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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宠囚后》第8章 君若惜伊病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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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的京都寒意萧然。在冰凉的地板上伫了半宿,然后很不幸地,我染上了风寒。

不只因为初春的关系,更因为心境的悲凉。快天亮时,皇叔离开了我的珞薇宫,带着盛怒和悲愤。然后,我一直呆站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努力地想回想发生了什么事,努力地想理清烦乱的思绪,然而,脑中除了空白,就只剩下空洞的嗡嗡作响,扰得我双眼发疼。

辰时三刻,贴身宫女翡翠端着洗漱用书网推门进来,便看到快被风寒侵袭在地的我,这时的我,头昏脑胀,全身发热,睁不开眼,直觉天旋地转。

翡翠惊得摔倒了瓷盆,模糊中见她飞快地跑到我身边,伸手扶住了摇晃中的我,然后便是她尖叫着喊太医的声音,再然后,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好像在做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热火通天,我被烤得浑身大汗,四肢五官濒临散架的绝境,感觉下一秒,我便会被这熏熏大火烧得个尸骨不剩。

突然,我想起了皇叔,那个冷峻坚毅,喜怒不定的男人,和他霸道而温柔地亲吻。然后觉得自己很龌龊,连梦里都羞红了脸。

再然后,有人拿了什么冰凉的方小说西放在了我的额上,稍稍地缓解了头部的炙热。再再然后,有人撑起了我的身子,将什么又苦又腥的汤水灌进了我的嘴里。

最后,我昏昏睡过去。临前,心想,得病也好,至少不用见到他。

我体质不是很好,小时候司徒府的大夫就和父母亲说过,我自幼体寒,身骨脆弱,经不得折腾,若得养不好,可能会落得一身病痛,更甚至落个早夭的下场。

大夫的话果然是正确的。一场小小的风寒,果真差点要了我的小命。整整个来月,我一直躺在大床上,动也不动。

珞薇宫里,太医来来又去去,汤药一罐接着一罐往嘴里灌,虽然一直昏迷着,可因为汤药的效果,我渐渐有了清楚的意识,慢慢能听得外界发生的一些事,虽然人还在昏迷状态。整整一个月,风寒折磨得我不成人形,每日的苦汤苦药,加上翡翠强制规定的“床禁”,我生活暗淡不堪,不仅体重迅速下降,体积迅速缩小,就连平常的衣服,现在都要穿要几乎你个才能装得下。

等我好不容易能从床上坐起时,已是丽然的春日。这一个月,我几乎每天都在睡觉,梦里或冰或冷,一直不断地按照时间顺序放映着六岁后的我的生活。爹娘的惨死,司徒府的败落,进宫,成长,还有那些与皇叔轩辕无忌的相处的场面……一幕一幕,清晰而自然,仿佛就像发生在昨日,真实的不可思议。

时常,我会在梦中大笑,或者大哭。那些过去的岁月,一直那般真实地保留在我的脑海里,痛苦或悲伤,开心或愉快,我都没有忘记。

风寒其实并不可怕。我清晰地记着六岁时的我,却更清晰地记着十六岁时的我。六岁的我还是孩子,不用接受真切而残酷的现实,因为一切都有爹娘,爹娘去了,还有皇叔,皇叔是六岁以后的我唯一的亲人和长辈。可是十六岁的我多了那么多烦恼,更要接受我从未想象的残酷现实,当皇叔不再是皇叔,我连活下去的勇气也没有。

于是,我变得懦弱,我不知道如何诠释当时所受的震撼,当烦恼得不到宣泄口,我开始学会逃避。风寒来得太快,却及时地缓解了我当时的处境。我懦弱地躲在虚伪的梦境里不愿醒来,吓得太医们数次宣告珞薇公主病危的断论。我沉浸在深睡中一直不愿醒来,即使梦里要承受烈火的烤炼,即使梦里有我惨不忍睹的回忆,即使梦里没有他,我的皇叔。

一月来,珞薇宫里热闹非常。我病痛缠身,后宫里的嫔妃闻讯,然后一个接着一个踏足我的宫殿,带着隆重的补药礼书网,纷纷前来探望。至于其中真情几分,我懒得去计算,无力地吩咐我宫里的下人无论谁来,见礼就收,端茶奉客,绝不轻怠。

翡翠笑我狡猾,我极不爱听。努力顿了顿神,道一句:这叫灵慧变通,又昏昏沉沉睡了去。

我逃避,就像在折磨自己,不愿从梦中醒来。心余下,却又带着小小的希冀,希冀我的皇叔,他能出现在我的珞薇宫。

但是希望每每落空。那晚以后,他便不在踏足我的宫殿,即使皇宫里连小黑小白都知晓了我大嵇长公主病危的消息,然而,一月了,他一直没有出现。

当一月后,我终于苏醒,试探地向翡翠求证,翡翠当时吱吱唔唔为难的表情重重伤了我的心。他,难道真的不再关心我了!

想到这样的结论,我开始变得心烦意乱起来。小小的风寒,从我昏迷到苏醒整整用了个来月的时间,苏醒后开始养病,却因为心情欠佳,疗养的效果不甚显著。

又半个月过去了,我依然病痛未愈。开始厌烦喧嚣的场面,于是下了令,关了珞薇宫,整日里窝在小花园里数桃花朵朵。

当翡翠第七次端着我的午膳走过来时,我透过桃瓣纷飞的空隙里,终于看到了我期盼许久的身影……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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