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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手往事》第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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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当时是在嬉笑打骂中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但是不得不说靳凡也被严馨的这件事启发了一下――怎么说也在望京玩了几个月了,跟老板混的也挺熟悉的了,是不是我也应该上一场大的牌局啊,老这么玩小的也不是一回事啊。(手机阅读本章节请登陆 wap.shouda8.com)

这个想法从在靳凡脑子里形成到最后王哥给他约到了大牌局历经了不少时日,你想啊,都是熟客老经常一起玩的,人家也不会突然打了鸡血似的跟你玩个天昏地暗的大牌局,再说你哪好意思都给你人家赢光了啊,所以就得碰那些偶尔来一次两次的暴发户似的大头,还得赶上人家还愿意跟你一个穷小子玩这大赌注的牌局,所以王哥约这个大牌局挺费劲的。

“兄弟啊,这老些日子你没白等,我这还真给你约到了一条大鱼,挺肥的,看你是我兄弟我才介绍给你的,你可得把握好了啊!赶紧来吧,哥儿几个都来了,就差你了。”王哥在电话里跟靳凡说。

“得嘞!谢谢王哥了,兄弟我回头请你喝酒!”靳凡心里清楚,王哥能这么上心地给他找大鱼,自然不会少让王哥少赚了那份抽水钱。

挂了电话,靳凡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根烟,他又踌躇起来,就像是第一次站在望京小区王哥楼下的情况一样――是去还是不去?是糊弄一次呢还是放手大干一把?唉,别瞎琢磨了,等得不就是今天么,我就非得这一口吃成一个胖子!

掐掉了烟,靳凡起身来到床前,从床垫子底下翻出来这几个月的所有积蓄,装在包里出门了。这次,靳凡要孤注一掷,他没想过结果,因为德州扑克的结果往往连上帝都预料不到,凡人何必还为其浪费脑细胞呢,再说,在靳凡看来,这背水一战的一次,他只能赢,不能输。

在出租车上的靳凡觉得路程那么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考验着他的内心,许久没有上过这么大的赌局了,许久没有犀利地把自己展现在战场上了,自己的技术会不会因为长久的封印而退化?这是紧张么?还是胆怯?不得而知。

出租车一路蜗行,来到了望京xx小区门口,靳凡熟门熟路地径直向王哥的私人牌局走去。照例,靳凡在楼下给王哥打了个电话,拿着这一兜子钱就上楼了,这一过程是那么的熟悉,但是这次的意义却与以往有着很大的区别。

王哥给靳凡拉开门,一股浓烈的烟草味道扑面袭来,靳凡透过这层烟雾,看见几个人围坐在牌桌上,其中有几张熟脸:打个牌还总是西装革履上阵的西装友,嘴上没毛脑袋上更是没毛的秃子,还有性别总是让人产生误会的美少男和其他几个打过交道的牌友,可以说王哥这里是一个多姿多彩的迷你型社会,什么人都能见到。这几个人有说有笑,但是靳凡感觉得到这个屋子里有着一种不一样的气氛,那是一种表面上的和谐,深处却有如的容颜滚滚的火山一样,孕育着一股将要爆发的力量。

视线从那几张熟悉的面孔移开,靳凡发现还有一个从来没见过的胖子像小山一样的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嘴里叼着一根冒着烟的雪茄,皱着眉头嘬着,那感觉像是在费力地疏通烟囱,金链子金手表金戒指,典型的一个暴发户。想必这位就是本次牌局的主角了。

虽然牌局已经开始了,但是靳凡一来,人才算是到齐了。

绿色毡子的中央凌乱的筹码和摊开的5张公用牌,这一把牌以西装友收走底池里的全部筹码而告终。接下来,靳凡就要登场了。几把木质的椅子均匀围在桌子周围,王哥一边张罗着让靳凡上牌桌一边招呼着大家:“这小子老这么不靠谱,他们都等不及了就先玩上了,赶紧的赶紧的,就差你一个人儿了,你再不来我就报警去了。哈哈哈。”王哥这么一说,好像一下子就把靳凡和这几个人装在了一条船上,现在这条船要开了。

“王哥这意思就是人都到齐了呗?那咱们继续走着吧!”胖子从叼着雪茄的嘴里挤出来这句话,明显是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在这个胖子看来,这群人来几个人、都有谁来没什么影响,反正他们都是给自己送钱的,最后都会败在自己的手下。

“真是抱歉啊,让各位久等了。”靳凡冲几个人点点头,“我看哥儿几个今儿状态不错啊,这几天又没少赢钱吧。怎么着,你们谁借给我点光,让我也捞点油水啊。”引来一片唏嘘之声:“玩蛋去吧你,你一来,咱们指不定谁喝油谁喝西北风呢。”秃子调侃着说。

“行了行了,这把玩完了下把靳凡上吧,你们谁想继续谁想休息都随便啊。唉对了,靳凡,这兄弟今儿你是第一次见啊,哥们挺仗义一小伙子,你俩好好玩啊!”王哥一手排着靳凡肩膀一手排着那个胖子的肩膀,靳凡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你好,我叫靳凡,叫我Snake就行。”靳凡向那个胖子点点头。

“你好,我叫大熊。”说话间,暴发户站了起来,那感觉像极了《大话西游》里的牛魔王――拔地而起的一个庞然大物,靳凡在他面前就是身材娇小的孙悟空,看来这场旷日持久的牌局之战其激烈程度可见一斑。暴发户隔着桌子,伸出手和靳凡握了握,肥厚的手掌确实很像熊掌。

这一把牌结束之后,主角上场了,有眼力见的人,也就自觉退场了。靳凡加入之后一共是7个人,9个座位,靳凡选择了坐在了这个暴发户对面的位置,正对面的位置是观察对手的最佳角度,也是最容易被观察的角度。对于这个来历不明的对手,除了知道他趁钱以外,其他的靳凡都一无所知。姑且不论这个暴发户打德州扑克的技巧怎样,这但凡是敢带着钱来玩大牌局的,肯定还是会有两把刷子的,靳凡暗暗地告诉自己坐下来了就不能掉以轻心。

一个牌手,上桌的第一件事就是观察每一个人有多少筹码,这是在心里给自己和这些对手定个位,就像是要打仗,你要是在兵力上没有足够的优势,那就非常考验作战技巧了。这次的牌局靳凡是倾其所有,所以从一开始,他就让自己进入一个特别专注的战斗状态,就像是一个等待大鱼上钩的渔翁,也像是一个瞄准猎物的猎人,异常冷静,甚至冷酷。

落座之后,暴发户率先开口了。“这把咱们怎么玩儿啊?”

“我们随意,看你呢?”秃子一边洗牌,一边说道。

“既然这样,那我先拿10万吧。”暴发户漫不经心地拉开包儿,取出一摞钞票,丢在了牌桌上,往椅子背上一靠,继续通烟囱般嘬着那根大粗雪茄,他明显是在等待别人给他一种回应,至少他想的是这种大手笔能起到一种威慑性的作用。

对于这个暴发户的嚣张,包括靳凡在内的几人都如临大敌般感受到了,但是大家在都表现出来那种不以为然的神态,不能在牌局尚未开始的时候就涨他人气焰灭自己威风。更何况,像暴发户这种牛逼哄哄而来,垂头丧气而走的人有的是,这一堆钱没到最后谁都不能确定属于谁,而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这个暴发户的确就是今晚的一条大鱼。

这次的牌局他们最后定下来是要玩无限注的德州扑克,也就是在每轮的下注过程中,下注额没有任何限制,如果你要加注,那么你加的钱最少要是你前面下注人的两倍,这种玩法是德州扑克中风险最大而且也是最有挑战性和刺激性的一种玩法。因为大家约这个赌局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吃一口大肉,既然大熊已经拍出来10万块钱了,那也就没必要玩小的暖场了,直接就上大的吧。

坐下桌,靳凡点燃了一颗烟,准备进入战斗。作为一个牌手,从来不会轻敌,在无限注的德州扑克之中,任何一个小小的失误,都会让你倾家荡产。靳凡相信自己的技术,但今天的一战至关重要,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压力在摇摆他的心,他不想因为压力影响了最后的判断。

在桌上这8个人中,靳凡的牌风属于激进派,也就是打得比较松、凶(下注的起手牌范围比较广,尽量增加入底池次数),算是那种进攻性很强的牌手,但在王哥这里的私人牌局他的打牌风格并不适用。因为大陆刚刚兴起德州扑克这种竞技运动,玩家的水品普遍偏低,所以他们的牌打得太松,对付这样的玩家,那种保守型的策略更有优势。

基本上保守型的玩家只玩最大的几手牌,确保自己赢多输少,例如AA,KK,AK,QQ,**,99,AQ等。因为玩家不能保证每一把都能赢,但是最后只要赢得比输的多,那就是达到了目的。但是只打最大的几手牌并不容易,这个非常需要耐心,大牌出现的机会并不多,很可能一个小时才会出现三四次,你想要赢钱就要耐得住寂寞。

这种手法虽然靳凡并不擅长,但是对于牌手,他们所需要的就是怎么赢,怎么拿到最多的筹码,而并不追求打得多漂亮、多艺术,那些出神入化的手法只存在于真正高手之间的对决。

靳凡不停地放弃自己的起手牌,他是在寻找机会,他是在观察对手。果不其然,今天的牌局和以往的不同,在这个高赌注游戏里,只有靳凡对面的这个胖子是一条真真正正的鱼,其他的几个人也是有一些水平的。这也并不奇怪,会出现在这个高赌注牌局里的,不是胖子那样的大财主,就是靳凡这样对自己的水平自信满满的人。

此时的靳凡在心里感谢着王哥,终于给他找到了一个既有乐趣又能吃到大鱼的牌局,而且尤其适合现在的靳凡。他宁愿去对决这些会打牌的牌手,也不愿和初学者打牌,到不是靳凡自命不凡,只是对于德州扑克这种心理上的竞技游戏,你所要做的是知道别人在想什么,但你更需要做的是让别人以为你在想什么,换句话说就是你要知道别人的“实”,而给别人看到你的“虚”,这种虚实之间的把握才是德州扑克的关键。

举个例子,两个人玩剪刀、石头、布。A说下把我出剪刀,B肯定信以为真,会听A的出石头来克他的剪刀,所以B会出石头。精于此道的人会往深一层想,他们基本会选择出保守的石头。而对于一个靳凡这样的牌手,A所说的话,不但不会影响他的思考,反而提供了去分析他的信息,根据他的性格、之前对他的了解,还有他的肢体语言,去判断出对方的底牌。归根结底,德州扑克就是一个通过收集信息、分析、判断对手底牌的游戏。但对于初学者而言,他们永远不会考虑你在想什么,他们只是看着他们自己的牌,甚至连基本的概率心里没谱。对于这样的对手,最好的方法就是建立在概率和回报率上的基本策略比较好。

几次过招之后,靳凡仿佛看到了机会露出水面。靳凡这把牌在小盲注的位置,他的起手牌是梅花4,5。因为刚才靳凡一直在弃牌,他在牌桌上已经建立起来了一种非常紧(相对松、凶而言,起手牌质量比较高,下注的范围小)的形象。

坐庄家位的玩家加注到了600,一个不大不小的注码,靳凡反加注到了1200,大盲注弃牌了。

靳凡这样做的原因主要是考虑到了两点:第一点,自己在牌桌上给对方留下的印象已经是很紧的了,靳凡在这把牌上敢这么加注,那对方一定会把靳凡的牌定义成为大牌,第二点,如果他只是偷鸡抢盲注的话,他一定会弃牌,除非他自己手里有好牌。

庄家位的玩家想都没想就加注到了4000,靳凡已经从他的这一动作中看出来了一些端倪――他手上的牌只可能是AA,或KK,并且这个端倪还很明显――甚至连AK,QQ,**这种牌都不是。于是靳凡马上CALL了庄家的加注,并表现出了一番兴奋的样子。翻牌下来了,是红桃4、黑桃5和方片10,非常好的翻牌,对于靳凡来讲,现在的公用牌和自己的底牌里,出现了两个对子,并且桌面的翻牌,无花无顺,所以对方对于自己的大口袋对子更有信心了。

靳凡直接下注5000,一个不大不小的C-BET,也就是持续性下注。庄家位的玩家也不甘示弱,反打了个12000,靳凡犹豫了一下,继续跟注,并漏出了无奈的表情。

转牌圈红桃9下来的时候牌桌上只剩下了靳凡和庄家两个人。靳凡直接下了20000,庄家位的玩家想都没想就跟了,看来他肯定把靳凡放在了持有口袋A的位置。

河牌是张草花2,靳凡看都没看就推了ALL-IN,也就把自己台面所有的筹码,一共63000多点全部押在底池里。

庄家位的玩家这次没有立刻动手,看了看靳凡说:“哥们儿,你的半偷鸡不错,如果我跟了,我们平分底池,我不跟,你可从我这偷了一大票啊!但你的口袋A太明显了,我跟!”他把他的筹码也推了上来。这堆筹码靳凡目测了下,跟了这63000,庄家位的玩家大概还能有个十四五万的样子。

至此,这场杀戮可以到此为止了。庄家位的玩家率先亮出了他的口袋A,他认为靳凡手中的牌不会出乎自己的预料,所以也就没必要让靳凡再多此一举地亮牌了,对着发牌员说:“帮忙分下筹码。”(在德州扑克游戏中,两个人的牌力一样,大家平分筹码。)这句话中透露出一种主宰沉浮的气势,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等一下。”靳凡不慌不忙地亮出了他的4,5。“不好意思,你猜错了,我是两个对子。”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东,这三十年在牌桌上也就是3分钟的事,这时候主宰一切的就换成靳凡了。

庄家位的玩家眼里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神情,目光慢慢地变得暗淡。大家看着他,想着他是要用剩下的那点钱翻身呢还是就此收手了呢?他选择的后者,因为他发现了在这牌桌上他已经赢不到钱了,有个靳凡这样的对手在,他明智地选择了保存残余火力,退出战场。

他对王哥说:“王哥,你帮我点下我还剩下多少钱,今天我就到这了,先走了。”这每一个字好像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对于他的离场,没有人给予过多的安慰或者是关注,因为这种大牌局上的结果一直都是极端残酷的,无非就是一个人满载而归,一个人落荒而逃。就好像看多了屠宰场的杀戮,也就练就出来一种冷漠旁观的态度了。

过一会,他看看靳凡,说:“好一个Snake,真是人如其名,我甘拜下风,怪不得你一上桌,大李就赶紧跑了。我以前听说过你,今日一见果然厉害。佩服!”靳凡回之以淡淡的一笑。

在赢完了这把牌之后,全桌的人对靳凡更加忌讳了,好像刚刚吞噬了一个生命的恶魔一样,谁都不想与一个恶魔正面起冲突,这是个非常好的形势。大家都不愿意跟靳凡直接对抗,让靳凡有了不断偷盲注的机会。

靳凡不断的加注、反加注,慢慢地,他的筹码已经攒到了大概二十六七万的样子。那个暴发户像是在较劲似的一直跟注、跟注,看样子他也输了差不多十二三万,手上的筹码估计还剩下三十六七万的样子。

靳凡心中暗暗想,幸亏有这条大鱼在台上,要不就刚刚那把牌,搞不好这张牌桌就散了。

想着想着,这把牌靳凡轮到了庄家的前一个位置,这是他最喜欢的位子。很多人喜欢庄家位,但靳凡不是,庄家位固然好,可以最后一个做出动作,更好的观察对手。但同时也存在着一定的缺点,就是这位置太显眼――你的加注让对手很容易判断出你是否在抢盲注,尤其是在这种水平不高不低的牌局上,他们会用反加注来反击,让在庄家位置的玩家加注,让没有很强牌力的玩家很难堪。所以靳凡喜欢庄家前一个位置,因为这个位置在翻牌前加注要隐蔽的多,并且打走了庄家位的玩家,这个位置便是最后一个做动作。

牌来的还可以,红桃A,7。靳凡加注到了1200,注码比较大,也是为了打走庄家位的玩家,更大的提升靳凡这个位置的价值。果不其然,庄家位的玩家弃牌了,他是个很谨慎的玩家,打的比较紧。大盲注位置的西装友和暴发户跟牌了。这让靳凡的感觉不是太好,他认为起码他的起手牌落后于那个西装友。

翻牌来了,黑桃A、黑桃Q、方片J。可以说是一套很不好的翻牌。虽然靳凡中了顶对,但对于西装友,他只有可能是10、10靳凡才有赢他的机会,任何带A的大牌组合,靳凡的踢脚都比他差。他还有可能是QQ或**。如果是KK这样的牌,他应该会在翻牌前来一个反加注,不会只是跟注。至于那个暴发户的牌,靳凡现在还看不明白,他打牌基本没有章法,80%的牌局他都进入了翻牌圈。

西装友过牌了,大鱼下了2000的注码。靳凡想了想:如果西装友没有拿到Q或J的3条,可能我还有希望能打跑他,先上个5000试试水。靳凡捏了5000筹码仍在了底池里。

西装友看了靳凡一眼,似乎心里是在算计着什么,“CALL。”他跟注了,暴发户也跟注了。看到这,靳凡心里凉了一半,心想:完蛋,100%输了,就是再来张A或7我都没戏,除非来个A,再来张7。

转牌来了,红桃5,对大家都没有帮助的牌。

西装友抢先下注8000,对于一个20000的底池,这个下注并不大,这更加让靳凡判断他想要其他人继续跟注,也更加让靳凡清楚他中了Q或J的3条。暴发户跟了,靳凡盖牌。

河牌来了,梅花5。西装友打了30000,注码打的很合适,让他唯一的对手很难放弃。果然暴发户跟了,并亮出自己的Q,10,两对。“你拿A你就赢了,有吗?”他问,靳凡轻轻地摇摇头,其实他心里早就已经结束了这场牌局,现在的靳凡只是一个等待结局的旁观者。

西装友不声不响地掀开了他的底牌,是**,“不好意思,我葫芦。”西装友的语气很平淡,但是靳凡能明显感觉到他心中的那份胜利感,这种胜利感是一个牌手的荣耀。西装友手里的葫芦也就是3个J带两个5,这种牌型在德州扑克里算很大了,4条和同花顺很少见。

“**!运气这么好,穿的红内裤吧!”暴发户抱怨着。我心中暗笑,这是水平,虽然西装友的牌技没那么出众,但教科书般的打法,对付这个暴发户是绰绰有余了。

战斗又持续了1个多小时,桌上的人已经慢慢习惯了靳凡的打法,也慢慢开始以反加注来反击靳凡的加注,是时候该换一个打法了。不管是变换成什么样的打法,唯一不变的就是读牌。“唉,最近牌感真是越来越不给力了,就是跟他们这些半吊子的玩家打的,想想当初在温哥华和拉斯维加斯和高手过招的惬意,嗯~~那可真是一种享受!”靳凡心里有个声音在抱怨,他犀利的眼神中透露出来些许无奈。

现在不是凭吊美好回忆的时候了,集中经历继续战斗吧。靳凡决定从下一把牌开始改变打法――花尽量小的注码,尽量多的进入翻牌圈,有机会就逮一枪,或偷个鸡,没机会就在翻牌圈撤,这种方法靳凡很擅长,他的这一转变也让牌桌上的其他玩家措手不及。所谓不按套路出牌也就如此了。

这样打了近半个小时,靳凡手上的筹码已经有了三十一二万。桌上除了暴发户还有三十五六万的样子,其他人的筹码应该都不会超过20万。这是此时战场上的大局势,评估好对方的实力,接下来就是等待机会出手了。

有时候,机会还真就是不禁念叨,这把牌靳凡手中的底牌是77,看来可以当成一次机会。暴发户下注600,靳凡在大盲注位置平跟进去。

翻牌是红桃8、梅花7、方片2。

好牌!这三张翻牌一亮出来,靳凡心中一阵窃喜――中了暗3,也就是3张7。在德州扑克中,暗3是最容易赢大钱的牌,因为它比较隐蔽,很难被对手读出来。靳凡先叫牌,现在他所要考虑的就是怎么把筹码打大,可以多咬一口肉。

按捺住这份激动,靳凡脑子开始高速运转,构思出来一个完整的行动体系。想了那么几秒钟,靳凡先过了牌,他猜以暴发户的打法,靳凡的下注他一般都会跟。池底打不大,最多打到河牌圈也就是一两万的池底,那对于这手暗3那简直大材小用了。靳凡打算反加把池底打大,暴发户下了1000的注码。

这么大手笔,他手里会有什么牌呢?是两张大高牌?是顶对?还是纯偷鸡?别说,这哥们今晚还偷了不少次鸡,虽然被抓到的次数多,但也成功过几次,而且还洋洋得意的亮牌,炫耀一番。

“5000”靳凡挑衅般的看了看这条大鱼,凭借他的观察,这人吃激,激将法的这招对他还是管用的,所以他下了个超池,希望对方把他当作偷鸡。

果然,他跟了。

转牌来了,红桃K。运气不错,希望这张K对他有帮助,这样他就不会现在跑了。靳凡又过牌了,并且表现出来一点谨慎的样子。有时候牌桌是一个舞台,需要人有表演天赋,不能太过夸张,那样会让观众觉得你很假,又不能密不透风,需要让观众明白你所表达的意思。

“小子,偷鸡你的看对象,爷偷鸡的时候你还玩弹球呢。跟我来这套!嘿嘿,我可不吃!”这个暴发户还就是挺直的一个人,看出来一点端倪就立马说出来。不过说的也是,今天靳凡就没偷过他,这人傻跟的类型,靳凡可没傻到去偷他。

暴发户下了10000,“不会他真有什么大牌吧?”靳凡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他的底牌是KK?按理说是不会的啊,他在翻牌前的下注是按牌力的,QQ、AK他都能打到2000,怎么可能只下了600呢?”一直都想的挺顺的,突然在这里卡住了,还真是猝不及防。靳凡想了想,唯一可能输他的情况,就是他手里拿的是88。但是,这样的机会真的不多。

“王哥约了1个多月才有这种大牌局,我也蛰伏了几个月了,怎么也的上。”靳凡心里暗暗给自己拍了个板儿,这个主意就算是定了。

“30000。”我反加注。

“跟!”暴发户丝毫没有犹豫地就跟了。

河牌是一张A,靳凡送了一口气,这牌看上去更没风险了。他只要不是拿着口袋8,那靳凡就赢定了。

“ALL-IN。”想都没想,靳凡推出身前的20多万筹码。这一把没悬念,暴发户只要敢跟,那今儿就能收网了。靳凡是对自己这么的自信,以至于从始至终都没有露出过笑容的他嘴角微微上扬了。

“我跟!你还嫩,小子,打牌你还得学这点。我3条8。”他亮出了手里的一对8。

靳凡的脑子里轰的一下,一片空白。天好像都矮了一截,他感觉连呼吸都有点困难,那个大鱼,那个本来能成为他嘴里一块肥肉的大鱼,现在把靳凡吞的连毛都不剩。他继续喋喋不休地说着:“我打牌没人能赢!你遇上我算你点背了!哈哈……”说的是什么,什么表情,靳凡已经感受不到了,他现在就像是被抽走了魂魄的一具尸体,失去了所有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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