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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官途》六、山水青青,少女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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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临别的时候,宁致远反复叮嘱杜冰月,无论她买的是那支认购权证,在手上不涨个十倍就不要出手。心里千万不要着急忙慌,也不要贪心不足,就在涨十倍之后出手。就赚这些,就是踏空,这些钱我们也不赚。在宁致远梦中经历的种种来看,这些认购权证至少都涨了十倍以上,有的甚至都涨了几十倍不止。

除了这些,宁致远现在开始对梦境也感兴趣了,特地在肥水的新华书店里买了一些《梦的解析》和《周公解梦》之类的书籍看。师父古风道人告诉他,尽管有时候梦境会预测到将来生的事,但多数时候不会明明白白地呈现。它会以一种荒诞不羁的景象呈现,而这种景象也许是一种深埋心底的潜意识,或是开出来的第六感。如果猜错了方向,梦境也会似是而非。所以尽管宁致远有“回魂仙梦”的神通,但是并不代表他对日后生的事就能够了如指掌,还要他用心去推演。

在从肥水回宣州的长途客车上,宁致远又做了一个梦,确切地说是一个春梦。不过他梦到的却不是舒曼,而是一位他不认识的女人,她是那么地美丽优雅,温柔而多情。在梦中他们化身成了古代的一对才子佳人,在月下饮酒赋诗,直到他躺在她的膝头沉沉醉去。梦中也能喝醉吗?为什么不能?

梦醒之后,宁致远想起《梦的解析》中关于表意识、潜意识、藏意识的论述,自己做的这个梦虽然荒诞不经,应该是对于自己日后经历的预测,但它却不是明明白白地呈现,而是这种似是而非的异相。宁致远还没有经历到那一步,也就没法预测出来。

从肥水乘车,大概五个小时后回到他的家乡宣州的宁国县城,这个县城的东边就是苏省的省会金陵涟水县城。金陵不仅是苏省的省会,也是历史上著名的六朝古都,号称六朝烟花地、南国繁华都,虽然近代以来不如从前,但依旧是整个江南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不过似乎靠近金陵的宁国并没有沾上它多少的光,宁致远离家已经四年了,但是似乎这宁国县城并没有多大的变化。街道依旧是那么地狭窄,垃圾遍地扔。尘土满天飞,满城也找不到几幢像样的楼房、几辆像样的车子。宁致远不禁感叹不已,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宁国的老百姓过上丰衣足食的好日子。他也对梦境中的那个自己选择进入律师行而羞愧,为什么他之前只关注自己的富裕,而没想到家乡的百姓还是那么地贫穷呢!

到达宁国县城的时候,差不多三点了,乘着最后的时间,他去了一趟县政府,把上镇上任职的介绍信给开了,然后赶了最后一班下乡的中巴车回家。几年不坐这种气闷拥挤的小中巴车了,还真有些不习惯。

中巴车行驶过蜿蜒曲折的山路,穿过横亘在河上的桥梁,进入了宁国县的渔港乡。在渔港下车后,宁致远在路上拦了一辆拖拉机,坐在拖拉机后面回自己老家所在的那个村子。还真巧,有一辆去村子里面运黄沙的拖拉机,要不他就要步行回家了。当时的通讯状况可不像梦境中的二十年后的那样,几乎每家都有电话、人手一部手机。当时整个村子里面装得起电话的也就两三家,手机根本没听说过谁有。

拖拉机在村子门口的石子路上停下来,离家四年,村子里一点变化也没有。稀稀落落的砖瓦房,绿油油的水稻田飘着泥土的香味,坑坑洼洼的小路上,稍一不慎,就会踩上猫狗鸡鸭遗留下来的排泄物。

远远地看见一群小孩在打闹玩耍,脸上衣服上沾满了泥土的黑色,倒也分不清男孩女孩。几年不见,这些小孩大多都不认识了。可是显然不少小孩都认识他的,见到他进入村口,领头的小孩叫了一声“致远哥!”,接着一哄而上地围了上来。好在宁致远早就有了准备,忙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大捧糖果点心散给他们。小孩哄哄闹闹地抢完糖果,装满了他们的口袋。

有糖果吃,小孩们可高兴了,领头的小男孩叫了一声:“致远哥,我到你家去叫人帮你提东西。”

说着远远地奔走了,不一会儿远远地来了两人,一男一女,正是自己的弟弟宁晓石和妹妹宁晓榕,四年不见了,弟弟妹妹都长大了,自己都快不认识他们了。在离自己差不多还有十多米的时候,弟弟妹妹一齐奔了上来。宁致远笑着张开双臂给了他们一个拥抱,这种场景在梦中已经经历无数次了。

宁晓榕显得很憔悴,道:“哥,你怎么一去就是四年,连大姐结婚时都没回来?”

宁致远笑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几年不见,你们都长大了,特别是晓石,长得都快比我高了,是个大男子汉了。”

说着重重地拍了宁晓石的肩膀一下,宁晓石抬头挺胸道:“那可不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弟弟。大哥你这四年没回来,爸妈可想你了,我们不要在路上聊了,爸妈还在家里等着你呢!”

就这样,弟弟妹妹各帮他提了个箱子,不一会儿就到了家里。这几年,家里是一点变化也没有。只是父母明显得老了,额上渐渐地突起几条浅浅的皱纹。其实他们也只是五十岁左右,就显得这么地苍老,宁致远不禁一阵揪心。

他们扶在门口,抬头仰望,满怀热切,直到晓榕和晓石把致远给迎了回来。宁致远回家后把东西放好,看着父母叫了一声,道:“爸妈!我回来了。”

父亲颤颤巍巍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母亲挽着宁致远的手臂,满含热泪道:“致远累了吧!坐下好好歇歇,妈给你做一碗荷包蛋面。”

宁致远忙阻止母亲,道:“妈!不用忙了,再过一个小时天都黑了,都可以吃晚饭了,不用这么麻烦了。”

父亲也道:“是啊!你去杀只老母鸡,再去村上的熟食店里买些熟食。晓石你去你姐家把他一家人叫来,再去一下你干吧家把他们一家人也请过来,大家晚上一起为致远接风洗尘。”

晓石应了一声去了,宁致远陪着父亲说说话,把这四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父亲听。不一会儿,姐夫一家人先到了,姐夫家就在东村,是一位木匠。他和宁致远是第一次相见,郎舅之间第一次相见,倒也挺谈得来的。姐夫刘景看起来三十岁左右,是个老实巴交的生意人,宁致远对他第一映像不错。姐姐晓楠只比宁致远大两岁,四年不见,已从一位天真活泼的少女变成一位温柔贤淑的少妇了。姐姐一直对这位大弟很亲近,几年不见真的很想他的,拉住宁致远有说不完的话,倒把父亲他们扔在一边了。

又过了一会儿,干爸干妈他们老彭家的人都来了,看得出来他们的家境很困难。干爸瘸了一条腿,是二十多年前在山上开采石料的时候,突然有一块石料从上上掉了下来,干爸为了救父亲替父亲挡了一下,结果被压断了一条腿。从此父亲认干爸为过命的交情,两家也结成干亲家。

干妹妹彭筱雨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宁致远眼前一亮,同时又是一阵恍惚,他差点以为舒曼出现在他面前了。她身着那身白色连衣裙,不经意看就像是刚认识的舒曼。这件连衣裙当时他买了两件,一件送给了舒曼,一件寄回了家,送给筱雨。自己刚上大学的时候,她还是个十四岁的小丫头,现在已经是个漂亮的大姑娘了。

彭筱雨看到宁致远,突然脸上一红,蚊子般叫了一声:“致远哥哥好!”

然后低着头做到母亲的身边,干妈笑着道:“你这丫头,这件裙子平时舍不得穿,致远哥哥刚回来就迫不及待地穿起来了。你不是有许多话要对致远哥哥说吗?还坐在妈妈身边干什么?”

少女隐秘的心思被母亲说穿,她不由得娇面绯红,宁致远哈哈一笑,坐到彭筱雨的身边来,笑道:“妹妹有什么话对我说呀!”

少女羞道:“你别听我妈妈瞎说!我没有话说的。”

宁致远故作伤心,道:“原来我走了四年,妹妹也没话对我说,原来妹妹一点也不想我。”

彭筱雨又羞又急,道:“谁说我不想你的。”

宁致远逗她道:“那你怎么个想我法?”

彭筱雨耳根都红了,道:“想你什么时候给我带回个嫂子回来,你上次不是说交了个女朋友叫舒曼吗?什么时候带回来?”

说到舒曼,宁致远不禁一阵情绪低落,道:“她不想和我回淮南,我们刚刚分手。”

彭筱雨千不该万不该,她竟然忍不住笑了,是啊!还有什么哥哥没有女朋友更令她开心的事呢!

宁致远现了她的表情,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道:“小姑娘!你哥哥被人给甩了,你很开心吗?不说安慰安慰我,还在那里坏笑。”

彭筱雨急得都要哭了,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还是姐姐晓楠打了个圆场,她一把把彭筱雨抱在怀中,道:“你别跟他说了,他是有过女朋友的人,最会和女孩子调笑了,咱们别理他。”

宁致远呵呵一笑,几年不见,家乡的一切都还是那么地有意思。山水青青,少女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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