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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凉东北》三十四 牢狱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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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解救英子帮主,斧头帮二十名弟兄已经冲到汪公馆楼上,斧头帮的人得手了,他们救出英子和小花猫,还抓住了拆白党的汪主席。拆白党的人被打个措手不及,几乎所有人都在参加舞会,因为都是赤身**,所以都没有反抗能力。汪主席正在胆战心惊、十分沮丧的时候,看到形势突然逆转,自己和斧头帮的人站在楼梯上,看到楼下全是自己的人,还拿着枪,显然自己的弟兄们又占了上风,小跑卵子看到这种情景,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他得意洋洋地说:

“英子,你看到了吗?玩这套,你们还是嫩了一些,你还真不是我的对手!现在我只要一声令下,几梭子子弹就将你们消灭殆尽!”

强子将锋利的尖刀放在汪主席的脖子上,严厉地说:

“小跑卵子!你放老实点儿!他们敢放枪,我就立马割断你的喉咙!”强子的匕首在小跑卵子的脖子上滑动着,强子严厉地说:“你让他们将枪都放下!”

汪主席觉得凉嗖嗖的尖刀就在自己的脖子上滑动着,自己的双手还被人家捆绑着,小跑卵子还是害怕了,他立刻说:

“弟兄们,不要开枪!不要开枪!”然后又说:“强子兄弟,咱们之间可是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啊!我请你们帮主来,一点也没有伤害你们帮主啊!其实我只是要搞好我们两伙弟兄之间的关系啊!说实在的,咱们可都是一家人啊!强子兄弟,……”

强子打断他的话说:

“你少说废话!让你的人把枪都放下!”

这时英子也不想做成流血事件,她说:

“强子,有事情可以好商量!不要伤着汪主席!两伙弟兄将手中的家伙都放下!”

汪主席更是大声说:

“英子帮主说的对,都听英子帮主的!将手里家伙都放下!听见没有?把枪都放下!”

两个团伙的头领都很睿智,都不想发生一场流血火拼,两伙人都听自己头领的命令,都将手放松了,枪口都朝下了,英子对被捆住手的汪主席说:

“汪主席,谢谢你的款待,我们要回去了。”

“英子,弟兄们来一次不容易,喝了酒再走嘛!我还有正经事情要和你商量,”汪主席说。

“不用麻烦汪主席啦!有事以后再说,还得请汪主席送我们到大门外!”

人们跟着英子、强子和汪主席,都来到楼下到院子里,天还没亮。当有人打开大门时,可就全都傻眼了,借助路灯,人们看见刚好开来一辆大卡车,许多警察和群专队员纷纷下车,警察已经来到现场,将大门堵个正着。原来在强子领人冲进来时,拆白党的人趁乱关灯,在黑暗中拆白党的人冲到楼下,有人就给派出所打电话报警。警察和群专队员守住大门,强子很机灵,他们在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好退路,强子立刻放开汪主席,他和许多斧头帮的人趁乱摸黑跳墙逃跑。英子、小花猫,还有三个斧头帮的人被警方抓捕,多数斧头帮的人趁着天黑,在混乱中逃跑了。

警方将英子、小花猫和三个斧头帮的人带到派出所暂时关押起来,进行立案调查。由于派出所的拘留室很小,关押不了这么多人犯,这又是结帮多人入民宅抢劫的大案,于是此案就转交XX区公安局审理此案。在审案中,警方显然偏袒小跑卵子,初步认定为,这是一起斧头帮入室抢劫案,斧头帮去了近二十人,冲入一所民宅进行抢劫。在抓捕的五个人中,英子主动承认自己是斧头帮的帮主,一切都是自己主谋,其他人都是随从。警方对这些人也没有拿到什么有力证据,没发现什么主要罪行,而且受害方汪家也没有继续追究此案,于是其他人就都陆续释放了。由于英子承认自己是斧头帮的帮主,只有可怜的英子没有被释放。警方正在进一步调查核实这起案件,可是中国突然发生了大事件,**逝世了,一切工作几乎都停下了,可怜的英子就一直被关在区公安局的监狱里,半年多的时间,几乎无人过问。这时期小花猫和刘翠翠来探过监,还给狱警们送钱送物。汪主席也来探监,还和公安局的警官们和狱警们疏通关系,要求将刘英子担保释放出狱,可是因为**逝世,接着又逮捕四人帮,全国上下一时间人心惶惶,没时间处理英子这种案件。

真是红颜多劫难!小跑卵子终于将美丽的英子弄到手奸污了,可怜的英子真是无可奈何。可是没有想到作为受害者的英子又成为罪人,被关押在区公安局的监狱里,可是劫难还远远没有结束。监狱里也是很混乱,狱警中有两个女狱警,专门看管女牢房,可狱警班长是男的,狱警班长竟然也看中了美丽的英子。这名好色的狱警班长突然要求在晚上值班,就将英子扣上手铐,提到值班室里进行奸污,可怜的英子又是无可奈何。英子发现,原来监狱里竟然是如此黑暗,小花猫来探监时,要给狱警们钱和物,他们才会对英子好一些。狱警才是最野蛮的,最不人道,他处罚犯人最为凶悍,有一次这个班长将一个女犯人吊起来,只让女犯人脚尖着地。狱警班长真是将犯人就不当人来看待,他还是要借机勒索钱财。英子实在不堪忍受侮辱,英子了解到其她女狱友也有人遭到过奸污,可是都不敢承认,更是不敢举报。英子就说服动员她们,联合一起举报了这名狱警,经军代表亲自调查、详细问案,调查结果确定,这名可恶的狱警班长不但奸污女犯,还敲诈勒索许多钱财,这名狱警终于遭到制裁,这些可怜的女犯才得到解脱。

赵玉祥在1973年大学毕业,经过母亲的一番活动,进入了区法院,成为一名年轻的法官,那时叫做审判员,他的学习和工作都是一帆风顺。赵玉祥工作两年后,在母亲的安排下找到对象,是一位女医生,他们两人都是工农兵大学生,两者家庭都是门当户对,都是根红苗正,正在筹办结婚。

四人帮被逮捕后,特殊时期就结束了,公检法组织又恢复职能,特殊时期时期检察院失去功能,其职能都被公安系统代替,特殊时期后检察院又重新建立起来。赵玉祥被调到检察院,负责清理特殊时期时期被关押在公安局监狱里的犯人,他在区公安局的女监名单中发现一个叫做刘英子的女犯,其相片和年龄很像刘丽英。

赵玉祥在逐个提审这些犯人,发现这个叫做刘英子的这名女犯果然就是刘丽英,

刘丽英身穿囚服,带着手铐被带进审讯室,赵玉祥仔细地看着眼前的女犯人,她依然那样娇媚可爱,虽然已经显现出成熟女人的稳重,可她那怯懦可怜的样子,显得更加楚楚动人。赵玉祥感到心潮澎湃,感慨万千,自己深爱过这个女人,虽然被母亲拆散了,可是自己心里还爱着这个女人。自己最了解这个女人了,这个女人的本性是很善良的,可是为什么她会成为一个流氓头子!?还带领一伙人去入室抢劫?!简直就是不可想象。女犯一直低着头,赵玉祥问道:

“你的名字?”

“刘英子。”

“性别?”

“女。”

“年龄?”

“二十五。”

英子觉得这个法官的问话声音有些熟悉,英子抬起头,看着审问席上端坐着一位年轻英俊的检察官,英子不由得愣在了那里。英子看到果然是赵玉祥坐在那里,他带着大沿帽,穿着警服,还带着一副眼镜,真是英姿勃发、器宇轩昂,一幅道貌岸然的样子。刘丽英也感到心潮澎湃、起伏跌宕,一股说不出的悲哀激流涌上心头,两个人忘情地对视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英子终于低下头,她的眼泪夺眶而出。一旁的书记员和狱警都感到莫名奇妙,这两个人的眼神为什么是那样的忘情和专注?难道他们认识?赵玉祥终于回过神来,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说:

“你就是斧头帮的帮主吗?”

英子没有立刻回答,她低下头等心情平静下来,不再流泪了,她才慢条斯理地回答说:

“我不知道什么是斧头帮!”她还是低着头。

“你带领斧头帮去老汪家入室抢劫吗?”

“请问法官同志,我抢劫了什么东西?”英子终于抬起头,人们看见了她脸上的泪痕,英子情绪激动的样子,她大声说:“我是被冤枉的!我冤枉!”

只有赵玉祥心里明白,刘丽英表现得这样情绪激动和大声喊叫,就是要掩盖她流泪的真正原因,其实赵玉祥也是热泪盈眶了。赵玉祥感觉到,她对自己还有很深的情感。

赵玉祥越审越糊涂,头脑中一瘫糨糊,案件纪录也很不清楚,案件的档案记录也真没有记载抢劫的具体物资。案件中记载,刘英子自称是斧头帮的帮主,可是并没有其他物证和人证,……。案犯刘英子的回答真是驴唇不对马嘴,赵玉祥这几天办案还是毫无头绪,回到家里更是吃不下、睡不着、浮想联翩……。赵玉祥又在深情地回忆起自己的那一段真情初恋,那个质朴纯情的女孩儿是那么可爱!和她在一起是那样的温馨和愉快!我们已经真心相爱、海誓山盟了!虽然当时的生活条件是那样的艰苦,可我们感到非常美好和幸福!可是后来自己上了工农兵大学,母亲费尽心机地拆散了我们,……。

这几天,赵玉祥的妈妈看到儿子有些精神恍惚的样子,就问儿子:

“玉祥啊,你这些天吃不好,经常在那里发呆,心中有什么事情啊?”

“你还记得那个刘丽英吗?”赵玉祥语气生硬。

“什么?刘什么?”母亲没太听清楚。

“你还记得那个为我而堕胎的女孩儿吗?”

“啊?就是那个小妖女!?”妈妈吃了一惊。

“我又见到她啦!见到了她,你的儿子就又是神魂颠倒啦!你是妈妈,你说,你的儿子是不是还在爱着那个女孩儿啊?”

儿子的眼泪竟然流了下来,儿子的语气中显然对妈妈还有抱怨情绪。妈妈的心情也是心潮起伏,思绪万千,心中很不是滋味儿,她又想起那个聪明伶俐的女孩儿,那年是自己费尽心机将他们拆散了,可是我可怜的儿子还在思念着这个女孩儿,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妈妈觉得很对不起自己的儿子。妈妈想了一会儿说:

“现在她在哪儿啊?”

“在监狱里!”儿子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啊!她犯了什么罪啊?”

“是特殊时期时期胡乱抓人,我看根本就没有什么罪!”

“儿子啊,那时我看那女孩子本质上不是坏人,可是已经好几年过去了,现在也不好说啊!但愿她不能犯罪,你就给她洗清罪名吧!”

赵玉祥又一次提审英子,这次没有记录员和狱警在身边,只有赵玉祥和英子两个人,英子还是一直低着头。赵玉祥深情地说:

“丽英,没想到我们竟然在这里见面了,更没想到你竟然遭到这样的灾难,我一定想办法救出你!”

英子没有说话,她只是低着头,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赵玉祥等了一会,就又说:

“丽英,你要说话,你要将事情的经过说清楚,我才能够为你开脱罪名,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叫丽英,你一定是认错人了。”英子还是低着头,又继续说:“我不是流氓头子,也没有进行入室抢劫,一定是你们搞错了。”

“丽英,我是赵玉祥!你抬起头看看我!”赵玉祥显得很激动,声音很大。

“我真的不认识你!”英子显得无动于衷的样子。

赵玉祥筋疲力竭、满腹狐疑地退了出来,可是赵玉祥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个案子搞清楚,要为刘丽英洗清罪名。他仔细翻阅案件档案,案件发生在1976年八月,那是在特殊时期的后期,那是一个非常混乱的时期。案犯刘英子,自己承认是斧头帮的帮主,可是就连刘英子的户口所在地都没有记录在案,再说,一个入民宅抢劫的案件,却没有伤人和抢劫物资等罪行记录,案件缺乏人证物证和罪行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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