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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天官》第五章:刀下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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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第炕上,望着西山墙上供奉的祖宗牌位,陷入了深思。

酒气涌上了喉咙,他打了一个响嗝,昏沉沉想要睡了。

这时,屋门外有人脆脆地喊了一声“干阿玛!”

金瓶公主蹦蹦跳跳地窜到了他的炕前。

汗王一看,说:“你呀,都已为人『妇』了,还是这么没有教养!”

“干阿玛!我要跟你去西征!”金瓶公主说着说着,爬上了炕。

“瞎胡闹,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去打仗?”

“嗯,不嘛,我离不开干阿玛!”金瓶公主歪倒了他的身边。

“去去去!”汗王板起了脸。

“干嘛这么凶啊!”金瓶公主冲他噘起了小嘴。

这时,汗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便对金瓶公主说:“喂,把你家驸马找来。”

“他?!……”一提起驸马,金瓶公主的眼睛里显出些慌『乱』的样子:“我一天没有见他的影子,不知去他去哪儿啦?”

“来人!”汗王大喝了一声。

“喳!”屋外的亲兵立刻答应了。

“马上派人,把‘御前驸马’给我找来!”

驸马园。

月光下的驸马园,荷花盛开,蛙鸣阵阵。

驸马着了一幅黑『色』内衣踱到了池边。

眼前池水如镜,天上清辉似泻。

面对夜『色』美景,驸马情不自禁地『吟』起了诗:“万顷湖平长似镜,四时月好……”可是,他的后半句子还没有呤出来,脸『色』一下了变了──

月光下,他的眼睛往上一撩,无意之中看到一个身穿黑衣黑裤、披头蒙面的人站在了自己的屋顶上。

“什么人!?”

他刚刚喊出声去,一把利刃“唰”地一下飞了过来。

驸马园。

月光下,一把利刃“唰”地一下飞了过来。

驸马机警地一闪身,躲开了。

接着,他大喊了一声:“来人!”

家丁们迅速赶来。

“搜!”

家丁们立刻围住了房子,前前后后搜了起来。

搜查后的家丁们返回来,一个一个都摇起了头。

“驸马,请看!”这时,一个家丁突然在花园的草丛里拣起了一把利刃。

驸马接过利刃,拿到灯光下一照,禁不住打了个寒噤。

家丁立刻提醒他说:“这利刃,标的是大贝勒府哇!”

驸马看到这儿,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汗王宫。

汗王焦急地在地上走来走去。

此时,门口有人喊了一声:“为臣参见父王!”

汗王停住脚步,看到自己的“御前驸马”便装便帽,披头散发,狼狈地伏在地上。

“你这是怎么啦?”汗王一下子坐在了炕上。

“望父王恕罪。”驸马腾地一下子站起来:“刚才,有人加害于为臣,若不是家丁们保护,为臣恐怕要见不到父王了。”

“是谁?”

驸马一示意,后面的随从立刻将利刃交给了汗王的亲兵。

亲兵将利刃交与汗王。

汗王看到了那把利刃上刻的“代”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父王,您找为臣,有什么事儿要吩咐吗?”

汗王气得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但是,等驸马的脚步一动,汗王却喊了一声:“慢!”

驸马立刻停住了脚步。

汗王头也不抬地闷在那儿,沉默了半天,突然发问说:“你看,此次西征,前景如何?”

驸马赶紧回答说:“大汗发表《告天七大恨》讨明宣言,颇得人心。况且,八旗子弟一个个英勇善战,父王必定是马到成功!”

汗王点了点头,接着说:“可是这大明朝啊,毕竟也是二百多年的基业了!”

“基业虽重,无奈气数已尽。”

“怎么说?”

“贪官**,内『乱』不休不说,最要命的是朝廷用了魏忠贤之流。他们专权擅政,陷害忠良,出镇典兵,流毒边境,煽党颂公,谋为不轨。大明朝被他们折腾得国弱民穷,官贪民反。这么说吧,即使父王你不兴兵征讨,明朝迟早也要被这些阉党颠覆了。”

听到这儿,汗王立刻离开炕沿站了起来。他冲着里面屋子喊了一声:“来烟”,娇艳的大妃便撩开门帘,拿了一根烟袋杆走了出来。

“参见大妃。”驸马看到她,急忙跪倒,将头低下。

“罢了。既是大汗找你议事,礼数就免了。”大妃说了一句,递上了长长的烟袋杆。

“谢大妃。”驸马站了起来,赶忙拿起炕沿上的的打火石,“咔咔”地撞了出了一缕火星,然后将汗王烟袋锅里的烟草燃了起来。

汗王使劲儿地吸了两口烟,突然说道:“驸马,你的西征之论,本王认为言之有理,自然采纳。可是,你推荐的监国人选,本王还要再考虑考虑。”

“什么?”驸马听到这儿,心里一急:“父王,今日祭天宣誓,你已经宣布了四贝勒监国,怎么又突然做易人之举?”

“本王认为,你在举荐人选中掺杂了个人私情!”

“父王,平时您待小婿恩重如山,登基大典上又封我为‘御前驸马’。我除了精忠报汗,哪敢有私情?”

“你非要我说出来不可吗?”

“如果小人有罪,请父王明示。”

“龚正陆!”汗王的声调中充满了恼怒,“你三翻宪斗,沈阳人氏。”

“范文程!哈……”汗王脸上顿时乐了,随后又问道:“我闻得中原宋朝,有个范文正公,名叫仲淹,是否秀才的远祖啊?”

范文程答道:“正是。”

汗王脸上,点了点头,又问道:“先生既是中原名门之后,理应效忠明朝。为何来投我大金国呢?”

范文程说:“小人自幼博览群书,通天文地理,晓三教九流,精兵书韬略。只因明朝**,弃我不用。恐落拓一生,无凭无籍。今陛下崛起建州,故效『毛』遂,自荐陛下。”

“自荐?哈……”汗王大笑一声,纠正他说:“先生啊,本王临行前,已经有人向我举荐过你了。”

“有人举荐了我?”范文程立刻抬起头来,问:“这位举荐之人,可是江南才子龚正陆?”

“你们以前相识?”

“龚家祖上曾与我家先人一齐在朝为官。后因『奸』臣所害。龚家弃政从商,我家逃于关外。我想这龚正陆才识过人,强我百倍,定为汗王重用。这次陛下出征,为何不让他随从伴驾,建立功业哪?”

“呵呵,”汗王苦笑了一声,自嘲地说:“他呀,才华倒是有些,可惜『性』情太深沉了些……哦,范先生,今天我驻足此地,意欲攻取抚顺城。你可有攻城之计?”

范文程听到这话,立刻起立献计说:“陛下,以力服人,何如以德服人?抚顺城守将李永芳是个懦弱无能之人。我想先给他一封书信,劝他投降,他若顺从,何劳杀伐?”

汗王欢喜地说:“这却仗先生手笔。”

范文程说了一声“是”,便接过兵士递来的笔墨,草书起来。

看着奋笔疾书的范文程,代善『露』出不悦之『色』。

抚顺城下。

汗王骑着马与众将焦急地往城上了望着。

范文程尾随汗王马后,神情忧虑。

“范先生,李永芳为何至今不降?”

“我想,他现在还在犹豫、观望。我们应该……”范文程刚刚说到这儿,代善便嘲笑地说道:“偌大城池,不动刀枪,哪有自降之理?父王,咱们干脆攻城吧!”

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侍卫兵报:“四贝勒到!”

“四贝勒?”汗王一下子皱了眉头。

“儿臣参见父王。”随着一阵马啼声,皇太极下马参拜。

“皇太极,你不在老城监国,为何擅自前来?”汗王质问。

“哼,一定是驸马为你出了主意,抢我们的军功来了吧?”代善冷嘲热讽道。

“大哥此话差矣。”皇太极辩解说:“父王要我准备的粮草,儿臣已经备齐。为了不影响军用,特押运前来。”

“这么快就备齐了。好哇!”汗王高兴了。

“父王,儿臣还有一事相告。”皇太极说。

“讲!”

“儿臣押运粮草途中,结识了李永芳的几个部下。我用五十块元宝的代价,收买了抚顺城的守门官。现在,我的五十名士兵已经扮作商人混进东门了。”

“谢谢四贝勒,”范文程听到这儿,立刻向皇太极施了一礼,“麻烦你即刻通知内应作『乱』。城内一『乱』,李永芳必降。”

“请父王定夺。”皇太极示汗王的意旨。

“好,通知弓箭手,万箭齐『射』东城门!”

一阵箭雨纷飞。

城楼上,商人打扮的建州兵掏出兵器与守城兵搏斗起来。

“陛下,李永芳亮了白旗了!”范文程高兴地喊到。

城门上,悬下了长长的白旗。

接着,抚顺城大门“轰隆隆”地打开了。

明朝守将李永芳率众官出城投降。见到汗王,众官立刻跪在了城下。

李永芳恭递降册。

汗王命侍卫接了降册,策马入城。

行至衙门大殿上,汗王入座。

汗王下谕:“今日,我军夺取抚顺城;范文程先生应记首功!”

范文程上前施礼,说了声“谢陛下”,然后谦虚地解释道:“促成李永芳投降,还靠四贝勒的潜城之计。”

汗王接着说:“今后,诸贝勒大臣对范先生要格外礼敬;只称先生,不呼其名!”

众将士一齐对范文程喊到:“范先生!”

“哈……”一阵大笑之后,皇太极与博尔济吉特氏共同邀请驸马坐在客厅里。

“驸马,为什么要行此计?”皇太极问。

“四贝勒,”驸马站立起来回答,“虽然父王让你担任了监国,可将来正式立储,还要靠积攒军功。父王西征,近期最难打的仗莫过于抚顺城和清河城。两城之役,四贝勒决不可以缺席。”

皇太极点头称是,却又突然问道:“驸马,你既然早有破城妙计,何不亲赴战场,献与父王,以博取今后功名,而非要推出一个范文程不可哪?”

“请问四贝勒,你看,那范文程与本人,可属一类人等?”

皇太极听到这儿,觉得其中大有文章。正待要问下去,博尔济吉特氏领着玉儿走了进来。

心“八嫂你好。”驸马立刻站起来,做出请安的样子。

“驸马,谢谢你为四贝勒献了此计。”博尔济吉特氏客气了一下,接着告诉他说:“玉儿要走了。想与你辞行呢?”

“玉儿,你要走?”

玉儿看着驸马,点了点头。

御路上。

杨柳青青,春『色』盎然。

驸马和博正在送玉儿回乡上路。

一个蒙古族装束的青年停住脚步,冲博和驸马作了个揖,说道:“姑姑、驸马请回吧。”

“克善,路上小心。”博不放心地嘱咐着。

“姑姑放心。我带了这么人呢?”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随从。

“驸马老师。”将要上路的玉儿这时从怀里掏出两本书,含了眼泪央求说:“这两本书,我想……”

“哦,要带走,是不是?”驸马看了看两本书的封面,一本是《朱子治家格言》,一本是《资治通鉴故事》,随后大方地答应道,“玉儿,只要你愿意学,那就带走吧!”

“谢谢驸马老师!”玉儿深深地行了一礼。

“好啦,这回高兴了。”博尔济吉特氏拍了拍玉儿的肩,随后吩咐自己的侄子说:“那就快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是。侄子走了!”侄子向她拱了拱手,将玉儿抱上了马。

一行人走开了。玉儿恋恋不舍地回头朝驸马和姑姑招手告别。

回城的路上,驸马和博尔济吉特氏骑了马,边走边谈着。

“驸马,谢谢你为四贝勒连连献计。”博尔济吉特氏深情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叹口气说:“可惜我的丈夫啊,他德能平庸,也许会令你失望啊。”

“哈……”驸马仰天一望,爽朗地笑了笑说:“实际上,将来谁来继承汗位,人们的心里都很清楚了。八嫂,有件事儿你可明白?”

“什么事儿?”

“汗王为什么给四贝勒起名叫‘皇太极’呢?”

“那不过是大汗即兴而为之?”

“不不不!”驸马使劲儿地摇着头,“八嫂,你知道吗?中原汉家称储君曰‘皇太子’,蒙古嗣位者曰‘黄台吉’,两者音并闇合,渗透着天意啊。我想,大汗此举为臆制之作吧!”

“啊,这……”博尔济吉特氏一阵激动,脸儿一下了红了。

“八嫂,我这些话可能有些武断,可我绝不是打诳语,绝对不是!”驸马的眼光里,流『露』出了一片真诚。

“这,我信!”这时,博尔济吉特氏情不自禁将马与他靠近了。接着,她突然抓住驸马的手,白皙皙的圆脸上漾起了一种奇妙而温柔的光彩。

“八嫂,你……”驸马看到她这样,禁不住有些慌『乱』。

“驸马,别误会。”博尔济吉特氏说着,用手『摸』了『摸』自己颈项间悬挂的那一支细腻圆润,晶莹剔透的玉坠儿。然后一丝一扣地解了下来,毫不犹豫挂在了对方的胸前。

“谢谢八嫂,小人受之有愧。”

“驸马,你对四贝勒如此关照。会有人生气的。我提醒你,保重!”

“谢谢八嫂,我会小心的。”驸马抚『摸』着胸前的玉坠儿,感动地点了点头。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喊:“驸马,不好了!”

“怎么了?”驸马和博尔济吉特氏听到喊声,急忙抬头看去。

一个女侍骑马跑来,向驸马秉报:“驸马,金瓶公主不听我们劝阻,生气走了。”

“她去了哪儿?”博尔济吉特氏着急地问道。

“福晋,小……小人不敢说……”女侍害怕了。

“说!”博尔济吉特氏举起了马鞭。

“是。”女侍赶忙下马,跪倒说:“她,她跑到清河城前线去了!”

“这还了得,我去追她回来。”博尔济吉特氏策马就要走。

“不,八嫂。”驸马立刻拦住她说:“我想,她一定是找代善去了。”

“这……这就更不像话了。”博尔济吉特氏气愤地说:“我去那儿,告诉父王去。”

“不不不,我自己的夫人,还是我去找。”驸马说着,甩起鞭子,策马飞奔而去。

唉!看着驸马的背影,博尔济吉特氏怜悯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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