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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点灯》第九章 焗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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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我们进山的目的有二,一是实地会会怪鼠,二是活捉或打死一只怪鼠拖回去研究。经过一天一夜的生死折腾,我们已经亲身体验过怪鼠的嚣张气焰,还反遭其害,差点被它活埋在古墓里。

从瘴疠之谷逃生出来,我才有时间反思此行的得失。出师不利,怪鼠未打上,我们却弄得一死一伤。就这样空手而归,我心有不甘,恐怕卢艺也死不瞑目。

我正想下令追杀怪鼠,不经意间瞥见显得极度虚弱的韦一翰,因而又犹豫下来。救人是十万火急的事,决不能再耽搁了。韦一翰看到我迟疑不决,知道我所为何事,便鼓励我说:“头儿,不要管我,去打怪鼠吧!”

“可是你……”

“一时半刻死不了。”他喘着气,“如果放过怪鼠,也许我们会后悔一辈子。”

我点点头,相信他不是危言耸听,于是提起枪道:“集中火力,务必一击必杀。”

与此同时,怪鼠像听懂我的话一样,转头飞也似的溜了。到口的鸭子岂能让它飞走?苏仲平发一声喊,发足急追,边追边开枪。我大声地叮嘱他注意安全,便也背起韦一翰,跟了上去。杨柳的数码相机在墓『穴』里不慎丢失,如今变成真正的身无长物,身无杂物一身轻,她后来居上,一下子就跑在我的前头。

沿途追赶,草地上血迹斑斑,我想这怪鼠的生命力真顽强,负伤逃跑,动作居然一点也不迟缓。说起来苏仲平的枪法简直差强人意,敌人中了他的枪,身体潜能竟发挥到极致,跑得比受伤前更快。

不过,苏仲平和杨柳跑得也很快,不一会儿就把我和牛志信远远地抛在后面。没办法,假如负着一个人能追上他们,奥运会的短跑冠军非我莫属。

负人奔跑,步履维艰,我和牛志信相互打气,咬牙跟进。

宜将剩勇追穷寇嘛!

远远地看见苏仲平和杨柳停下步伐,在轻声地商量着什么。莫非遇到麻烦?我气喘吁吁地喊道:“你们在嘀咕什么?”

苏仲平叫道:“分赃呗!满地黄金,见者有份。你再像蜗牛般跑,就没你的份儿了。”

牛志信听到黄金,登时精神抖擞起来,奋力追上去。我摇头苦笑,这个牛志信,脑袋长在让他爹的腰间,这么不开窍,领会不了苏仲平那驴蛋的说话风格,算是白听我们胡吹一天一夜。不过话说回来,取笑我的蜗行步法,也不怕说话闪着腰,让他背个百多斤重的大人,看他能不能健步如飞?

韦一翰在我背上说:“苏警官真是风趣。”

我们追上苏仲平时,牛志信东张西望,问:“黄金呢?”

我大笑,掏出警用制式刀具,递给牛志信:“他吞入肚里去了,可要剖腹才能取出来。”

苏仲平一把夺过小刀,瞪眼道:“你以为是听到天皇宣布无条件投降消息的日本鬼子,要剖腹『自杀』?收起你的凶器,别误导好青年。”

我笑道:“让黄金寄生在他的肚子里,等十月怀胎,生出个金娃娃来。”

杨柳也笑道:“到时怕是胆结石。”

苏仲平收起笑容,指着草丛里『露』出的一个洞口正『色』道:“怪鼠跑进这个洞里,大家研究一个可行方案出来。”

洞口半米见方,四周铺着一层新出土的黄土,看来是个新挖的地洞。可能怪鼠今天恰好新居入伙,它到前面去迎接亲戚,不巧遇上我们这群不速之客。说不定里面已坐满三姑四婆,单等一些重要鼠辈来赴宴。

如何直捣黄龙,将它们一网打尽?用老办法固然行不通,我们为一次误入鼠洞付出惨重的代价,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这下我们一定要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

我想起小时候和同伴们在田间玩捉老鼠的游戏,便有了主意。

新居入伙,八方来贺,推杯置盏,欢聚一堂。摆酒焉能没烟火,喜庆却要放鞭炮。而这两样,怪鼠没有,我可以作为贺礼赠送。我们就用烟火来为它们炒几道菜,用枪声来为它们制造气氛。

我对大家作个手势道:“用烟火把它焗出来。”

大伙儿都拍手称妙,于是分头行动起来——杨柳和牛志信捡拾柴草,苏仲平守在洞口,我照顾韦一翰。

这是个荒草坡,人迹罕至,唯有高与腰齐的茅草和混迹其间的巨石。不远处还有一个荒冢,不知年代,上面生长着许多小树,勾勒出墓地的样子。时值近午,阳光从不太厚的云层透『射』下来,暖阳流进心田,将五脏六腑都晒过一遍,烫晒着发霉的心情,留给我是劫后余生的感动。

“头儿,我可要点火了。”牛志信抱着柴草放在鼠洞口。柴草里有枯枝和枯草,间或一些湿草杂陈,湿草可以造烟,这小子想得真周到。

我和苏仲平并肩站在一起,提着枪瞄准洞口,用枪声来为洞里有可能逃窜出来的怪鼠送行,算是别具一格的送行仪式。杨柳和韦一翰站到我们的身后,那是个攻击死角,即使怪鼠没有马上死去,垂死挣扎而毕其功于一撞,也绝不能冲破我和苏仲平的防线而对他们有所伤害,须知保护专家,我们可以牺牲生命。

牛志信点燃柴草,仿佛烧砖窑,用根长长的木棒把燃烧的柴草推进洞里,并续添进去新的柴草。我看见牛志信脸上浮现着一丝狞笑,那是一种变态的笑,我想大凡刽子手都会有如此失态的笑吧!我不禁打了个冷颤,差点失手掉枪。

眼看大堆柴草都塞进洞里,烟从洞里逸出,大团大团地冲跑出来,除一些飘散外,大多直冲云天,弥漫着整片荒野,给人造成一种火烧山林的假象。牛志信丢下木棒,跑到我们这边,端起枪严阵以待。从这阵势上看,怪鼠不出来则可,一『露』面,必死无疑。

杨柳跺脚叹道:“摄下这场面多好,可惜我的相机丢了。”

我们的机枪和装备包都没丢,偏偏她丢掉巴掌大的数码相机,亏她还好意思说出口。然而,美女的过错常常得到人们的原谅,她再怎么错,在我们看来也没有错。我安慰道:“错失下届摄影大赛的一等奖,的确遗憾,如果你把这情景用笔写下来,焉能不是下届纪实文学大赛的一等奖呢!”

苏仲平叫道:“集中精神,打场翻身仗,怪鼠就要出来了,你是送它掌声还是枪声?”

“还有什么比枪声更加隆重的仪式?我们是它新居落成时不请自至的礼仪队,不讨利是,免费为它工作。”

“得啦你,话语听起来好像很伟大,可我却看到你咬牙切齿的神态。”苏仲平大笑,“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这时,牛志信打个手势,轻声道:“别出声,它出来了。”

果然,怪鼠从洞里滚爬出来,样子很狼狈,跌跌撞撞的,被烟熏得晕头转向。我一声令下,三挺机枪齐发,枪林弹雨泼水似的打在怪鼠的身上,几十颗子弹全『射』进它的头部、颈部等要害部位,鲜血流满洞边。怪鼠来不及哼一声,就到阎王爷跟前报到去了。

怪鼠撒手而去的当儿,又一只怪鼠从洞里滚出来。这只与死去的那只一般大小,它满头土灰,胡子眉『毛』皆烧掉。它站立不稳,伏在洞口直喘粗气。我们又惊又喜,买一送一,一把火收获两只怪鼠,真***意想不到。枪声再度“哒哒哒”地响起来,最后出来送死的怪鼠又倒在血泊中。

牛志信端着枪跑到洞口,踢开挡在洞边的怪鼠尸体,兴奋地叫道:“里面一定还有许多怪鼠,我们守在这里,出一个放倒一个。”

我不以为然地说:“别贪啊!看来这两只怪鼠是对情侣,它们不好好上学,从家里偷跑出来,又没钱到宾馆开房,便自掘新房同居,却遇到我们这些扫黄打非的警察,将它们一窝端了。”

苏仲平不忙取笑一番:“说得有板有眼,像真有那么回事。你怎么知道它们是离家出走的情侣,莫非你是它们的家长?”

“你是干什么来的,审问推理是刑侦的一种手段呗!”

“嫌疑犯已身亡,请问皇上老儿你是如何审问的?”

我们相视一眼,开怀大笑,是自进入古墓以来首次这么开心。接下来却令我们犯愁了,此番进山,我们是损兵折将,背死携伤,尚属不易,如今摊上两只皆大如胖猪的怪鼠,不知如何携带?

此前,我们分工协作,牛志信负责背卢艺的遗体,我背韦一翰,苏仲平肩负警戒任务,负责我们的安全,在凶猛怪鼠出没的伏龙山里行走,假若没有一个武装人员的护送,等于战争年代一支部队不设置哨兵一样。杨柳是非战斗人员,武不能弄枪,纤肩难以负重,她只能继续保持旅游观光姿态。

正在我们一筹莫展之际,杨柳指着前方叫道:“大家快看,前面有人影。”

我定睛一看,前面几个黑点影影绰绰的,不敢确定是人还是其它动物。倘若真是人,他们又是什么人,在干什么?由于距离太远,且被前面的高山密林所遮蔽,若隐若现的,难以辨认他们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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