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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血的痞子:别当我是人》第一章 禁闭(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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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阴沉沉的,压抑在胸口上。窒息的的凄楚弥散原野,远远地扑面而来,揪着心肺恍如隔世。

初冬的雪终于落了下来。细粉状的雪末无处不在,撒在屋顶,粘在窗棂,挂在枝头,落了地即刻消融,连空气都仿佛湿漉漉的沾着眼泪。

我和武岩松在禁闭室席地而坐,内心颓废万分,这是我们入伍以来第二次一起被关禁闭了。

我的脸上自始至终挂着笑,宛如一个苦中寻乐的修行者。笑脸已经成为我日常生活的必需品,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用母亲的话说:我刚生下来就咧着嘴垂涎三尺,天生一副笑模样,连哭声都是嘎嘎作响,犹如是弥勒佛转世。

当我成年之后,那挂在脸上的笑就有了一个标准化模式 ,不断地衍生复制,来应对人生的世态炎凉。那模式化的笑脸犹如一朵怒放的花卉,永远是那么人见人爱,和蔼可亲毕恭毕敬的。那点优雅的份像极了随时为您服务的日本小娘们。

可有谁知道这张人见人爱的笑脸下面,掩藏着多少卑鄙、虚伪、龌龊、凶残和霸道。

我这个“笑里藏刀”可是终极版本,残害过太多无辜和良善。其实最无辜的是我自己,有很多妇孺都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主”,欢天喜地往我这个恶棍的怀里蹦,怪不得我来者不拒。

禁闭室不过是营区最后角落的一间空房。

房间里灰尘肆虐遍布蛛网,我和武岩松踏着雪水的脚印像是个初来乍到的开拓者,打破这里尘封已久的安谧。

屋里没有灯也没有生火,似乎比室外还冷些,浮着寒意泛着些悲寂。屋内没有多余的物件,墙角堆放着一片破烂不堪的棕垫子,几个撕破的纸箱里压着许多残缺不全的报纸。

那厚厚的尘土被无意掀起,呛得我们咳个不停,这里的荒废应该有些时日了。

我不知道武岩松这家伙在想什么?可是我那点卑贱的杂碎到点就按时提抗议了,咕咕作响,比上了闹钟都准时,一点志气都没有,让我无限鄙视它。

我左顾右盼饥饿难耐,可室内的光线逐渐暗了下来。窗户的玻璃踪迹皆无,都用大块的木板横竖钉死。很显然木工的手艺还不够精湛,确很结实,足够拦住叛逃者的脚步。似乎这里曾经有过不安分的造访者,带来过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连晚饭的权利都剥夺,是想让我和武岩松互相蚕食吗?想起武岩松那臭名昭著的“香港脚”,我宁愿把自己的排泄物二次分享。

我紧紧攥着武岩松的手,冰冷而有力度。

我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懦弱的人,然而面对危险却是满脸孙子相,表现的差强人意。犹如夺路狂奔的西门庆,甩了裤子丢了鞋,狼狈不堪。

面对路班长给予我们俩的处罚,武岩松竟然一副“溅人”不怕开水泼的模样,一脸的不屑,爱咋咋地。

我和武岩松谁都没有吱声,脸对脸盘腿端坐在铺开的棕垫子上,似两个入定的老僧,心里梵音袅袅久隔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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