到如此恐怖的食人鱼,便惊慌失措得夺路而逃。我大叫:“大家别慌,都向东边那个洞游去。”

水面上,我刚才发气打晕的几条水虎鱼一浮上来,便被它们的同伴围住,只听得刷刷几声,那几条水虎鱼便进了同伴的腹中。我看在眼里,寒在心头。

我曾听说过水虎鱼的视觉和嗅觉十分灵敏,如果闻到血腥味,便会发狂,张开满是利齿的嘴,如流星般向血腥味来源处冲去,速度之快,可说是白驹过隙。它们敢于攻击比它们的身体大几十倍的动物,并以快得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瞬间就分解吃完捕获到的食物。

楚开景的屁股被水虎鱼撕烂,血不断地流出来,因此他是水虎鱼的重点攻击对象。在他的身后,波涛暗涌,那种剪刀的刷刷声一直紧咬着他不放。他边跑边呼:“救命啊,救命啊……”

尽管他逃得很快,也比不上水虎鱼的速度,很快就被水虎鱼追上。那种剪刀的刷刷声在他的身上剧烈地响起,他挣扎着,用枪托打来犯之水虎鱼,搅起阵阵水花。水虎鱼越聚越多,以视死如归的精神向他攻击,眨眼间,他身上就衣不蔽体,只余寸缕。乘他不备,一条水虎鱼飞上他的脸庞,猛地一咬,撕下一块肉,他脸上白森森的骨头登时清晰地显『露』出来。他的脸庞血流如注,将面前的水染红。

随着最后一声厉叫,他沉下水去,上面的水被血染红,慢慢地扩散开来。从他被水虎鱼追逐,到沉下水底,还不够一分钟。刚才一个活生生的人,顷刻之间,就尸骨无存。

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眼睁睁地看着战友死于非命而无能为力。我咬紧牙关,情绪尽量不形于表,但内里已肝肠寸断。队员们面如死灰,不言不语,还有几个队友痛哭起来。

逝者长已已,生者长戚戚。目下也容不得我们哀恸,如果跑得不够快,就会出现第二个楚开景。我收拾心情,急令大家快逃。大家这才醒过神来,继续向东边洞口游去。

沿河石径的怪鼠突然鼓噪起来,手舞足蹈,情绪高昂,那情景就是在幸灾乐祸。水虎鱼吞噬完楚开景,便又浮上来,成千上万条水虎鱼以排山倒海之势,疯狂地朝我们追来。

现在可是前有强敌,后有追兵,每一样都不是人力可以对付得了的,我们生还的机会几乎为零。队员们拼命飞逃,悲哀之情却形于『色』。

剪刀的刷刷之声越来越近,波涛暗涌已近在眼前。

“今日把命丢在水里,真是不甘心。”刘鸣发出绝望的哀号。

我推了他一把,吼道:“刘鸣,快跑,你***再胡思『乱』想,我一枪毙了你。”

刘鸣几近疯狂,歇斯底里地叫道:“头儿,我愿意吃一颗子弹都不愿意被水虎鱼弄得尸骨无存。”

韦一翰伸出手,一把将他抓住,拖着逃跑。

我把队员们全部推走,自己留下断后。面对着发狂的水虎鱼,我怒火中烧,将全身的力量凝聚于手掌,以劲风搅动河水,令水虎鱼在劲风的作用下身不由己地绕水急旋,在我的面前形成一个漩涡,等将它们旋得晕头转向时,便用“散”字诀,巧妙地利用水的阻力将成千上万的水虎鱼推回几米远。不过,在水里运功,就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亦没法发挥其应有的威力。否则,被掌风旋转过的动物,不死也当场晕厥过去。

“朱队,快跟上来。”杨柳跑到洞口,回头叫道。

“头儿,快跟上来。”队友们也异口同声地召唤。

击退水虎鱼后,我感到浑身乏力,精神略显疲惫。我不敢恋战,纵身腾起,又以海豚的飞跃动作,掠过水面,跳到洞口,跟在大家的后面钻进洞里。这一纵一飞间,已累得我气喘吁吁,这是前所未有的,显然是体力透支过度所致。

洞里较暗,借着一丝亮光,四壁依稀可辨。河面宽不及两米,两人并行,刚刚好。最令人感到欣慰的是河水不深,只及到人的胸脯,不懂水『性』的都可穿行。

“看来,这里相对安全了。”冯子修长叹一口气。

我们是一群死里逃生的刑警,长期特殊的训练,使我们养成坚强的意志。在恶劣的环境里,我们即使有一线生的希望,也决不轻言放弃。因此,大家互相鼓励,自我鞭策,顺着水洞前方狂奔。

不知奔跑了多久,洞里越来越明亮,生命的曙光也越来越明亮。正在我们暗中庆幸时,那骇人的剪刀刷刷声接踵而至,在身后再度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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