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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的修仙生涯》第七章 笑对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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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刚刚跟着小厮挤进内堂就突然听到了这么一个糟糕的消息,不由苦笑不已。抄袭?他自然是抄的,但他抄的那人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个世上,谁又能拆穿他呢?难道对方也是一个穿越者?

林墨表示相当的郁闷。

这时,莲山派长老冷冷一哼:“徐公子何出此言?”

这天下间,最令人看中的便是两样——修真和文采。而且因为熙人尚武,造成修者无数,文人骚客却是极少,因此偶有宋诗诗、徐轩霆这类两者俱佳者才会如此引人注目。

要知道抄袭在历代都是很严重的指责,若今天这人不是莲山派弟子那还好说些,不过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物,影响不了什么。

但偏偏,他现在代表的是莲山派!

今夜这主堂里坐着的,非富即贵,都不是一般的人物,在这里丢了脸面就跟在天下人面前丢了脸面没有任何区别!因为,很快,天下间都会知道!这样的盛宴,一定有专门负责收集各路信息的人在!

莲山派这几百年来,式微言弱,一直都是在啃老本,若不是他们开派祖师和他的第一代亲传弟子实在太厉害,为莲山派积累了雄厚的底蕴,恐怕莲山派早就失去正派地位了!

也因此,莲山派比任何一派都要更看中别人对自己的尊重!

他们是有历史底蕴的!他们不是一般的门派,他们千年来一直都是正派之首!他们的门派再没落,那些历史遗留下来的法宝符阵也是独步天下的!

往往失去的才是最想要得到的!

跟各路新兴势力不同,莲山派的弟子全部都是莲山山脉的子民,没有任何一个外人!而莲山山脉的子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投靠别的门派。所有的莲山山脉子民都是莲山派的外门弟子。

他们的内心是复杂的,既高傲又自卑!他们对莲山派的忠心是外人根本所不能理解的!他们世代生活在莲山脚下,世代依附着莲山派,他们对莲山派的感情就是母与子的关系,一脉相连!

就连庄世国这个近年才来玉莲镇的爵爷府里的大部分奴仆、小厮都是莲山派的忠实拥戴者!

莲山派的弟子,决不能受这样的侮辱!如果出现这样的侮辱,必须以死明志!以血来洗刷!

徐轩霆环顾了一下在座的人,莲山派的人并不多,今夜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外来者,所以局势以他占优。只听他坐在座位上冷冷地道:“许长老,非徐某妄言,我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这诗刚巧是我与我朋友分别时所作的!”

林墨眼睛顿时睁大了,我靠!太扯了!哥都快晕了!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原来,这人根本不是什么穿越者,完全只是一个无赖而已!竟然敢说这是他写的!

这首诗明明是唐代高适所作的《别董大》!难道他是高适?而他朋友是董大?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说谎都不打草稿!果然扯淡心不跳,撒谎脸不红!其心可恨,其人可怒!看来完全是想借羞辱哥来羞辱莲山派,顺便拍松青派的马匹,也顺了庄世国的意。哼哼,算盘倒是打得叮当响!

“哼,徐公子,空口无凭。”莲山派许长老冷哼一声,显然已经恼怒了。

“许长老,你若不信,请叫出那位弟子,我与他当面对峙就是。”徐轩霆很笃定地淡淡道。

内堂早已一片寂静了。

许长老回头看着身后的弟子们,只因他还不知道那个林无名到底是哪一位。

哎,真是伤脑筋啊!哥只是对赏钱感兴趣,并没有想玩这么大的!林墨摸了摸后脑,没办法,看来自己得出场了!

“就是我。”林墨尚有些稚气的声音自人群中传出。

莲山派等人看到是这样一个少年,顿时心里有些起伏,这少年,分明不是他们带来的人,但若是他们现在反口这么说,那肯定不行,别人一定以为是莲山派退缩了,而且这少年姓林,那么极有可能是林家落的人。

林家落与莲山派的渊源,这是世人皆知的,林家落的子孙也确实全是莲山派外门弟子,一出生就是。就是不知道这个少年究竟是谁带进来的。但是他的本意一定是为莲山派考虑的,这个毋庸置疑。

许长老看了看身后的弟子,却也只是失望地在弟子们的脸上见到一片茫然而已。

但此时,也管不了许多了,只听许长老带着威严的声音沉声道:“林无名,这诗确系你所做?”

“回长老,确实弟子所做。”

在他身边的人纷纷自动自发的让出一条路给他,他从从容容地走到众人目光之下,直视着徐轩霆的目光问道:“您说要跟我对峙,不知道如何对峙?”

所有的人都吃惊了!这样一首大气的诗,怎么会出自这个少年之手!?

林墨的年龄使得他一出来就输了半截,在座的人大部分此时都相信了徐轩霆的说法。

而徐轩霆则更乐了,嘿,还以为会很费一番力气,没想到如此容易,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他堂堂一代才子还会搞不定?

他满是机关的眼睛里飘出一丝痛惜的情绪:“呵呵,其实根本不用我多说。我先问你几个问题,你敢说实话吗?”

“您尽管问。”

“你哪里人士?”

“莲山镇人士。”

“自小生长于那?”

“自小生长于那。”

林墨明白他想说什么了,但依然微笑着很配合的回答。

“去过北方吗?”

“没有。”

“出过远门吗?”

“没有。”

“呵呵,”徐轩霆环视众人,轻轻一笑,“其实呢,这诗的前两句,很明白地用白描手法写明眼前之景:北风呼啸,黄沙千里,到处都是灰蒙蒙的一片,以致云黄光淡,如同落日余晖一般。我请问诸位,莲山镇有黄沙吗?这‘落日黄云,大野苍茫’,唯北方冬日才有此景象!”

众人纷纷摇头,心里更是相信了,莲山派的弟子捏着拳,也不知道如何反驳。有人在许长老的耳边不知道耳语了一句什么,只见后者只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徐轩霆接着道:“唉,其实徐某本来还心存愧疚,毕竟令莲山派蒙羞我也有些过意不去,可是现在见了此子,我顿时觉得如释重负了!

一个如此年幼的孩子,从未出过远门,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得了我这诗的。这倒暂且不管,只是我们修者,首要便是修心修德,词句之类本是末道。但这小小少年,竟然在已被点破的情况下还死不悔改,小小年纪却已经染上这种欺世盗名的恶习,实属遗憾啊,这样的孩子,就是要让他吃一垫才能长一智。”

林墨心里大笑三声,无耻啊无耻!见过无耻的,还没见过这么无耻的!颠倒黑白这事,今天哥算是见识了!

看来,这人是笃定自己说不过他!

这时许长老发话了:“徐公子,除了这些口头上的话,你有什么明确的证据?”

“长老!”徐轩霆正待说话,却被林墨一言打断,他对着许长老一躬身,而后又转头对着徐轩霆笑道:“徐公子,你还是坚持这是你送朋友所作,而我则是抄袭你的吗?”

众人这时早已相信了徐轩霆,只觉得林墨定是怕本门长辈要他以血雪耻而害怕得本能狡辩了,顿时便觉有些不忍睹视。

林墨不理众人的目光,只是接着道:“本来我敬你年长,不想与你争锋相对,但你却咄咄逼人,那就不要怪我了!”

他微微一笑,负手而立,虽年幼,但气势竟然不俗:“你如此笃定大家会信你的话无非就是因为我年幼没有经历罢了!空口白话,你成名多时,我自然说你不过!但是!要说没有经历就写不出好诗来,那你就大错特错了!难道你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书籍、玉简这两样东西吗?难道你自己……”

听到此处,徐轩霆双眉一挑,打断他道:“你小小年纪竟如此狡辩多理。”

“徐公子,就让他说完,”正在此时,一直观察着两人的宋诗诗出声了,她望着林墨的眼里有着一丝期待,“这位林小公子,我听你的意思,你似乎觉得不需要经历就能做出与自己完全不相关的佳句妙词来?”

林墨自信一笑,点头道:“正是。”

“嗤嗤嗤……”

“哈哈……”

“哼哼哼……”

林墨话音刚落,主堂内便响起一片怀疑的笑声。莲山派的弟子个个捏紧了拳,涨红了脸,一副不忍听、不忍看的表情,但林墨却始终面不改色。

待众人的笑声渐渐止了,徐轩霆才说道:“哦,这么说来,你是指你有这能力?”

“不错。我能!”林墨自信一笑。笑话,哥一千三百多年的诗文在腹呢!别说哥向来都是过目不忘,就是随便来一个普通的二十一世纪的小学生背几首千古名句也不是什么难事!哥还怕了不成。

“徐公子,我跟你一人一首诗比对,不知你敢不敢!”林墨遥指徐轩霆道,尔后也不等他答应,接着就自顾自吟道: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众人听到这里都是一惊,懂诗的人已经露出了欣赏的神色,宋诗诗微微笑看着林墨。

林墨继续:

“车尘马足显者事,酒盏花枝隐士缘。

若将显者比隐士,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花酒比车马,彼何碌碌我何闲。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一首罢了,堂上鸦雀无声!

但是,这还不够!正当徐轩霆发愣之际,林墨又吟道:“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一首罢了紧接着又是一首苏轼的千古绝词《水调歌头》,然后是李白的《将进酒》……大堂之上,林墨负着手,嘴里诗词一首紧接着一首,源源不绝,像倒篓子似的!

众人集体惊呆了!

林墨无需再说什么,徐轩霆已经面色黑如锅底!

今次他可真是砸到铁板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没有使莲山派蒙羞,还把他多年经营的声名给葬送了!他本意是想踩一踩莲山派,使他们跟松青派的嫌隙更深,没想到最后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但是谁又能想到,竟然有人作诗比吃饭还容易呢?!

莲山派的众人此时个个听得扬眉吐气,看着林墨一张一合的嘴只觉得浑身说不出的畅快淋漓!哼,我们莲山派的底蕴岂是尔等能明了??

徐轩霆再也坐不住,也听不下去了,蓦地站起身,欲往外走!

“站住!”莲山派的许长老此时底气十足得站起身,大喝道:“你往我们莲山派泼了盆污水,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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